《杀手日志》十一和零

4、零

　　关于零，我一直很想见见这个人，我之所以对他产生兴趣,是因为我很想知道我们俩到底谁更厉害。

　　师父是这么回答我的:零比我有决心,但是我比零单纯.

　　零很有野心,为了达到他的野心,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出去所有一切阻碍他的人,但就是他的野心,同时也成为他的绊脚石;而我是心无杂物,为杀人而杀人,没有畏惧,没有私念,很难说我们究竟谁更比谁更高明.

　　我想师父说的不对,我是为了解脱而杀人,但我还是点头.

　　第一次见到零,我记住了他的眼睛,

　　那天是零主动来找师父,师父有些意外,他们在书房里谈了很久,我在院子里练功.突然听见师父高声吼到:十一,送客!!

　　零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师父则一脸铁青,我送他出门,零在上车前忽然回过头很认真地打量我一会,说:小师妹,我还会来的.我看着他的眼睛,和哥哥的眼睛重叠在一起,那么纯净透明,我想他是一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那年我16岁.

　　从那以后零果然每天派人过来,每次都是送东西,人参,燕窝,古董~如果师父扔出门外,第二天的礼品就会加倍,但是零再没有出现过.

　　我开始清楚零找师父的用意,他希望师父能去他的工会帮他培养杀手.师父怎么可能会答应?零手下的动静已经惊动组织,组织开始怀疑师父.

　　组织开了一次干部会议后,师父把我赶出了家门,他怕连累我.

　　组织叫我监视师父的一举一动,但是我清楚,他们也叫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师父请零到家里喝酒,他亲自下厨,他们喝得很开心,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接着他们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海滩上.

　　我看见他们喝光了带出来的酒,师父叹了口气,说:开始吧.零的眼里放出里精光,他果然很会伪装.

　　他们交手三个回合,我知道胜负已分,师父捂着胸口,缓缓地倒下.

　　我走了出来,抱着师父, 他在我手中居然轻若薄纸,他笑着看着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他又说:不要恨你师娘,帮我照顾她.我点点头.师父闭上了眼睛,我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一出门,师娘就已经割腕自尽了.

　　我看着零,他脸上的表情恨复杂,我说:以你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耍这种手段.我是知道他是怎样无意中让师娘知道了她的丈夫就是她的杀父仇人,我也知道师娘在酒里下了药,当然我没有错过师父喝下药酒时微微皱起了眉头.师父什么都知道.

　　零低着头轻轻的说:我只有百分之99的把握,但是我要百分之百.

　　我没有理会他,抱起师父,我听见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下次再见到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第一次有了感觉:愤怒!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零在我身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海风太大,我的眼泪太汹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原来眼泪和海是一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