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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各家汇聚 ...
华灯初上,恢宏的大殿寂寥肃穆,屏退了下人,独自伫足灯下的女子,虽有姜国最尊贵的身份,却难掩容颜的沧桑。咳嗽声在大殿里回响,旧疾陈病也带着历史的痕迹,空空荡荡,声声皆是撕心裂肺。殿外人影浮现,但无人敢进来打搅,孤寂的背后,总有无奈的原因。
女子手中有一截密信,蝇头小楷记录着最新的讯息,然而女子只将它引火燃烧,化为灰烬。火星溅落的瞬间,女子的手背被烫到了一个小点,保养完美的肌肤呈现了一点红痕,然而女子只是愣愣的看着,恍惚间,她记起了两双稚嫩的小手,一双大些,一双小些,相同的是,都黏着自己,好像五根手指,便是他们的全部兴趣。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女子记不得了,似乎当她留意起两个孩子的动向,注意到他们时,便已经与自己隔了数步之遥的距离,这个距离不曾近过,就像她对这两个孩子,不再亲近。
若是以前,女子从不会有感伤过去的时候,而今病榻缠绵数月,身边空无一人,那份滋味,终究撩拨起了点点亲情愁绪,女子怅然一叹,对于自己的选择,她从无后悔,得到总是需要相当的代价,她付出的,比起得到的,值得。
提笔蘸墨,女子字迹端正的写了满纸内容,落款之时,停顿数息,写了姬宸二字,放下笔,提纸轻吹,待墨七成干,便折与信封之内,也不署名,凭空吩咐道:“将信交给叶无端!”
“遵命!”只闻其声,不见人影,转瞬间,桌上信封消失无踪,女子毫不诧异,以手支额,闭目养神。
就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另一处地方,一人独立屋外,已有数个时辰。
他的神色看似平静,但眉宇的皱痕透露了他内心的忧虑,他简简单单的负手而立,但手心的冷汗无声诉说着他的恐惧。
突然,屋门开启,温故与陈清大夫走出屋子,大夫一脸的疲惫,仍强扯了笑容对温故作礼,温故招来侍从吩咐道:“带陈大夫下去休息,若有变化,还需大夫多加费心。”
“多谢温侯,多谢温侯!”陈清又道了几句谢,才随了侍从下去休息。
这时,温故像是才看到驻足在院落中的简易,上前几步搭话道:“皇叔在屋外久等,是温故怠慢了。”
“无妨,不知里面情况如何?”简易声音稍显沙哑的问道。
温故叹了口气,神色担忧道:“血已经止住,但人尚未清醒,据大夫说,三天之内若无法转醒,恐怕……”
恐怕凶多吉少,这句话不用说,简易也已明白,他抬头看向灯烛明亮的屋子,想要进入一观,又想到刚才的尴尬,举步两难。
温故发觉了简易的迟疑,适时调解道:“桓殿下年岁尚小,又担忧亲姐安危,无心冒犯,还望皇叔莫要介意,以和为贵。”
简易苦笑摇头道:“温侯用心,本王明白。本王与太女殿下之事,桓殿下有所芥蒂也属正常,本王不会介意,只是当此时机,意欲加害太女殿下,凶手之目的昭然,本王难以坐视!”
简易之意十分了然,若无其他证据,谋害姜国皇太女一事,与她缔结婚约的温氏一族绝无可能,当下最大也最有可能的,只会是昔日战场敌对,如今冷战许久的西狄人马,只有西狄在这场谋害当中,所能获取的利益最大,破坏姜国南国关系,便是给西狄有乘之机。简易的表态,不得不行,即使不能即刻被温故采信,也需表明自己的立场,取信对方。
温故神色不变,依旧是面露担忧的看着屋子道:“我自然明白皇叔之清白,但兹事体大,我也得给姜国一个交代。唉,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变故,温故于心难安啊!”
两人虽是低声交谈,状若亲切,但彼此都清楚,此事若非自己所为,最大可能便是对方暗中布局,谁都不想落进对方的圈套,对方的每一句话都需深思再三。话说几句,便转到了今日凶手所用箭矢上,枫林中的箭矢都已被人发现,温故从袖中拿出一长一短两支箭矢,递给简易道:“这就是今日凶手所用箭矢,不知皇叔有何看法?”
简易接过,仔细端详,惊疑道:“这是……”
温故点头道:“看来皇叔也看出来了,这是姜国军制箭矢。”
简易沉默,这个答案有些难以置信,是栽赃,还是真相,温故把这个摆出来给他看,又在试探什么?
简易皱眉,看着手里的黑翎三角箭矢,摇头道:“区区箭矢不能说明什么,还得等温侯将人捉住才能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是当然,我已调派泽城驻军协助追捕,相信会找到可观线索。”温故视线不离简易,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简易点了点头,看向小屋,道:“既然如此,为避嫌疑,这几日我会责令部下所有人留在院中不得出入,希望温侯能尽快查明真相!”
“多谢皇叔配合!”
送走简易,温故停留院中,仍在深思。手中两支箭矢的确是姜国军制,不容置疑,但真正伤及姜月要害的一箭,却非此种弓箭,而是短小的弩箭箭矢,那支被取下的箭矢没有任何可疑痕迹,这也就造成无法断定使用□□人与之前一波攻击是否出自同一拨。
若只凭姜月死亡对各方的影响,谁都有可能是幕后指使。温故一边踱步一边对各方势力细细盘算。若是西狄简易指使,不仅可报昔日剑仇,还可能加剧姜后与姜桓形同陌路的母子关系,而若是姜国内部,姜后为除正统继承人痛下杀招,可能一;姜桓为篡太子之位,继承大统而谋害亲姐,可能二;姜国反对势力欲挑起动乱杀人,可能三……至于南国,温故也不敢保证,虽然他军权大权在手,但旧臣以及少数皇亲国戚对他早有微辞,若是他们动手,也不无可能。想来想去,温故只觉得,最无辜的只有自己,因为邀请是他提出,姜月又与他有婚约,无论如何,姜月活着比姜月死去对他的利益更大,他不可能动手。
唉,想这么多无济于事,温故听到打更声音响起,烦躁的拂袖回房,这些烦心事没完,他的计划大变,他必须养足精神才可一一对付,不管是谁所为,他都会让他们后悔做下这个决定!
——————
简易沉默的走回了自己的院落,正欲推门进入,眼角瞥到一旁的窗户还透着光亮,他脚步一顿,转道而行。
雏微正欲吹灯就寝,突然听见叩门声响起,还不待她应答,房门已被推开,有此权力的,只有一人,雏微心中已有猜想,站起身看向房门方向。
今日不是满月,对于出现在此的简易,雏微心中诧异不已,但看简易神色,平静中暗藏玄机,似乎心事重重。雏微隐约听闻今日有大事发生,也不知是何事,但看简易神色,想必十分重要。
“王爷今日前来,有何目的?”
“目的?又是目的……哈,本王也想知道,是什么目的……”简易自嘲道,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低头不语。
雏微心中惊讶更甚,这样颓废的简易,似乎只有刚刚重病初愈时才有过一回,那次是为了姜月之死,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吗,她,又一脚踏进……鬼门关了……”简易声线颤抖,似乎说出这样的事情,本身就难以置信。
雏微愣住,她,是那个她吗,原来眼前之人,不,是眼前之人从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她,无可取代。
“就算失忆了,气质大变,她还是她……明明你跟她声音一样,可是我就是分得出来,为什么要分得出呢,为什么……如果分不出,我会……”简易呢喃之语轻若无声,他支着额,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雏微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他突然说道,“我明明看到弩箭从她背后袭来,可是我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空有一身武力,救不了挚……爱,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哈,你一介女流,肯定不懂……”
“她没醒吗?”
“是啊,据说三天若是不醒,恐怕……恐怕再无生机……她折磨了我三年,如今这三天,又是度日如年,她总是这个样子,把绝望丢给别人,自己走的潇洒……”
“您累了,早些休息吧!”
“累,我心累了,真的是累了……你别走,留下来,唱首曲子吧,我想听《逐月》……”
雏微扶着简易上了床,自己坐在床沿,她低头看着合上眼的男人,嘴里唱着歌词,心中波澜,悄悄泛滥。此刻的简易完全不似人前的自信潇洒,他就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伤口积累的太多太重,他终于忍不住呻吟,却还记得躲到一个地方,雏微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简易会找她,会说出这些,除了她这声音,还剩什么呢……她在期待什么?
——————
泽城北门,今日一早,开门的侍卫就吓了一跳,因为挂着侯府标志的马车接连出去了十辆,更不论一旁骑马护卫的士兵,浩浩荡荡。其中一辆贵气逼人的,更是他们最为清楚不过的,侯府掌家之人——温太君。
外人只道温侯府一家之主必然是温故,却不知侯府真正掌权之人,乃是温故祖母,尊为温太君的温氏妇人。在泽城,人们不怕温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势,但只要温太君跺一跺脚,整个泽城贵戚都要抖上三抖,其权威不言而喻。
今日也不知何处吹的风,温太君居然亲自出城,泽城之人纷纷猜测揣度,有消息灵通者,知晓温故在十里枫林的枫原别院的,联想走向,一脸了然。
这几乎是世人皆知的秘密,说来也是遗憾,温侯如今二十有五,尚未娶妻,更无子嗣。这归结于温侯十八岁时便与姜国皇太女订下婚约,奈何父丧守孝三年,姜国国丧又是一年,之后传来皇太女离宫休养,又出现战场抵御西狄,最后坠崖而亡,一段缘分无疾而终,温侯的婚事也就拖了下来。这三年里,温太君一直在帮温侯物色名门闺秀,奈何最初温侯以感伤皇太女之故推辞,之后没了理由,便常常躲避回府,使得温太君越加关注此事。今日观此行迹,想来是温太君失了耐心,要亲自与温侯会上一会,这马车里,恐怕有不少名门佳丽,只待温侯点头。
马车出城行驶了约一个时辰,终于抵达枫原别院,守在别院门口的家丁见到太君到来,惊的连忙飞奔进去通报,没一会儿,温故亲自出门迎接,才将一众人等迎进大堂。
老太君精神十足,银发盘头,手持拐杖,神色一睨,犹显一家之主的气势,温故讨好的笑着,不敢随便开口。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嗯?”
“岂敢啊,奶奶,这不是正忙着招待贵宾嘛!”
“哼,我让你回来一趟见见左御史的千金,你拖了多久,足足三个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咳……哪儿的话,奶奶,您误会了,孙儿从没这个意思。”
“好!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今天我把左小姐带来了,你马上去花园,我让她在花园等你!”
在外人面前温文儒雅,难以捉摸的温侯,在温太君面前,毫无反抗之力,温故始终陪着笑容,试图推辞,奈何温太君咄咄相逼,几乎就要拖着温故去见那位小姐,温故无可奈何,只好甩出真相道:“等等等等,奶奶,您别着急,有件事您得先知道才好办。”
“什么事?”温太君料想到了这个地步,孙儿也没什么把戏好玩,便给他一次机会说话。
温故见状,心中一喜,连忙说道:“之前忙于公事,来不及告知奶奶,其实,孙儿的未婚妻并未身故,而且正在此地作客。”
“你是说,那个姜国的女娃?”温太君一愣,没料到还有这遭。
温故乖巧的点头道:“正是姜国皇太女姜月殿下,我与她尚有婚约在身,实在不适合与其他女子见面,还望奶奶体谅孙儿的难处。”
“这……”温太君没了话说,本是为了让孙儿早日成亲好抱曾孙,如今那个婚约在,孙儿又被束缚了,老太君想了想,说道,“你派人去安顿左小姐,我要亲自见见让孙儿你魂牵梦萦的女人长的什么模样!”
“这,奶奶,暂时恐怕不行……”温故面有难色。
“又是什么理由,嗯?”温太君眼一瞪,顿生不快。
温故额上沁出冷汗少许,他无奈解释道:“奶奶,殿下有伤在身,命在旦夕,实在不宜打扰,等她痊愈,我再引她拜见奶奶如何?”
“命在旦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这……好吧……”
——————
“红儿姐姐,还没到吗?”
“红儿姐姐,还有多远?”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一脸可怜的仰头问着女子,女子无奈的四处张望,这里是哪里,她真不知道啊!
其实他们已经出了姜国,这点可以肯定,车夫也并非故意把他们丢在大路上,实在是运气不佳,赶车的马儿突然猝死,车夫无可奈何,只好请他们下车,自己人力拉车,把车拉回老家。车夫在走之前,有指过方向,可是路不止一条,走着走着,红儿发现,她迷路了。
到底该走哪条,红儿犹豫不定,而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已经走不动了,红儿无奈,只好带着两个孩子走到路边的野地里坐下休息,一边期待着有路人从这条道上走过。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一个人影也没发现,幸好天气晴朗,席地而睡还不算太糟,红儿打猎烧烤都还熟练,一时还能维持,而第二天,依旧没人经过,红儿一脸绝望的认为是自己走错了岔路,恐怕得走回原来的道上才能遇到人,谁料刚这样想没多久,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从靠左一侧的小道上自南而来,车驾上坐着一个年轻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马鞭,十分悠哉。
红儿见到希望,连忙上前,客气问道:“这位壮士,敢问南国的枫原别院怎么走?”
年轻汉子一脸惊讶,呆呆的重复道:“枫原别院?”
红儿以为他不知道枫原别院在何处,连忙歉意一笑道:“是我说的不清,是南国泽城外的枫原别院,不知壮士可知晓?”
只见年轻汉子回头看看来路,又看了看红儿和她身后乖巧站着的两个孩子,点头道:“认识认识,我刚从那边过来哩!”
“那太好了!”红儿一脸欢喜,连忙问路。
年轻汉子摆摆手道:“说说说不清,妹子带着两个孩子赶路也不方便,让俺二牛带你们一程,这离那边没多少路,休息一晚,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到!”
“啊,那太谢谢了!”红儿拍着手掌很开心,回头哄着两个孩子道,“你们听见大哥哥的话了吧,明天就能见到娘亲了,都要乖喔!”
两个小家伙虽然满脸疲惫,但眼神闪亮有光,兴奋异常。
“呵呵!”二牛傻笑,私心里他也想再回去看看,没见到逐月一面就离开,他老觉得遗憾着呢。
最后免费一章,多写点,O(∩_∩)O~
谢谢大家支持,感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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