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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闻迹追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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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等在松埔码头乘坐第一班航船到达京郊的金丝草,本想留在那里寻找自身行囊的她,却听闻此地最大的那家“倚翠楼”当家人“红娘”刚被义禁府官兵抓去;因此,当其匆忙跑进衙门口时,于急切中抓住一守门校卫臂膀,喘气问道:“听说京郊岸,那家‘倚翠楼’老板被抓,这是真的吗?”
“倚翠楼?”那校卫似有些不详细情地回问了句,随后才恍惚过来说:“啊!你说的是那个叫‘红娘’的青楼老妖婆吧?”
“其名是叫‘红娘’吗?”
“这是其人绰号,现正押于刑房受审呢。”
……
而此时,正独自一人于刑房里审问那“红娘”的金日锋,在几番客气盘问后见其死不认帐,本就性格急噪地他,哪有闲心与其在此暗室磨牙了!当下,遂很是火大了的抡起其臀下那只四脚椅子,抬起做势欲往其身上砸去,并出言相激:“你这个人间败类、老妖婆,见我性格温和就不怕了是不是?这可全是至你家中搜查得来的‘私造币’,还有这只属于…行囊布袋;证据、物件确凿,还不认帐吗?快说,是谁?到底是谁将这些脏物放存你家?”
“大人,这我怎么可能清楚呢?!要说这袋子,我还真没看到过;如说这些‘私造币’,就我一个穷得连饭都吃不饱才开起青楼的平民百姓,又怎么能做到你所说的‘私币交易商’呢?!”那红娘虽跪于地面,但其腰板却挺得逼直地圆滑辩解:“你应清楚,像我这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流,又有什么机会去勾搭小偷帮的人?而这些私币存于我家,那是因辰时早起,守门小厮拉开大门时拣起此物;我就想呀,这可能是哪房姑娘恩客所遗,故以存起,待其返回询问,再送将回去。”
“啧、啧,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妖婆’呢!除切京郊,于松埔也开有家‘倚翠楼’分号的可都是你‘红娘’呀,竟然还敢说你穷得连饭都吃不饱?!恩?是不是…要我动用酷刑伺候你才交代了?”咬牙说完的金日锋,接着就放下椅子抡起案上那把戒尺,大跨一步凑到她身前做势欲朝其面门拍下。
见那把森寒戒尺就欲砸在其头时,那红娘倒也出手快捷地托住他手腕,语气虽有微喘但仍旧强硬:“部将老兄,你这不是把无辜百姓逼上绝路吗?再说,此事还未弄清始末,你就动用酷刑伺候,如果不怕此事传出去让人笑话你、以及义禁府衙;不管是用酷刑还是将我剁成肉泥、做成肉饼吃了,我都随你便。”一口气说到此处,然后抬眼斜睨着金日锋,“不过,兵部的副侍郎大人可是我的表哥,如被他得悉,…你们将无辜如我等百姓抓来,并还受此酷刑;哼,到时候,只怕你这部将大人,还得把身上这套官服…换成奴隶短衫才行了呢。”
金日锋听完此话,不禁低头打量了番自身身上所穿的这套深紫红色官袍一眼,抬头时连那胡子都气到抖动了起来,“是吗?你这个该死的臭娘们,竟然敢在此威胁我、说这种话!”话音未落,其人早已冲过去抓起其领口,并使全力拉起其丰盈身子欲往墙边甩去。但于此时,只听“吱嘎”一声响,刑房那门板却被人至外面大力拉了开来。
金日锋在那“红娘”闻声回头时,站着的他自是比之先一步看到了来者为何人!当下松开双手,背着那人整理一番面部表情后,才回身打起招呼:“是你回来了?丝草。”随后又大力抡起“红娘”肩膀,咬牙骂道:“狡猾的娘们,还不老实交代吗?”
金丝草见其一副气急败坏神色,当下不由眉心微拢,轻摇了摇头;接着走到他们身旁,拧眉沉声问那“红娘”:“你…真不知道吗?还是想…顽抗受刑。”
似受其凛然气势,此时不只那“红娘”怔愣住了的,就连与之共事多日的金日锋也愣了一下的,随即放开了双手,并示意“红娘”还是老实交代为妙;因此,才有了下面这一线索:
“…据我所知他人,脚速快到离奇,感觉就似运用了失传已久地那远古‘缩地法’般;再因其人姓笑名梦流,平时与人相处,总呈一副嬉哈样,故以得此‘消得快’绰号。而其妻,因生就一副妩媚风格,天气晴时,常于京郊、松埔两地摆设酒铺;待人接物总是笑口常开,是以得绰号‘笑面葵花’…其夫妇两人,于三市街近东门外的那片脚夫聚集地租有一间小屋;雨时不到外边设摊,遂于那小屋门前设座卖酒……”
听到此处,金丝草哪还有心思坐着静待详情了的!至昨日到今时,满心只系着那柄“水岩剑”的她,跟着一起身就出了刑房,抬腿往衙门外边快速跑去。
“啊?丝草??你回来了?!这、这、这又要去往哪里呀?”
刚从其父那间文案室溜达出来的秋佳乙,在见那抹浅绿身影至其眼前一闪而过后,自是惊喜交集地跟跑了过去,但在到得门边,哪还有其人影子!遂顿足往四下一看,见以金日锋为首,其身后由两名校卫押解一妖艳妇人走来,行礼过后迫切问道:“部将大人,丝草她急匆匆地跑出去,这次又去往哪里呀?”
“这个嘛……”金日锋边回答边往身后抬了下手,示意余人停下脚步,接着就抚了把胡须笑道:“她说,要去见一个男人,胖小子,你问这个…干什么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她要去见谁?”似将他此话当真了的秋佳乙,那双大眼跟着睁圆了的声色里也透着几分不确定,“她要去见谁?”因此,重复地这句几乎是吼叫出声来。
“呀,臭小子,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她要见的是谁了?!”金日锋似与之比较声量高低地也吼出了这句,然后还凑其身前,以手指擢了下其光洁额头。
“呀!我的丝草……”秋佳乙似未曾吃痛般,也就没在和他顶嘴!当下就转过肥胖身子,快速往大门外跑去。
而其身后的金日锋,甚至于那正被校卫押往牢房的“红娘”;见其身形虽胖,脚下却如风般带动身躯跑离眼前,只觉可爱的他们,自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发生什么事了?”
金日锋止笑后正欲带领余人往牢房走去,听到这声清润相询声;遂回头一看,接着走近石阶前对立于上方檐下的尹智厚,笑着解释:“大人,那秋小子,现正赶着跑去追求丝草丫头呢。”
“是丝草回来了吗?刚才真是她回来了??”
正于议事厅内与刚下访义禁府衙的闵大人,报以“倚翠楼”事件的尹智厚,在听闻秋佳乙那句“丝草你回来了?”时;遂告罪于闵大人,往这边快步走来。因此,在四下一看并未见到其人时,遂步下石阶问以金日锋,“她人呢?怎么不见?”
金日锋见其昨至今日清冷如冰之俊容,此时却如沐春风般恢复了往昔温润神色!当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漏了一节拍,声色也就跟着结巴了起来:“大人,…事情是这样;刚才丝草说,她那里面放有查缉到‘私造币’的行囊,于松埔‘亥下’街被一小偷扒走……”
“被人扒走?那你是说,她现在就是回那里找寻行囊?”
“这个,…刚听此‘红娘’说,那小偷应是三市街东门外那一片脚夫聚集地……”似对那区域心有一份顾虑地金日锋,说到此处自不敢再往下说了的;因此,在强做镇定后说出,“大人,丝草…她应会很快回来……”然,抬头见其已转清冷的目光,故声色渐隐垂下头去。
未见其人,那心本已渐沉了的尹智厚,再听闻“三市街东门外脚夫聚集地”等字眼,随即变了脸色,“你说什么?身为府衙多年部将,你又不是不清楚那一带脚夫为人!竟敢让其只身赴往……”
“大人,丝草前往,并不是直接去找那些卑贱脚夫,而是住在那里的一个人,所以……”急切解说着的金日锋,随后也觉此举太过轻率了地,遂声色有些力不重心起来,“哎!我当时…只知其武艺高强,就未考虑那么多了……”
“你以为,丝草是身穿盔甲,率领十万士兵的将帅吗?你以为,她是身长七尺,如你般魁梧的男儿身吗??”
回问他这两句的尹智厚,当下只气得连说此话的声色都有些微颤抖了的!因此,再狠盯其一眼后,跟着一甩宽袖,愤怒转身离去。
直至那抹俊挺身形消失眼前,犹自全身打了个寒颤地金日锋在抚摩了下胸口后,才匀着声色说:“怪哉!温润于大人,为何两次发火,皆是冲我发起脾气矣?!如若再有下次,本部将…还真不想干下去了。哎!”
“部将大人,我怎么觉得,你和我那‘倚翠楼’底下有个专做杂工的家伙,不只论长相,就连与其性情也相较无几呀!”那“红娘”跟着就凑近他身前,一副戏谑神色打趣他:“知否?不管哪一次,我只要一遇见他,火气就特别大!啧啧,而且呀,还每次都触霉头,…这不,此次还被嫩抓来了义禁府……”
“臭娘们,你说什么呢?恩??”
正受着气而又无处泻气着的金日锋,因其此言,自是更为“七窍生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