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尤物》怨尾鸟

18、第 18 章

　　雨露均沾法一月之内拟定，并颁行天下。天下庶子无不欢呼，感皇上恩德。鄂州恕王上奏大斥嫡子李霸叛逆之罪，并报请刑部，请求皇上依法惩处。朝上，李曜大赏右丞相司马弘，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大臣们无不恭贺羡慕。
　　“还是父亲大人技高一筹啊···儿子得多学学了···”说话的竟是太监刘福。
　　“呵呵，干爹就是干爹，什么父亲啊~”司马弘颇为收敛，虽是皇上这是有意提拔自己，不过天子之心深不可测，随处都有人盯着自己呢，现在千万要和这等阉货划清界限。
　　“这次干爹可是立了大功啊，要不到儿子那里喝上一杯？”刘福把头凑了过来，耳语道：“美仙院头牌姑娘已经在佳人阁候着了，说是要给干爹敬酒祝贺呢~”
　　“呵呵，祝贺到谈不上，就是闲来无事，去听听淡眉姑娘唱一曲也是好的。”早已听说这女子艳冠天下，琴艺高超，颇有当年游舞之感。
　　“那干爹先请——”刘福躬身，司马弘大步走在前面。

　　“皇上，司马弘随刘福去了美仙院。”晓进了御书房。
　　“把消息散露出去。”
　　“是。”
　　司马弘，你不该太得意！
　　仅半日，刑部尚书急报：“皇上，司马弘遇刺，不治身亡。”
　　李曜大怒，下令绝不姑息，彻底追查，捉拿凶手，无论权贵，杀无赦。仅三日，犯人落网，竟是那鄂州嫡子李霸的余党。
　　司马弘风光大葬，李曜帅大臣送行至城门，国人无不涕感皇上之仁爱。
　　走在李曜身后的李悟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司马弘，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就消失了。曾经，这个人还帮自己解围，和自己谈笑风声···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几日，便有人上奏李曜，痛斥司马弘在职时收受贿赂，拉帮结派，私屯官粮···整整十条大罪，且上书者不止一人。帝大怒，令人鞭尸，其妻室充为官俾，其子处流刑三千里，直至梦泽地区。
　　“皇兄···”李悟自李曜手伤好了之后，就再没来过御书房。
　　“可是为司马弘之事？”李曜放下朱笔，看着来人。
　　“嗯，皇兄是不是知晓这一切？”
　　“知晓何事？右丞相遇刺？还是被处刑？”李曜笑笑，面前这人还是这么拘谨。
　　“臣弟以为，皇兄应对司马弘一家仁慈些，对其子孙处以流刑未免太过严苛。流放途中颇为艰辛，而他们自由锦衣玉食，怕是比一般人更为难熬，一个不小心，或许就要了他们的命，臣弟以为编其为平民即可···”
　　“皇弟原来是为司马弘一家挂心，可朕为什么要对他们减刑呢？”
　　“皇兄···”李悟有些为难，他本希望李曜会看在他求情的份上会对司马一家宽大处理。
　　听着李悟叫自己皇兄，李曜有种被人依赖的幻觉，仿佛，自己一直就是这么期待着，期待着有一天，能有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靠着自己的肩膀···于是，李曜不自觉的解释了，“那么多人看着呢，看着朕怎么处死这个让他们少了大半家产的‘逆臣’，你倒是说说，朕能给他们减刑么？减刑后朕拿什么来平息他们那群人的怨愤？···”
　　“所以皇兄一开始便不让臣弟涉足此事？”作为一个现代人，李悟竟忽视了，一部法律后面往往埋藏着多少血腥。
　　“大抵如此吧。”李悟还是低着头，李曜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毕竟雨露均沾法是臣弟提出来的，却让右丞相做了替死鬼，对此，臣弟已有亏欠，如若臣弟还不能保齐家人···”李悟把头埋得更低了：“还请皇兄开恩——”
　　“开恩也未尝不可，可司马弘的罪名条条属实，朕可没有冤枉他，所以皇弟不必为此种人闹心。”
　　“是，那臣弟告退。”走到门口的李悟又顿顿，转过头来，不料却恰巧对上李曜目送的眼，李悟一震，随后便道：“皇兄，此次，多谢了。”
　　“其实司马弘家一事早已定下，行刑之前，他们应该赶得上天下大赦，所以皇弟不必如此多礼。”
　　“不是，臣弟多谢的是皇兄对臣弟的庇佑···”虽然，对司马弘一家的确太过残忍了。
　　庇佑么？当时朕不是不想伤你，而是更想去除司马家族而已。你个小呆子，看得穿朕对司马弘的计谋，却看不穿对你的么？夕阳把宫墙的影子拉得老长，地上，还映着那人清瘦的背影，屋子里，似乎还萦绕着那人的余香，有些独特，有点像奶酪，又有点像情蛊···李曜不知不觉有些痴了，朱笔在商郡来的奏折上沁了个艳红的圆。

作者有话说

　　少了些~抱歉~没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