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会，世当珍惜》blueの星星

23、苏子墨，你到底在干什么

　　回到家门口，亲了亲早已睡着的小石头，我目送沈青岩抱着他走出巷口，上了出租车。
　　连绵几天的冬雨让气温降了又降，泡进那个小浴缸时，真的是人生一大美事。当初租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是冲着这个小小的浴缸来的。微烫的水温，把冰冷的皮肤温柔的包围着，身体埋没在薰衣草味道的泡泡里，我放松下来，想象沈青岩会挑选一个怎样的戒指，又怎样呈放在面前，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手机响起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勉强从浴缸里爬出来，就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后来，人中刺痛，有人用什么裹住我，抱着我出门。突然，在路上的车子骤停下来，翻滚，头上身上剧痛，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我看到李新生浑身是血的倒在一旁。
　　哥--伸向他的手指未能抬起，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为什么，是这样？

　　漆黑的房间里，苏子墨的手机铃声嘎然而止，沈青岩的名字随着屏幕一起遁入黑暗里。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沈青岩的心里不断盘旋，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小石头，又摇了摇头，太多虑了吧。可是心跳的很乱，一阵撕裂般的痛忽然爆发，额头滴下大颗的汗珠。比三年前手术后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挣扎着，用力按压着，咬住的下唇都麻木了。小心的离开床，却跪倒在床边，颤抖的手指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按下几个数字。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陈姨。。呃---他忍不住的呻吟。
　　青岩，你怎么了？又胃痛了么？你等着，我上楼去找你。
　　他丢掉手机，伏在地上，一阵晕眩。

　　一阵脚步声，一个有力的臂膀把沈青岩搀扶到外面的客厅。陈姨递过药，有些担忧的站在一旁。
　　沈青岩感到药随着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撕裂的伤口被温柔的抚摸，疼痛渐渐平复下来。
　　陈姨，我没事了，真是麻烦你了。
　　痛成这样还没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心里很不安。
　　因为苏小姐么？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苏子墨，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很多的人走来走去说着什么，头痛的要命，怎么会这么吵？李新生满身是血的模样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生哥，生哥。。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苏子墨已经被确认植物人，而李新生，死亡。

　　沈青岩在金银饰品的店里逛着，一个个仔细的看。终于一只带着心型红色宝石吊坠的银色戒指抓住了他的心。他让店里人在戒指的里侧刻上S＆S，第二天来取。
　　他去预约了一家餐厅，教小石头说话，入夜的时候，他很想给苏子墨打电话，可是一想到明天的求婚，又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他抱着小石头看着墙上苏子墨的照片，安心的睡着了。

　　沈青岩打电话给苏子墨，还是没有人接。他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她时间地点。
　　他在餐厅里等着，心情从喜悦等到不安。苏子墨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小石头玩累了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服务生每隔一段时间就走来问他。他看着桌上的戒指盒，杯中的红酒倒了又倒。他忽然觉得有些落寞，失望，苏子墨，这是你的回答么？
　　他坐在那里执着的等待着，酒精让他的大脑麻木，可是他却清晰的想起他十六岁走进教室看到苏子墨黑白分明的眼睛，想起那个在背后偷偷盯着他看，在他疼痛害怕时陪在他身边，无论躲在哪里都找到他的苏子墨。明明前天她还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今天她却躲起来。
　　冰冷的酒精变成燃烧的火灼伤着他的胃，他一手攥住小小的戒指盒，一手伸进外套里用力压下去。准备好的浪漫晚餐没有开始，倒是喝下了一瓶半的红酒，这样的刺激沈青岩怎么承受的了。疼痛像是膨胀的气球，在他的胃里无止境的增长，放大。他趴在桌子上强忍着，右手想要插进去抓住闹腾不止的胃，喉头一甜，最后的一口酒吐了出来，淡红的酒液中竟有鲜红的血。
　　经过的服务生停下来，紧张的扶住他。
　　先生，你还好吧？
　　他强站起来，径直倒在服务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