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神今天仍未知晓小鸟游的心声》休止枝

2、第 2 章

　　1.
　　闹钟锲而不舍——
　　「叮！」

　　「砰！」

　　超能力者将闹钟砸入墙壁。

　　「这声音，是楠酱醒了呢……啊，便当还差一颗小番茄。」

　　「开学考，寄！」
　　「又是一天绝望的周一，不想上班！为什么不炸掉 ！」

　　在熟悉的200米心声中苏醒，齐木楠雄日常回溯好闹钟与墙壁，以及某惨兮兮被拖延三年寿命的电视。

　　他换下睡衣，穿上邙阳高中的制服。

　　相较于pk中学的绿色立领，邙阳中学的设计感鲜明，这让齐木楠雄由于开学而压抑的心情微微转好。

　　“楠酱！这是今天的便当哦。”
　　吃过早饭，齐木楠雄接过妈妈久留美递来的便当，推开门扉，漫步在米花町风平浪静的街道上，开始第二学年第一学期崭新的一天。

　　这美好的一天在开学典礼时就被燃堂以及装病的高桥破坏了。

　　「燃堂……」
　　「可怕的家伙。」

　　齐木楠雄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如是想。

　　不过，因祸得福躲过漫长枯燥的开学典礼，似乎也不失为是一种幸运。

　　齐木楠雄宽慰自己。
　　他在病床上任由医生检查过自己不仅没生病还相当健康的身体，听着医生：「奇怪，体温正常啊。」

　　「话说‘装病’是什么病？」

　　行医多年的大夫开始怀疑自己的医学常识。
　　齐木楠雄不忍心他无效烦恼。

　　但，为了世界和平，齐木楠雄决定什么也不说——

　　——他不想回去站着。

　　伴随着医生离开，被他「强制高温」的高桥同学并没有与他分在同一病房。

　　对方现在还在接受检查。

　　「哎。」
　　「可怜的家伙。」

　　齐木楠雄十分心安理得的在安静中逐渐放松，他不介意在早起后于病床上补一下觉。
　　这也是一种合理性际遇，不是么？

　　「无端被牵连，让我休息一下才公平。」

　　隔壁病房。
　　被持续强制高温的高桥同学挂上了水。

　　「别误会，只是葡萄糖。」
　　齐木楠雄闭目养神的解说着，「用超能力让医生误认为将药配好了，其实没有。」

　　「至于为什么不挂生理盐水？」
　　「生理盐水是存在一定风险的，这种程度的医学常识是要有的哦。」

　　四月樱花烂漫。
　　飘飘荡荡轻点在玻璃窗上，又缓缓飘落。

　　齐木楠雄听到轻悄悄的呼吸声。

　　「嗯？」
　　他在睡与清醒的边界线浑浑噩噩的想。

　　「还有谁在么？」
　　「呀嘞呀嘞，方才没有听到心声还以为没有人呢。」

　　「嘛，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齐木楠雄缓缓睡下。

　　2.

　　对方是春假期间遇到过的小鸟游。

　　「为了避免‘时间线疑惑’，我在这先介绍一下——」

　　「寒假是12月下旬到1月上旬，圣诞至新年的假期。春假是2月下旬到4月上旬，开学紧随其后。」

　　「咖啡布丁打折日是3月14日。」

　　齐木楠雄伸出手让医生检查体温。
　　隔间的帘子被拉开，可以鲜明的看到隔壁床位的小鸟游正在抽血。

　　鲜红的血液从小鸟游纤细白皙的手腕中抽出。
　　窗外璀璨的阳光洒落，她浅色的发，被光昏晕染出透明质感，云色的眸子明澈。

　　或许是因为疼痛，小鸟游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微微起抿唇。

　　针尖抽出来。
　　换成棉签按在逐渐泛出些许青紫色的针痕上，小鸟游伸手接过棉签的木柄柄，自己按住。

　　温柔知性的女医生微微低下身：“检查结果出来是三天后，所以还要来一次哦。”

　　小鸟游点点头：“好的。”

　　医生笑了，又指向齐木楠雄：“小鸟游同学是邙阳高中的罢，方才松崎老师来过，你识得么？有两位同学在开学典礼时晕倒了，余下一位正在接受治疗。”

　　“松崎老师说「可以等他之后来，直接坐车到学校，既安全又省下换乘的麻烦」，那位同学的治疗一会就结束了。”

　　“谢谢。”
　　小鸟游轻飘飘的望向齐木楠雄，又垂下眸子。

　　——依旧没有打招呼。

　　齐木楠雄没有过分在意这一点，但小鸟游不是遇到了认识的人却不打招呼的性格。
　　些许奇怪呢。

　　受好奇心驱使，齐木楠雄主动说：「早上好，小鸟游。」

　　“！”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打招呼吓到她。

　　小鸟游颤了颤眸子，望过来：“……早上好，齐木君。”

　　「但。」

　　这是齐木楠雄今天初次听到小鸟游的心声——

　　「现在已经11:31了？」

　　小鸟游细链的手表在阳光下斑斓。

　　定位到分钟。
　　不愧是认真的小鸟游！

　　难得听到的心声居然是对于自己的吐槽，齐木楠雄的心情些许微妙。

　　“齐木君是被老师送来的？身体还好嘛？”

　　「没事。」

　　对的。
　　尽管不怎么可以听到心声，但小鸟游并不是社交废柴。

　　她有在认真的与他人交往。
　　短暂的，只是寒假后长约一月的小学期，小鸟游依旧好好融入了新班级。

　　齐木楠雄想到缠在自己身边的两只问题儿童，深重的叹口气，并将标注在他身旁的「反面教材」拆下来，隔空丢到窗外去。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社交能力，齐木楠雄反问：「小鸟游呢？不是被抽血了么。」

　　“只是例行检查。”

　　-咕噜噜-

　　如若不是错觉。
　　这一声鲜明的「咕噜噜」来自小鸟游。

　　齐木楠雄默默将视线垂下，定格在小鸟游的肚子上。

　　一瞬。
　　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他试图说些什么，却只问出：「饿了？」

　　“……是的。”
　　抽血是不让吃早饭的。

　　「有吃的么？」

　　小鸟游诚实的摇摇头：“没有。”

　　她十分冷静——

　　「小卖部。」

　　──或许是希望回学校后去小卖部买面包？

　　齐木楠雄回想起之前午饭后，货架上空荡荡的惨状，不知晓该怎么告诉她。

　　「而且——」

　　齐木楠雄简单分析了下小鸟游的血液成分。
　　如若不快些吃些什么，她将会在五分钟后陷入低血糖状态。

　　「没办法。」
　　齐木楠雄敛了眸子，不留痕迹的轻叹一口气，装模作样倾身，将手伸向床下，摸出「隔空取物」交换来的午休便当。

　　「如若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齐木楠雄掂量着自己的便当，哪怕分给小鸟游一半，余下的依旧可以让他吃到半饱。
　　这就是来自久留美妈妈满溢的爱！

　　“可以么？”
　　小鸟游些许迟疑。

　　但她的眸子十分诚实的定格在便当上，怎么也移不开。

　　「可以的。」
　　齐木楠雄将包裹着便当的风吕敷解开，摘下盒盖，入目的白色的被捏成貌似是人脸的饭团，还摆着绿色豌豆做成的眸子。

　　摆在头上两角的小番茄是控制装置么？

　　「尽管这是来自妈妈满溢的爱，但如若将这样的便当摆出去，小鸟游——」

　　——微妙。

　　齐木楠雄敛上眸子。
　　随之，用「分子级的切割超能力」将便当盒在中间的隔断板处一分为二，佯装成便当盒本来就是这种设计。

　　又果断且残酷的将自己的拆分开。
　　将三块肉丸分出两块给小鸟游，厚蛋烧分一块，小香肠一支，还有几小块蔬菜团子。

　　不过筷子只有一双。
　　毕竟一般人不会没事带两双筷子。

　　但，这并不代表齐木楠雄没招！

　　他将「用100圆从家中置换的叉子」持在手中，一成不变的表情隐隐约约鲜明了些许小得意。

　　——没什么难得倒超能力者。

　　终于划分好，齐木楠雄将小盒饭和筷子递过去：「给。」

　　小鸟游怔怔的接过：“谢谢。”

　　齐木楠雄还是初次用叉子吃米饭。

　　「早知晓就换勺子了。」

　　超能力者些许失策。
　　他插起一颗抑制装置，啊不是，小番茄，入口，嚼吧嚼吧。

　　瞥见小鸟游先夹起的是厚蛋烧。
　　咬一口。

　　她眉眼弯弯。

　　齐木楠雄听到小鸟游在心中喃喃：「甜的。」

　　「喜欢厚蛋烧么？」
　　齐木楠雄只分给小鸟游一块厚蛋烧，他自己是两块。

　　——久留美妈妈特意给他做成了甜口。

　　齐木楠雄对着自己的两块厚蛋烧些许举步维艰。

　　却小鸟游并没表现出特别的喜欢。
　　她的心声太少，齐木楠雄读不出什么来。

　　「真安静呢。」
　　他插起自己唯一的肉丸。

　　一般情况下，医院真的空空荡荡没什么人。
　　对齐木楠雄十分友好。

　　不久后。
　　齐木楠雄又观察到——

　　——就好似他总是先吃些边角料，小鸟游似乎有意将肉丸留在最后吃。

　　「呼。」
　　齐木楠雄这才放心的将留在最后的厚蛋烧插起来吃掉。

　　3.
　　吃过后。
　　齐木楠雄将分开的两边便当盒回溯到一天前的状态。

　　隔壁的高桥同学终于过来汇合。

　　他吊儿郎当的走进来，一派被各种检查折磨透了的惨淡模样：“松崎还没过来吗？”

　　「没。」
　　齐木楠雄不再生气了。

　　尽管他望高桥同学的眸子格外冷淡，就好似在望什么被错误给予生命的存在，但齐木楠雄决定宽容。

　　——哪怕高桥诬陷他，齐木楠雄依旧认为他还是有一定活下去的价值的。

　　「嗯。」
　　齐木楠雄在心中肯定自己。

　　“还有……小鸟游？”
　　高桥不确定的，“你也在？”

　　“嗯。”

　　“哦！”
　　他或许是认为小鸟游也是患了「装病」来躲懒的。

　　「请不要将小鸟游与你相提并论。」
　　齐木楠雄默默想。

　　松崎好快就到了。
　　他「刺啦」推开门扉，招呼三只少年人：“好，回学校了！”

　　路上一直说：“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健康是唯一与生俱来的本钱。别熬夜学习，或者玩游戏，这两者无论好坏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嗒嗒嗒。」
　　高桥艰难忍耐。

　　齐木楠雄默默敛上眸子表明自己累了睡了。

　　只听到好学生小鸟游乖乖巧巧的偶尔迎合：“嗯。”

　　“对。”

　　悄悄的。
　　齐木楠雄对小鸟游的敬佩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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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关键词：「甜的」
「齐神终究还是存在一点点在意，关于没打招呼这件事的罢？」
「今日截止是50+收藏呐＝＝+」
「加上预收时攒的收藏的休止枝一点点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