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景卿衍生）》猫豆腐

9、章八

　　第八章

　　Kenny说陈琮的朋友一大堆，曹砚的朋友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陈琮说我这是职业造就。
　　陈琮做销售的，从最早先派单打杂开始，形形色色的人都接触过，可以在大酒店里拿银质刀叉吃薄如蝉衣的三文鱼，也可以蹲在路边吃五块钱一碗的红烧牛肉拉面。
　　曹砚一脸不可思议。
　　如果现在他张嘴就是Radiohead，顶级蓝山，进酒吧从来不点啤酒，身上的衣服恐怕多数陈琮连牌子都叫不出来，让他去吃路边摊，他会开着路虎拐弯抹角找到最正宗的海派菜，给你推荐干煸鲳鱼。
　　Kenny于是叹了一口气，“就是，你看看，这样的你们俩居然也能看对眼了一起坐在我这里喝酒。世界是不是很神奇？”

　　曹砚回到家，Dido扑过来，曹砚抱着它挠它的脖子。
　　酒喝到刚刚好，身体微微的兴奋，但是不过头，泡了澡出来，曹砚一边擦着自己滴水的头发，一边打量自己的屋子。
　　每天保洁阿姨都会把房间打扫的纤尘不染，可是总是觉得这里缺少什么。
　　缺少的不是女主人，他不需要女主人，缺少的只是一份生气。曾几何时，他对生活充满热情。而现在，和陈琮对比一下，自己应有尽有，却异常空虚。
　　他走到阳台，深呼吸。
　　酒后的热水澡，让他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有点极乐的晕眩。
　　想起来陈琮拿着大杯啤酒，同样金黄的酒液，带着气泡，从杯底缓缓升上来，也是一种品质。
　　“18块的百威喝不死你68的马蒂尼！”
　　曹砚笑起来，好像在刘真给的空间里黑暗了太久，封闭了太久，重新开了一扇窗，看见了生活更为光明的一面。爱情带来的是伤痛，友情带来的却是全身心畅快的温暖。

　　五一节，除了第一天的活动，陈琮却突然空闲了下来。
　　妈妈说怎么不约朋友去玩？
　　陈琮说，我约谁？我的朋友一根指头数的过来。
　　妈妈说怎么可能，你是我儿子，你会只有一根指头数量的朋友？
　　陈琮笑，商场上，哪来的那么多朋友？
　　电话响起来，一看是曹砚。曹砚说，有空没？找到一家好吃的菜，去不去？
　　陈琮想了想，问，啤酒还是马蒂尼？
　　曹砚说啤酒。
　　陈琮抓抓头发就出去了。

　　吃的就是拐弯抹角的那一家海派菜，曹砚在车上煞有介事的给他推荐干煸鲳鱼是如何的美味。
　　陈琮大笑，说，你应该到我们公司来，你来销售部，我的位子让你坐！
　　曹砚耸耸肩，让我去你们公司就等着倒闭吧。
　　陈琮歪着头看他打方向盘，点点头，也对，你这家伙是纯随性，高兴了能推荐好吃到死，不高兴了爱用不用。
　　曹砚微微一笑。
　　陈琮说，“说吧，什么事儿？不会就为了吃饭吧。”
　　曹砚继续耸肩，“干你们这一行的我是想不到，办公室里勾心斗角鸡飞狗跳的，吃个饭还那么多事？抱歉让你失望了，就是出来吃饭的。”
　　“你请？”
　　曹砚要喷了，“你活动奖金呢！凭什么我请？AA！”

　　那家饭店要排队，曹砚帅气的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陈琮说我昨天站了一天跑来跑去的我站不动，然后就跟火车站边上等回家的民工一样蹲在旁边。
　　“如果不是有损形象，我想踹你！”
　　陈琮说，踹吧，我想换条裤子了。
　　于是曹砚抬脚就踢，陈琮一蹦三米远。
　　干煸鲳鱼真的是好吃到死，吃的就差咬舌头了！本来如果是曹砚跟其他人来吃，必定吃的斯文有型，怎么也不会是现在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样子。但是这不是他的本意，原因是陈琮跟饿了很久没有吃过饭似地，一上菜就双眼放光。要是随便带个女的来，曹砚想，就算了，反正这里经常来。可是对着陈琮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就是恨得牙痒痒。
　　“我提醒你啊，AA！”
　　陈琮一边塞满嘴菜，一边“唔唔……”的点头。

　　结果两个人撑个半死，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开车去咖，曹砚说正好，跟我去趟超市，消化消化。
　　陈琮连忙摆手，“别价别价！两个大男人逛超市，你又长这样，成打成打的人认识你，人家以为我包养你呢！有损我声誉。”
　　曹砚抬脚踹他，“要包养也是我包养你吧？你个18块的百威！跟我进去！”
　　结果曹砚跟要搬空超市一般买了一堆东西。
　　陈琮推着车子研究曹砚刚刚扔进去的一排酸奶，上面低脂两个大字很醒目。
　　“我现在确认你是真小资啊，酸奶！这东西我几百年没喝过了。”
　　曹砚又扔了一排进来。“拿回去装小资吧。”
　　陈琮甩了甩头发，“老子不屑！”
　　眼光瞟了一眼旁边架子上买豆浆机，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对了，上次跟你相亲的对象，我好像见过。”
　　曹砚一愣，“你见过周一一？”
　　“周一一？”陈琮一拍巴掌。“啊，电视购物！我妈买过那个豆浆机。”陈琮撇了撇嘴。
　　“然后？”
　　陈琮摊手，“完全不好用。……曹操！”
　　曹砚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周一一正在离他们不远处低着头挑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