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if-海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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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7，龙门某楼顶
卡伦提亚悠闲地晃着腿，调整了一下mp4，一手捂住脸，生无可恋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海嗣，这种恶心的生物让我痛失音乐，但是又让我们不至于在大静谧中打着手势交流……哈！海嗣也知道言论自由吗？”
费德里科看了眼显示“正在播放”却完全没有声音的mp4了然，自大静谧之后，他的搭档每天都在尝试让他的mp4突破声波的限制。费德里科放下正在擦拭的铳，看向手法愈发暴躁的卡伦提亚:“我不认为言论自由的意思如此，你的文学需要复习。另外，卡伦提亚，你刚好坐在最佳狙击点上，请下来。”
卡伦提亚嘀咕了一句，费德里科假装没听到，直直地看着他，卡伦提亚只好耸肩，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顺势行了个谢幕礼:“如您所愿，我亲爱的费迪。即使你我都知道海嗣已经免疫铳带来的绝大部分伤害了。”
“百分之九十二，剩下百分之八的伤害足够我们延长七秒的存活时间。”费德里科闭眼思索了一番，“尽管，我们的生还几率为零，但博士曾说过，我们理应作为人死去，而非异族。”
“博士也说过，你烂我烂全都烂爽了！”卡伦提亚低笑几声。
“失去理智时的博士所说的话语都无需放在心上，凯尔希女士多次强调了。”费德里科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远处答道，城门逐步破碎，也许它会在下一秒破裂，最后的人类马上就会灭亡，也许它还能撑个几小时，为人类的未来带来一丝希望。
“费迪，大静谧之前，你设想过人类灭亡的命运吗？”卡伦提亚丢掉mp4，mp4自十几米的高空掉落，屏幕落在地上，裂痕在玻璃上蔓延，屏幕闪烁了几秒，然后熄灭。卡伦提亚吹了声口哨，无所谓地拍了拍手，转了个圈躺在沙发上假寐。
“在认识到海嗣的存在后，人类灭亡所需时间已经是我的日常所需计算任务之一。”费德里科看了眼mp4，又看了眼卡伦提亚，还是没多说什么。
卡伦提亚笑了笑，睁开眼，此刻，泰拉的双月冉冉升起，群星登上舞台，来到幕前，冷漠地望着这片大地，见证这片大地的灭亡。卡伦提亚突然认识到了什么，群星踏上了观众席而非舞台，祂们在观看人类的挣扎，祂们放弃了这个世界，卡伦提亚轻笑一声，然后大笑。
绯红的月亮闪烁几分，似在回应什么，群星凝望着这个人类，随即移开视线，人类的挣扎毫无意义，海嗣终将进化至世界尽头。
费德里科皱眉，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异常，却无事发生，按他的经历来看，这多半与他的搭档有关，而他的搭档还在大笑，他开始有丝怀疑行为愈发异常的卡伦提亚的精神状态。
“刻俄柏，”停下大笑后，卡伦提亚抛下一枚炸弹，这个名字对作为罗德岛干员的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但在这样的世界，却又有了丝不同的意味，“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遇见了她，她送了我一把法杖，就被三头犬叼走了，荒野上的生物可真奇怪，不过我想我兴许能为你争取至少一分钟的遗言，费迪，好好想想一分钟要说些什么。”
费德里科不语，看着卡伦提亚不知从哪里拿出的法杖，又直直地看着他的角，这是他们再会后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搭档的角，哦，用卡伦提亚的话来说这是时下最新的饰品，还是附赠源石技艺的那种，至于护目镜，它已经过时了。
卡伦提亚自然地对上搭档的视线，他不以这对角为耻，甚至以它为荣:“老实说不能和你共感还是有些可惜的，对于人工智能在末日来临时会有什么感情我抱有一丝小小的疑惑。”
卡伦提亚看着费德里科的光环，语气充满惋惜，在拉特兰爆炸后，所有萨科塔的光环都黯淡了几分，萨科塔特有的共感能力也逐步失效，不少萨科塔因此发生了内斗，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路过拉特兰然后放了个烟花就离开的萨科塔，而现在他只想享受人生最后的时间。
“百分之八十七的惋惜。”费德里科看着被摧毁的城门以及不断蔓延的溟痕，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剩下的呢，不想说？算了，有点秘密是好事。”卡伦提亚顺口问了句，有些漫不经心。
“卡伦提亚。”费德里科突然叫住了准备去布置炸药的搭档，语气比以往认真多了。
卡伦提亚回头，笑了笑，费德里科把铳递给他:“七秒。”
“我的七秒已经和拉特兰一起逝去了，你现在可以想想一分七秒要给我留多少秒然后剩下的留给谁。”卡伦提亚咯咯笑了几声，无视了费德里科手上的铳，离道后他顺手丢弃了他的守护铳。
“所以这是我的铳。”费德里科没有收回手，“你的铳我找回来了，我可以用它。”
卡伦提亚歪头看了他几眼，放低了声音:“你是个幸运儿，费迪。我刚好有一颗子弹，你留着两把铳，然后重新想想你的死亡方式和遗言，愿我们的幸运儿能够有个还算不错的坏结局。”
费德里科不语，看着把子弹丢给他，朝双月方向行了个谢幕礼的卡伦提亚远去，别在领口的破碎的橙色护目镜在双月的照耀下折射出黯淡的光芒。
海嗣很强，强大到什么地步，它们每秒都在进化，这也意味着它们可以适应，适应每一种攻击方式，然后反击。
卡伦提亚轻笑着，俨然把法杖当成了近战武器，海嗣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他咒骂着这种生物，眼里却充满了癫狂，时不时几颗子弹擦过他的身边，阻止海嗣的行动。
“百分之十的不舍，百分之三的难受。”在爆炸前几秒，一向不苟言笑的搭档带着微笑如是答道。卡伦提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回以释然的微笑，最后爆炸席卷了这栋楼。海嗣嘶鸣着被爆炸吞噬，几秒后继续深入龙门。
直到最后一刻，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们仍在并肩作战。
作者有话说第3章 if-海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