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走进你》最爱寿司醋

11、齐聚

　　温柔终于看到了父母。父亲穿着很正挺的西服，浓眉大眼，鼻子很挺，很有气概，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母亲很娴静，穿着套装，画了淡淡的妆，头发梳成了髻。
　　落座后，四位家长首先互相介绍。
　　“你好，我是越前南次郎，这是我的妻子越前轮子和儿子越前龙马。”
　　“我是佐佐木结成。”
　　“我是佐佐木里美。”
　　虽然讶异母亲离婚了却还是姓着父亲的姓，温柔还是礼貌地问好：“父亲，母亲。”
　　“伯父，伯母，初次见面，我是越前龙马。”
　　“我不认识你。”佐佐木结成不客气地说。
　　“就是你想拐走我的女儿？”佐佐木里美的话也不善。
　　“我们是想和你们两位商量他们的婚事。”南次郎适时地插嘴。
　　“请允许我们结婚。”龙马也积极地说。
　　“我不同意。”父亲斩钉截铁地反对。
　　“我也不同意。”母亲也毫不落后。
　　“我会好好对佐……枝子的，我不会欺负她，不会让她孤单，会照顾她，支持她，会努力地爱她。”
　　“你是在指责我们让她孤单吗？”父亲尖锐地说。
　　“你们难道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吗？努力地爱，你难道不爱她？”母亲也找到了攻击点。
　　“不是的，不是的。”
　　“父亲，母亲，我们真心想结婚，为了幸福。”温柔看到龙马的局促，开口说道。
　　“你还太小，即使到了结婚的法定年龄，对世界、对人的认识也还不全面，这婚事太草率了。况且就这样结婚了，学业怎么办？建立家庭是不小的责任，你确定你们有能力承担吗？”父亲的话很打击人。
　　“我们都很担忧你，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是父母都是爱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母亲虽然温和，但不赞成的意思很明白。
　　“爱我，就是把我一个人丢在家，丢在学校，假装忘了有我这么个女儿吗？”此时的温柔仿佛感到体内有一股克制不住的怨念在寻找出口，话也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
　　“什么意思？结成，你是这么对女儿的？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抢抚养权？我以为你是爱她的。所以，我才遵守约定远远走开的。”母亲激动起来，似乎其中有些隐情。
　　“枝子太像你了，我不敢去看她，我怕想起你。”父亲无奈地说。
　　“你……”虽然愤怒，但母亲还是压抑着，转头对着温柔说道：“枝子，和我出国吧，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不要结婚。好吗？”
　　“我已经不需要父亲母亲了，除了结婚，我什么也不需要。”温柔不顾一切地说。母亲的眼里凝聚了泪水，似乎不敢置信。
　　“啪。”父亲看着母亲的样子，怒气更甚，毫不犹豫地挥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母亲说话？对不起你的是我，是我无法面对你。你的母亲，她很爱你。”
　　“我被同学捉弄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树林里被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学校要求家长到场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下雨天想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我在家里吃泡面的时候你们在哪？我不需要假情假意，我只要我自己。”说完，温柔向外跑去，刚才那一刻，并不是她想说的，那是真正的枝子对父母的怨怼。还没走到门口，她就觉得一阵晕眩，人事不知了。
　　醒来，面对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和两位眼睛通红的妈妈。
　　“孩子，你终于醒了。”母亲难掩激动，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在国内的。”
　　“我怎么了？”温柔决定忽略她的激动，想来应该是知道真相了，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你太激动晕过去了。”这个她好像有印象，还像是摔倒了来着。
　　但是，轮子妈妈也哭了，难道……紧张地问道：“宝宝怎么样？有没有事？是不是……”
　　“没事，没事，宝宝很好。”心放下大半，这才发现两位父亲和龙马不在。
　　“越前呢？”
　　“你爸爸在和他谈话。”不会是拳头的对话吧？都能打女儿了，估计是位很强悍的父亲。
　　“我去让他们进来。”不一会儿，三位面色不善的进来了，龙马的口角有些淤青。
　　“你没事吧？”温柔和龙马同时问道。
　　“没事。”又是异口同声。
　　“枝子，结婚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想清楚了吗？”父亲沉重地说，“如果是因为孩子，我和你母亲都并不介意。不一定非结婚不可的。”也许，昨晚和龙马谈话之前，温柔会因为这番话而反悔，毕竟，结婚的原因大部分是为了孩子。但是，如果她反悔了，那么龙马岂不是更加地内疚、悔恨，压抑着，直到等到有一天像昨天那样爆发？那样的龙马，还是真正的越前龙马吗？越前龙马，应该是自信甚至是自大地站在顶端，而不是陷在过去的泥潭中无力克服。昨天晚上，她说过“我们会幸福的”，那是她的誓言，她，不想背誓。龙马眼中闪过担忧。
　　“是的。”温柔很郑重地回答，“拜托了。”龙马也对着佐佐木结成鞠躬90度。
　　“下周举行婚礼吧。”父亲有些苦涩地说道。
　　“枝子喜欢日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婚礼？”母亲插话着，脸上是笑着，但温柔还是看出了勉强。
　　“我可不可以选西式的？”看到有心修补裂痕的父母，温柔也释出善意。
　　“你喜欢就好。”母亲的笑似乎真实了些。
　　父亲对着南次郎说道：“越前先生不反对吧？”虽是问句，却是有着不容辩驳的气势。
　　“不反对，随孩子们喜欢吧。”
　　“那么婚礼的细节就让我和夫人慢慢商量吧。”轮子伯母也说道。
　　“明天去学校办休学吧。”不久，父亲的声音又响起。
　　“可不可以让我继续念呢？”温柔急切地说。
　　“可不可以转学到青学呢？”龙马也提出要求。
　　“枝子，头三个月的孕期容易流产，你怀了双胞胎，更需要小心翼翼。学校里的同学如果知道了你的事情，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你还是休学吧。”母亲劝解道。
　　“好。那可不可以让我一年以后转学到青学？”青学的热情她还是很欣赏的，至少当惯平民的她不习惯冰帝的华丽大门。
　　“可以。”父亲思索了一下，点头答应。
　　“父亲母亲，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让你们担心了。”温柔真诚地道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给予了她生命的父母，无论何时，都是感激的。而她，毕竟忤逆了父母。
　　“都是我们的错。”佐佐木结成和里美都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