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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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整个房间破烂不堪，这是监管俘虏的地方，鲜血喷洒在墙上，随处弥漫腐臭。
子弹射入了墙壁，路易穿着干净的军装，高高在上而又冷漠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她神情脆弱哭泣着捂住自己鼓起的肚子，嘴巴里说着陌生的语言。路易明白女人在求饶，祈求着刽子手的怜悯。
在这一瞬间，他有些无奈。
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女人连滚带爬的跪倒在了路易的脚边，眼泪不住的流了下来，原本白皙的脸庞被战争和炮-火浸染的失去了神采，可即便如此，眼前的男人却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路易喜欢这种感觉，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决定这些猪猡的生死，他温柔的抚摸着女人的发顶，然而下一秒就揪住了对方的头发。
“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轻声问道。女人不理解，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不知道吗？”像是一声叹息，路易带了些怜悯，“可我现在很好奇。”
“让我看看，好吗？”
似乎是沉浸在过去，路易有些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最起码这才是最真切的。可现在，他变成了踟蹰不前的胆小鬼，成为了口中最厌恶的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青年，这个名叫伊莱·赛德曼的家伙，但他，杀死了他的父亲。
像是报复，又像是一切的轮回，他似乎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感到后悔。
“不。”伊莱看着不断颤抖的母亲，冷漠的出声道，他甚至坐在了椅子上，以一种谈判的姿态仰头看向路易，“现在是你在摆放筹码，而我才是最终决定的那个人。”
“奥蒂莉亚的命还不够吗！”路易神情癫狂的问到，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往常的运筹帷幄，变成一个彻底的疯子，“我会当着你的面杀掉她……你知道的，我能做到这些。”
“当然。”伊莱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如果是曾经的你。”
“而现在，路易·安德烈，你是如此的软弱，如此的恐惧，你害怕去伤害她。”伊莱声音平稳的陈述事实。
路易一顿：“……你说什么？”
“你爱我，因为这份本不该存在的情感让你戴上了枷锁。路易·安德烈，我不可能成为你，因为是你自己率先背叛了自己。”伊莱的声音很轻，但在空旷的房间里却是那么的明亮，烛火摇曳，红色染上路易的脸，淡棕色的眼睛变得绯红，他向后退了一步，手指有些颤抖。
“那你告诉我……”路易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为什么不可能杀掉她？”
“她是我的母亲，我最爱的人。”伊莱说，在此刻，他终于将自己的弱点全然展现在“猎手”面前，但现在，所有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猎枪交接到了伊莱手中，“而软弱的你，却恐惧我的厌恶。”
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神情温柔的看着一旁即将成型的胎儿，她的眼泪往下流淌，虚弱的身躯再也承担不住生命，路易有些无聊的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像是冷漠的神审判着无知的愚民。
然后，他看见了——即将死亡的女人缓缓抬手摸向了那团肉，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接着，说出了一句话。
“她在说什么？”路易微微蹙眉，问着一旁的俘虏。
“我爱你，我的孩子……不要害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这本身是无数杀戮中最不值一提的场景，可莫名的，路易却记了很久。他看着伊莱，缓缓举起手-枪，枪口对准了伊莱，可就在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他却发现，他无法做到。
伊莱无畏的与他对视，注意到路易的颤抖，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看到了吗？真是令人可笑的发展。他竟然真的爱上了我。」
系统察觉伊莱情绪的不对，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类的感情可真奇怪，他自诩为神，但却软弱的要命。」伊莱站起身走到路易面前，接着弯腰捡起了那把枪。
“是什么阻拦了你。”伊莱平静的与路易对视，他看见了男人眼中的风暴。青年抬起手，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做了一个“砰”的口型。
路易皱紧了眉头，他站在原地却无法动弹。
“失败者。”伊莱仿佛在激怒他。但男人却不为所动，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一切都在荒谬中进行。
“伊莱……”似乎是在求饶，“我很抱歉。”
路易说：“但我从来不后悔杀掉理查德。”
伊莱瞳孔紧缩，“你在说什么？”
“因为他的死亡让我们相遇。”路易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真想早点知道你的存在，这样我就可以一直、一直注视着你。或许当初回到这个国家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他，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你的父亲。看着你的每一个折点，将你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你在激怒我吗？”伊莱轻笑一声，抬枪对准了路易，“这么想让我杀掉你？”
“不……伊莱。”奥蒂莉亚神情哀伤的阻拦着，“不要这样做，不要让他得逞。”
路易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如既往那副野兽的模样。男人向前走了一步，枪口贴上了胸膛，“你说我不敢杀了你，那你呢？你能开枪吗？”
“你做不到的，伊莱。因为从始至终，或许在你的心里也潜藏着对我的某些爱意，某些类似于同类间的吸引，你舍不得让我去死，但又乐于享受我的恐惧与崩溃。”路易缓缓低头在伊莱的耳边说道，“只有我，才是最懂你的人……”
“只有我，才配待在你的身边。”
路易的手抚向了伊莱的后颈，“和我一起，和我离开这里。”
“然后……成为你的帮凶？”伊莱抬眼看着路易，此刻男人的眼中多了些说不明的恶心情感，那如同柔水一般的神情让伊莱作呕。青年勾起嘴角嗤笑一声，“太贪婪了。”
“这个世界总是很无聊。”路易躺在沙滩椅上看着面前的大海以及水中游乐的人们，烈日让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起来，他喝了一口酒对躺在一旁的理查德说道，“找到和我相似的人太难了。”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理查德说，这是他们即将前往战场的前夕。
“但我好孤独。”路易有些可怜道，“真想亲手打造最爱的珍品。亲手，创造我的双生火焰。”
“双生火焰？”理查德不解。
“我愿意为此奉献出生命。”
“我愿意为你去死。”路易说，淡棕色的眼里全是伊莱的影子，“我曾希望你杀了我，因为这是你成为我的最后一步，但现在，我改变了注意。你不必成为我，伊莱，你就是伊莱，独一无二的伊莱。我的挚爱，我的珍宝，我的双生火焰……只有我们，才是最般配的存在。”
伊莱的手指颤了颤，但依旧坚定的放在扳机上，他冷漠的神情犹如多年前高高在上的路易，他观看着别人的爱而又嗤之以鼻。在这一刻，路易明白，他做到了。他真真正正的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而在欣喜之后，又是无尽的空虚与后怕。
因为他明白，伊莱，终将步入他的孤独。
“不……”分明是亲手打造的珍品，路易却不敢直视。
“路易·安德烈。”伊莱做出最后的审判，“你终将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