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翼》相宜XY

5、无情多情

　　入了夜，寒风阵阵，吹动我单薄的白衣。
　　我倚在冰冷的墙上，身上很冷，心上更冷。

　　清夜无眠，我只好闭目养神，静待这一夜的过去。

　　也不知在什么时辰，我冻得全身发麻，忍不住蹲下身子，双手环绕，团住自己的身躯，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我迷迷登登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上却突然一暖。

　　我清醒了一些，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缩在楚衿怀中。

　　“若晴，别闹了，这样会冻坏的。”楚衿的声音，带着几分我不熟悉的温柔。

　　听了这话，我心中麻麻的，痛楚隐约弥漫。

　　楚衿一把抱起我，走进了温暖的屋子。

　　我也没有反抗，或者说是没力气反抗。

　　任由他将我抱到床上，我疲惫地闭上了眼，很快就又要迷迷蒙蒙睡去。意识模糊之际，我只觉得嘴上飘过一个浅吻，温柔得像情人的眼波。

　　大概只是幻觉吧，我这样想着，进入梦乡。

　　被卧房中金丝雀好听的声音唤醒，我睁开双眼，眼前楚衿的睡容格外安静。

　　我的心又抽紧了。

　　“若晴，对不起。”

　　楚衿梦呓。

　　我闻言背过身子，心里绞起的疼痛一波强过一波。

　　楚衿啊楚衿，你对我，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我知道，你绝不可能爱我，我也绝不该爱你。可是，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对我纠缠不休？为什么要让我慢慢陷下去呢？

　　想着想着，我越来越迷惘。

　　“若晴，你醒了，对不对？”楚衿的手搭上我的肩，轻轻问了一句，将我从遐思中惊醒。

　　我转过了身，盯着他明亮的眼。

　　“若晴，昨天的事。。。对不起？”

　　“你说哪一件？”

　　“所有。”楚衿的眼波中充满诚挚。

　　我的眼一下子迷茫，心痛悠悠。

　　楚衿看着我迷茫的眼，慢慢把我抱在怀里，一个吻深深地印在我的唇。

　　为什么？既然不爱我，何必如此待我？我的心痛得让人几乎疯狂，我不愿在楚衿徉装的柔情中沉沦，狠狠地一掌击在楚衿胸口。

　　楚衿促不及防，重重跌落在床上。大概是碰到了昨日的伤口，他的手臂渐渐殷红一片。

　　“若晴，你这样算是什么意思？”楚衿站起身来，不顾手上的伤，恶狠狠地问我。

　　“没什么意思。楚衿，我不想被你这样玩弄。”我忍住疼痛，冷冷回答。

　　“差点忘了，你这个人无情无意，软硬不吃。”楚衿走到我面前，双手撑在我两肩旁边，手臂上的血涌得更加厉害，不过楚衿也不去管它，“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若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我想要起身，楚衿抬起一只手，重重把我扔回床上，然后，全身压在我身上，把我禁锢得紧紧的。

　　又是昨天的那一幕，依样的痛中，我的嘴角溢出鲜血，楚衿并未发觉，还是霸道地在我体内冲撞。

　　我也不清楚痛从何来，只是在痛苦的噬咬下，情不自禁地合上眼。

　　闭眼的一刹那，我看到的是楚衿眼中的惊痛和焦急。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满足的感觉，手不禁轻轻触碰了一下楚衿温热的手背，楚衿翻过手，紧紧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他不爱我又有什么关系？寒翼又有何可惧？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依偎在一起，死的那一刻，我大概也不会后悔。昏过去前，我就这么痴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