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触不到的渗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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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音音病了。从那片森林走出来之后，她的头疼似乎并没有那么重了，但却有别的症状显现出来。那晚玩到半夜才回家的冼青苗一进门就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一个虚弱身影，她甚至还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芮音音可是个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三好房客，除了偶尔去酒吧唱唱歌，从不晚归，也不会把自己搞的形容憔悴。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形容憔悴，那也绝对不会让人看到。但现在这一日的芮音音有些不同。
“你怎么了？今天不是去约会么？”青苗蹲在沙发边上，将芮音音额前的发丝拨到一边，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这怎么回事啊？那小子……该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难道……约会没给你饭吃？”
芮音音勉强一笑，说：“胃有点疼。”
“你以前可没这毛病。该不会是神经性的吧？是因为多年没谈恋爱的不适应？”
“我掐死你得了……”芮音音有气无力地说。
冼青苗熬了一大锅菜粥，她回来的路上就打算熬一些暖胃的，现在看来是需要熬两人份的了。递给了音音一碗之后，她捧着另一碗坐到了好友的身边，神采奕奕地说：“今晚可是超级大狂欢。你没参加多可惜啊。不过你身边也有颗小嫩草，也不亏啊。Julia你记得么？她要结婚了。说是这次是她最后一次疯狂。这话倒是一点也没有错，她这次绝对是疯狂的极致了，竟然当众和一个刚勾搭上的小子舌吻。唾液横飞的，你没看到那架势……她未来老公要是看到了一定会疯的。”
“哦。”这种事情在这个城市的夜晚里不是每天都会上演么？
“不过和Julia热吻的那个男人真的很有型，虽然没脱衣服但也知道是个肌肉男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眼睛，简直太漂亮了。而且他的名字也很好听，他姓复姓，叫欧阳。”
“欧阳？”本来在无精打采地喝粥的芮音音愣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叫欧阳的人应该很多吧？
“叫欧阳什么蔚的，我有点记不住了。反正party之后他就和Julia一起走了。我看他们八成是要for one night去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芮音音继续低头喝粥，却还是有些疑惑。巧合之所以为巧合就是因为它真的很巧。难道……青苗口中的男人真的是欧阳宇蔚？这家伙怎么跟片乌云一样笼罩在她的生活里呢？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做了什么，和什么样的女人419，和她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一个声称认识她前男友的人，仅此而已。
“现在该你坦白了。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么憔悴的一副样子的？就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似的。难道你和文艺小叶真的不合拍？还是激情碰撞的太厉害了，把真气都给耗费了？”冼青苗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没什么才有鬼。你到底告不告诉我？”
“不告诉。”芮音音累了，把碗放回到厨房里，又回到卧室躺下了。
冼青苗却追到了卧室，坐在她的床边，说：“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鼓励你再谈恋爱啊？你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该不会就是恋爱的副作用吧。”
“我没有谈恋爱……”
“嘴硬。”
“我真没有。”
“你要是对那个叶子没有一点点兴趣的话，你根本不会答应跟他见面的。我是知道他肯定是有某个地方吸引你了。要不就是那天晚上的游戏之吻起作用了。反正你心里对他是有点意思的。但你又不敢轻易迈出一步。第一，你还一直存着幻想，以为某个人还会回来。第二，你怕面对两个人逐渐接近之后有可能产生的一系列问题。虽然你在生活中似乎是独立坚强的，但在感情的问题上还是太怯懦了，不是么？音音，我不想你做个胆小鬼，而且你也根本不是。所以，你要勇敢一点。”冼青苗拉着音音的一只手，双眼闪光地继续着她的理论，“所以啊，如果真是自己喜欢的，就一定要抢到手！如果我真的遇上了这辈子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让他留在我身边的！现在关键是要确认你自己的感觉！”
“好了啦青苗知心大姐姐。我现在的感觉是胃疼，所以你还是让我睡了吧。”
冼青苗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晚安吻，然后关上房门走了。芮音音知道，青苗的话没错，她是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奢望，她也怯懦胆小。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个不适合再谈论感情的人。可是叶枫非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出现了，搅乱了她生活的这湖静水。她可以避开，但她没有。所以她只能面对了。然而，他说了“喜欢她”那三个本来算不得多么惊心动魄的三个字之后，她却极度不适应。很多人都说过喜欢她，唯独他说的时候是这么的独特。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她怀疑自己是闷骚的过分憋出内伤来了。她竟然连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文艺男都摆平不了，这可不是她芮音音。她竟然在看到萤火虫之后还情绪溃堤，这一点也不想她。这一城败的让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临睡之前，她对自己说，“闷骚又矫情的芮音音啊，是不是你的天敌出现了？”
之后的几天，叶枫非像是个无业游民一样总有时间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觉得有些眼晕。他不仅仅是来上课而已，在其他时段也不时出现。不知道是为了混个脸熟还是真的就那么闲，他总是有各种理由。比如给她送剧本，帮她约了造型师等等。她忽然想起了大学时候男生追女生的那些招数，其实他不过是将那些手法因地制宜地进行了些改造而已。叶枫非的渗透，无处不在。如果她是冰块，那他显然是在致力于做一种功能强大的融雪剂或者无比温暖的电暖气。
终于到了广告开拍日。冼青苗嚷着要请假去探班，但遗憾的是，学校要她去代芮音音的六堂课。M培训学校的女魔头卢梓岚从不会放手让过多的员工轻松。
外景地在X市一处正准备废弃重建的纪念公园。这是个略显荒芜的地方，清晨的阳光让将周遭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金黄。她知道这是一部系列广告片，第一天的拍摄她不需要说什么台词，只要走一走，做一个动作，比如遥望、凝思、冥想。她知道虽然说起来容易，但一定不简单。对于从未深入的领域，她从来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当初叶枫非将广告构思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很感兴趣了。这是一个类似《触不到的恋人》的跨时空故事，一对男女从未相识，却因为展览馆里的一串手链结缘，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奇遇。至于结局，她也不知道。而她觉得，从要把商品卖出去的角度来看，一个喜剧结局应该不错。当然，如果为了让观众们记忆深刻，来个悲剧结尾也是个好主意。
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正在她的脸上描画，而她在用心地回忆着剧本。这时候叶枫非出现了，并带来了广告男主角。她从镜子里看到叶枫非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欧阳宇蔚。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触不到的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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