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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节日特供 ...

  •   节日特供
      【原文时间线结局后的某一天】

      夜明珠闪蝶家的帮佣们正在拿着鲜花熏屋子。这样的场景每隔三天就要出现一次,他们的雄虫家主身体太不好了,只能用草药熬制这种古老的方式续命,可那样就经常会让屋子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温格尔.阿弗莱希德。
      如今的蝶族长老会三长老,夜明珠闪蝶家的家主。

      之前有人在演讲会结束的时候去问温格尔,问出了那个大家都好奇的问题,关于温格尔成年后的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温格尔只是微笑,面上挂着贵族独有的疏离笑容。

      今年的虫族有个足够温暖的春天,可温格尔的头发就像是春天里那捧迟迟未融的雪。

      这个雄虫家主拥有一根不离手的手杖,有一头及腰的白发,有着越发夺目的美丽脸庞,有四个孩子。

      他是历代最优秀的夜明珠闪蝶家主。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温格尔早上醒过来,慢吞吞地起床去洗漱,今天的他休假,拥有一整天的时间休息。
      他没什么娱乐活动,他除了必要的社交基本不出门。温格尔最喜欢的也只是在那面有着全家福的墙边坐着,坐在摇椅上看书。

      照片墙从多年前温格尔把新的全家福挂上去之后就禁止任何人去动相框,温格尔知道,相框上大概已经积了一层灰。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让任何人去碰。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藏起来的秘密。
      温格尔有两张全家福,只是其中一张被温格尔装裱在了相框的后面,被永远地藏在了相框和墙壁间的黑暗中。

      温格尔坐在摇椅上,椅子轻轻晃动。他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到照片墙上,他想:三年能给人带来多深刻的记忆?
      如今温格尔哪怕过了快十年,依旧记得那四个囚犯。

      他记得最初的那两个玻璃箱,记得那次全员一起拿物资,记得那场大火,记得那次寄生体来到戴遗苏亚山监狱,记得四声枪声的回响。
      还有那些机械和机油的味道,烤焦的蛋奶酥和半盒草莓,红绳和他亲手涂在雌虫唇瓣上的香膏,写在后背的遗嘱和那头褐金色的卷发。

      温格尔想,原来他都没有忘记啊。

      前段时间他给孩子们量身高,少年长得快,孩子们都又长高了些。

      他看着四个孩子们的脸庞,难得愣了愣。孩子们都或多或少地像他们的雌父。尤其是当他们的脸消去了幼时的婴儿肥,这种感觉也越发强烈了。

      “雄父?雄父?”
      当时的温格尔说,“雄父没事。”

      ——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温格尔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他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再去想,任由自己陷在躺椅里。

      阳光从落地的玻璃窗透过,撒在温格尔身上。

      温格尔半梦半醒间感受着阳光暖烘烘的温度,他差点以为外面的太阳是雌虫们为他在监狱造的人造太阳,而他只是被雌虫们抱出来晒太阳养身体。
      当年雌虫们希望温格尔在监狱就好起来,在有了那个人造太阳之后时常抱着温格尔出去晒太阳,又费尽心思地想让他多吃点东西。

      他时常无奈,可最后竟也在雌虫们的声音中吃进去了一些食物。

      温格尔慢慢地睡着了。

      他仿佛看见了他又出现在了监狱里,雌虫们围在他身边看他醒了关切地问他怎么样。

      温格尔不说话。
      他只是看着他们。

      卓旧温和地笑,“阁下。”
      束巨单手拎着一盏能源灯,他凑到温格尔身边,“先生。”
      阿莱席德亚坐到温格尔身边,“小蝴蝶?”
      沙曼云把手上端着的餐盘放在一边去牵温格尔的手,“温。”

      温格尔突然心里一酸。

      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阿莱席德亚把温格尔扶起来,沙曼云把装着温水的水杯放到温格尔手里。

      阿莱说,“小蝴蝶,你今天睡得时间有点久啊。”
      沙曼云在一边问温格尔有没有不舒服。

      温格尔想跟他们说,他不舒服,他吐血了,他的翅膀再也长不好了。

      但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他看着阿莱席德亚贵气的脸庞,想起了当时那个像是诅咒一样的话。

      可是温格尔真的没有忘记他们,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他突然把水杯放下去牵阿莱席德亚的手,弄得阿莱席德亚如温格尔想象中的一样浑身一僵,手却紧紧地抓住温格尔伸过去的手不放。

      温格尔想,胆小鬼。

      他的另一只手牵着沙曼云,沙曼云盯着温格尔另一只牵着阿莱席德亚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捧着温格尔的脸要去亲他。
      温格尔没躲,也没闭眼睛。

      他看着沙曼云近在咫尺的面庞,想到这个雌虫到死都在喊着要杀了他。时至今日,温格尔觉得他已经想清楚了沙曼云对他的感情。
      可是想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温格尔朝沙曼云微笑,惹得沙曼云也和阿莱席德亚一样坐在他身侧不准备走了。

      沙曼云说,“温。”

      束巨看得羡慕,可是床上哪里还挤得下又一个雌虫,“先生先生,我也要亲。”

      雌虫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吵闹闹的。

      就像从前在戴遗苏亚山监狱的每一天。

      最后卓旧把温格尔身边挤着的三个雌虫都赶走去做事,“阁下还需要休息呢。”

      卓旧帮温格尔把乱掉的被子理好,他温和地向温格尔问,“是想到了什么心事吗?”

      温格尔一时没有反应,卓旧就说,“那我不问了。”

      卓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安慰温格尔,“会没事的。”

      温格尔看向卓旧,他想跟卓旧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四个雌虫他都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很多事情,很多话,一直藏在心里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了。

      哪怕四个雌虫是假的。

      但是温格尔看着卓旧突然落了眼泪,滴在了被子上。

      他哭得没有声音,卓旧拿帕子去擦温格尔的脸,可温格尔哭得停不下来。
      卓旧无奈,“阁下,怎么又哭了?”

      “我不逼你说。”

      卓旧把帕子收好,接着坐到床边抱了一下温格尔。很短的时间,不到三秒卓旧就想抽身。

      但温格尔拉住了卓旧。

      卓旧看上去有点诧异,他说:
      “如果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不说了。”

      他们两个坐在床上,眼泪打湿了温格尔的睫毛,打湿了雌虫的肩膀。

      卓旧轻轻拍温格尔的后背,“阁下,会没事的。”

      这个后来把温格尔从万米高空上推下去的雌虫对温格尔说,“会没事的。”

      卓旧看着温格尔的略微泛红的眼睛,他脸上挂着令人安心的笑容。“阁下,不用害怕。”

      他让他不要害怕,他跟他说会没事的。

      温格尔紧紧抓着卓旧的手,唇齿间溢出一些忍不住的泣音。
      他看着卓旧,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泪水模糊了温格尔视线,他听到卓旧无奈地叹气,接着温格尔听到了“哐”的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

      他听不清卓旧的声音了,监狱里的墙壁慢慢地消失,还有家具,地毯。他看见雌虫们的身影也像泡沫一样消散,温格尔什么也留不住。

      温格尔慢慢睁开眼,眼神迷茫了一下,最后他的视线移到地上。
      那是刚才发出响声的东西。

      ——手杖。

      那根用卓旧的铁棍重新铸造的手杖。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很想写这个。
    ——
    大家记得看新简介,惊天大bug贯穿好几章,再加上我想删情节加情节,于是准备大修……
    ——
    越写越多,要写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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