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乱cp短篇+微小说集合》北野久远

5、[万退]Soundless voice

　　BGM：http://www.tudou.com/v/lVYqUsmb--0/&rpid=10815176/v.swf

　　※河上主役
　　※架空历史
　　※没有结局

　　夜深了，暗色而深不可及的天空，雪一直在落。无数微小的白色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在地面积起厚厚一层静谧。城市熄灭了霓光，像是个婴孩在雪被下安睡。黑暗柔软蔓延，晶莹的雪反射出浅浅光亮，又在雪地上投影出落光了叶子的树枝的形状。静止不动的剪影，干净如松糕的积雪，连一阵风都没有，在仿佛时间停滞的世界里，唯一的动景就是那不断飘落的点点微光。

　　没有风的话就不会觉得太冷。寂静的落雪中传来“咯吱咯吱”踏雪的脚步声。河上呵口白气缓和了下发僵的手指，继续拎着刚刚从木户家买的热乎外卖加快步伐。
　　希望在冷掉之前到家呐。
　　这么想着，他顾不上拍拍肩头的薄雪，只是随意紧了紧围巾。细小的雪花在触及温热体温的瞬间融化消失，像是个脆弱的精灵。就算这样…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在去年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吧。和那个小笨蛋在一起。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约会一样，他给他带着他的围巾，牵着他的手放进口袋里。他一开始很拘谨，但习惯了那个温度后也会像小孩子一样依着他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那飘落的碎雪，开心地说着什么。记忆里的那些声音像是都被雪吸收，印象深刻的只有他冻得红红的小脸和笑着说话的时候呵出的那一团团白气，让人想把他紧紧抱住再也不松手。
　　赶紧回去吧…他低下头加紧脚步，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只有雪地上留下一列清晰的脚印。

　　因为经常光临木户家买外卖的缘故，木户夫妇也和他相熟了许多。木户先生曾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打算，他静默没说什么，而后木户先生便再也没有问过。战争是秋天才刚刚结束的，说有什么打算也早了些，等到明年开春大概就会有所好转。
　　今天的天气本来很适合去找木户先生一起喝杯薄酒，但被夫人告知说他去看望一个境况窘迫的故交了。
　　“这天气可不是开玩笑，说不定一个睡深就去了。”木户夫人这般伤叹。
　　河上点点头。
　　木户先生的那个旧友他也有所耳闻。和恋人在战争中失散了，对方一直下落不明，自己又落下了严重的伤病，原本还有的两个伙计也是各奔东西，连个照看他的人也无。虽说真是十分可怜，但战后这样凄凉光景的人也不在少数吧。

　　到家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河上看上去习以为常的样子，放下外卖顺手打开灯赶紧拍一拍落雪走进玄关。
　　今天睡美人也很乖。
　　他仔细端详着那个安静卧床闭着眼睛均匀呼吸的男子，替他掖好被子，在脸颊上轻轻一吻：“晚安。”

　　那是还在战争爆发之前的事。
　　“这个不像你。”河上看着他刚刚捏的雪兔，握起一团雪重新做起来，迅速捏成了一个小老鼠的形态，“这个才是。”
　　“我又没说我在捏自己的样子…”
　　“可是这个比较像你。”
　　“谁会像老鼠啊！”
　　“你比较像小老鼠。”河上正经地回答，眼里是揶揄的笑意。

　　这一夜要是雪一直在下，明天就会积很厚了…
　　河上这么想着，抱紧身旁的人渐渐睡去。
　　希望明天早上能听见他惊喜地看见积雪兴奋叫他起床的声音…

　　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久呢…？！
　　在黑暗中被噩梦惊醒，河上冷汗涔涔地坐起。身旁的人还是同一个睡姿，看起来一直没有动过。他忽然非常害怕起来，不知道自己身边躺的究竟是不是一具尸体。就算曾经是人斩，手上染过无数血腥，仍然会害怕，发自内心的寒冷，像是心里一直一直在下雪，最终阴霾成了黑暗，碎白积成冰雪。
　　这样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呢…每天每天都在期望你醒来…
　　他突然俯身紧紧抱住那具微凉的躯体，像是贪恋那仅存的温度一般久久不能放手。

　　“诶，冬天里也会有人放烟花吗。”
　　“也许有人就喜欢烟花。”
　　被天边的绚丽亮色吸引，忍不住驻足探究。厚厚的雪层把世间的喧嚣都洗去，两人就手牵手在比满月光还亮的雪色下看着一发又一发的烟火逐个绽放，虽没有夏日祭典时的热闹，但远比那样更加美得震撼人心。
　　大概有些人就会这么觉得，多想像这烟火一样，在年轻时就死去。
　　“可是，活下去也不坏吧。”靠着他站的那个人看着茫茫无际的落雪笑着这么说。
　　烟火会熄灭，积雪会融化，那么在既定的那天到来之前…
　　或许是被那样干净的声音蛊惑了，他突然抱紧吻了他。

　　于是那天还没有到来，应该好好活着不是么。
　　你会这么想的吧。
　　河上再一次从梦魇中醒来，松开掐住了的纤细脖颈。

　　第二天醒来时，雪竟然还在飘着，只是比昨晚更细碎了些。河上推开窗，那些太过微小的雪花还没有飘进屋里就已经融化。不过就积雪的厚度来看已经是不能出行了，无所事事间他习惯性地拿出了三味线坐好姿势。
　　真是，明明没什么心情。他闭上眼睛随性弹奏，却怎么也寻不到往日的感觉。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是悲伤吗，是痛苦吗，是愤怒吗，还是仇恨呢？连自己的心都不清楚，弹奏出来的东西——！
　　过度用力伴随着一声巨大杂音，断弦后是喘着粗气的大汗淋漓。

　　爱他吗？还是不爱他？受够了？还是无法放弃？究竟，究竟想要怎么做呢——！

　　床上的人沉睡得一如既往。
　　他丢开坏掉的琴跪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用力到像是想把他也弄坏一样。努力忍住崩溃的情绪，低着头不知道最终有没有落下眼泪。

　　后记：最后是一个不算结局的结局。我也无法确定究竟该怎样。
　　本文的背景设定是借鉴了历史并做了衍生，桂小五郎于战争后改名木户孝允且与几松小姐结婚，高杉晋作在桂结婚同年病故，近藤勇被正法，冲田总司病故，土方岁三北上后战死。
　　因为原著里三叶小姐代替总悟病故了，所以姑且算是总悟也是战亡，神乐被父亲接离江户，阿妙利用女色替近藤报仇，新八为不拖累银时而离开，银时也参与战争且重伤，而山崎则是在战争中变成了植物人，最终被河上找到并照顾着。
　　其实这应该是个很残酷的设定，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握，结果最终变成了这样一个没有结局且河上一味可怜的故事。真是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