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讨论与冲突 ...
-
“是将高大洪和周红梅合葬在衔山村?”听了他的话,刘依依不确定地问道。
阮泷泽向她摇头,“不一定非得葬在衔山村,只要和周红梅葬在一起便好……”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被推翻了结论,崔史雯不大高兴,看着阮泷泽的眼神也有了较劲儿的意思。
“周红梅爱高大洪,她愿意为了高大洪放弃村里的优渥生活,宁愿违背母亲的意愿,甚至丢下母亲与高大洪私奔。还有,她不顾闲言秽语的可怕,想出了未婚先孕的法子,为的就是和高大洪在一起。她明明敢抛弃一切,却独独丢不下高大洪,这种种行径还不能证明周红梅极为珍视高大洪吗?”
崔史雯面上不好看,找不到反驳的点,便把目标转移到了高大洪身上,“你说得没错,周红梅是深爱高大洪,那高大洪呢?高大洪真的爱周红梅吗?他就不能是见色起意,杀人夺财?”
“你说得不对。”阮泷泽回驳道:“周红梅都心甘情愿未婚先孕了,高大洪有必要见色起意?还有,周红梅死了,高大洪也不可能进衔山村,他又能夺什么财?至于高大洪是不是深爱周红梅……”
话到此,他深深吸气,叹道:“高大洪放弃了血海深仇,丢下了家中亲人,下定决心要与周红梅私奔,我不知道高大洪对周红梅的爱有几分,但我肯定,在他拉着周红梅私奔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只装着周红梅!”
阮泷泽的推测不无道理,但在场的老人都经历过诡异世界的残酷,像周红梅与高大洪这样至诚至真的爱情,在他们眼里既虚幻又不切实际,还很有可能误导他们的判断。
余泣虽说倾向阮泷泽的说法,但保险起见,他谨慎道:“先查查刘忠全,若真如高秀英儿子说的那样,刘忠全嫌疑很大。”
秦洱赞同道:“除此之外,我们要把高大洪的尸块弄来。他尸身不全无法下葬,必须开棺将其重组完好。”
其余人凝神细听,刘依依提出了疑问,“周红梅的尸体怎么捞上来?”
回复她的是王玥,“周红梅沉河是心中有怨,怨气没了应该会浮上来。”
解决之法再次回到了余泣所提起的建议上。
刘依依了然点头,思忖俄顷,她看向余泣问道:“高秀英的尸身倒是完好无损,但我们要怎样下葬才能实现安魂?”
余泣目光淡然,简短道出几字,“风光大葬。”
是了,高秀英要同高庆生合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即便没有他们这群外来者,高秀英依旧会达成心愿,只是心中怨恨无法平息。
高秀英恨世道不公,恨今非昔比。往日隆重不复存在,如今不但遭人冷语,死后还被敷衍对待,此种落差定然会使得高秀英的怨气久璇不散。若要高秀英安魂,必先除怨,那么最简单的办法便是风光大葬。
“如何才能风光大葬?衔山村的人可巴不得将高秀英草草葬了了事儿,难不成要请邻水村的人来敲锣打鼓?你可别忘了,高秀英之于邻水村那可是叛徒!邻水村的人再心好也不会去善待一个叛徒,你说的风光大葬根本没法实现!”苟德忠厉声质问。
余泣面不改色,平静回应道:“要风光大葬很简单。”
“那你说该怎么做!”
“村长德高望重,村民都以村长马首是瞻。”
“所以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苟德忠还是一副痴智模样。余泣不禁心下生疑,这苟德忠脑子如此蠢钝,是如何活过两茬任务的?
见余泣久久不语,苟德忠怒意横生,“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别是为了面子随口胡诹的吧!”
秦洱在旁轻笑出声,“你脑子是直肠吗?不想事儿的?”
王玥等人闷笑,苟德忠却是气得捏紧了拳头。他恶狠狠盯着秦洱,额上青筋暴起。
秦洱咧嘴一笑,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
苟德忠是个暴脾气的活小人,眼界窄心眼儿小,爱记仇好冲动。时下被秦洱这样一刺激,火气噌噌上头。他啐了句脏话,冲过去就要揍秦洱。
余泣此刻也极为“厚道”,主动避让战场,还不忘以眼神鼓励秦洱。
“……”秦洱是没想到那张冰块脸,还能露出除淡漠不耐以外的神情。
哟呵,他这是被特殊对待了啊,简直荣幸!
这自然也是阴阳怪气,毕竟余泣鼓励他是假,乐得看他出糗是真。
苟德忠来得快,躺得也快。秦洱身手相当利落,分别对着苟德忠的膝盖脚踝两处关节猛踢,没两下,苟德忠倒地不起了。
秦洱坐回板凳,歪歪头对余泣笑道:“嗐,让你失望了。”
“……”确实失望。余泣瞥了眼趴在地上嗷嗷哀嚎的苟德忠,心中属实不解。明明生得高大威猛,拳脚功夫竟然如此不堪。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秦洱嘿笑道:“我太强了。”
他拍拍肚子,冲余泣挑眉,“八块腹肌呢!”
“……”余泣自主忽略他,颇有股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秦洱摇头长叹,屁股底下的凳子倒是不停留地朝余泣靠近。“吱啦”一声,他来到了余泣身旁,贴耳悄声说:“给你看个东西……”
看东西?不会是看腹肌吧?
余泣满眼嫌弃,并严词拒绝,“不用了,我不感兴趣。”
“你还没看呢,怎么知道不感兴趣?”
“你确定要在这?”余泣反问道。
秦洱思索一番,讷讷说:“确实不妥当……这样吧,等出去了我再给你看。”
“……”余泣深觉心累,秦洱这人怎么也跟狗皮膏药似的?
“诶,你住哪?到时候我去找你。”
听闻这话,余泣神色冷了几分,不悦地答道:“不必。”
警惕心这么高?
秦洱面上扬起笑,“那你来找我,我家在……”
苑文府?
余泣很熟悉这地方,他发小也住在那儿。说起来他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袁之文了。平时隔个一两周袁之文便会喊他出门聚餐,如今一改常态,难道袁之文出事了?
心下些许不安,余泣烦躁地捏上眉心。
袁之文,那个大大咧咧,还总爱缠着他称兄道弟的家伙……余泣私心里,不希望他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