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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逐渐明晰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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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棺嘞——!”
一声高喝,棺材下放进挖好的坟坑。黄土洒下,伴随着悼歌,渐渐将棺木掩埋。
余泣几人暗自警惕,凝神观察周围的动静。
没一会儿,那奋力铲土的铁锹停了下来,平坦的坟包也隆起了一个小山丘。没有触发杀机,高秀英的魂算是安定了,他们不禁松了一口气。
余泣也稍微放松了神经,将目光移到疑神疑鬼,瑟缩颤抖的刘忠全身上。
这时,刘胜跑来了,“这事儿如何了?跪也跪了,哭也哭了,现在应该完事儿了吧?”
余泣看了眼坟包,又谨慎地打量周遭,“保险起见,再等上半刻钟。”
刘胜的老脸一下子垮了,很是不乐意,“这咋的还要守坟?我们……”
余泣淡淡看着他,“不愿意就走,到时出了事也只会先找你们。”
这话一说,刘胜也不敢嘀咕了,恨恨叹了叹气,无可奈何地回了原位。
余泣收回视线,却见秦洱正看着他,心下些许不悦,他压低眉头冷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你总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
秦洱见他生气了,咧嘴笑说:“你脸上没花,你长得像花。”
说完,他等着接受来自余泣的反击。
嗯?
意料中的讽刺并未到来,余泣没有说话,仅直勾勾盯着前方。
秦洱脸色顿时阴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眸光极为阴冷。
“怎么了?”他问道。
余泣依旧盯着那处,嘴里呢喃细语,“起风了……”
风?
头顶是大太阳,空气也很闷热,哪来的风?
“你是不是感觉错了?”秦洱再次询问。
余泣这次没有理会他,僵直的目光逐渐失去神采。
她看见了一个女人,穿着碎花裙的女人。
高秀英?
不,不对……高秀英不会穿着这么时髦的吊带裙,那这个女人会是谁?
他努力睁大双眸,试图看清女人的脸。
她在干什么?好像是在说话,她在说什么……
“余泣……余泣!”
脑子一疼,余泣回了神。他揉了揉眉心,转头看向面色凝重的秦洱,“你看见了吗?”
“什么?”
“穿着碎花裙的女人。”
“嗯?”秦洱不禁蹙眉,“你见鬼了?”
“……”果然,这人只会捣乱。余泣瞪了他一眼,自顾自阖眼回想刚才的异景。他很肯定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凭那身穿着,他又觉得有些许熟悉。
是在哪见过吗?
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能从里找出与女人相符的人物。
难道自己感觉错了?
脑袋昏沉沉的,还时不时抽痛,他用力捏了捏鼻梁,待清醒了点,微微侧身对秦洱说:“等我问完刘忠全,你同王玥他们先去去河边守着,我随后就来。”
秦洱见他面色微白,蹙了蹙眉,“又头疼了?”
“嗯……”余泣敷衍地应了声,握拳抵住眉心揉了揉。这次的痛意来得过于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翻滚搅弄。
半刻钟很快过去,刘胜忙跑来询问,却见余泣面色苍白,狠狠吓了一跳,“你你你这是……这是囊哎嘞?”
“自身毛病。”
听他这样说,刘胜松了口气,“那我们可以走嘞?”
“嗯。”
村民陆续离开,余泣叫住了刘忠全。他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说道:“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刘忠全仿佛一只受了惊的鹌鹑,耸着肩颈,“什……什么事啊……”
“关于周红……”
还没等他说完,刘忠全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
“想去哪?”秦洱动作迅捷,抬手就拉住了这人的后领子,差点将人给勒死。
刘忠全急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余泣被吵嚷得头疼欲裂,脾气也上来了。他掏出小刀,利刃抵住刘忠全心口,语气冷冽,“听清楚了,村长是我杀的,你要不识趣,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这话冲击太大,刘忠全一时没反应过来。琢磨了半晌,他后知后觉,连看余泣的眼神都跟见鬼了一样,“你、你!救命啊!救命……呃啊!!”
匕首尖儿陷进了衣服里,刘忠全痛嚎大叫。余泣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那模样看着像是凶恶之徒,“再发出一丁点无意义的声响,我割了你舌头。”
这是警告,刘忠全听话倒还好,若是冥顽不明,少不了一顿苦头。
至于余泣为何会以这样的手段对付刘忠全,除去头疼的因素,便是刘忠全这人是个彻头彻底的孬蛋。看着胆小怕事,但不忘借宗族势力来掩盖罪行,犯事后还能如此,平日里恐怕更为嚣张。要是不让他清楚此时此刻谁是老大,指不定会浪费多少时间。
“再次警告你,我问你答,少说废话。”
刘忠全颤个不停,眼珠子几乎快瞪出来。
“你……你问……”他惊恐地盯着泛着银光的匕首。
“周红梅是你杀的?”
“不、不是我!”刘忠全疯狂摆手,“是高大洪,对,是高大洪!”
余泣面无表情,抬手又甩了一耳光,“下一次,就是这把匕首了。”
“咕咚”吞了口唾沫,刘忠全哭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余泣眉头微动,猛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不是你是谁?”
“是……是……”刘忠全张了张嘴,硬是不说。
“还挺硬气,就是不知道……”余泣顿了顿,手上使力,“是你的嘴硬,还是我这刀子硬。”
他冲秦洱使了个眼色,秦洱会意,伸手捂住了刘忠全的嘴。
“唔唔唔!唔唔!!”
刘忠全这下是真怕了,他平时就靠身为村长的叔公作威作福,哪见过这骇人阵仗。一想到自己小命不保,要被杀了丢尸,哪管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忙摇手要说话。
“唔唔!唔唔!!”
余泣抬了抬下巴,示意秦洱松手。
“我说!我都说……”
刘忠全狂喘气,眼底的惊恐不亚于见到村长的尸首,“我……我没杀……”
见余泣脸色骤然狠厉,他连忙补充说:“是刘坤和刘石树杀的……是他俩杀的!”
“周红梅和高大洪私奔那天,他俩跟在后面,是他俩杀的周红梅!”
“这其中没你的事?”余泣拍拍刘忠全的脸,“你就这样把自己撇干净了?我说了什么还记着么?”
“少……少说废话……”
“记性还不错。”余泣笑了笑,“但是你太蠢了,蠢货还是死掉好。”
刘忠全哪能不懂这言外之意,对方知道他在说谎,他又一次犯了错。
可恶!
嘴被捂住,刀子也在往肉里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找上他,为什么不是刘坤他们?明明是他们出的主意,明明是他们杀了周红梅!
胸口越来越痛,刘忠全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终于崩溃了。他拉开嘴上的手,不停狂叫。
“是我!是我告诉刘坤他们周红梅要和高大洪私奔!”
“我们……我们悄悄跟着他俩到了后山腰,刘坤提议说尝尝鲜,我……我也是因为喜欢周红梅,所以就同意了……然后我们把周红梅给……但是,我、我真的没想过杀她!我真的没想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