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暗夜迷情（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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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没有回答，意识到系统之前一直在耍他，他脸色冷下来，好半天才蹦出一句。
“放开我。”
说这句话的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双脚突然离地了，身后的人竟然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草！说了放开我，你特么有病吧。”
腰间的手就在这时候落到了大腿上，江一的身体也开始逐渐恢复知觉，他正要暴起反击，就感觉到大腿处的手突然在那里轻微地捏了一下，明明隔着一层布料，传来的触感却让人怎么都无法忽视掉。
某人又暗骂了一声草，不安分的身体却终于不再乱动了，他别过脸去，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脸有些红。
耳边传来系统带着笑意的声音：“不闹了？”
江一闻言干脆把眼睛也闭上了，眼不见为净，反正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系统。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公主抱，他是真的有点受不了。
系统并没有强迫他开口，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一段路，面前的空间几经变化，最后已经完全不是他们来时的那座小屋了。
江一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身下换成了柔软的床垫，双脚也重新落到了实地上，地面干净得甚至有些反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总觉得有些恍惚。
系统没有在他身旁坐下，他靠在不远处的窗台边，视线却牢牢地盯着江一的方向。
但少有的，他没有先开口。
从踏入这片空间开始，江一就用最快的速度感知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不出所料，这里依然是一片完全独立的空间，甚至连他也找不到连同外界的路径。
他抬头重新看向系统，那眼神毫无疑问在说：你又在搞什么？
系统只是眨了眨眼睛，假装看不懂他的意思，江一啧了一声，还是勉为其难地开口了。
“这是哪？”
“是我自己的空间，还比较清净，我偶尔会来这边待上一段时间。”
听到系统这么说，江一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房间的装修偏向于中世纪的风格，位置却很高，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远方高矮不平的房屋以及凸出的烟囱。
结合对方身上这件始终没有换下来的贵族礼服，江一心中很快有了自己的猜测，他表情古怪地反问道：“吸血鬼、古堡....你还有这种癖好？”
系统的姿态依然很自然：“我没有告诉过你，你有一半的非人血统，你觉得会是什么？”
“不会吧....”某人的表情终于有些挂不住。
他强装镇定地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眼前的人眯了眯眼，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江一摸不清他的意思，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却再一次袭了上来。
他眼前突然一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右手腕被人扣住了，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他却完全无法挣脱开。
那人略微低下头，散下的发辫就这样不听话地落到了他指间，他没有摸过除了温霁之外别的人的头发，一时间只觉得冷。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你走吧？”
“你....”江一正要反驳，联想起系统之前的种种行径，又没话说了。
几经纠结之后，他还是先一步认怂了：“行了，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你现在一次性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一听见对方叹了口气，呼吸声打在颈边，弄得他有些痒，他皱了皱眉，还是忍着没出声。
“我说过了，你必须离开他。”
这句话江一已经听烦了，在他的耐心耗尽之前，身边的人又说了下一句话。
“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帮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所以我要你在这里杀了我。”
江一这次彻底忍不了了，他猛地甩开对方的手，手中立马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直指着那人的喉咙，他怒道：
“你真以为我不敢？”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系统被迫仰起头，脖颈处却还是被划出了一道血线，醒目的红色一直滴到雪白的内衬上。
只听叮当一声，那把剑终于还是掉到了地上。
“你根本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江一捂着脸，说出口的话逐渐语无伦次起来。
系统的神色柔和下来，他伸手去触江一的脸，这次江一没有躲开，他就顺势把人揽进了怀里。
那人许久都没有动静，直到肩膀上传来濡湿的感觉，他知道，江一在哭。
和在别人眼中很不一样，他知道江一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没心没肺，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脆弱得只会自己把记忆封起来的小孩。
有很多事情，江一从没有提过，却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我很喜欢他....”他断断续续地说，“可我对于他来说又算是什么呢？”
“异能的容器，养在家里的宠物，还是用完就能扔掉的工具？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做，有事出门他不会带我一起，他有队友、朋友还有许许多多仰慕他的人，他们的决定我从来无法动摇....”
“上一次你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他当时抛下我，我到底还剩下什么？”
这些积压在他心底的，从没有在温霁面前说过的话，此刻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几乎摧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他最后说：“我早就知道的，一段正常的感情，不该是我们这样。”
江一哭累了，他逐渐安静下去。
系统沉默着抱了他一会，良久才说：“很抱歉，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我并不理解你们人类的感情。”
“我没有在逼你，你正在逐渐掌握自己的能力，这片空间也开始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了。”
“换句话说，现在我还能这么理智地和你对话，下次就不一定了，你所看到的脱离控制的npc包括叶娅在内，都是游戏意识的显化，他们不能再强大了。”
江一抬起头反驳道：“那又怎么样，我可以再想办法，大不了以后我不下本了。”
面对他的质疑，系统只是摇了摇头，用一种江一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望着他。
“你还没听懂吗，如果你再不对我动手，可能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房间内外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去，透过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瞳孔，江一清晰地望见那里映出了一轮耀眼的红月。
他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窗外，侧脸却在这时被人捧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感受到脸侧传来发丝划过的柔软触感，不再是冰凉而生硬的，充满了温度的一个吻。
他僵住了。
明明只是一个瞬间，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人眼中的月亮彻底消失了，一片漆黑当中，他看见面前的人唇角带着笑，明亮的眸子里尽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或许他现在知道系统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因为那是他许久都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名为怜悯的情绪。
*
古堡很大，从下往上数大约有五层左右，每一层都没有住人，这里比江一想象得还要安静，任何声音都能被淹没在无尽的空间里。
江一根本没想过系统会对他动手，几乎是毫无防备地被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后颈都传来麻痹的感觉，他头还有些疼，寻思系统肯定没给他上药。
然而，他只一睁眼就被看到的东西吓到了，他此时所在的房间里，墙壁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钉刺，其上悬挂着各式各样造型狰狞的刑具，他半跪坐在房间的正中央，手腕和脚腕都被沉重的铁链铐住了。
草，不是吧玩真的？！
大脑一片混乱下，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赶在对方将这些东西用在他身上之前，江一抢先一步开口了，他该庆幸系统没把他嘴堵住。
“等等！我知道这些年我欠你太多，你有怨气很正常，但把我搞死了你也得不偿失对不对？”
还在门口的人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新奇。
“你在害怕吗？”
这谁能不怕？
江一心里吐槽，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可怜的模样，他抬了抬手腕上的链子，委屈地抬眼看过去：“你看我现在也跑不了，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我是真的怕疼。”
闻言一直气压很低的某人突然间笑了一下，没忍住一样。
他走过来把江一身上的锁链解开了，在碰到他的时候江一还下意识躲了一下，跟受惊的小动物似的。
房间里的摆设恢复了原样，江一略微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耳边传来那人有些玩味的笑声。
“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江一心想，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变态。
但系统不说话，他也不敢乱说，他不太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直到对方把他重新抱到了床上，他感觉好受了些，开始用眼神询问那人的意思。
系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那并不是这座城堡里的摆设，我有一次见到一名玩家用过，对面的反应也很有意思。”
意识到系统是真的觉得这样很好玩，江一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背的冷汗，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只是好奇你的反应，不会真的那么对你。”
话是这么说，江一是不可能信的，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大脑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名。
“澹央？他跟你什么关系。”
似乎没想到江一会提起这个，系统眯了眯眼，像是回忆了一下。
“下属而已，怎么了？”
江一追问道：“那他现在去哪了？”
知道江一在套他话，系统的脸色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说他不干了，我就帮他找了个安家的好地方。”
江一直觉系统话里有话，却怎么都抓不到正确的苗头。
他沉默得太久，系统察觉到他的异样，独自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他端来了几盘丰盛的早餐，还有清晨热好的牛奶，刚好放在床边，江一顺手就能拿到。
虽然现在并不是白天，他也感觉不到饿，江一还是象征性地拿了一点，可能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他一边吃，系统就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
少有的，他觉得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别扭，他干脆递了一片面包过去。
那人摇了摇头，却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面包，不知道是谁手抖了一下，面包突然掉到了地上。
恍惚中，江一好像想通了什么，他抬起头，刚好看见系统将那片面包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突然感觉头有些晕，像是发烧一样，耳畔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他听见那人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对我没有任何防备。”
“你是太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还是觉得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他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药物的效果开始剥夺他思考的能力。
“我知道你从小就怕疼，那些残忍的事物我只是放出来吓唬一下你，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自己想要尝试的东西。”
“我听他们说过，爱情是人脑内分泌大量激素产生的结果，我一直在想，那么你追寻的到底是爱情，还是你自己的欲望？”
高温开始让他的身体陷入混乱，那人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最后在他即将倒下的时候向他伸出了手。
“所以，你会对我发出请求的，没错吧？”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暗夜迷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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