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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成亲 ...

  •   第四章成亲

      ——“人虽体弱,然风度翩翩。”
      郁杳嘴巴一张,眼睛都不眨,听完直接懵了。
      不是的呀!她知道楚承寂模样,要听的也并非长相。

      在别人眼中,她和楚承寂还未相见。
      可在郁杳这里,他们三年夫妻,情非寻常。
      重生前一刻她才哭过,满腹委屈好不容易被他哄睡,然一睁开眼却是在藏云殿。能见到母妃纵然欢喜,可没了楚承寂她也好无措。
      如今跋山涉水终得相见,郁杳哪里又按捺的住?

      说不出话的郁杳,想动手自己去看。
      可傅嬷按住她胳膊嗔怪:“公主别急别急!待拜了天地君亲,人都是你的,公主晚间再慢慢看,随便看。”
      “……”可她就想即刻看!

      挣又挣不过,郁杳只能气鼓鼓憋闷。
      若是旁人她倒可无赖。可是是傅嬷啊!母妃要她听话。

      郁杳老实不动了,马车也正巧停下。
      听到外头人声鼎沸,傅嬷有些担忧的交代,“公主,外头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对您没恶意。公主待会万不可大叫,傅嬷会一直在,别害怕。”

      因为被关的久,没接触过外界。
      很多人的时候,郁杳会忍不住烦躁,要是不熟悉的人靠近,她还会抓闹。南帝就是看到她的攻击性,后来直接上了镣铐。

      可那都是上辈子啊!
      现在的郁杳软乎乎碰碰傅嬷手臂——
      【阿嬷,我不害怕!】
      楚承寂在,会保护她,他都把她教好了,很少会失控。

      郁杳愿意给予回应,傅嬷很欣慰。
      被小公主亲昵握着手,她没忍住又多了句:“还有啊!”
      “接下来与公主成礼之人,未来你们要走一路,他和娘娘一样,都是公主最亲的人。所以公主到时候能不能……”
      傅嬷试探道:“能不能试着,叫他声夫君?”

      “或者,”傅嬷咬牙道:“或者舅舅也行!”
      夫君是情,舅舅为亲,不论哪个,攀扯上关系,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娘娘在这里的母族之人,都恨不得生啖南帝骨肉,公主真正能依靠的,怕是只有大司马一个。

      可郁杳听到舅舅二字,却是愣了。
      恍惚间想到上一世,楚承寂似乎不止一次纠正她,“不是舅舅!是夫君!”
      但不管他重复多少遍,她都故意没开口叫,楚承寂在朝堂上纵横捭阖,但在她这儿,却从未如意。

      *
      前不久才下了雪,外面满地清白。
      看热闹的人吹着寒风,这刻变的格外安静。
      郁杳在听傅嬷说话没能及时下车,可这个举动落在北国人眼中,意思就耐人寻味。

      人群中有位锦服少年,尤其怒眉火目。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车帘,恨不得盯出个洞。
      身边有人抿着唇,死拽住他,好似唯恐他闯出去捣乱。
      但拦得了人阻不住口,他很快出言讽刺:“早听闻南国公主哑巴,可如今这久不下车,莫非也是瘸子?那……”

      那什么?
      话没说完,眼前一阵雪风晃过。
      随后他抓住小厮身体往后扑,狼狈吐出口血沫儿。
      与此同时胸口剧痛,喉咙堵塞,说不出话,他不信邪想用内力冲破束缚,涨红了一张脸却发现无济于事。
      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哑穴!

      鱼龙混杂的场面,会武功的不在少数。
      可能做到隔空点穴,且出手狠重的,除了前面那位不动声色的大司马楚承寂,不作他想。

      楚承寂虽病弱,武功却是深不可测。
      在爬上三公之列前,他曾任职在督察司。
      当时南北大战落败,朝堂一度混乱,为稳固时局北帝新建督察司。
      这个横空出世的部门,说好听点是监察百官,说难听点就是许多不服管教的人,找个借□□给督察司处理掉。

      那是直隶皇帝,不属六部的刃。
      彼时年仅十三的楚承寂,就是其中的领袖。

      经历过那段黑暗历史的都知道——
      他常昼伏夜出,白衣降世,每次出刃,血不染红白衣不退。

      如果单单是听皇命杀人,倒也不至于被世人惧恨!
      可最可怕的是……听闻为防止死去的人阴魂不灭,楚承寂常剔其颅骨,让人当无头鬼。有人亲眼看见他在破晓时回府,满身骷髅,笑着说要把那些都研磨成粉配成尸毒。

      有御史弹劾他手段残忍。
      楚承寂嗤笑一声不做阻止,态度温良的听完谩骂之语。
      可待御史话音一落,却轰然倒地,七窍流血浑身溃烂,不一会儿就有浓腥恶臭传来。
      楚承寂抬眼泪痣几分妖孽,满脸无辜的问:“看我作甚?”

      看你作甚?你心里没点数?
      七窍流血,身体溃烂,浓腥恶臭……
      这些症状,那些不是尸毒之兆?除了你,还能是谁?

      文武百官畏惧他,敢怒不敢言。
      后来楚承寂身子败了,许多人道:
      那是他造的杀孽太重,天惩的报应。

      锦服少年知道点他穴的是楚承寂,再气,也只敢远远控诉。

      而楚承寂不避不让,淡定回视。
      苍白的脸上眼皮轻抬,狐狸眼堆出三分笑意,鼻梁到薄唇的弧度邪魅,对他无一不充满了讽刺。

      锦服少年被鄙视的不忿,却很快怂哒哒的挪开了视线。

      楚承寂没趣的转头,抬脚朝着辇车走去,时而没忍住一声轻咳,惊的四周人心发颤。

      终于,到了!
      楚承寂缓缓抬起手,那手格外冷白……从红衣中探出简直刺目。

      车帘被掀开一道缝,冷气从外头吹进。
      傅嬷正说话的声音一秉,有些诧异的转头。
      从黑暗中看到外头光亮处的楚承寂,越发显得他脸色苍白,傅嬷不由得呆愣,只剩不知情的郁杳在动。

      风的缘故,盖头被吹到脸上。
      郁杳痒痒的难受,下意识用手撩起。
      却没防备对进一双熟悉的眼睛,立刻一动不动的呆呆盯看,炙热的目光烫的楚承寂疑惑。

      这小公主眼底浓烈的情绪……
      好似他们并非初见,而是久别重逢后,她错愕又喜悦。
      错愕可以理解,然缘何喜悦?他一个短命鬼,怎会有人因嫁他喜悦?

      楚承寂若有似无的诡笑,“公主,该下车了。”
      他音质偏冷,又因刚刚咳嗽过,忽然一张口,染着些沙哑,被风送到耳边,听着阴恻恻的。

      傅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未曾想到以前捡到那脏兮兮的孩童,长大有如此威势。
      这让原本想仗着旧情为郁杳套关系的傅嬷,不得不慎重考虑,“公主,老奴扶您下去。”

      可郁杳盯着楚承寂不动,却像鬼迷心窍。
      她挣开傅嬷的手,朝往指了指楚承寂,意思不言而喻是想他扶。
      傅嬷心里咯噔一下,“公主,这样……不好。”虽然大司马扶对公主有利,可才见面就……这太大胆了。

      郁杳听了歪头,目光却直白的看向楚承寂。

      不好吗?
      可她都被他牵惯了。

      楚承寂挑眉,觉的有趣。
      他不气也不恼,竟真把手臂递进去。

      不等他反悔或者傅嬷规劝,郁杳就毫不犹豫颠步过去搭上。

      触碰到那一瞬。
      郁杳呲牙,好冷啊!
      冰似的温度,和以前一样。

      可没关系的,她暖暖的!
      郁杳不动声色攥进他两根指缝。

      异物侵袭,比想象中难受。
      何况她还不老实,在手心动啊动。
      不悦压上眉峰,楚承寂忍了又忍,才没把这烫手的小东西丢下。

      “盖头放下。”他声音已经染上郁气。
      郁杳听出来了却并不怕害怕,立即动手把盖头放下,倒还挺听话。

      有何好怕的呢?
      因为,他经常生气啊!
      可即便生气,他也不会动她。

      车帘只开一道小缝,谁也看不清里面情况。
      辇车又有禁军守护,所有人靠近不得,同样听不到说话。
      人们只能看到大司马背影薄瘦,腰背笔挺,任凭风慢慢变大,仍旧站着没动。

      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帘彻底被掀开。
      走出来的却是个姑娘——红衣金凤,被盖头遮住容颜。然身段窈窕,移步款款,回身举步间阻不了的灼灼风华。

      凛冬的风拂动她层层叠叠的裙裾。
      那如水波般的涟漪,引得的人屏气凝神。

      最重要的是……
      竟是大司马亲自牵她下来。

      人群中被点了哑穴的锦衣少年看见她,竟有一瞬仿佛回到了过去。
      他情不自禁闭上眼,任由酸涩心中涌动,十五年了,他以为他恨的,可看见这公主的那刻,却还是流了泪。
      极致的悲痛没有因时间消散,而是像酒一样发酵。

      郁杳即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许多目光注视。
      她手握他一紧,不自觉朝楚承寂靠近,那是本能的在寻求庇护。

      感受到她的慌乱,楚承寂若有所思。
      看来确如流言所说,这个公主脑子有点毛病。
      多好笑的事啊!她怕那些脆弱的人,却不怕他这个鬼。

      人头攒动偶尔夹着对她的谈论。
      郁杳越听越焦躁,急切想脱离这种处境。

      上台阶时,她不动声色偏头。
      透过红纱盖头仅有的模糊,目光全然落在楚承寂身上。
      好像……的确有用,四周不那么难以忍受,郁杳满意的眯眯眼。

      跨火盆时,礼官在一旁高唱。

      可郁杳眼睛还黏在楚承寂身上,隔了片刻才提裙迈过去。
      这小小的异样别人看不出,楚承寂却看的一清二楚,但也懒得提醒。

      可直到她再三出神,好几次差点撞到他背上。
      楚承寂终于忍不住咳嗽两下,借着抬袖遮口之际,似是好奇的问:“我竟有如此美色,让公主沉迷无法自拔?”

      “嗯?”郁杳喉咙咕哝一声。
      “不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他声音打趣。
      郁杳试着张了张嘴,可没被逼急仍旧说不出话。
      她袖中倒是有纸笔,但显然不适合现在用,郁杳眼珠子寻摸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没有多少犹豫,扒开他的手划——
      【嗯,有的。】

      ——“我竟有如此美色,让公主沉迷无法自拔?”
      ——“嗯,有的。”

      “呵!”
      他轻笑一声,泪痣也跟着微微晃动。
      心情似乎不错,“那公主继续看。”这句带着几分狎昵,显得特别坏。

      【要拜堂了,不能看了。】
      郁杳写的很慢,指尖仿佛都带着遗憾。

      楚承寂维持着微微张手的动作,见她没有后话,这才掌心收拢,有些好奇的裹住她指腹捏一捏。

      啧!女人的手就是不一样。
      真细真软,几个字写的他心都痒了。

      察觉到他的动作,郁杳意外。
      原本自然的牵手,忽然就一动不动。
      可尽管心里错愕,但仍旧没躲。

      遇见他这样的鬼不思逃脱,反而乖乖顺顺任他揉搓,真不知是胆大还是蠢笨,“那可需我今晚早归?让你接着看?”

      郁杳闻言当真想了想。
      留在席上也是被灌酒,可他身子又不好。
      她下了决定,一笔一划道——
      【嗯,需要。】

      还嗯,需要。
      她倒真敢不知羞的应!
      楚承寂这回真被她的傻气逗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要制霸小剧场啦~
    现在杳杳牵牵。
    楚承寂:这个公主多半有病。
    -
    以后杳杳不牵。
    楚承寂:伸手。
    杳杳:干嘛?
    楚承寂:我牵你。
    杳杳:有病。
    感谢在2023-01-08 18:23:34~2023-01-09 16:31: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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