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余叁公子

9、NINE

　　‘12月24日，于XX水族馆…发现一具男尸。’
　　‘身着白色连衣裙，据悉，是附近服装店失窃服装。’
　　‘如有熟悉人士，请来辨别身份。’

　　我对着镜子抹上明艳的口红，提着裙摆左右审视了一番。
　　又欣赏了许久摆在画架上的那副画像。
　　掩上画室破损的大门，哼着轻快的旋律出门。

　　我应该是很美的，所以走在大街上才会惹来频频侧目。

　　踏入水族馆，随着人群买了一张成人票。

　　“请出示门票。”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了我。

　　我诧异地捂唇，退了两步，“我不是来玩的，这里昨天死了人，我是死者的熟人。”

　　“死人？你不要胡说，这里可没死人。”保安抽走了我手里的门票，皱着眉审视了我一番，“进去进去。”

　　我侧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昨天这里不是死了人？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安生，和我一样的名字。

　　水族馆里摩肩擦踵，圣诞节，人流量可不见得少。所有人都在享受喜悦的气氛，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死了人还会这么不当回事？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昨天死了人？”我拉住一对情侣，看着他们表情变化的有些难看，“有个穿着红色裙子的美丽女人，泡在水箱里。”

　　“神经病吧，离我们远点！”男方推了我一把，碰到我的胸膛猛地抽手，“靠，人妖！”

　　我心里猛地一痛，对方骂骂咧咧地远离我。

　　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水族馆，看到一条鱼跟了自己快一路，有着艳红的鳞片，轻盈剔透的鱼尾宛若一条纱制的长裙，我顿步和它合了影…如果有一条裙子能这么好看，我也愿意送给安生。

　　“不知道安生昨天来看见没有，真是…和我一样美。”我话里顿了顿，仰头看着那一面最大的水箱，“安生…你怎么在里面？”

　　安生朝我游来，一身红裙被水波推揽着，朝着我微笑摆手。

　　“出来啊，你在里面做什么？”我抡起手里的包一下下砸在玻璃上，“你怎么能死呢？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

　　“叫保安啊！”
　　“这是个疯子吧！”

　　他们拉着我远离水箱，我急得快哭出来，指着水箱，“里面有人！快救救安生！救救我…”我被架走的时候看着水箱里的安生正在掩面哭泣，用手推搡着厚重的玻璃，“救救我啊，我还在里面！”

　　……

　　锐利的针头刺进我的皮肤，哪怕我的眼皮沉重，但我的心里百般滋味折磨着我，快要呕吐的酸痛。

　　我半睁着双眼，耳边死一般的宁静，突然一个声音钻进来，强势地撬开我的嘴。

　　“你清醒吗？”

　　“嗯。”

　　“你说水箱里有死人是怎么回事？”

　　我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正在拿笔记录着什么，问题是他问的，他身后站了个女人，很眼熟，不记得叫什么了。

　　“我叫…安生，安生死了，她坠入水箱里溺死了。”男人和女人交换了眼神，我又说道，“我还杀了人，那一条巷子里，杀了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男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哪条巷子？”

　　我报了地址，但是并没有这种事发生，我沉默了，没关系…他们不知道我杀了人那就是没关系了。

　　“在你的画室里发现了一幅画，这个男人是谁？”男人递出一张画布，我瞳孔迅速收缩着，一把夺过来，“他是你说的那个死掉的人吗？”

　　“安生没死。”我抱着画布，“昨晚她还给我画了画像。”

　　男人递出了一张画布，上面线条凌乱，绝对不是人形，全是红，红的刺眼。

　　我咬紧唇，“就是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