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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拖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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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最近看文的亲对莫小攻的诸多不满,特出此短番外,以减少大家的怨气。番外之后继续正文,继续墨迹。
—————————莫的自白(无情节,不想理莫的筒子可跳过继续看正文)———————————
不断地延长谎言的保质期。
想到他知道真相时失望受伤的表情,我望而怯步,踌躇,不敢前进。天真也是消极地欺骗自己,晚一天知道,他就少痛一天。
代理母亲受孕成功的一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
邵言不是谦让大度的人,然而有些事他却绝不会去做。他可以明抢,却不屑暗偷。古代文人迂腐的坚持加上绿林好汉嚣张的秉直,他是个少见的人。大概艺术家庭出来的人,总有点自己怪异的坚持。
所以他不会绑架一个女人,更不可能暗害她流产逼她堕胎。
我这样言之凿凿不是没有根据的。
他的母亲是天主教的。他虽不是天主教徒,但大抵会受到点影响。而且,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听说过有个法国归侨要建立反人流协会的事。发传单组织演讲,还在校园风风火火一阵,最后因为老师卡着不通过申请才最终不了了之。后来我知道是他,我就问他怎么想的。他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没事干。他大一的时候没加任何社团,估计大家都看不得他闲,有事没事爱找他帮忙,他冷着脸可以赶走一部分皮薄的,还剩下一堆皮厚的在那天天烦着他,有时候又不好驳了何启然的面子,只好出此下策。从此有了冠冕堂皇的正当理由回拒无聊请求。(我都能想象的到他拿忙于组建协会作借口时冷酷却暗藏得意的表情...)
那是我们还是纯工作伙伴关系,我一边庆幸,还好我找他是在大二,一边心想,大概艺术家庭出来的人都有点特殊癖好。你说随便建个棋社机器人社聊天社都好,怎么能想到建个反人流协会?这样的思维回路,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
说远了。
说到底,我做的事是对不起他的,但无可奈何。
毕竟,我不是一个单独存活在这个世上的人,我也是我父母的儿子。
出柜一事已经让他们面上无光抬不起头,我实在不忍心再忤逆到底。
衡量对比,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会更长,而父母那边,却可能真的有一天会应了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在。
我想,下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在向他认错上也不要紧。死缠烂打,终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可是,我到底高估了我的承受力。事到临头的亲身经历和脑中盘算计划的想象,差了不止一点。
我克制着自己想向他认错求他原谅的冲动。
这个人,是我的软肋。
遇到他的事,我总会不自觉地变得懦弱。
不止懦弱,还易怒,他稍微一挑拨,理智的弦就会轻易绷断,控制不住的急火攻心,不管不顾。
但是,我怎敢向他认错、
认了错,他真的就会给我打上标签,认定我错的厉害,他能给我记恨一辈子。
他心里有疙瘩,我怎能好过?只有咬牙坚持自己是对的,半分软弱都不能。咬牙不把火线引到我自己身上,他顶多恨这事,恨一阵子,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不会真恨我一辈子。
他闹起来真要命。
如果有一天,我英年早逝,一命呜呼,不用问,八成是让他给气的。
骂他吧,不敢。万一他一气之下真跑了,我怎么办?
打他吧,还不舍得用力。真打狠了,邵言硬气,挺挺狠快也过去了,最后疼的还是我自己。
大概我前世做的好事一半坏事又做了一半,不然怎么遇到了个邵言?
幸?不幸?唯一肯定的一点是,无论如何,我放不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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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拉起,右手紧紧箍住我的手腕,防止我挣脱,左手轻轻拍掉我身上沾到的尘土。
“不准跑!”他故意装出恶狠狠地表情,“跑了我就把莫家最精英的保镖弄来——天天跟你后头。”威胁恐吓小孩子的语气。
看我沉默不反驳,这傻x满意地凑过来,温热的舌头在我唇上破皮的地方轻柔地扫过两遍。
我呆着没反应,一个又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
鼎盛的怒火烧光的冷静有几丝游蹿出脑海。
莫砚书是行动派,他能说出来的八成是吓我的。
“莫砚书,你不如把我关起来更省事。”
“恩,确实,可以考虑。”
他真在认真考虑。
MD!他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武力胁迫没权没势的人,还是个男人留在你身边,你不怕丢人?”
阴阳怪气的语调,冷不隆冬的嘲讽。
我确实,已经脱离了邵言的身份。很多过去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如今都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和他硬碰,我恐怕讨不到好。
“宝贝,丢人事小,老婆跑了事大。而且,我上了你,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我有责任守着你,有义务不让你乱跑去勾搭别人。”
说的好听。按他的说法,他得对多少人负责?也没就见他多积极,净睁眼说瞎话。
他的手死不放开,我只好拖着他的手一起往回走。
“哎,宝贝,你体会我苦心回心转意了?”
“狗屎!我回去打包!”
他猛力拽回我,力气几乎要把我的手臂撕裂。
“不准!这里是你家!你打算去哪?”
我差点摔倒。
靠!当我是吃素的吗!
我被他扯那一下弄得上火,直接开工打架。
你一拳我一脚,好不热闹。开始还有点招式可言,到后来直接胡踢乱踹蛮打一气。
我此刻对他相当不爽,心火积郁狂喷,所以根本忘了我现在打不过他的事实。
他明明顾忌颇多放不下狠手的状态,我怎么还能被他弄趴下我就不明白了。
出气如牛被他压在地上的时候,我只能愤愤地想:MD,健身房两个月怎么体力还是这么差!
他压着我,用警察制服悍匪的标准动作,脸上并未因为又一次打赢不受教训的我而露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打包?打包!...可以,把我一起打包带走。”
我龇牙咧嘴吭哧着:“你不是我的!我带你走干P!带猫猫走它还会给我看家!你会干什么!”
“.....”
“你是不是铁了心打算因个孩子抛弃我?”从喉咙咕哝出来的声音,如同接近干涸的幽深井下突然钻出的幽怨鬼魂般哀戚的声音。十足十的怨妇表情,妈呀,皱眉撇嘴,搞的真是老子负心薄情抛弃糟糠之妻似的。
现在的姿势,他上我下,现在的情形,他占便宜我吃亏,怎么也该我指责他,我向他讨债才对吧!
“我们思想不能产生共鸣,意见不能统一,因为你的不诚信问题,信任也产生裂痕。不如一拍两散。”我相当诚恳地说。
“一拍两散?骗你是我不对。但一拍两散?别想。”
“宝贝,你撞到我手里了,上天把你送到我手里,我脑子进水才会和你一拍两散。我以前是太正直,想着强扭的瓜不甜,自以为情圣地不懂得用手段。直到你不在了,我再有手段也用不出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后悔。有些事,不去拼一拼,留在心中的后悔遗憾是会和黑洞一样越变越大、越吞噬人的。你被保护得太好,真正的黑暗你还没见过,我真不想拿什么手段用你身上,别逼我。你犟可以,但你想想老太太,我知道你还是挺在乎她的。”
我听着他的话,表情莫测。
“你心里不舒服,我知道,我也不好受。你说个解决办法,你怎样才能舒坦了,我照办。”
答应得倒爽快。
他笃定我提不出要他杀人越货之流的要求?
我知道我苛求。什么事不顺心了,就使劲折腾。没把自己折腾死,真是不容易。
严丽华也折腾。她比我还能折腾。她更糟,嘴上讽刺邵家的老男人,却是为她口中不值的人孤身了一辈子。
大概脾气倔硬骨气精神洁癖之类的,都是可以遗传的。
我想了好久。
“孩子,我要个血缘相系的孩子。”
他想拒绝。
我在他开口之前说:“我怕我死了没人给我送终。你不算,你说不定比我还早死呢。”
真实理由是,他没我儿子(OR女儿)可靠。
何启然也是,莫砚书也是,在他们心中,家人始终占据了更高的位置,从来没我什么事。莫砚书不说,我和他相处还不算久,可何启然,我对他做的够多了,我对自己都没对他好。但最后我是个什么下场,我死后我算他的谁?伤心难过,可能也只是一阵子。也许哪天就把我忘了,现在想想,当时真是鲁莽。
莫砚书嘴唇抿成一条线,想要说些什么。
我阻止他,继续说:“你别不高兴,我说实话,你们家不待见我,我们家那群亲戚又一个比一个老古董,你让谁来给我哭丧?花钱请人可以,但花钱的是假的,爷是不干的。”
我一脸严肃认真和他讨论我的身后事。
他神情古怪,好几次想说什么都被我打断。
“你给个话。就这事,别的我不要求。”我口吻坚定。
MD,我要个孩子还得征求他同意,他还得一脸犹豫。
他不高兴,很郁闷,但是思来想去,仍是幽幽一叹,浑身力气一下松懈下来,放开掣肘我的手,“好。”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我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