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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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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优进入了亚伯在柔塞的精神世界,在亚伯的讲述中,他曾困于柔塞,并邂逅了莉薇凯瑟琳。
但她却在亚伯的精神世界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亚伯说自己在柔塞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不去向摩绪涅的传送门。冥冥之中,有一个念头在催促她要抓住这个点。她恳切地望着亚伯,近乎请求,希望他能对此再多描述一些关于那个世界的事 。他们的关系已经敞明,既然要做彼此的恋人,就需要拿出诚意。亚伯觉得,对自己未来的王妃坦言也该是必要的。
而那些事距今已经千年之久,但凭目前的记忆并不能直接清楚地描述出来,于是他只能再一次将梵优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这一次,他们来到了那个亚伯口中的“另一个世界”——梵优原本的家。
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一她身为真正的自己的家。这已经超出了她所有的心理准备,本来她只不过是想要了解血族在柔塞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什么而已,但这件事却牵扯到了自己原本的、真正的家。
她吃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没有头绪。于是她只能将目光投向亚伯,试图从亚伯口中得出一些答案,哪怕是一点相关的回答也好。
这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对于亚伯来说。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了能让梵优得到满足而妥协,以至于现在看到梵优以这样的目光看向他时,他无端生出一点心烦。她急切的神情,因急于求知某种人或事而露出的渴求——和自己无关——只是因为自己也牵扯进了她想要了解的事当中,所以梵优才会以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焦躁。但他不忍让她的心始终牵挂在这里,仍然照自己当时经历的一些事尽量向梵优讲述。只不过这涉及了他的母亲妮克亚斯,所以他只好在其中又隐去了一些经过。凝练之后,大抵就是莉薇凯瑟琳被认为背叛了柔塞,而柔塞的人民也出卖了莉薇凯瑟琳,并宣称要生生世世追捕她的灵魂。当她濒死之时,亚伯偷偷将她的灵魂送去了他曾经到过的“第三世界”,远离了柔塞所在的人类世界和吸血鬼的世界,大概就是他们正所处在的位置。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莉薇凯瑟琳的灵魂会到她一个玩游戏的玩家身上,而她作为玩家又来到了游戏里的世界。也许是因为她的确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超乎她的常识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亚伯没说的是,艾尔因为赶来时找不到她的灵魂而把他的腿烧断,又心甘情愿放弃自己一半的能力,不仅强行标记了她的灵魂,还分离了一魄将其留在这个世界。多么感人,即便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为了能够在来世找到爱人。她背叛了柔塞,艾尔背叛了摩绪涅,要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倒也不为过了。他还想到自己的印记才刚交出去不久,就被艾尔所覆盖,并且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你、没、有、资、格。”
莉薇凯瑟琳,不属于他。梵优,是否属于他?他不敢确定……他害怕她得知真相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别人的怀中,所以,他自私地将后面发生的一切隐去了,哪怕怀着极大的负罪感。他慢慢觉得呼吸变得很重,这跟当年在柔塞发现莉薇凯瑟琳和艾尔在一起时,跟之前和梵优闹那不知名的脾气时的情绪都不一样。他开始害怕失去。
亚伯在心里自嘲,其实艾尔说的对,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没有资格。因为血脉没有资格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治理摩绪涅,因为能力没有资格得到女王妮亚克丝的青睐。他不该有喜,因为这会使强者软弱。不该有怒,因为这不符合贵族的礼仪。不该有哀,因为他是一条狗。不该有乐,因为他肩负着职责……他最不应该做的,是耽于男女情爱。
他只不过是亚特家族的一只狗,从以前到现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不该僭越,理应本分,周而复始。就像现在的这一切,都像是他偷来的一样。等到落幕,他还是要回到他该回的位子上。
思绪在亚伯的脑海中不断地涌现,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地痛苦,像是在被各种情绪缠绕并且撕扯。
“亚伯,醒醒!”
一声呼喊,将他从即将堕入黑暗的深渊之中拉了回来。他的目光从迷蒙恢复了清明。梵优正在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这样的目光,会是属于他的吗?
“抱歉,梵优,我……”不知为何,亚伯下意识想对梵优道歉,但是却被梵优打断了。
“如果你再道歉的话,我真的会考虑一下你以前是不是欠了我一笔巨款。”
梵优凑近到亚伯的身前,给了他一个拥抱。“为了我,连续打开两次精神世界,一定很辛苦吧?”她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这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是刚开始来到这里,她应该会想要马上找到回去的机会,但是现在,她更愿意留在这个人的身边。毕竟,她还没好好了解过亚伯呢。
女孩被他圈在怀中,她抬起头望着他,所出之言无不真诚,一股力量涌入他的心中,抚平了他躁动不安的情绪。此刻,他不想再去思考那些消磨情绪的事情,他只想再吻一吻她。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梵优的额头上,像是蝴蝶轻吻它最喜爱的那朵花。
回到本来的世界后,他们像之前那样互相道了晚安。
亚伯并没有选择直接就寝,而是又回到了独属于他的那座花房当中打算散心,但他却发现了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地方。金色的蔷薇花静静开在花架之间,流萤飞舞,夜光流转。按理说,金色蔷薇花不会盛开在摩绪涅,但此时此刻,它们正将自己动人的身段展示在了亚伯面前,而且并没有人向他汇报目前的情况。
空气中还残留着梵优之前使用白魔法的气息,他算了一下时间,再回忆了上一次来到花房的时候。不会错了,金色蔷薇花正是在那个时候盛开的,梵优到花房却受到了不守规矩的血族袭击,但因为他之前太过于紧张梵优的安危,加上后面受到梵优的诱惑,竟然没能发现蔷薇花早就盛开了。
依他的研究加上非常古早的记载来看,血族是可以依靠与金蔷薇和特定的白魔法结合在阳光下生存的,只不过在摩绪涅的土地上,金蔷薇无法开花,使得这样的方法几乎变成了悖论。但他敢肯定,金蔷薇的盛开与梵优之前施展的白魔法肯定有所联系。
他应该高兴,因为梵优帮了他的忙,他只需要在后面确认一下梵优所念的白魔法是什么就行了。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变好,一开始他为了血族能沐浴在阳光之下而作出不懈的努力,不单是为了满足血族沐浴阳光的欲望,更是想要使他们能够在白天也能走入人类社会,更加深刻地了解人类的方方面面。尽管他们自持人类无可比拟的能力,但也因此在某些方面的发展上停滞不前,并且甘愿维持现状。
加之血族基于对人类血液的渴求,并没有对此赶尽杀绝,使得人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每一次和人类交手,他都能感受到人类用于对抗血族的武器得到了飞跃的进步,他们一次比一次强大,逼迫自己也不得不保持更高的警惕。如果继续这样放任下去,再不主动去了解他们的武器和手段,血族恐怕会变得非常的危险。
因此他想到了发展,不得不承认,他们必须正视自己的现状,并且最好趁早学习一些人类的科技。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他必须放下他高傲的头颅,向血族几千年间都视为卑劣的人类……学习。在这过程中,他发觉自己在梵优的影响之下,渐渐地想要开始探索第三条道路,不是为了莉薇凯瑟琳的遗志或者夙愿,而是为了他和梵优的未来,一个血族和人类能够真正共存的未来。只不过,他和梵优……真的能有一个未来么?
雍容华贵的男人怜惜地抚过这万千璀璨中的一朵,于夜深人静处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可是在后来,亚伯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他和梵优甚至没能好好地见上一面,吃上一顿饭。
时间总是不等人的,就像女王的苏醒被提前了一样——在亚伯尚未做好准备的时候。艾尔因为想要拿回自己的记忆,他擅自闯入了女王的寝宫。对于艾尔的作死举动,亚伯本来无所畏惧,若是放在以前,他甚至期待艾尔能早点去往永恒,免得总是跟人类为伍,给血族添乱。艾尔的闯入把血族弄得措不及防,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放下手中的一切去拯救艾尔的命,否则……
他不敢深想,只是催促仆从加快速度将他送去恩特尼特宫。
艾尔恨亚特家族的原因他清楚,亚特家族对他十分的不公,以至于艾尔曾经遭受了悲惨放逐。但是艾尔因为能力比之他和该隐孱弱,连自己想守护的人和事都守护不好。若非如此,怎会沦落到眼下这般地步……不过此时并不是重翻旧账的时候,亚伯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正盘算着待会见到陛下和艾尔时要如何周旋转圜。
等他赶到的时候,女王正不悦地看着艾尔,并质问他这些年在人类经历的一切。但艾尔一言不发,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不仅不屈不挠,甚至打算激怒女王。亚伯几乎要被艾尔的举动气个半死,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挑衅?
眼见女王抬手就要给艾尔一点惩罚的时候,亚伯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上一句,整座宫殿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像是什么地方坍塌了。说时迟那时快,正在几人都愣神去想这个动静发生的原因时,被逼迫跪在一边的艾尔突然挣脱了血脉的桎梏,以极快地速度闪身到了一团混沌面前——那是艾尔所缺失的记忆和能力所在。
女王见到艾尔的忤逆,顿时大发雷霆,她瞬间聚起一股强大的风刃直击艾尔。此刻的艾尔浑身满是破绽,想要抵挡一定是来不及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艾尔会受重伤,但梵优扛不住这么恐怖的伤害。亚伯也再顾不上其他,墨绿色的荆棘和藤曼凭空而出,快速而又疯狂地伸展,尽可能地挡下了全部的风刃。
但不幸的是,仍有一缕风团击中了艾尔,他被击飞在一边——就在他快要触摸到他的记忆的时候。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根本不给亚伯反应的时间。该隐在一边旁观,也为亚伯的行为感到诧异,若是在别人的眼中,真像是一副为了兄友弟恭也不惜一切违背母亲的感人画面。
然而这下,亚伯变成了才是那个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的人。妮克亚斯的怒火正在不断地燃烧,猩红的眼瞳带着失望、嫌恶和愤怒。
更强大的风刃从她周身飞出,亚伯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轮椅被撞得粉碎,他只能忍着剧痛狼狈地从地上支起身来,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但他仍不能表示出任何反抗或者不满,语气毕恭毕敬:“陛下,他不具有自愈的能力,但他身上有地狱火,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完好的、能够使用地狱火的塞涅·亚特。眼下更重要的是尼特亚特宫的安危……”
妮克亚斯睥睨着这三名亚特之子,正想开口说些什麽,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打开——来人正是血猎公会的精英们……他们挟持了一名贵族血族,那名血族大喊着“索尔之冕”,但还没来得及上说其他的,就被他们用圣水将其抹杀在了妮克亚斯一干人面前——这是对血族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尊严的羞辱。
此时情况变得十分地混乱,而且,此刻摩绪涅的主人们也不清楚为什么此刻这些人类要送上门找死。但显然他们是有预谋的,妮克亚斯脚下的地面正因为外界不断地爆炸而变得异常震动,地板的裂痕不断变多且越来越深。
刚刚那名血族提到了索尔之冕,恰逢女王苏醒,亚特大王子和二王子都在此处,这说明索尔之冕没有强大的血族看管,有极大的危险。
他们正打算展翅飞出宫殿,但脚底下却马上出现了覆盖整座宫殿的巨大血阵。其中一名血猎冷笑,心里对这些固步自封的吸血鬼无不鄙夷,谁能想到千年前能困住王者血族的柔塞血阵——罗德尔之歌,在千年之后的今天——即便只是借助了一些手段进行了映射投影,依旧有效呢?
梵优这边在今天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正在房中偷翻那本《月季小径》,发现这名作者在书中记载自己曾来到摩绪涅,本想在这种下金蔷薇,试过种种方法都不能使起长出花苞,但在这个期间总结出来了各种打造月季花园的方法,还附写了各种血族能力对月季生长的影响。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因为自己念诵一道白魔法时整座花房陡然盛开满园金蔷薇以至于自己暴露的情形,开始心生疑惑。
亚伯在摩绪涅种金蔷薇,是想做什么呢?还没等到她开始深想,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剧痛,像是被人狠狠砸到了什么地方一样。梵优马上就想到,是印记的另一端受到伤害了吗?自己的印记虽然还没搞清楚在谁那里,但肯定和亚伯脱不开关系。又或者说,这样的疼痛,让她想要快点见到亚伯,要确认他平安无事才行。
梵优很快起身走出门去,外面像被火药炸了一次,整座宫殿正在震动。她恰巧看到莉莎也匆匆赶来,看到莉莎这副表情,梵优就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还没等她开口询问,莉莎就拉着她的手躲进了仆人通道并且一直不断往下走。
“莉莎,亚伯……我是说殿下,殿下现在在哪里?他……”
“回小姐,殿下此刻正在恩特尼特宫面见女王。但外面出事了,血猎大规模入侵,并且企图毁掉阿卡拉德和索尔之冕。他们来的人很多,许多血族已经死于非命,而且连同一些血仆也没能幸免……很快阿特洛波斯宫也会变得不安全,在事态平息下来之前,我有必要替殿下保护您的安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会会这么突然,难道是因为自己发的短信的缘故?梵优突然冒起冷汗,有一种莫名背叛了谁的负罪感。可是自己在短信中只是说了一些表面的东西,并没有泄露什么。关键是自己其实根本不清楚亚伯在做什么,更别提当双面间谍这种事情了。
此时许多事情就像一团乱麻在梵优的脑海里乱转,弄得她心神不宁。她被莉莎拉着下了两层楼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她得去确认亚伯的安危!
“莉莎,你知道恩特尼特宫怎么走吗?”
“……小姐,殿下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应该赶紧离开这里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梵优越想越不安,她从前还期待着自己的印记会不会是亚伯的,虽然一开始是害怕加一些讨厌,但是后面她反而能从中品出一丝丝甜蜜,就算是相爱相杀留下来的倒也不错。但现在她反而不希望这个印记是亚伯的了,因为如果真的是他留下的印记的话,按照印记双方会承受同样伤害的规则来看,亚伯刚刚一定受伤了……她必须得想方法到亚伯的身边才行,就算是远远地确认过他没事也好。
“莉莎,恩特尼特宫是在前面吧?我们越走是不是离殿下越近了?”
“不是的小姐,我们正在远离那里,因为现在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了……那么,请放开我,莉莎。”
武器上膛的声音在莉莎身后响起,回过头来,梵优正拿着一把枪对着她。这次,她可没有忘记带上枪了。
“小姐,我知道您现在想去帮殿下,但是情况非常的紧急,您的身份又十分复杂,很容易受到双方的针对。再加上,索尔之冕刚刚受到了攻击,等阳光照下来时……殿下也很难保证您的安危。”
梵优似乎是将什么联系到了一起,虽然脸色仍然紧张,但眼神变得清明了些,同时也笃定了起来。
“让我去吧,如果殿下一个人回来的话,就请让他在花房等我。相信我,我很怕死,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
莉莎看着梵优仍然举着枪,只能松开了拉住她的手,“请您和殿下平安归来,我会为你们祈祷。”
梵优沿路返回,她一个人走在厚重地毯铺盖的宫殿里,静悄悄的,踩在地毯上面连脚步声都没有。到了拐角时,有两个人正在另一侧靠墙闲聊,梵优停住了脚步在墙边附耳倾听。
“你说,公会怎么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个无聊的任务,在这里放哨。我看这连一个吸血鬼都没有,真是无聊死了。”
“就是啊。只不过这次的机会还是挺难得的,据说能来到这里,回去以后不是升级就是涨薪,放哨就放哨,没有吸血鬼就划水,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梵优悄悄从大衣内衬口袋里拿出了血猎徽章别在胸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手中游刃有余般转动着那把手枪,脚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出来。
“知道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一个吸血鬼都见不到吗?因为——都被我杀了啊。”梵优扬起轻蔑的一笑,摆出目中无人的姿态。
果然那两个人的神情出现了慌乱,但梵优及时地打断他们要说的话,“没关系,我知道这次任务比较危险,你们两个的级别本来也不高,就待在这好了。对了,长老说我一会要跟他们在恩特尼特宫汇合,你俩要不要——给我指个路?回去之后我给你们记一功,如何?”
说完,她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无形之中有一种压迫感在她周围生出。其中一个人架不住她那种看蝼蚁的眼神,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便大大方方地从他们两个人中间穿过,没有露出一点破绽。等出了阿特洛波斯宫的大门,来到中心塔楼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装傻充愣对她来说是一把好手,但演这种戏还真是她第一次,好在说到后面那两个人似乎都不敢跟自己对视了呢。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心一会,有一处地方开始出现了因为坍塌产生的巨大动静。
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梵优把公会的徽章收起来,本来想别上阿特洛波斯宫的荆棘胸针,最后还是放弃了。这里不止有血族,还有公会的人,她必须要见机行事。她贴着墙一点点往动静来源靠近,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公会的人正在和血族缠斗,准确的说,是亚伯正在用荆棘与魔物跟他们对抗,而艾尔和妮亚克丝也在对峙,俨然被划分成了两个战场。该隐的话……大概是去查看索尔之冕的情况了,她记得该隐之前跟她提过一嘴索尔之冕的事。
此刻战局混乱,她进去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搭上。梵优在远处观望着,内心焦急如焚。但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看到天空中有一缕金光破开云层照下,更不幸的是,塔楼上面是玻璃顶,阳光……一定会照进来的。一边是血族,一边是代表着人类的血猎,她本应该毫不犹豫的帮血猎那一边才对,但她犹豫了,无论哪一方出事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可是已经好几束阳光照射了下来,并且有天光乍现的趋势。现在看起来亚伯还游刃有余,但阳光真的照进来的话,他一定会出事的吧……她在公会的时候听见别人描述怎么捕猎血族的,往往血族都是凄惨地消失,连□□都不留下地归于永恒。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认识他,因为他想要重新了解柔塞,了解他的过去,甚至还小小的设想了一下他们的未来。她虽然不清楚亚伯具体在盘算什么,但她知道亚伯一定也在为一千年前莉薇凯瑟琳提出来的第三条路做了一些努力,此刻的她,也很想参与到这第三条路的计划上来啊。但如果没有亚伯的话,这件事一定很难办成吧?至少现在,她必须要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