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结束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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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辞，爸爸妈妈先走了……”
杨辞站在门口，看着爸妈往远方走去，离他越来越远。
那里是无边无际的尽头。
杨辞最近睡眠状况一直不好，动不动就做噩梦，而且噩梦还都是同一个。
梦中，他的父母离他而去。刚开始他还会哭，到后来，他慢慢免疫，就当路人路过自己像反方向走去一样。
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无论是他的学籍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上，只要提到父母，上面都写着车祸死亡。
实情真的是这样的？
杨辞早忘了。但在最近做的梦中可以捕捉到一丝丝线索。
不知道第几次梦，他梦到他偷偷跟着父母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是荒地。
周边的树全部都烧毁，大地寸草不生。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雾气，让人干呕。
这里好像是一个工厂？杨辞心想。
他慢慢走进工厂，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机器在机械运转着。
内部的空气比外面的还让人干呕，杨辞用自己衣服领子盖住自己鼻子。
走近一看，机器正在加工一款黑漆漆的东西。杨辞定睛一看，是毒/品。
这种毒/品他见过，只不过忘了名字。当时也是因为这东西长得很奇特所以印象很深。
这里在生产毒/品……？
杨辞无法想象，自己跟着父母来到了毒/品制作厂！还是那种一个人没有的！就怕突然从身后跳出一个人。
一边想，杨辞一边回头，身后空无一人才放心。
结合眼前看到这些，不难猜出他的父母吸/毒。
难道他父母因为吸/毒而死？
很有可能。
杨辞只是短暂地待了不到五分钟，感觉呼吸道都充满毒/气。他只好出来，观察这片寸草不生的大地。
他的父母死的时候他还很小，以前交给别人照顾，小学后自己开始照顾自己。
那么小就和吸/毒/者在一起，如果让他有意识地重生，把父母骗到警察局，那么警察会给他颁个奖吗？
反正他和他的父母没有任何感情。何止是没有感情，甚至心中还带着仇恨。
杨辞独自坐在一棵没有叶子的树下面，他想醒过来了，因为这里的环境真的，让人，受不了……
杨辞想着想着就晕了过去，可是自己并没有醒来，而是被父母抱走，抱回家了。
杨辞猛的起身，自己还在宿舍，拿出手机一看，又是四点半。这辈子做梦被惊醒和四点半离不开了。
他摸了摸床头，边上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他每一次惊醒过来的时间加做梦的内容。
每次的时间都是四点半，内容虽然都是围绕着他和他父母来进展的，可每次故事都有些不同。
杨辞翻了翻以前记录的，把相同点和不同点找出来，进行对比分析。
最终他得出答案。他父母，没死。
这个答案很离谱，但这就是事实。他父母真的没死。
虽然梦不一定是真的，但杨辞总能感受出来一些真实性。
说不定他的父母真的没死，只是抛弃了他，和梦中提到的那样，在一个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地方吸/毒。
可能他们早就忘了自己还有儿子，可能，他们连自己都忘了。
毒蔓延全身的细胞，细胞得到刺激，开始反抗，但用量过多，对毒/品已经有了依赖性。它不得不依赖毒/品来满足一时的欲望。满足的越多，失去的越多。最后身体所有细胞衰竭死去，但在生命最后一刻，还是在想害它的那个东西。
—
“嘿，你怎么了？”
衣韩羽发现杨辞最近无精打采的，上课有的时候还在走神，按照以前杨辞的作风，是不会这样的。
杨辞还在走神，压根没听到衣韩羽在叫他。
“哎，你那啊么了？”
“啊？你说什么？”杨辞回过神，没听懂衣韩羽在说什么。
“我问你你怎么了？”
“哦，没事。”杨辞回答的语气有点心虚在里头，他的眼神一直盯着书。
以前杨辞回答衣韩羽问题的时候虽然也一直看着书，但衣韩羽从来没有感觉违和，可这次却有不好的感觉爬上后背。
周五放学，衣韩羽和杨辞都准备回家。衣韩羽因为要去医院找佟素，杨辞不知道为什么回去。
刚放学时两人还在一起，可两家不顺路，在中途车站分开了。
杨辞下车后回到了自己家里。自从开学就没有进过这个家门，现在桌面都覆盖了一层灰。
杨辞叹了口气。
这个家除了暑假衣韩羽赖在这里的时候，就没有生活气息过。而且杨辞本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像冬天的雪。
医院。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佟素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就在刚刚，衣韩羽向佟素出了柜。也不算吧，反正就是承认了自己喜欢男的。
衣韩羽站在佟素面前，满脸真诚地说:“有啥大惊小怪的？佟姐，你不会要阻止我吧？我好不容易喜欢过一个人，虽然是男的。”
佟素:“……”
佟素稍微缓了几分钟，衣韩羽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属实一时间接受不了。但她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缓解的那几分钟也长得差不多了。
她拉过衣韩羽的手，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韩羽，你可以不说他是谁，但可以说一下你为什么喜欢他吗？”佟素难得对衣韩羽这么温柔。
衣韩羽想了一下，把他们的经历告诉了佟素。
杨辞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他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再次开启会很困难。每次开启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和精力。但只要绣被除掉，那么机器就会正常运转。
衣韩羽曾经把杨辞比喻成孤岛，可他不是真正的孤岛，周围还有一片大海陪着他。
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因为突然的心动。
衣韩羽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杨辞，也越来越黏着杨辞。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杨辞已经不是不同朋友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心动就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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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衣韩羽在自己的画室里画画。他在画夕阳，准备送杨辞的。
送他夕阳画，让他挂在家里是为了时刻提醒他，结束过去，面对新的自己。
他一上午就可以把画画出来，等着中午裱一下，下午送过去。
在画室泡了一上午，肚子饿的不行。之前衣涵林在的时候还有管家在，现在衣涵林不在了，衣韩羽也经常不回家，他只好把管家辞退了。现在想想后悔了。
他只好先把画裱好，等送去的路上随便吃点了。
另一半，杨辞正在翻看他父母的照片。说实话还挺想的。恨是真的，想也是真的。
他也想有亲情或感情。
翻着翻着，门铃突然响了。杨辞不想去猜，肯定是某个大少爷闲的没事来找他。
他放下相册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黄澄澄的玩意。
“靠，衣韩羽，你闲的？”杨辞爆了粗口，衣韩羽则从画后边露出一张天真无害的脸。
“我不是闲的，”衣韩羽抱着画进门，“送你的，等着挂在客厅里。”
“你画的？”杨辞盯着面前这个黄澄澄的东西。
“嗯，厉害吧？”
“好厉害。”毫无感情。
“哼。”衣韩羽抱着画走到沙发面前，他盯上杨辞家这一片墙了，今天必须填满！
噼里啪啦了半个小时，衣韩羽终于把画钉在了墙上，客厅瞬间有了些温度。
等衣韩羽回头，杨辞正在整理照片。
他走过去，杨辞抬头，把相册合上。
“哎，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衣韩羽靠近杨辞，坐在他旁边。
这话什么意思？搞得我和他很熟一样。
“没什么，我父母和我小时候的照片。”
“我看看。”衣韩羽夺过相册，翻看里面藏着的秘密。
“欸，你小时候长得真可爱，现在怎么冷冰冰的？”衣韩羽指着一张照片看向杨辞。
“岁月不待人，行吧？”
衣韩羽笑了出来，“行，你说的都对。”
衣韩羽继续翻看着相册，杨辞在一旁开了口。
“我最近一直在做关于我父母的梦，很恐怖，你要看吗？”
“看？怎么看？把你的梦共享给我？怎么共享？”
该死的四连问……
“我写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杨辞把一个本子拿给他，里面都是他整理的梦境。
衣韩羽放下相册，看起杨辞记得笔记。
杨辞的字一如既往地好看，等！衣韩羽，你在想什么啊？
衣韩羽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放在笔记上。
上面清晰地写了杨辞做梦的时间和梦境内容。
果然像杨辞说的那样，每一个梦都很可怕。
“你的父母……”衣韩羽合上本子，看着杨辞的眼睛。
“我的父母可能没死。我从来没有连续做同一件事的梦，我想梦境应该是我潜意识里的记忆改编而成，一一放映给我看。”
衣韩羽沉默，他发现和杨辞在一起他的沉默次数变得多很多。
“抬头。”半响后衣韩羽说。
杨辞抬头，只看到沙发墙上钉着的夕阳画。
“什么意思？”
“送你夕阳画，挂在你家里是为了时刻提醒你——结束过去，面对新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结束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