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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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早上。
“咚咚咚。咚咚咚。”
“衣韩羽！给我起来贴春联！”衣涵林手里拿着春联，站在衣韩羽房间门口。手里拿着备用钥匙，如果衣韩羽不开门那她只能执行planB了。
“啊呀！不想起来！为什么？！”衣韩羽的哀嚎声从房间里传来。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戏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备用钥匙开门揍你？”
“亲爱的姐姐！行行好！我能再睡一会吗？”
“对不起，你亲爱的姐姐也帮不了你，赶紧起来吧。”衣涵林晃了晃手里的备用钥匙，“十分钟，十分钟之内见不到你人出现在客厅，我开门把你拽出去喂狗。”
“啊——！”
十分钟后。
衣韩羽出现在客厅，因为衣涵林只给他了十分钟，此时他的头发翘起来像个公鸡。
“姐，你这都贴好了，怎么还把我给叫起来了？”衣韩羽倚在沙发上，眼睛被黑色素包围着。
“瞧瞧你，”衣涵林把衣韩羽的外套丢给他，“眼睛再黑点就可以去当国宝了。我们出去买点年货，走，快点。”
集市。
“今天集市好多人啊……我这形象毁了！”衣韩羽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为了遮盖黑眼圈，他还特意把衣涵林不要的眼镜戴了出来。
“你的形象毁了？没有啊小帅哥。”衣涵林隔着口罩捏了捏衣韩羽的脸，衣韩羽故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反正就是毁了，”衣韩羽从口袋伸出手扶了扶眼镜，“我真不理解眼镜怎么戴着这么别扭？”
“还行吧，习惯就好了。”衣涵林快结婚了，为了拍的婚纱照好看，她开始戴隐形眼镜。
都说长时间戴眼镜的人摘下眼镜眼睛就像凹进去一样，其实这只是视觉效果，通过近视看东西会收缩变形，别人会通过眼镜把你的眼睛收缩变形。所以戴眼镜也不是真的会变丑啦。
两人路过买鱼的，衣涵林开玩笑说买只“小羽”回去吃了，衣韩羽阻止了半天。
“谢谢你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吃鱼了。”
衣涵林轻笑，还是买了一只鱼回去。
—
晚上十一半点，衣涵林和衣韩羽窝在沙发上看春晚，茶几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和橘子皮。
旁边的手机忽然闪烁了一下，是衣涵林男朋友发的消息。
—出来，我在你们楼下广场，我带的烟花一起放？
衣涵林打字回复:马上！
衣涵林抱着手机笑了一下，转身和跟烂肉一样的衣韩羽打了声招呼。衣韩羽只是“昂”了一声就没再换。
等衣涵林打扮好出门后，衣韩羽才起身走向阳台抽烟透气。
刚刚忍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犯了烟瘾。
衣韩羽一口一口抽着烟，晚风吹的他有点冷，不远处是中心广场，那里一定热闹一片。
衣韩羽看着正入神，突然手里玩弄的手机响了一下，是衣涵林的。
[我最亲爱的姐姐]:韩羽，我今晚不回去了，抱歉。新年好。
衣韩羽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吐出一口烟雾。他现在有点寂寞，每次过年除了和衣涵林窝在家里看看春晚打闹一会就没别的新意了。他们父母在国外，亲戚也不在本市，过年无聊。
衣韩羽再次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直往下翻。无意间翻到杨辞的微信。
这家伙好像从加了好友后就没有聊过几次天。
他点开和杨辞的聊天框，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只发了一个“在吗？”
对方回的很快，回答也在衣韩羽意料之中。
[某人]:不在，勿扰。
[Korean feather]:这就不礼貌了啊，我找你过年呢，你这么不欢迎我？
[某人]:不欢迎，你不是和你姐在一块吗？
[Korean feather]:我姐和别的男人私奔啦！把我这个陪她十多年的男人抛弃了。[哭]
[某人]:说人话。
[Korean feather]:我姐和男朋友出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反正我去了也是吃狗粮。
[某人]:然后？
[Korean feather]:然后就来找你了。我最最最爱的同桌，你家在哪，发个定位，我去你家陪你过年？
[某人]:不用，谢谢。
[Korean feather]:晚了！
对面的杨辞刚打下一个“？”，衣韩羽的视频通话已经发了过来。大半夜只有一个小台灯开着，手机屏幕突然出现自己的脸不管是谁都会吓一跳。
杨辞无语，点了接通。刚接通对面的衣韩羽就卡卡顿顿的说了一句外星语。
“你能好好说话吗？”
“你说神马？我信号不好，我去客厅。”
“……”
“好了。”衣韩羽把手机摆在茶几上用两个橘子当支架。
“你到底想干什么？”杨辞不喜欢对着镜头，所以画面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微的光在闪烁。
“无聊呗，想找人聊聊天。”衣韩羽脸上带着笑，和刚刚在阳台抽烟的那个判若两人。
“你就不能找莫千怀？”
衣韩羽“呵”了一声，“不可能，小莫现在肯定和他妹打闹呢，都没时间理我。”
“哦，那你就来烦我？”杨辞满脸写着无语。
“对啊，刚刚我也说了我最最最爱的同桌，好同桌，求求了，发定位吧！”衣韩羽双手合十露出一副很可怜的表情。
“……好吧。”杨辞无奈，衣韩羽这人没有人给他，他可能把他所有认识的人都找一遍。为了不打扰别人过年，“见义勇为”的杨辞接受了这个“麻烦”。
半个小时候，杨辞家的门铃被摁响，好的，麻烦来了。
杨辞打开门，看到衣韩羽围着象牙白的手织围巾，穿着纯白色的羽绒服站在他家门口。
“哎呀别盯着我傻看啊，”衣韩羽搓了搓手，站在门口试探了一下，“你父母睡着了吧？我没有冒犯到吧？”
杨辞很冷静地回了一句:“不会，如果想打扰可以去坟地打扰。”
“……”
“什么？坟……坟地？”
杨辞点点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在孤儿院生活。”
“……”
衣韩羽再一次沉默，过了半响，他说了一声“抱歉”便和杨辞进了门。
衣韩羽在房子里转了一圈，里面空空的，除了一间像卧室的书房以外，其他地方都很空虚。
衣韩羽站在书房门口突然说话:“你一个人在家，有时会不会觉得很孤独？”
“不会，习惯下就好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衣韩羽来的路上明明还有很多话要说，现在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很安静，异常安静。只有墙上的钟表还在不停转动。
“我小时候被欺凌过，你应该知道吧？”不知过了多久，杨辞突然说起话来。
衣韩羽点了点头，“记得，而且咱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你被欺凌。”衣韩羽说完锤了一下沙发，“他们畜生吧！”
“嗯，确实畜生，就因为我是孤儿，所以……”
两年前。
“嘿！前面的小鬼！”欺凌人在杨辞身后喊了一声，杨辞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搭理。
欺凌人看到杨辞没有理他，满脸不悦地跑过去扒拉了一下杨辞。杨辞回过头皱着眉看着他。
“皱眉什么啊！我叫你呢，没听见吗？！”
杨辞:“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还真TM傻逼，还挺倔强。”
欺凌人抓住了要点，有时会带着一群小弟来欺负他。
“我耳朵的症状也是因为耳朵进了污水导致感染。”杨辞很平静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你……”
“嗯，我不是先天性。”
“不是，我是想问最后那个人怎么样了？”
“你应该看到了吧？初见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来找我，之后就没见过他们了。”
衣韩羽点了点头。
墙上的钟表指向12，外面已经放起了烟花。
“新年快乐。”
“你也是。”
窗外烟花不停绽放，新年钟声响起。
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能遇到好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