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反派》孤烛异乡人

6、第 6 章

　　祝绝将面前的小混混制服之后问：“谁让你来的？”
　　小混混呜呜咽咽说：“没有人，没有谁让我来。”
　　祝绝问：“你身上有多少钱？”
　　小混混从兜里掏了掏将钱包递了过来说：“就这些了。”
　　祝绝将钱包收了问：“你之前也在这附近打劫？”
　　小混混嘴硬说：“不，我这是收保护费，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祝绝说：“我让你三刀六洞，你要不要？”
　　小混混呜呜咽咽说：“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想死，不要打我，刀子就在兜里，要用，大人、壮士、老大，拿去吧。”
　　祝绝问：“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小混混说：“没有，没有了。”
　　祝绝说：“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他对小混混描述了卫道的样子。
　　小混混说：“知道了。”
　　他连连点头，似乎急于脱身。
　　祝绝说：“你住在哪里？”
　　小混混大惊失色问：“您不会要跟着我回家去吧？”
　　祝绝将小混混看了看说：“我看你不老实，只怕听了话转头就忘了，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溜走，到时候我找谁去？当然要去你家里见一面。”
　　小混混耷拉着脸，低着头往前走。
　　他把祝绝带回了家。
　　一开门，里面一个中年妇女穿着围裙正在做饭，听见声音破口大骂：“整天就知道出去鬼混，我看你没有钱以后还回不回来。有本事你滚出去啊？之前不是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我还真以为你了不得，现在看，你是皮痒了不得。”
　　小混混低着头从厨房门口经过，祝绝说：“阿姨好。”
　　中年妇女心情很不好，正要发怒，转头一看，看见祝绝，一愣，对着自己儿子骂道：“你又去哪里把别人家的小孩拐回来了？一看就是个好学生，别让你带坏了。快送回家去。”
　　小混混耷拉着眼睛说：“这位——”
　　他瞥了一眼祝绝。
　　祝绝说：“阿姨，我是他朋友的同学，听说他想好好学习，只一时跟不上，我过来帮他补习，有时间可以一起写作业。他还是很愿意努力学习的，以后肯定是个好学生。”
　　一听见有人夸儿子，中年妇女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笑弯了眼睛对小混混说：“听见没有？人夸你呢？还不带进房间去，把你的作业翻出来给人看，你要是认真改过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让你读书去。快点。”
　　小混混一愣，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二人进入房间。
　　小混混关上门，哭丧着脸问：“大哥，您要在我家待多久？”
　　祝绝说：“找到人我就走。”
　　小混混说：“可我现在这样，要怎么出去找人？”
　　祝绝说：“你这种身手，要说背后没人才奇怪，打个电话的事情罢了。”
　　小混混一愣，随后紧皱眉头，还想抵赖说：“我没有，我就是觉得混混威风，想这么干就干了，我还有一个哥，年轻的时候就在附近，有名头，虽然现在人不在这里了，还是罩着我的，所以其他人都让着我，我也只是这么干了两三天，没有多的。”
　　祝绝说：“是么？要是找到电话号码怎么办？我要是打过去，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小混混一边在心里吐槽：您这还叫客气？都登堂入室了。
　　不过，毕竟是他自找的，也不好露出来，眼看祝绝真要开始找号码，怕祝绝真能找到，到时候的场面就不会这样平和了，他也不想把麻烦惹到家里，连忙妥协说：“我现在打电话就是了。”
　　他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拿话筒，祝绝忽然拦住他说：“等等，你不要直说找人。”
　　小混混问：“那应该怎么说？”
　　祝绝说：“只问在附近看见一个扎手的点子要不要找出来处理。”
　　电话接通了。
　　“喂？”
　　小混混把事情说了。
　　那边先是一愣，随后破口大骂：“你小子是生病病糊涂了还是出门脑子让门夹了？那是你我的老大，这一片区都归他一个人管，前不久才空降下来。见了不认得，还想打？你看到时候是他打你还是你打他！”
　　小混混也是一愣，小声问：“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你是想找茬报仇还是道歉？别管了，他贵人多忘事，不会盯着你一个小卒子。你别去他面前晃来晃去就好。他要是烦，你才遭殃。我也是为你好才说这些，要不是你哥当年帮衬我，我管你去死。”
　　小混混低声说：“不是，你告诉我，老大现在在哪里？你说了，我不去找，我只去看一眼，万一其实之前是我认错了？这一天担惊受怕的，是吧？不好。”
　　那边犹豫了一阵，被说服了。
　　“那好，我告诉你，不要闹事，去这个地址。”
　　“谢谢。”
　　小混混挂断了电话，将地址转告给祝绝。
　　祝绝问：“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小混混连连挥手说：“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个地址，我好像去过。”
　　祝绝问：“有什么？”
　　小混混说：“一家平时不开门又特别有钱还没人似的算命大店。”
　　祝绝点了点头说：“我不会再过来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释。”
　　小混混松了一口气，想到之后还得解释，又不由得叹气说：“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吧。”
　　祝绝在小混混说的那个店里见到了卫道。
　　卫道正在里面坐着，对面一个中年男人，两边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一个机灵古怪年轻男人，还有一只没有耳朵的兔子睁着红色眼睛在角落笼子里望着卫道。
　　没过一会，中年男人试图擦汗，卫道推了一包纸巾过去，又抽出一叠合同递了过去。
　　中年男人拿着笔很快在合同签字，卫道又递过去一个刷卡机，二人握手之后说合作愉快。
　　显然，这里刚刚完成了一笔交易。
　　卫道对起身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
　　中年男人出门很快坐车离开了。
　　卫道歪躺在沙发里面，身边剩下两个年轻男人，一个进了房间里面传出削木头的声音，另一个进了厨房，里面传出做饭锅碗瓢盆的声音。
　　祝绝略一踌躇，往前进了店里。
　　卫道瞥了他一眼，坐了起来问：“顾客有何贵干？”
　　他不认识祝绝了。
　　祝绝说：“走错了。”
　　卫道将他的背影看了一眼，起身道：“做什么急着走？我们这里又不是黑店还做人肉包子的。”
　　祝绝没有回头，脚步更快。
　　卫道不紧不慢跟在祝绝身后。
　　祝绝走到小巷子，转头看向卫道。
　　卫道笑道：“不认识路？你是故意要见我，还是故意引我出来？”
　　祝绝打量他。
　　卫道往前走了一步说：“你想要什么？”
　　祝绝说：“我认识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所以，我认错了。”
　　卫道点头说：“原来是为了这个，真是稀奇，我还少有听说有人跟我长得相似，是你的朋友？要是亲戚，你们可真是一点也不像。”
　　卫道走到祝绝面前说：“别的我不管，你败坏了我的名声，是不是应该付出一点代价？我看你有血光之灾，我也不讹你的钱，你只管将钱包给我，我替你算一算，要怎么避开灾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祝绝心想，这不还是要钱？看起来也不穷啊。难道是前后进来的时间对不上？那就得另想办法了。
　　他也不是为了和卫道起冲突，就将从小混混那里摸到的钱包递给卫道。
　　卫道接过，眉头一皱觉得奇怪，瞥了祝绝一眼问：“你还用这种东西？”
　　这话又莫名有点熟稔。
　　祝绝看了卫道一眼说：“只有这个了。”
　　卫道觉得这话答非所问，但也懒得为难他，看了一眼手表，快到午餐时间了，收了钱包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对祝绝问：“你要不要认我当老大？我不会亏待你的。”
　　祝绝说：“你是做什么的？”
　　卫道嗤一声笑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前脚走的富商，紧跟着就是你。我干什么不明显？”
　　祝绝蹙着眉问：“你——你招摇撞骗威胁恐吓？”
　　卫道说：“你不要乱说，我是正经生意，从来不违法乱纪，客户都很喜欢来店里找我，所以我这里财源广进罢了。”
　　他说完，自己笑了一声。
　　祝绝就知道这话不能相信了。
　　卫道的习惯倒是没有大变化。
　　祝绝望着卫道，有点苦恼，如果对方一直想不起来，他能一直待在卫道身边？卫道的身份似乎也不需要保护。
　　卫道蹙了蹙眉问：“你认识的人和我这么像？说两句话就开始幻视？”
　　祝绝垂下眼去，也笑了一声，卫道听着莫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凄惨。
　　“是啊，很像，可惜你不是他，我们关系很好，我现在找不到他了。”
　　虽然卫道的脑子疯狂喊‘他就是在卖惨，你不要相信，不要心软！’，但看在祝绝这么惨的份上，卫道眉头一皱说：“你要是愿意加入，我可以让你给我当个司机。”
　　司机可以一直在身边。
　　一声枪响在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