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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喜糖 ...


  •   荣光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他靠得舒服一点:“你累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祝寒声立马来了精神:“不行,这一大桌子菜我都还没吃呢。”

      撇去疲惫,祝寒声坐端正并把包里的gopro拿了出来并装上支架,差点忘了导演交给他的任务,把收音器夹在了领口上开机后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接着把镜头转向荣光。

      在祝寒声的暗示下荣光僵硬地对镜头打了个招呼。

      “Hello,观众朋友们,我们呢现在正在参加婚礼,我给大家看一下我们今天吃的大菜。”

      几天的不间断拍摄,如今祝寒声能自如地面对镜头。

      将镜头掉转之后祝寒声站起身绕着桌子拍起了美食,拍好后又把相机固定在桌面上对着镜头专心做起了吃播:“我先尝尝这个大虾。”

      吃不了几口,祝寒声就放下了筷子,谁能想到看起来那么贵的大虾居然那么腥,把一杯饮料喝完都压不下去那股腥味。

      食欲是没了,祝寒声就把主意打到了荣光的身上:“荣光,看镜头。”

      荣光吃得正香呢,结果一个镜头对着他,他肢体立马僵硬了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和动作,按理说被拍了这么多天他应该是适应镜头的,但以往的镜头都离他有些距离也并不是把焦点放在他身上。

      成为了镜头的主角,荣光太不适应,嘴里的味道变得寡淡起来。

      祝寒声给他的脸部来了一个特写问:“好吃吗?”

      镜头中的荣光非常懵,他点头看向镜头之外的人道:“好吃。”

      “好吃,那我也尝尝看。”为了方便夹菜,祝寒声把相机交给个了荣光,“你帮我拍。”

      祝寒声夹了一筷子菜之后就拉下荣光拿着相机的手往下拉拍了个特写,最后才开始品尝。

      希望这道菜没有腥味。

      “泡椒牛肉,挺好吃的。”不但没有想象中的腥味,但还特别鲜,刚入口还有点甜,祝寒声就又尝了好几口,慢慢的时间一过辣味就上来了,往嘴边扇风道,“好辣啊。”

      看到自己空荡荡的杯子,祝寒声不断地跺脚缓来解自己的辣感:“饮料呢,我刚还放在这儿,怎么不见了。”

      荣光想也没想就递出了自己的杯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没记错的话听蔡乐呈说过他有洁癖。

      话还没说完,手上的杯子就被祝寒声一把夺取过去。

      一口饮尽,祝寒声这才好过了点,找了一通才从他的脚边找到那一大瓶饮料,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帮荣光倒了一杯。

      “这个不辣,你吃这个吧。”照顾到他的口味,荣光调整了席面,把不辣的清蒸鱼放在他面前。

      “不要,我就吃这个。”尽管被辣得汗都出来了,祝寒声反其道而行难得耍起了小脾气,把那盘泡椒牛肉换到自己最近的地方。

      荣光没阻挠他,时刻帮他准备添加饮料。

      常言道不会作就不会死,最后受伤的还是祝寒声他自己,借用着相机祝寒声查看着自己的嘴唇情况:“是不是肿了。”

      将相机反扑在桌面上,祝寒声手指巴拉着自己的嘴唇贴近荣光:“你看看,我下嘴唇这里是不是破皮了。”

      太突然了,看着眼前被放大的唇部,荣光紧张地忘记了呼吸。

      祝寒声又凑近了点:“怎么样,有破皮吗?”

      红润润的嘴唇,很饱满,还泛着水光,真想叫人吸上一口,荣光在心里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才硬着头皮上去检查:“没有。”

      “那就好。”祝寒声重新拿起相机。

      把脑袋往桌子下埋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将手一搁在桌子上不小心差点把满杯的饮料给碰倒,手稳住杯子后荣光端起杯子准备解渴,在看到祝寒声留下来的牙齿硬痕后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一闭眼嘴唇贴着祝寒声用过的地方吸上一口。

      变态,荣光暗骂自己道。

      “荣光,和观众说句拜拜。”

      也不知道祝寒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拍的,荣光浅浅吸了一口饮料后,慌张地把杯子放下,心虚的朝着镜头挥了挥手:“拜拜。”

      任务完成,祝寒声伸了伸懒腰,摸着肚子往椅背一靠好不惬意。

      还算完美的一天就要结束时,结果一个神经病闯了进来。

      “嘿,要饭的,又来了。”表弟毫不客气地往荣光的椅子上一踹趾高气扬道。

      这种人,越理他他就越来事,荣光假装没看到他没听到他的话不打算搭理。

      可惜有些人就自认为高人一等永远分不清是非利弊,表弟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又踹了一脚椅子腿鼻孔朝天:“怎么了,戳中你那不堪的内心了,看看你穿得什么样,脏死了,就这样还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婚礼上这么多人,荣光不愿跟他一个未成年小孩计较,依然是不作声。

      祝寒声和他没关系,也不懂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恨,背一挪开椅背,大腿就被荣光按住了。

      在表弟看来,他自认为刚刚的一番话语让他羞得抬不起头,于是更加嚣张,将腿搁在餐桌上讥讽地看着他说:“喂,乞丐,今天又从我爸那里拿了多少钱,够潇洒一阵了吧,真烦,天天来借钱,当别人家是ATM机只出不还,你什么时候还钱,你奶奶那残疾老东西什么时候死啊,看见她,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忍让是建立在尊严之上,怎么骂他都行,一旦涉及奶奶荣光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好让他记住什么是礼貌。

      表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老残疾。”早点死早点好。

      后半句话没出来,荣光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没坐稳摔在地上而已,只当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插曲,宾客看见只当笑话而已。

      这一摔,表弟坐在地上好久都起不来,他不敢相信荣光居然踹他,他凭什么踹他,他应该像以前来他家永远一副弓着背做小伏低的姿态才对。

      “你,你欺负人,快还我的钱。”表弟从地上起来就要把荣光的凳子给掀翻,可惜凳子分毫未动,对上荣光那锐利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怂了。

      荣光没空陪他过家家,直接手臂一甩,把他稳当甩在了凳子上:“多大的人了,书不读在家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巨婴,臊不臊,别听风就是雨,连最基本的是非都搞不清楚,你家的钱我早就还清了,我对你家并不亏欠什么。”

      表弟捏着手腕说:“胡说,你家的液晶电视,冰箱,哪样不是我爸给你新买的,有本事你把这些东西都还回来。”

      “这个问题你要不要去问你爸。”荣光尽量憋着自己的声音,目光森森地看向他,“你家原先比我家还穷,为什么在我爸妈意外去世之后你家就盖起了房子还开了汽修店,你说是为什么?”

      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荣光一把牵起祝寒声的手腕走到奶奶的席位和她说了句话就把她带离了席位。

      回去的路上这回变成了荣光一言不发,看着他冷峻的脸,祝寒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第一次看到这栋四层的小楼房,祝寒声就有点怀疑,没想到结果居然是真的,心里也是憋得慌、堵得慌。

      正值壮年的舅舅带着年幼的侄儿远去讨说法,这原本是一件传颂的事。

      可惜里面的水太深,年幼的侄儿也上了伪善舅舅的道。

      两万块钱的赔偿是一个自私的谎言,多年以来的接济一开始可能是良心不安,但逐渐可怜可变成了可恶。

      荣光在他们那里白得了一块钱都是罪过。

      原本靠着赔偿金,荣光可以上大学的,一家吃穿也不用愁。

      回到家后匆忙冲了个澡,把装了满满一挎包的喜糖扔在床上祝寒声也没空搭理。

      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看着荣光甩着头进门,坐在床边的祝寒声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等他坐过来后风扇对准他,祝寒声这才将自己酝酿依旧的话语说出来:“其实,你和你舅舅在厨房的谈话我听到了。”

      “我知道。”荣光仰着头吹着风道。

      祝寒声不解眯着眼看他:“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些。”

      “对呀,我也想知道。”

      知道他在门外,荣光本来不想透露信息给他的,但情绪使然,再次面对舅舅的时候这么多年积攒的委屈如火山喷发一样,也把深埋在内心深处的话语一并吐了出来。

      这些话,在奶奶和荣耀面前他都没讲过,唯独讲给了祝寒声听。

      或许是在祝寒声面前他才是荣光而不是奶奶的大孙子、荣耀的哥哥,他才有权利做自己。

      “可能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荣光说话说了一半,他其实不敢说出口的是他想让祝寒声心疼他。

      祝寒声低下头:“我也不是故意要听的,因为实在是好奇,看到你舅舅家的房子和他的车时我就联想到你和我说的你父母赔偿金的事,那时我就觉得你舅舅应该是霸占了。”

      荣光摸了摸他半干的头发,倒在他肩上:“要是当时出事时我年龄大点就好,不至于被他骗这个多年,我上初中后我渐渐有点意识的,他家突然就盖了一栋新房子,本来是修车工却变成了老板,怀疑后我就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到赔偿款的事,他眼神闪躲一口咬定是两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惜他拒不承认,时间过去太久原本属于我们的钱永远追不回来了。”

      了解越多就越郁闷,祝寒声有些后悔跟着他们去厨房,明明一开始打算的是稀里糊涂度过这漫长的两个星期,不知不觉真情实感了起来。

      人类还真是一个对环境适应极强的动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不知不觉中祝寒声融进了这座房子变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当然变化的也不止他一个人,荣光似乎也把他当做了知心人。

      荣光的头发有些湿,在沾水的情况下尤其硬,他的头发短直愣愣地戳着在祝寒声的脖子上尤其痒,祝寒声忍着没去挠。

      在意某个部位时,某个部位的观感就被放大,被荣光发尾戳到的那块皮肤越来越痒,最后痒意也胜过了祝寒声身体的其他感触。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祝寒声做起了其他事,将一旁的斜挎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

      “好多糖。”话题太沉重,祝寒声开始转移话题,“等杨晓军来的时候把糖给他让他给小孩分一分。”

      荣光也没靠在他肩上多久,很快就分开,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时光不能倒流,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
      祝寒声有意想让他开心开心,剥开糖纸道:“请你吃喜糖吧。”

      荣光配合着他的动作微张着嘴。

      眼看就要把糖喂到荣光的嘴里,祝寒声在关键时候脑子一抽,用手指代替糖往他的嘴里塞。

      “哈哈,骗你的。”

      “逗我呢。”被耍了,荣光却高兴得要紧。

      祝寒声死皮赖脸拒不承认,手指捏着糖晃来晃去说:“没骗你,说请你吃喜糖就是吃喜糖。”

      “好吧,相信你一会。”姑且再信他一回。

      重复的动作又演一遍,祝寒声在这个无聊的游戏里获得一些快感:“哈哈哈,你好笨,你是笨蛋吗,荣光。”

      被他戏弄了好几次,荣光烦闷惆怅的心松开了一个口子,一直吃不到喜糖最后实在是被钓的难受,用了点蛮力抓住了祝寒声作乱的手一口咬住他手上的那颗糖并用舌头将糖卷入口中。

      祝寒声呆呆地静止不动,刚刚荣光是用舌尖舔了一口他的指尖没错吧。

      “好甜啊。”

      胜利的果实是喜悦的,荣光不准备独吞,剥了一颗新糖塞进了祝寒声的口中。

      原本只是脖子上一小块皮肤泛着痒意,可当荣光粗粝的指腹触碰到自己柔软的嘴唇时祝寒声全身泛起一阵酥麻感,好奇怪的感觉,他抬头迎上荣光那赤裸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要把他拆吞入腹。

      祝寒声认为自己不能再和荣光呆在同一空间里了,于是他着急忙慌地收拾起床铺上的喜糖说:“糖太多了,我现在给乐乐和奇奇送去。”

      跌跌撞撞地下床,刚踩在拖鞋上就被荣光一个力又拽回了床上。

      祝寒声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他一抬头两人就能吻上,好险,他吞咽了一口口水道:“要,要干吗?”

      荣光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嘴唇,盯了许久最后俯身靠了过去从他嘴角擦肩而过,关了灯:“太晚了,他们肯定睡了,明天再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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