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娃》三番一掷

64、第 64 章

　　颜夏？玉晟笙轻声喊道，少年倒在他肩头睡得很沉，颜娃看着他的弟弟，刚想张嘴，被玉晟笙打了岔：让他睡吧。男人说得很轻，女孩儿点了点头，把音量调到最小，“默剧时代”来临，颜娃使劲儿看字幕，一会儿便觉得无趣了，凑到颜夏面前，看了看熟睡的少年，亲了亲他的脸颊：颜夏，晚安。又对玉晟笙笑了下：玉晟笙，晚安。颜娃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男人搂着男孩儿，夜晚安静。
　　颜夏蹭了蹭温暖的胸膛，恬适，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几点了？
　　两点。玉晟笙看着睡意朦胧的少年，擦拭了他嘴角的口水。颜夏“噌”的红了脸。睡得好吗？他问他。
　　颜夏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这段时间娃娃夜里总会惊醒，很少会睡这么死了。
　　你的弦绷得太紧了。男人舒展了筋骨，点烟：你有没有想过，或者莫旻简可以和娃娃在一起？他跟她一起才正常。
　　我不要“正常”。颜夏低低的说着：我从来没想过“正常”。
　　也许没人是正常的。男人笑了，不意外少年的答案。
　　也许吧。
　　颜娃总是睡不醒，精神萎顿，吃饭也挑剔，吐得厉害。颜夏担心：娃娃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不去！颜娃受不了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那些明晃晃的白大褂。
　　一定要去。少年严厉。
　　女孩儿皱紧了小脸蛋儿：我一定好好吃饭！真的！说着，扒了一大口饭，讨好的咀嚼，立马变了脸色，冲进厕所，吐了个净。
　　颜夏揉着她的背，顺了气，用纸巾擦净了她的唇边的污物：明天就去。他剥夺了颜娃撒娇赖皮的权利，女孩儿顺从。
　　医院。非节假日也很热闹的地方。颜娃照着医生的指示一项一项的做，偶尔对颜夏扮个鬼脸。她没什么大的问题，照这情况看，怀孕的可能性更大。医生看了看姐弟俩，显然误会了什么：你们最好去妇产科验个孕，如果真有了，要不要的也得具体咨询他们。哎，现在的小孩啊——
　　怀孕？颜夏呐呐的重复着，他一直有采取措施，他知道他们不能有孩子的，怎么会这样？
　　颜娃变了脸色：颜夏，我不检查！
　　检查一下，可能医生弄错了，没关系的，一直找不出原因也不是办法。少年尽量放松下来，他觉得医生肯定弄错了。
　　检验报告：阳性。
　　颜夏反复的看着那张纸，一刻虚脱：不可能的。
　　颜夏？女孩儿抓紧了少年冰凉的手：颜夏，你怎么了？
　　你不可能怀孕的，怎么可能？娃娃，你怎么会怀孕？颜夏发抖。
　　颜娃僵住了身体：我？怀孕了？
　　少年跌跌撞撞出了医院，耳边颜娃的声音遥远。颜夏！女孩儿死命的抱住男孩儿：颜夏！你别这样！我怕！
　　是谁的？莫旻简的吗？颜夏的语气古怪，整个人抽离了心神。
　　颜夏！颜娃讨厌“莫旻简”这个名字：我不愿意的！我不愿意的！
　　为什么？你说过不让他碰你的，为什么？你答应我的。颜夏笑着，绝望：娃娃，我爱你。
　　我不愿意的，颜夏，别丢下我。颜娃拽紧了颜夏的衣角，生怕下一刻，少年就消失了。
　　我爱你，娃娃，为什么要这样呢？颜夏摸了摸颜娃的脸，还是他的女孩儿，又有什么不同了，他好痛，连呼吸都是痛的：我要一个人待会儿，娃娃，别跟过来，乖。他说着，过了马路，对面的颜娃叫着他的名字，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他对她笑，原来哭不是最坏的事情，哭不出来才要命。他的眼泪逆流，心脏快炸了。他不想看到她，心里都是她。
　　颜夏！颜娃用尽了力气，少年还是消失了。
　　——颜夏，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只有我们俩，对吗？
　　——对的，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他不要她了，颜娃仓惶，害怕到呕吐，她甚至想把肚子里的孩子吐出来，没有怀孕，她还是可以假装的，假装颜夏的颜娃，可现在，生命揭穿现实：颜夏，别走，别走，娃娃害怕……她害怕了，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