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娃》三番一掷

62、第 62 章

　　出去！颜娃冷了语气。
　　娃娃！莫旻简按住额头，血穿过指缝，在整个手臂上盘生出了枝节：我——
　　出去。颜娃说着，微笑，捡起了脚边零碎的瓷片，边沿的口，锋利：出去。她只得两个字的情绪，更多的力气花在了割破的手腕上，原来死是这样的，她不怕啊！她怕的是现实，颜夏不能接受的现实，她怕她的弟弟不要她了，莫旻简的话会“杀死”她的，如果是这样，她先杀死自己。女孩儿看着手腕处流淌的血液，地板上逐渐扩大的血晕，觉得生命梦幻而诗意，笑容终未失去。颜夏跑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叫她，抱起她，拦车，急症室人声嘈杂，缝合血管，缝合皮肤，整个过程缓慢而折磨，娃娃看着一切，她想死掉，她想亲亲颜夏，她想……很多。
　　颜夏守在她的身边，不敢碰她，颜娃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他好吵，莫旻简好吵，我不想听他说话，颜夏也不要听他说话，他是个骗子。颜娃一直都是笑的：颜夏，你不要听他说话，他是个大骗子！
　　好，我不听他说话。娃娃，不可以这样，你一定要死，我们一起死，好吗？颜夏的眼泪复又落下，他哭得太多，也太累了，但是女孩儿总是让他伤心。
　　我不想死，你也不要死，我要跟你一起的，我们要活很多很多年。颜娃想擦掉少年的泪，挂着吊针的手失去知觉，另一只被纱布包了严实：颜夏，我爱你。
　　颜夏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玉晟笙的约爽了两次，他只想守着颜娃，女孩儿常对着狰狞的伤口发呆，跟自己说话，莫旻简一直来，颜娃就拿东西扔他，如果不走，她就会想办法把手上的线拆开，情况很糟，东西也吃得很少，整天整天的睡觉，睁开眼看不见颜夏就会大哭。
　　娃娃，我要上课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在家，可以吗？颜夏拍着颜娃的背，哄她。
　　不可以，我要和你在一起。颜娃抱紧了少年。
　　乖，好不好？我已经不能再旷课了，只要放学我就回来，很快的。颜夏放低了声音。
　　看不见你，我害怕，颜夏，我害怕的。
　　娃娃——颜夏叹气，苦笑，女孩儿从来没有这么黏过人。
　　颜夏，你只是上课，放学就回来？对吗？颜娃埋在男孩儿的怀里，瓮声瓮气的。
　　娃娃不想我上我就不上了。
　　许久。那，你上嘛，不过，一放学就要回来哦！我等你的！颜娃抬头，亲了亲颜夏的下巴，刺刺的，她的弟弟长胡子了，她的弟弟学习很厉害，也很喜欢读书，她知道的。
　　下课铃还没有响，颜夏便收拾好了书包，老师的“同学们再见”还没落地，他就冲出了教室，狂奔，恢复上课后，他一直都是这样。颜娃在家里等他。
　　颜夏！庄悦惟一把拉住了疾驰的少年。
　　颜夏看他，皱眉：有事吗？
　　别和玉sir在一起了，我帮你去说，是因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你别卖了。庄悦惟说得直接。
　　卖给你？颜夏讪笑。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而不是其他的身份。
　　少年滞了，猛然意识到“纯洁”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情：我不是gay。再见。他对他笑，头一次和颜悦色：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