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娃》三番一掷

42、第 42 章

　　颜夏出了校门，黎璟暄，该来的总要来。他走到女人面前：黎老师好。
　　颜夏？你长大了！黎璟暄必须抬头才能看到颜夏的脸，那个记忆里瘦瘦小小的孩子烟消云散了，眼前的男孩儿修长挺拔。
　　黎老师找我只为了说这个吗？颜夏笑笑的，话里有话。
　　黎璟暄一怔，嘴角牵强的扯起：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老师怎么找到我的？颜夏问得随意。他跟同学从来不联系，纯粹好奇。
　　我问了些教育局的朋友——黎璟暄有些尴尬，打听别人隐私是道德败坏的根本。
　　老师找我干什么？颜夏把奶球扔进咖啡里，看着奶球慢慢的融化，深褐色的液体上浮了一层白，奶色的白渐渐被咖啡侵蚀掉，奶球“牺牲”了。
　　我想请你帮我劝劝颜娃，让她放掉莫旻简。颜夏，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很爱莫旻简，颜娃跟他不合适！黎璟暄急迫到歇斯底里。
　　嗯，老师跟学生抢男人啊！真难办！颜夏做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言语直白透顶。
　　颜夏！黎璟暄几乎失态。
　　黎老师，娃娃不会和莫旻简在一起的。颜夏失了玩笑的兴致。
　　真的？女人瞪大了眼睛。
　　真的。不过我觉得你跟莫旻简说这些更好，现在不放手的人是他。
　　黎璟暄吁了一口气，许久，才道：如果有用的话，我早对他说了，事实上，我说过，可他只想听我讲颜娃。以前这些事情，不用我说的，他很有分寸，知道玩厌了就回家，我看着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换，心里难过，但总想着，我才是最后，最后的。我们订婚十二年了，我等了他十二年，然后有一天他告诉我——不用等了。那之前的时光算什么？我还是在等，也许他这次只是玩的久了些，任性了点儿，新鲜劲儿过了，他就会明白我的好，我一直这样想，想着，然后忍耐下去。如果没有看到颜娃，我还是会忍的，可是是颜娃，她那么年轻漂亮，我耗不过她，那一刻，我真害怕。颜夏，你姐姐光彩夺目，而我到死了，别人也只会说我“贤良淑德”，那些词我已经听怕了，那些人夸我也在背后笑我，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我真的守不住，他们不知道，莫旻简从来都不是我的男人，他不爱我。他只是觉得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不容易，才顺了家里的意思和我订了婚。我喜欢了他二十几年，呵，真的不容易，也不甘心。
　　女人脸上岁月的痕迹都不是轻易画上去的，黎璟暄老了，颜娃长大了，时间就是这么残酷。颜夏还记得二年级的夏天，黎璟暄朝他招手，塞给他一包糖果，摸着他的头冲他笑。真是个好老师，他当时是这么想，现在还是这么想。娃娃已经跟莫旻简说清楚了，他们分手了。少年心软了，单凭二十年的爱情。
　　黎璟暄滞了一响，呆呆的看着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