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吸血鬼骑士》青竹叶

6、第 6 章

　　欺负你，不是讨厌你，也许只是因为喜欢欺负你。

　　这是在月之寮度过的第一天。
　　阳光毫不吝啬的撒在校园里，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孩子们在晨曦中高高兴兴的走出宿舍——零在习惯中半醒过来，虽然意识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恢复，身体已经自动的穿上衣服，然后走向浴室……
　　这是……惊惧的揉揉眼睛，零一下子从睡意中清醒过来。看来，他是真的进入月之寮了……也只有这个地方的人才会在大早晨还死乞白赖的躺在满是蕾丝边边的床上睡的像只猪仔。
　　能让零肯费力使用那么多形容词的吸血鬼……似乎就只有一开始气场就不对的玖兰枢和一只看一次就想欺负一次的蓝堂英小朋友。至于为什么就喜欢招他，零给出的解释是，蓝堂的脸上有两个字，左边写着‘欠’，右边写着‘招’。
　　原本零作为一个很有可能堕落成E的吸血鬼是没资格住进这个大总部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还在住进了这只有高级的吸血鬼，也就是所谓的吸血鬼贵族才能入住的地方。也是方便相互的监视，零确信对方也是一样的想法，不论怎么说他终究还是一个吸血鬼猎人，住进这里也只能说是冤家路窄。
　　虽然相互的看不顺眼，零倒不是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不能控制的冲突，除非他们之中有人主动的攻击人类。
　　退回到自己现在的房间，零惊讶的发现在他对面那金碧辉煌的墙壁上原来有一道门，打开之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乳白色的浴缸和一堆他说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旁边还有一个衣柜，估计是放毛巾浴衣什么的。比较变态的是半面墙大小的水银镜……他可没有看着自己身体洗澡的嗜好……零搔了下睡乱了的头发，默默的走进这个陌生的洗漱室。

　　待零神清气爽的出现在楼下巨大的大厅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哦，旁边站了一个女仆装的吸血鬼小妹妹，正努力的露出善意的微笑，然后问零有什么需要。
　　“蛋糕。”零吐出两个字，女仆小姐微笑着退下……这就是吸血鬼的另一规则？零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发呆。受血统的支配，下级的吸血鬼对上级的吸血鬼言听计从，不得违抗，更有趣并且不能理解的是，下级的吸血鬼视这样的服侍为荣幸，就像……那些吸血鬼这样围绕着玖兰枢一样。果然，不是真正的吸血鬼的他完全的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不是心甘情愿的变成这副样子，也不想进入吸血鬼的世界……一缕……零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一缕是不是还活着。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答案之前，他会像这样子一直等待下去，直到见到他，或者，得到他的死讯。
　　一缕这个名字，是扯动他所有伤痛的密码……在出生以前就在一起了，比普通的兄弟更加的亲近。在零的记忆中，一缕很粘他，到哪都跟着他，可是因为身体很差经常生病。零呢，带着一缕的份一直在努力……一缕的体质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但如果可以让这个弟弟快乐一点，零什么事都会去做。这样拼命努力的零得到了更大的收获，虽然一开始是为了一缕，可是结果却离得更加远了。所以一缕的不安，零都知道，也很想消除他的不安……可惜，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分开了。
　　一缕，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快乐吗？……零一遍又一遍的问，空气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空间那压抑的寂静。

　　蛋糕连同一杯散发香气的红茶被送到零的面前，女仆依旧带着那一副微笑的面具，退下，消失在黑暗中。
　　零拿起勺子，却不知为何又放下了，站起身，手指梳过刚刚洗过还带有水滴的银发。“忘了重要的东西了……在敌人的地盘上，这样怎么行呐。”血蔷薇被留在房间里了。原本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只是因为心情有些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进入吸血鬼的大本营的关系，有点紧张，还有些神情恍惚。
　　收好枪，零正准备下楼把那个看起来就很香甜的蛋糕解决掉，可是……
　　“送过去了吗？”
　　“恩。……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变成的低级吸血鬼，却……听说还是一个和枢大人对着干的猎人，真是无礼啊。”
　　“是呢，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呵呵……说的不错，虽然只有一点点，却会让他渴求鲜血的欲望十倍百倍的被激发……”
　　还真是可怕啊……吸血鬼。幸好我还没有碰过那碟蛋糕……零带着浅笑走下楼梯，却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家伙……“蓝堂英？！该死……”那个药是加在蛋糕里还是红茶里？零此刻竟无比的希望那种药是加在红茶里的……虽然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但是……
　　“蓝堂……英……”眼睛，已经完全的变成了红色……“你妈妈没有教过你陌生人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的吗？”零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楼下，一把将已经变异的蓝堂压倒在沙发上，“失礼的家伙。”
　　“锥生、零，为什么你会……厄……”怎么回事，异常的……蓝堂的头微微的扬起，想要接近零的脖子……血……
　　意志不坚的家伙呐……零当机立断一手捂着蓝堂的额头，将他狠狠压在柔软的沙发里，另一只手伸过去，手腕被放在蓝堂已经张开了獠牙的嘴边……“唔……”为什么？……心里的疑问在碰到零的鲜血时全数被抛到脑后……居然有如此甘甜的鲜血……这到底是……
　　“敢让一点血的味道散出来……会死哦。”零松开了捂着他额头的手，注视着那越来越红的血眸……我的血有那么好喝吗？纯血统的血那么好喝吗？听说喝纯血统的血会被吸血鬼元老院那边追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喂，不要得寸进尺。吸血鬼！”眼看着某人没有任何停止的打算，零皱起眉头，狠狠一拳打在蓝堂那张不错的脸蛋上，零的手离开他的唇的一瞬间，伤口就全部痊愈，空气里没有散发出血的味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锥生零……让我知道了这样的秘密……可是怎么可能呢，人类的吸血鬼……怎么可能是……纯血？！
　　“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吓！……”
　　微笑，慢慢的在零的脸上绽开……“任何人，发生刚刚那样的事我都会那么做。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攻击了人类，我杀你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犹豫。所以，忘了吧……”
　　“等等！锥生零，我刚刚攻击了你，法则呢……”
　　零站住了，没有回头，“难道，现在的我还能自称人类吗？……”
　　蓝堂坐在沙发上，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的手抚摸着有些干燥的唇……温柔，又哀伤的味道……他血液的，味道。

　　“是吗？我会惩罚她们的……”背对着他的玖兰枢转过身，犀利的眼看向恭敬站在一旁的蓝堂，“那么，你的渴……是谁缓解的？”
　　蓝堂没有说话……“是……呵，对他来说，也许你不是什么很讨厌的吸血鬼呢？”他最恨的，是自己这样的纯血。玖兰枢微微笑起来，不知为何，让蓝堂觉得，他好像，有一点点的生气，还有其他的，隐藏的更深的情绪……
　　“吸走了很多血？”玖兰枢玩味的看着蓝堂难得有的表情……一直以来，锥生零似乎最喜欢招惹蓝堂英。他以为这是因为蓝堂的脾气最容易被点燃的关系……但是，如果是那么讨厌吸血鬼的锥生零，会让一个讨厌的吸血鬼喝他的血？在体内疯狂叫嚣着要血液的时候，却让别人喝自己的血，只会让那个一直在禁欲的家伙更加的渴求鲜血。锥生零，知道这个下场也要用自己的血缓解蓝堂的渴吗？该说你善良还是愚蠢？可是……这一切与我何干？他自愿的献出自己的血，我又何必怒气冲冲？这样来的突兀的烦躁，倒有些古怪和莫名其妙。
　　要告诉枢大人吗？蓝堂的心里第一次有了迟疑……一点点血是决不能够缓解身为吸血鬼贵族的饥渴的，除非是更高等级的……然而，他不能用谎言去欺骗枢大人，这种事，绝对做不出来。“不是很多……被揍了一拳，清醒了过来。”
　　不是很多……越来越接近那个答案了啊。当所有线索全都指向一个地方，再不可能，它也是真相……“没事了，下去吧。顺便让人准备足够多的甜食给锥生零送过去。他此刻，一定十分需要……”

　　“唔……”该死，居然又发作了吗？零坐在床上，右手放在喉结的位置，左手捂着唇，断断续续的，口中发出类似呻吟一样的低低的喘气声，声音低沉，有些沙哑。因为努力克制着那样的身体本能，零只能像这样持续不断的低吟、喘息，借以消除渴望鲜血的燥热。他紫色的眸偶尔闪过红色的光，但很快就被压制而消失，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恐怕是有点控制不住了……
　　“喂！锥生零！”
　　哪个家伙？零用余下的理智去判断……是蓝堂英。“进来。”说话间，零已经站起身，那细细猫抓似的喘息声被硬生生的堵在喉咙里，憋得脸上潮红，还有密密的汗珠。
　　“枢大人的吩咐，让我把这些甜食带给你……你怎么了？”
　　“出去！”零眸中的红光一闪而过，蓝堂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听从命令的站到门外去，“锥生零你……哇啊！”门一下子被关上，刚好打中蓝堂的鼻子，“锥生零你发什么神经？！……好痛……喂！你没事吧？锥生零……”
　　好吵……零背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一手拿起一个小蛋糕就塞进嘴里……甜味缓解了心头的躁动……为什么玖兰枢会知道他需要这个？连理事长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他会知道？玖兰枢……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事？底细全被敌人掌握可不是一件好事，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是写的不好吗？怎么都潜水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