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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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如无风的海面，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暴风雨的已经开始形成。
玖兰李土出现在黑主学院也已经有三四天的时间，夜间部的同学开过短暂的会议之后，气氛有了不小的变化，虽然零有些无法理解，但他们既然愿意为玖兰枢的计划作出一切牺牲，他也没兴趣插手。
不论是人类的社会还是吸血鬼族的社会，都是一样的，弱肉强食，没有能力的人被人愚弄，被人欺骗，有能力的人制定对他有利的社会规则，人类还可以通过不懈的努力改变不对等的身份，可是用血统划分等级的吸血鬼们要怎么办？不是只能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主人，成为那人手中的剑，为他出生入死？还真是残酷啊，对吸血鬼们而言，出生时便已经被决定了未来的人生了吧。
他不信所谓上天定下的规则，如果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法则，那么他要成为强者，成为规则的制定人。宁可玉碎不能瓦全，零抱着这样绝的信念召唤了那个吸血鬼的始祖，就在他被绯樱闲咬了之后，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成为最低等的吸血鬼之后，在他明白不作出改变就一定无法逃脱被人摆布的命运之后。
如果，当初他因为怯弱没有选择这条路，那么等待着他的，是堕落成E的对鲜血的渴望，人性的失控，混乱的生活，还有……变成玖兰枢的棋子，在他的安排下亲手杀死一缕。无论哪一个，都是一种折磨。
也许这样的希望有些不切实际，零一直有着一个想法，如果有一种办法能让吸血鬼们不再受血统的牵制……即便是受到血统的牵制，也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而无辜的成为吸血鬼的人类，如果不再受到堕落成E的困扰……果然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看来他还是要继续一个猎人的生活，猎杀杀害了人类的吸血鬼和那些因为各种理由将人类的命运推至深渊的纯血。
玖兰李土，做好被猎杀的准备吧。
零从房间里走出来，楼下很安静，一条难得的独自坐在沙发上，他前面的红茶早已冷却，但这个平时对这个十分讲究的人却靠着在那发呆，连房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现在是夜间部上课的时间，但是零偶尔也需要一个人静一会儿，所以没有去，但是没有想到一条也留了下来，因为玖兰李土也跟着大家过去了，或者，他们另有打算吧。
“茶已经冷了，即使你一直看，也不会热起来。”零走下楼梯，在一条复杂的目光中坐到了他的旁边，身体随意的舒展开，感觉上很闲适。
锥生零……一条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从这个人一进来夜间部，他就明白，锥生零是不一样的家伙。思想、观念，和他们都有很大的不同，明明对身为帝王的枢大人那么无礼，却被枢大人看得很重；明明讨厌吸血鬼讨厌到下杀手的时候冷酷的仿佛拥有一颗石头做的心脏，却对一些吸血鬼特别的照顾，对蓝堂，更是像对待一个小兄弟一样；是一个人类的吸血鬼，原本是变成野兽的命运，却生生扭转，变成他可望不可及的纯血……
这个人，是哪来的那么巨大的能量？对于这个人的一切，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会变得坚强，变得强大，不再轻易的被外界所影响？不像他。
“你和枢大人合作是要对付玖兰李土？”一条问一旁闭眼休息的锥生零，在舞会上听到他们说合作，两个纯血要合作，对方一定不是等闲，再想想他们对玖兰李土的态度和说的那些话，即使是他也能想到。
“恩。你呢？打算怎么办？”零没有睁开眼睛，还是靠在那休息。
“什么怎么办？”
“……你是元老院的人，但，这个真的是你的想法？虽然吸血鬼拥有很长的寿命，但很多事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要听从你爷爷的命令，还是遵从自己的心？”
一条苦笑了一声，“你这是打算说服我吗？”
“不，只是把刀挥向曾经的伙伴，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我没有想去说服你什么，也没有这个必要，但你看起来却是很困扰，我把这些你不愿想的太明白的事点破了，也只是希望你的态度更加明确一点。那样……”瘫在沙发上的零一下坐起，紫色的眼睛看向一条，表情和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漠，“我杀你的时候就不会有任何犹豫。”
“锥生零，你以为我可以做主吗？你以为我可以选择吗？”一条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在元老院长大，那是一个罪恶之地，任何反抗的人，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纯血，最后也没有好下场。没有人可以质疑元老院，唯有相信。”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别人灌输给你的想法？选择盲目的人，没有资格去抱怨结果，你做好准备接受最糟糕的后果了？”零看着一条的眼神分明凌厉了一些，“什么尝试都没有过的人有资格说什么无法反抗？！”
一条坐在那，依旧沉默。零终于好像是放弃了，站起身，走向楼梯。
“锥生零！”
零没走两步，后面的一条终于开口，可是零没有停下脚步。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真的是很别扭……刚刚说那么多话，为了不让我后悔，不让夜间部的同学为难是吧？却要摆出那么一副样子，你还真是……很讨厌的家伙。但是……谢谢。”
“…………切。”
“找到什么了？”玖兰枢亲手端上一碟蛋糕放在零的面前。但甜食控的某人却盯着手中的书本看得起劲，不回答玖兰枢的话，也没有将视线移向那碟气味香甜的蛋糕。
这应该是废寝忘食了吧，玖兰枢在零的对面坐下，左手从那厚厚的一叠书中抽出一本打开，右手拿起勺子挖了一口蛋糕送到零的嘴边。零愣了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的靠过去，一口含住那小小的勺子，然后离开，勺子上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奶油都不剩。……没有拒绝，即使说默许？
玖兰枢带着一种喂食乖巧的小猫的奇妙心理又挖了一勺蛋糕，但这次零就不再做出刚刚那种丢脸的事了，他伸手拿走玖兰枢手中的勺子，一边吃着蛋糕，一边口齿不清的问，“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任何收获。唤醒始祖的人不是没有，我就是一个，但灵魂过来了血统却没有过来，所以我现在拥有的只是‘玖兰枢’的力量。但是你很特殊，你拥有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吸血鬼莉莉丝的血统，也就是说，你完全有能力变成另外一个莉莉丝，但是，你现在的力量甚至没有我的强大……可是，除了双生子中得到血液的你，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想要在历史中找出另一个同样疯狂的吸血鬼猎人可不容易。”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零挑眉，很是挑衅的看着一脸坏笑的玖兰枢。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感叹一下，年幼的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早熟的小孩？别的孩子缩在父母的港湾里的无知天真的年纪，你却懂那么多，居然还敢做那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零的身体一顿，头低下，似乎在认真的翻书，“忽然的进入一个小鬼的身体，在别人看来，你的成熟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避开了呀，还是不能正视过去留下的伤口吗？这样，要到什么时候这个伤口才会好，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被过去的记忆伤害？玖兰枢用手梳过头发，“看来今天又是白忙一场。”
“那可不一定。”零抬起头，紫色的眼睛亮的像在发光，神采飞扬的脸上是一抹略带了得意的笑容，看在对面玖兰枢的眼里，简直可爱的叫他差点忍不住靠上前狠狠的亲一口。
“和一无所获的你不一样，我可是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说着，零把正在翻找的书推到玖兰枢的面前，白皙的手指指着正中间的一行，“看这里，虽然和我的情况不大像，但说不定这个办法可行呢。”
什么？玖兰枢顺着零的手指看过去，仔细读了一下，这内容简直……匪夷所思。“你是说，棺材？”
一听这话，零只差没破坏形象的给他一个糖炒栗子，“看重点！下面那行！”
玖兰枢摇摇头，“我明白你说什么，但是我不同意。”他一下把书合上，“虽然我知道有这个方法，但是这个度毕竟很难掌握。吸血鬼族的确会在情绪极端的时候把力量激化，但你想说大喜还是大悲？零，别拿自己开玩笑。”
的确，大喜还是大悲？有什么能把情绪逼到极致吗？零颓然坐下，“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种时候失去冷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话。”
“我明白。”
玖兰枢盯着零，忽然想起那张和零一模一样的脸，他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开口，“我见到锥生一缕了，在理事长的办公室。他说想见你。”
“？然后呢？”
“我拒绝。”
“是吗？……应该拒绝的，这种时候，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明知道他可能在做和我的希望相违背的事，但答应过不做干涉。”零抓了下头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玖兰枢，如果他的目的是伤害，是你或是其他无辜的人，能不能答应我，制止他但留着他的生命。我的要求可能有些无理吧……”
“我明白。我也是哥哥……倒是你，把注意力都放在弟弟的身上，是不是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玖兰枢伸出手指，碰触了下零尖尖的犬牙，暧昧的在零的唇瓣上来回的磨蹭。他的视线不知为何让人想起诱惑两个字，声音低低的像是情人间亲昵的耳语：“几天都没有退去……不是说了吗？想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啊，这个……色胚！零瞪大了眼睛，脑中不受控制的回放起那个旖旎的场景，顿时脑子轰的一下就蒙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先回去了。”
邪笑着看着零落荒而逃一样的匆匆离开，玖兰枢将那根手指放至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求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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