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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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回家的路上有一个空旷的露天运动场，我总是喜欢在放学后，沿着那个体育场边上的石牙子走上两圈，再回到家里。
回到家中，面对的是空旷的房间，忙到夜不归宿的父母，我早就习惯了，书包往床上一丢，出门去买菜做饭。
这个家中永远只有我一个人。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总是觉得自己异常的冷漠，是内心的冷漠，面上还能和别人笑脸相迎，甚至在别人看来，我还是一个非常贴心的人。
其实我不是。
没有交心的朋友，没有说话的人。
我的生活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2.
又是一天放学，我照常去绕圈，边走边发呆，一圈走完了，才突然发现运动场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真奇怪，我在心里想着。
炸毛的发型，一身摇滚又朋克的衣服，还有脸上蔑视一切的笑容。
不过长的挺帅的，就是这神态。
可惜了这一张脸。
我在心里惋惜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盯着一个人看不礼貌，我知道的。
本来想继续绕我的圈，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吉他声，声源好像就是从刚才那个男生那里传来的。
我寻声望过去，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把吉他，就这样忘我的弹奏起来。
弹的挺好听，不过他的吉他……哪来的？
我疑惑，刚才明明还没有啊。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我的目光，看了过来，两目对视的一瞬间，我移开了目光。
他好像笑了一下？
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不远处冲过来一群女生，其狂热程度让我以为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大明星。
可是没有，只有那个男生，她们的目标，我看出来了，确实就是他。
越来越奇怪了。
我看到这群女生扑到他的脚边，疯狂地崇拜叫喊着，顺着向上看，隔着半个运动场，我又与他对视上了。
他确实在笑，给我一种很不羁的感觉，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好像或许我也应该和那群女生一样，趴倒在他的身边。
我转身走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女生火急火燎地与我擦肩而过，嘴里还喊着“小哥！”
他是个叫小哥的明星？
还有这么奇怪的艺名？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将它甩出了我的脑海，继续朝家走去。
3.
睡的很不好。
我看着自己眼下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深深叹了一口气。
困的很。
我站起身，走出教室，打算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走到拐角，由于一直迷迷糊糊地低着头，没想到和一个人撞上了。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道歉道，抬头的那一瞬间，不由愣了一下。
昨天那个？
但是装扮不一样了，穿着校服，毛顺了下来，看起来倒是很乖巧。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你没事吧？”男生惊慌地问着，好像生怕把我撞出点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越过他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已经走过那个拐角，消失不见了。
我们这层楼的？
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这个男生？
只是凑巧吗？长的那么像。
我边洗着脸，边想道。
4.
银行卡的转账信息，永远只有这个。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机的短信，关闭界面，将手机揣到了兜里。
无聊地走着，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就是向前走，就像我的人生，前进就是方向。
走到一个贩卖机旁边，突然觉得有些渴，于是随手点了个牛奶。
“啪嗒”。
是牛奶掉下来的声音。
我把手伸过去，另一只手比我先拿了出来。
我不满地看过去。
对上一张笑得嚣张的脸。
他悠然自得地把牛奶插上吸管喝了起来，全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的。”我说道。
他愣了一下，喝牛奶的动作一顿，好像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似的，看了我一眼。
我手一伸，重复道：“我——的。”
“找那里面的老板。”他手一指，我顺着看过去，看到了对面街的一个牌子。
老屁、股pub？
“小爷我喝你的milk是你的荣幸。”他施恩似的说道。
“关我什么事？把我的牛奶还给我。”我咬牙。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一瓶milk嘛，喏。”
他把手里的牛奶递给我，连带着已经被咬扁了的吸管口。
“给你。”他往我怀里一塞，转身就走了，隐约还听见他小声嘀咕着:“这么小气。”
我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牛奶瓶，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4.
一瓶牛奶而已，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在看到那个男生被欺负的时候，我还是伸出了援手。
我快步走上前，将他拉到一旁。
“哗啦”。
一盆水刚好泼到他先前站的位置，从二楼倒下的水落在地上，溅起一阵水花，打在了我的裤脚上。
我抬头看过去，一群男生笑嘻嘻地跑开了。
将目光收回来，我转身看向那个男生，“你没事吧？”
男生手挠了挠后脑勺，沉闷道:“我没事，谢谢你呀。”
我点了点头，松开了拉着他袖口的手，转身打算离开。
“那个……”男生突然叫住了我，我询问地回过头，只见他支吾道:“我叫夏天……同学……你叫什么啊？”
夏天？原来不叫小哥啊。
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回过神来，我回答道:“我叫符梨。”
他的神色好像一瞬间有些不对劲，只见他抬手捂住了脖子，透过他的指缝，我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块黑色的东西。
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创口贴？
“你的脖子……”我犹豫了一下，问道。
没等我话说完，夏天就急忙摆了摆另一只手手，回答道:“没……没事。”
他的样子可不像没事儿，只是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捂着脖子转身跑开了。
5.
校门口的小混混。
我一般都绕着走。
只是等我看清楚他们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脚步不禁顿了一下。
夏天？
他怎么老是被这些人欺负？
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刚打算走过去，只见双方好像起了争执，那个脸上画着大叉叉的人手向夏天的脖子一伸，好像撕下来什么东西。
一瞬间仿佛有亮光闪过，等我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的夏天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虽然侧对着我，从他歪着的头来看，我已经能想象到他的神情了。
“鬼鬼鬼……鬼龙！”他身旁胖胖的男生惊慌地喊道。
鬼龙？不是夏天吗？
我认错人了？
那个嚣张的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又与他的目光对视上了。
他脸上满是自在悠闲，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似乎嘴角勾了一下，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退后了两步，打算转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惨叫声，然后仿佛一阵风吹来，一个人站在了我的后面。
他一只手臂环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道:“你都看到了？那你可就走不了咯。”
他怎么跑得那么快？还不喘？
我感受着他的不怀好意，面上仍是一片沉着，思考了一瞬间，我将他的手臂拉了下来。
然后转身，没有看他，接着从包里掏出一瓶牛奶，塞到了他的怀里。
“封口费。”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的表情。
他也没有拦我，走了两步，好像还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
6.
“符梨，”后桌戳了戳我，“这周六东城卫有演唱会，你和我一起去呗。”
“好啊。”我欣然答应道。
“太棒了！”她高兴道，“你真好。”
“没事，”我也笑道，“正好我也对东城卫感兴趣。”
感兴趣吗？
其实不感兴趣。
但是陪一陪同学，我当然可以。
即使我知道她是因为她的朋友没办法和她一起去，才来找的我。
“给，这是演唱会的票。”她递给我一张票，我看了一眼，“老屁、股？”
“没听过吧，”她笑嘻嘻道，“我也没听过，不过既然有东城卫，地方难找就不是大问题！”
“我知道在哪儿。”我盯着票说道。
“那太棒啦！”
7.
我倒是没想到夏天会在这里。
他看到我，很明显地也愣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一下，朝我走了过来。
“符梨……你怎么也来了？”
上次之后，我们也很久没见了，他看起来有些尴尬。
“陪朋友看演唱会。”我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创口贴，不着痕迹地回答道。
“哦这样，”他看起来有些局促，“那……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笑着婉拒道：“没事，我喝点水就好。”
“你也是来看演唱会的？”我问道。
他挠了挠头，“嗯……这是我爸的店，也是顺便来帮忙的。”
见我没有提上次的事，他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笑道:“那你玩得开心。”
我点点头，笑道：“好，你去忙吧。”
他又用手按住了脖子，神色好像有些慌张，没等我说话，他又离开了。
8.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禁又想起了夏天和鬼龙。
一个人，两种性格。
人格分裂吗？
我思索着。
可是人格分裂……会变装吗？
我低头思考着。
然后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看着这皮外套上熟悉的铆钉，我内心有种熟悉的预感。
我缓缓退后两步，抬头一看。
对上了一双淡灰色的瞳眸。
果然。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道。
他满不在意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我这才看见他身后有一根电线杆。
也就是说，如果他没站在这，我刚才应该已经撞到杆子上了。
“啊……谢……”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你怎么不直接喊我？”
“小爷我懒得开口。”他脸一转，不屑道。
“那谢谢你了。”我也懒得和他辩，直接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只见他跟在了我的身后。
“干嘛？”我皱眉。
“小爷我随便走走，你管我？”他也停了脚步，仍然是一副拽样回答道。
我不爱理他，转身继续走。
身后的脚步声一直存在，马丁靴踩在地上的“啪、啪”声陪伴着我走了一路，等我到了家门口再回头看时，他已经不见了。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洗漱完，躺上床。
闭眼的那一瞬间，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那双灰色的眼眸。
9.
放学，我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夏天。
“符梨？”他看到我似乎很惊讶，“你在等我吗？”
我点点头，把准备好的牛奶塞到他怀里，“谢谢你昨天送我。”
说完，他似乎有些疑惑，我也没关心这么多，说了声再见就直接离开了。
一边走，一边听到他身边胖胖的男生喊着：“天哥！认识这么漂亮的美眉不跟我说！太不仗义啦！”
我一愣，即便不赞成他的说法，也懒得纠正，也没有回头。
10.
晚上九点。
我做完作业，活动了一下筋骨，刚打算去倒杯水，就听到了房间里落地窗被指关节敲打的声音。
我一瞬间开始紧张起来，可是当我转身看过去，却又放松了下来。
那个人站在阳台上，双手环胸，勾着唇，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见我转身，歪了歪头。
我走过去，拉开落地窗。
“你都这么进别人家门的？”我毫不客气道。
他沉思了一下，难得认真的回答道：“我第一次拜访别人。”
许是我的表情冒犯到他了，他别过脸，有些恼羞成怒道：“小爷我第一次找别人就是你，你应该感到荣幸。”
我盯着他看了看。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保持别着脸的动作，却不着痕迹地微微瞥了我一下。
看到他的小动作，我实在忍不住笑了笑，侧过身道：“看来我应该很荣幸，请进吧。”
他却没有进来，站在阳台上，皱着眉看向我，似乎有些不满。
“怎么了？”我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大晚上不应该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吗？”不知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我思索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陌生人啊。”
他似乎愣住了。
“算是朋友了吧，”我笑了笑，“所以可以进来了吧。”
他不自在地别过脸，道：“那……那既然你这么说了，小爷我就勉为其难认了你这个朋友吧。”
11.
他并没有待太久，只待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期间喝了我三盒牛奶，临走前还带走了一盒。
我沉默地看着桌上的空牛奶盒，觉得他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不过也不一定，因为肯定要起好几次夜。
“我叫鬼龙。”他临走前和我说道。
我点头，“我知道。”
他歪了歪头，邪魅一笑道：“这么关注我？”
“上次你旁边那个胖胖的男生说的。”我回答道。
他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勾着唇心情很好地走掉了。
还是走的阳台。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关上落地窗，拉上了窗帘。
他来干什么的呢？
这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12.
以后的每天晚上，我的房间都会迎来一位客人。
他在我的房间里喝牛奶，练吉他，看乐谱，看漫画。
我写我的作业。
他总是坐上半个小时就离开了。
我们聊不了太多，总是我和他说一说学校里的事情，更多的，是我听着他弹吉他。
弹吉他的鬼龙和平时不一样，给我一种不像他的感觉。
他弹吉他时，总是时不时看看我，眼中的神情让我琢磨不透。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他问我：“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我点点头，“我父母上班忙，最近在国外出差。”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待的时间又多了半个小时。
“鬼龙，”我停下写作业的笔，第一次充满好奇心地问道：“你这么晚回家，你父母不担心吗？”
他弹吉他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散漫道：“不担心啊，他们又管不到我。”
我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跟夏天……”
“我是我，他是他。”他第一次展现出烦闷的样子，“别把我跟他混为一谈。”
我知道不应该再问下去了，于是住了口，继续写我的作业。
快期末了，作业格外的多。
见我不问了，他又好像按耐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吉他，几步走到我旁边。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写我的作业。
他突然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让我没法再继续写。
“干什么……”我皱眉抬头，却没想到他俯着身子，直接对上了他的双眼。
又是那双熟悉的灰色眼眸，出现在我梦里多次的，熟悉的眼眸。
我不自在地想转过脸去，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摸住了后颈，弹吉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定住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按住我的手温热而有力，他的眼神让我不自在地瞥过眼，强行镇定道：“做什么……你先放开我。”
他仿佛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反而笑道：“怎么？紧张了？”
这么说着，他更靠近了一点，几乎都要碰上了我的唇。
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住了。
“我希望你下次问我的，不是关于我和夏天，而是只有我。”
说完，他松开了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13.
之后，我没再看见鬼龙，也没有再看见夏天，仿佛我之前的经历，都是我的一场幻想。
没有那个喜欢弹吉他的鬼龙，没有那个喜欢喝牛奶的鬼龙，更没有那个在被戳穿时会恼羞成怒死不承认的鬼龙。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知道。
我想他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段时间的陪伴，让我产生了一种恋爱的错觉，最后鬼龙那个没有落下的吻，也成了我心中的一个谜。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是不是我一个人太久了，所以做了一个如此逼真的梦，来满足自己想要人陪伴的需求？
我的生活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样子，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写作业。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父母回来了。
不出意外，我们的交流还是很少。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在河边坐到很晚很晚。
手机被关机放在一旁，这个地方很偏僻，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
我看着夏季的河流，星空，树林。
只觉得好像没有一个是和我有关的。
包括这个世界。
我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将我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符梨，是我。”
我挣扎着睁开双眼，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灰色双眸又一次与我对视。
“又是梦吗……”我小声嘀咕着。
对方好像听清了，低笑了一声，调侃道：“怎么，你梦到我了？”
以为这是梦，我下意识回答道：“天天都梦到，很烦。”
“烦什么？”他将我往自己怀里抱了抱，笑道。
“见不到。”我顺着力道靠在他的怀里，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迷糊地睁开双眼，我看清楚了他的脸，还是那么熟悉的笑容，我的心一颤，低声道：“反正是梦……”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挣扎着坐了起来，对准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果然是牛奶味儿的。
14.
快要缺氧的时候，我的意识却渐渐清醒了过来。
唇.齿相交的感觉让我的脑子开始恢复运转，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梦。
于是我的手抵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开。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按在草地上，微微离开我的唇，调侃道：“怎么？醒了？”
我一阵气闷，想转过脸不去看他，却被他又重新吻住双唇。
鼻息相交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我微微睁开双眼看向他，却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重新闭上了双眼。
果然还是梦吧。
他轻轻咬了咬我的唇，一阵微微的刺痛传来，我猛地睁开双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他的手，一把推开了他。
“拜托，”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舔了舔唇，无辜道:“你先亲我的诶。”
明明就是调侃！
我彻底清醒了，理亏地咬咬牙，站起身打算离开。
“干嘛呀，”身后的人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无奈道：“去哪啊。”
我下意识想甩开，却被他紧紧地抓住。
“生气了？”他将我向后一拉，一把抱住我，低声道，“别走嘛。”
“我要回去睡觉了。”感受着他的体温，我却没由来感到一阵委屈。
“那就带我一起吧。”他耍无赖道。
“鬼龙，”我平静下来，道，“你也回家吧。”
“今天晚上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他抱住我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行。”
“我没有家了，你带我回家吧。”
15.
后来我才知道，鬼龙究竟是谁，也从他口中听说了很多我以为只会发生在小说中的故事。
他说，他和夏天共用一个身体。
他说，他不见的这段时间，是去找办法和夏天分开。
具体的他没有和我说，但是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我知道，他肯定经历了很辛苦的事情。
回家的那个晚上，我的父母又一次出门了，只留下了一个“安好，工作忙，勿念”的纸条。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我遇到了夏天。
那时候的夏天已经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一起去喝了杯咖啡，我点了一杯牛奶。
他看着我手中的牛奶，突然笑了。
我问他笑什么，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想到鬼龙的爱好也到你身上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点了牛奶，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真好啊，”夏天感慨道，“当初鬼龙每次看到你都跟疯了似的想从封龙贴里出来，每次都要我花好大力气跟他交流呢。”
这我倒是从没听鬼龙说过，我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喔？”
“他没跟你说吗？”夏天像是抓到了鬼龙什么把柄一样，“特别是你那次送给我的牛奶，他可是拼命警告我不许喝呢，说那是他的东西。”
“他那天晚上去找你了吧？”夏天好奇道。
我点点头。
“果然！”夏天一副破案的样子，“怪不得我第二天那么困。”
“他晚上出来，你会受影响？”我问道。
夏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瞬间让我看到了以前夏天的影子。
“因为那时候实力不如他嘛，”夏天叹了口气，“那他之后肯定天天去找你了，怪不得我那段时间精神很不好，还害我被老妈骂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真是很对不起。”
夏天不在意地摆摆手，“都过去啦。”
16.
等我回家的时候，鬼龙正躺在沙发上看乐谱。
我把包放在架子上，刚转过身，就被一把抱住了。
“老是这样，你幼不幼稚。”我调侃道，却没有推开他。
“小爷我做就不幼稚。”
我被他弄得痒了，无奈道：“差不多好啦。”
他这才放开，骄傲道：“我这样聪明的男朋友你去哪儿找？”
我闷笑道：“可是我听夏天说你傻傻的呢。”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你遇到夏天了？”
我点点头。
他气呼呼道：“你跟他说话了？”
我点点头，“一起去喝了咖啡。”
他不可置信，“什么！”
我看着他的神色，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他炸毛道。
“我听夏天说，你当初还威胁他，不让他喝我给你的牛奶？”
他一下冷静下来，转身边往客厅走，边转移话题道：“今天晚上吃什么？”
“别走呀，鬼龙大爷！”
“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呢~”
“不许问了！再问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你要怎么不客气？”
“……”
“不许抱我！鬼龙！你耍赖！”
“小爷我想做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
“喜欢我呢？”
“……不许再说了！”
完。
作者有话说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