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虐的边缘》雨沫_awa

3、第 3 章

　　柔和的晨光浸过半透的移门在简洁的斗室内投下一片暖黄的光晕。浓密的睫毛蝶翼般微微翕动，王耀从浅眠中悠悠转醒，半支起身慵懒的打了个呵欠。黑瀑般的青丝柔顺的垂散下来，纯白的里衣领口微敞，凝脂般的雪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身边的被褥早已凉透，最近本田菊似乎特别忙，一连几天早出晚归，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上话了。

　　“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阿鲁！”王耀不自然的收回视线，刻意忽视心底不断冒出的酸涩感，起身向盥洗室走去。

　　梳洗完毕，王耀开始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其实本田菊每天做早餐时都会为睡梦中的王耀准备一份，但他明显忽视了中日两国的饮食差异，所以这些看似美味的日式早餐总是原封不动的放至深夜。即便如此，第二天桌上仍会变出一份与前日不同的料理。

　　王耀不知道本田菊到底在坚持什么，隐约中似要表达什么，但是如此含蓄的方式往往令两人间的鸿沟越来越深。

　　一种无力的悲伤感蒙住了他的双眸，屋外惨白的阳光变得如此刺眼，酸涩的液体在眼中涌动几欲滑落。

　　吃完早餐，王耀抱膝坐在日式庭院中开始发呆。回忆是老人最喜欢做的事，现在却成了王耀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方式。思绪飘飞时，人是很难控制的，但这也恰恰反映出一个人内心里深藏的眷恋。他有时会想起湾娘撒娇时盈满笑意的双眸，港仔害羞时别扭的表情，但大部分时间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个身着白色军服，沉默寡言的男孩。

　　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遍，却找不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小菊，小香被亚瑟带走了，怎么办？”这几天王耀一直在为这件事发愁，看到久未露面的本田菊突然造访，就像看到救星般开心的扑了上去。

　　本田菊神情复杂的看了他许久，似犹豫又似挣扎，“耀君，和我回日本吧！”

　　本田菊的奇怪态度让王耀感到不安，下意识松开了与他交握的手。眼前白净俊逸的面容一如往昔，可是眉眼中深藏的狠厉与冷漠却是如此陌生。危险的气息让王耀本能的升起几分抗拒。

　　“西洋的势力日渐猖狂，野心昭然若揭。耀君和我回日本，我会保护你的！”清冷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坚定。

　　王耀沉默片刻，点头答应道：“好，那我去叫湾湾和勇洙阿鲁。”

　　“不必了！”突然强硬的语气让王耀正欲离去的身形一顿，不解地回过头正好对上本田菊染上怒意的墨瞳，不觉蹙起秀眉，“为什么？我们不是一家人……”

　　“别跟我提什么家人，他们如何与我无关。”本田菊粗暴地喝断了王耀的话，眼中冰冷的杀意一闪而过。

　　“小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阿鲁！”轻轻的嗫嚅中包含的委屈让人心疼。

　　本田菊垂下眼，不由放柔了声音，“人总是要变的……为了保护耀君，我一直让自己变强。”

　　“我也有要保护的人。”自信的笑容重又回到王耀脸上，“我要保护湾湾、勇洙……”还有……你！

　　“够了！”本田菊一把抓住王耀的双臂，冰冷的视线盯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要不要和我回日本！”

　　“我……不……”对方冰冷中流露出的脆弱让他冲动的想要抛下一切，可是仅存的理智让他最终选择了拒绝。

　　疲惫的合上眼，掩住眸中满满的失望与受伤，再睁眼时，本田菊重新戴上冰冷的面具，不带感情的声线冷冷响起，“好，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

　　毅然转身，瘦削冷傲的背影绝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