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营救朋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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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几天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王爷的确抓了三个人，都关在地牢里，听说王爷每天会去那牢房，昨天奴婢亲眼看到王爷带着人去牢房，会不会是赵大哥他们几个？”
“就算是赵大哥他们几个被多尔衮抓了，可是至今为止我都想不透为什么多尔衮要抓他们？”冷傲霜最近一直在为自己的好朋友担心。
“出云，我们去牢房看看。”
“公主，您要去牢房？你不怕王爷责罚？”
“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去牢房，以前我也见过多尔衮审问犯人的，没什么可怕，更何况如果多尔衮抓的人是赵大哥他们几个，我还要想办法救他们。”冷傲霜主意已定，决定冒险。
冷傲霜说到做到，她带着出云光明正大的进了王府的牢房，冷傲霜是多尔衮的朋友，知己，也帮助他抓过不少敌人，也审问过犯人，她来过很多次，所以去牢房的地形非常熟悉，看守牢房的人也没有阻止冷傲霜，在王府里，除了多尔衮、多铎之外，她在王府里是惟一一个可以去任何地方的人，看得出多尔衮对她非常信任。
“公主，您也太明目张胆了，我们是来救人的，您这样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出云跟在冷傲霜身边怯生生的。
“你怕了？”冷傲霜看着出云的表情取笑。
“奴婢是公主的侍婢，保护公主是奴婢的职责，奴婢怎么会怕呢？”出云挺直了身子，装出不害怕的样子。
“你呀，还装，其实怕很正常。”冷傲霜直笑出云装模作样的样子。
“我们还不确定牢房里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三位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到底是关在哪间牢房，我们先要弄清楚状况才可以救人。”冷傲霜越来越接近牢房了。
“嗯，公主说的没错，希望赵大哥他那么没有被抓，否则以王爷的手段，他们几个不死恐怕也已经——”出云不敢多想，不仅是怕自己伤心，也怕自己的主子伤心。
“希望我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冷傲霜也真心希望自己的朋友没有被抓。
“奴才见过公主——”守卫见到冷傲霜。
“新抓的几个囚犯关在这里？”
“启禀公主，三天前王爷派人抓回来的，都关在里面，但是他们的嘴巴很硬，什么话也不说，王爷很生气。”守卫知道冷傲霜在王府里的地位，什么事情都不敢隐瞒。
“开门，让我们进去。”冷傲霜担心自己的好朋友。
“是。”守卫打开门让冷傲霜进去。
“公主，真的是赵大哥他们。”出云到了里面，见到了头靠在捆绑的柱子上的赵文良。
“公主，他们的伤势很严重，怎么办？”出云看着三个血肉模糊的大男人都要哭了。
“出云，快给他们上药。”冷傲霜知道王府的刑具一向惨无人道，没想到这次是用在自己好朋友身上。
“傅大哥、傅大哥。”冷傲霜走近了傅明。
“姚大哥、赵大哥，你们醒醒。”出云唤着另外两个。
“赵大哥、姚大哥、傅大哥，你们醒醒，醒醒。”冷傲霜看着他们三个很是心疼。
“傲霜、傲霜——”傅明先醒过来，渐渐抬起满脸是血的头。
“傅大哥，你怎么样？”
“大哥和三弟怎么样了？”傅明先记挂着自己的兄弟。
“我们没事，都没事。”赵文良和姚向前也先后都醒过来。
“傲霜，你们怎么在这里，你是公主，怎么会在王府里？”
“我是公主，但是我不住在皇宫里，我一直和多尔衮住在摄政王府里，因为我是他的义女，我这个公主当初是先帝为笼络多尔衮封的。”
“原来如此。”赵文良他们几个到现在才知道冷傲霜的真实身份。
“三位大哥，多尔衮为什么抓你们，是为了对付皇上吗？”
“你说的没错，他要我们几个在朝廷上说皇帝根本不想要这个江山，想把江山还给汉人——”赵文良他们几个将多尔衮要他们做的事情告诉了冷傲霜。
“我猜到多尔衮这么做是为了对付皇上，没想到是这样的手法，怪不得他要抓你们了。”冷傲霜终于知道多尔衮为什么会抓自己的好朋友了，原来是想利用他们几个扳倒皇上，自己取而代之。
“三位大哥，我会想办法就你们出去的，你们再撑一撑。”
“傲霜，不要冒险，多尔衮如果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不要为了我们惹祸上身。”赵文良不希望自己的冷傲霜为救自己出事。
“我救了你们，让你们离开京城也就是帮了多尔衮和皇上，他们两个的矛盾就会先缓缓了，如果你们留在这里你们的性命不保先不说，皇上和多尔衮也会出事，到时候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我不希望他们中有一人受到伤害。”
“多尔衮狼子野心，心狠手辣，他根本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这次他做不成皇帝还会另外想办法，你能阻止吗？”傅明对多尔衮咬牙切齿。
“我弟弟的死就是他主导的，要不是他，我弟弟根本不会死，多尔衮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该死。”傅明对多尔衮满怀仇恨。
“还有那个多铎，当初他在江南攻城掠地，杀人无数，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多少人的生命从此消失，他们兄弟一样残忍凶暴，他们都该死。”赵文良对多尔衮和多铎的仇恨溢于言表。
“够了，你们不要说了。”冷傲霜打断了自己好朋友的话语。
“傲霜，我知道他是你的义父，将你抚养长大，但是你别忘了自己是汉人，他是满人，他杀了太多人，他根本是个嗜血狂魔。”姚向前不知道为什么冷傲霜有如此反映，以为是因为他们是父女关系。
“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多尔衮，伤害多尔衮。”冷傲霜变得很凌厉。
“傲霜，你说什么？”赵文良对于冷傲霜的反映都感到很吃惊。
“是，多尔衮和多铎是杀了很多人，也许其中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但是当初他们杀人是形势所迫，如果他们不杀人就会被杀，更何况，如果没有他们的杀戮怎么会结束明朝的腐朽统治，这些年朝廷也不是尽其所能的在弥补百姓？”
“按照你说的多尔衮他们杀人是正确的，那些百姓活该被杀？”傅明没想到冷傲霜会这么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多尔衮不是你想的那样嗜血，那样残忍，他跟皇上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两话能说清楚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这些朝廷大事我们外人根本不明白，也说不清楚，我们不应该妄加评论。”冷傲霜没想到会和自己好朋友起冲突。
“那天你拼死护着小皇帝，你不是帮小皇帝吗？今天怎么听起来你像是在帮多尔衮？按照二弟和三弟所说，他们两个是死敌，你到底帮谁？”赵文良被冷傲霜弄糊涂了。
“我不希望皇上出事，不希望天下万民再次陷入战火，但是我更不希望多尔衮出事。”
“你言下之意是你更在乎多尔衮，对他的在乎超过皇帝超过天下万民？”傅明有点不相信。
“是，我在乎他超过一切。”冷傲霜斩钉截铁回答。
“你救我们是不是因为担心他跟皇帝起冲突，你担心到时候吃亏的是多尔衮，所以你要救我们出去？”傅明试着去理清冷傲霜的想法。
“我救你们当然是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冷傲霜连忙否认。
“你说你救我们是因为我们是朋友，那如果我们和多尔衮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谁？我们这些朋友还是多尔衮？”傅明很想知道结果。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选？不要逼我。”
“二弟，傲霜的答案已经很清楚，她说过她在乎多尔衮超过一切，当然会选多尔衮了。”姚向前已经知道了冷傲霜的答案了。
“你是认贼作父，你真是糊涂，糊涂啊。”赵文良痛心疾首。
“他不是贼，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许你们这么说他。”
“傲霜，你在说什么，什么最爱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的义父，你们是父女，你怎么可以爱他，而且还是一个人人憎恨的魔头？”傅明没想到冷傲霜的心上人会是多尔衮。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可以爱他，我爱他，爱定他了。”冷傲霜很坚决。
“从我失去父亲开始我和娘就流落街头，后来连娘都没有了，我吃尽苦头，受尽风霜，尝尽冷暖，是多尔衮救了我，我在她身边十几年，我一路陪着他，最了解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他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冷傲霜坚决为多尔衮辩白。
“可是多尔衮专权擅权是事实，他杀人如麻是事实，残害无辜伤害忠臣也是事实。”姚向前也争辩。
“他还制造文字狱，让多少读书人遭遇横祸，你想过没有，他根本是个大魔头。”姚向前希望自己的话让冷傲霜清醒。
“他是杀了很多人，但是他身在那个位子他无法选择，如果他没有杀那么多人，大清怎么会定鼎中原，怎么会有现在的大清，我相信大清会给百姓带来新的生活。”
“至于他制造文字狱，我相信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想巩固大清江山而已，我只能说那些因为文字狱而死的读书人是为了他们的信仰而死，是思想统治的牺牲品，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会达到思想、言论都自由的时代，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多尔衮只是出于保护大清江山的需要，所以那些读书人是死在了自己的信仰下，是为自己的思想付出代价，不是多尔衮杀了他们，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
“傲霜，你简直胡搅蛮缠，颠倒黑白，以前我只知道你饱读诗书，聪明过人，没想到你还巧舌如簧，你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我真是佩服你。”傅明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是这样的人。
“傅二哥，你——”冷傲霜自然听出了傅明话里的讽刺。
“傲霜，你应该清楚不管你们之间是否有没有关系，但是你们父女名分已定，这也是事实，你们之间的事情一旦曝光，你怎么办，你会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死的，你如何在天下人面前自处。”赵文良还是担心这个。
“因为这个原因我曾经退却，我选择了达敏齐，我不爱的人，可是也因此害的他提早离开人世，我好累，我离开京城去游荡，路上认识了你们，与你们一路高歌，一路打抱不平，行侠仗义，之后认识云霜，是她告诉我能爱一个人就是幸福，如果等到无法爱一个人时，那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要爱，一定要爱，我不能认命，不能因为要对天下人有交代就让自己委屈，让自己无法爱。我不能认命，就像当初在北京的街头我不认命，我依然认为我能活着，所以我不要认命，不要像那些所谓的道德认命。”冷傲霜心意已决。
“傲霜，你——我们劝你是不是已经没用了？”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决定爱他，一辈子爱他，生生世世爱他，为了他的安全，为了不让将来有机会让皇上治他的罪，我必须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你在他身边多年，你也杀过不少人，对吗？”
“是的，我被他带回盛京后就开始练习骑射，他请专门的老师教我功课，让我受最好的教育，之后我还偷偷跟在他身后，跟他一起上战场，那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我跟随军医治疗伤患，但是也会碰到敌人，为了保护自己，我会杀人。之后一些小战役我虽然都是跟在军医身边，但是我却看到了无数的杀戮，也亲自加入了杀伐中，再后来多尔衮率领大军攻打明军时，我与多尔衮一起进入北京，一路上我和他浴血奋战，杀人无数，我手上也沾了很多人的鲜血，而且还是和我一样是汉人的战士的鲜血。在战场上或是在政治斗争中如果自己不强大的就会被别人杀掉，只是铁律。”
“你们知道吗，就是在这个牢房里，我也曾陪着他审犯人，亲眼看着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也曾经亲手结束过几个人的生命。”冷傲霜回忆着与多尔衮一路走来的路程。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为了他的利益不惜一切？”傅明明白了冷傲霜的心意。
“是，我会不惜一切。”冷傲霜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傲霜，如果多尔衮要你杀了我们或是你的好朋友小皇帝，你会怎么做？你会照做吗？”
“我不知道，我想我会照做，但是这时候我的灵魂和心已经死了，只剩下我的躯壳为自己的罪孽赎罪，但是我相信多尔衮不会让我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我相信他。”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有了这个公主朋友我们可以幸免于难。”
“姚大哥，我——”冷傲霜自然听出了里面的讽刺。
“如果当初在江南时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多尔衮，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想办法把你留在江南，我们是不会再让你和多尔衮接近，让你犯错。”傅明为冷傲霜感到可惜。
“如果？这世界没有如果，尤其是感情，如果真的有如果，那如果我从来没遇到过多尔衮，如果我不曾流落街头，如果不曾有战争，可是无数个如果都无法改变我爱多尔衮的事实。”
“你别忘了，这是在京城，你、多尔衮、小皇帝，你们关系会变得很复杂，而且你一个女子身处宫廷复杂局势，你会出事的，甚至会没命的，像你这么干净纯洁的女子应该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不该留在这样污浊的地方。”姚向前没想到冷傲霜这么固执。
“你们伤都很严重，我会尽快救你们出去的，你们再撑一撑。”冷傲霜不想说其它的，只想救出自己的朋友。
“不用了，我们伤的太严重的，你带着我们根本逃不出去，还会连累你。”
“无论怎么样，我一定要救你们，就当我们曾经是朋友，你们和云霜也是我在宫外唯一的知己，我不能让你们死。”冷傲霜说完伤心地离开了。
“三位大哥，公主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你们再坚持一会儿。”出云说完也离开了。
冷傲霜没想到自己救人的计划早被多尔衮洞悉了，他早就守在牢房外，冷傲霜和赵文良他们几个的对话他自然都听到了，他没想到冷傲霜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深，就像当初自己爱玉儿那样深。
这么多年多尔衮早以为自己已经是心如铁石，认为自己对冷傲霜的感情是对玉儿的转移，也是自己在这么多年冷酷的政治生涯中希望得到的宁静，虽然深刻但是还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可是当他听完今晚的对话，他知道自己对冷傲霜不仅是爱恋、还有依赖，现在更多了一份感激，自然也明白这辈子自己是无法离开这个女人了。
“哥，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冷傲霜回来救人？”多铎陪着多尔衮，自然听到了牢房里的话。
“傲霜叫出云在打探这几天我们王府抓的囚犯，虽然低调，但是也逃不过我的耳目，我没想到他们几个就是傲霜在外面认识的朋友。”
“哥，你打算怎么做？你该不会想让傲霜就走他们几个吧？”
“你认为他们几个答应跟我们合作的机会有多大？”
“几乎不可能，我们该用的刑都已经用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真搞不明白那些汉人为什么会把那些忠君信义原则道德看的这么重，难道比荣华富贵更重要？这些没用的道理顶个屁用。”多铎实在无法理解赵文良他们几个为什么这么顽固。
“他们几个已经奄奄一息了，尤其是那个姚向前，大概过不了今晚，就让傲霜救走吧，顺便做个顺水人情。”多尔衮说完就离开了牢房，但是脑海里依然是冷傲霜的影子。
“可是按照以往的那些不听话的都是死路一条，这次——”多铎知道自己哥哥会这么做纯粹是因为冷傲霜。
“反正他们几个没用了，而且也不会为皇帝所用，对我们没有害处，这次算了。”
“那好吧，你决定，我没有意见，反正那几个也不会答应跟我们合作。”多铎只好作罢。
“哥，我——”多铎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就尽管问。”
“哥，你很爱傲霜吧？”
“怎么了？”多铎见多尔衮停止了向前进，像是在思考什么。
“如果有个女人对我这么情深意重我也会喜欢的，会毫不犹豫的爱。”多铎说完就离开了。
“你说的没错，她值得我爱。”多尔衮自言自语着。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营救朋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