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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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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和鸣是邻居兼青梅竹马,小时候就常玩在一起。
我的爸爸和妈妈平时工作都很忙,家里时常没有大人,因此养成了我独立的性格。
当然,把小孩自己一个留在家里父母还是会担心的,所以他们会在出门前把我带去给隔壁邻居,也就是鸣的家人照顾。
鸣这家伙,有两个漂亮的姐姐,但和他都有些年龄差距,不过她们还是会带着我们一起玩。
身为家中最小的孩子,鸣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已经是快要到溺爱的程度了,犯错了都不怎么骂的那种。
有一次,因为父母又去出差,我在他家吃晚餐。鸣吃完饭,也顾不上我吃得慢还没吃完,一把抓住我,说要带我去附近的公园运动。
???
这位大爷,我饭都还没吃完呢,玩个毛线?
我抽手义正严辞的拒绝,表示从书上看过刚吃饱就运动胃会下垂,可他不听劝仍执意要去公园。
鸣扯着我起身,我重心不稳扑到了他身上,他为了保持平衡随手抓住桌角,谁知道却一不小心手挥过瓷制餐盘让它掉在地板上摔个粉碎。
我俩以一种变扭的姿势抱在一起坐在地上,被一块块碎片围绕着,我们谁也没敢动。
“鸣!有纪!没事吧!”
在他家人的呼喊中我回过神。糟糕,一不小心间接弄碎看起来很贵的餐盘了怎么办…
成宫叔叔抱着我俩,将我们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安置,看我们受伤了没,让鸣的姐姐们去拿急救箱。
我余光瞥见站在餐桌旁拿着扫把扫餐盘碎片的成宫阿姨。
她的表情我看不太懂,如果要形容的话,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办+生气+快哭了。
鸣和我没怎么受伤,就被碎片轻微划伤皮肤而已,没什么大碍,但为什么成宫阿姨直到在成宫家门口送走我时,仍是那副样子呢?
在关上自家大门前,透过缝隙我看见抱着成宫阿姨的成宫叔叔,他亲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抹去她的泪水。
直到我升上小六,某次跟成宫阿姨喝茶时才知道,当时我和鸣打碎的,是她嫁给成宫叔叔后带过去,经由她爸爸,也就是鸣的外公,在过世前亲手制作的瓷盘嫁妆。
…
当初打碎鸣家的盘子后,我曾问过他成宫叔叔和阿姨有没有说什么,但鸣说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在家里不要毛手毛脚的。
…
这样就知道成宫家有多宠鸣了吧?这都不会打骂,试问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03
事实上,和鸣一起打棒球是小学四年级。
之前我们在回家的路上,看过超多次附近的少棒队在训练或比赛,鸣一直挺感兴趣,只是因为少棒队的年龄限制,所以才没加入。
现在好了,四年级,符合加入少棒队的最小年龄限制,他就拖着跩着拉着,抱住我的大腿说我不加入他就不放手,硬是让我也加入少棒队。
我们加入的是荒川少棒队,也就是我们这区最强的一支少棒队伍。
身为刚入队的菜鸟,教练一上来就问我们想打的位置。
看着几个都没我高,感觉脑袋也不灵光的男孩们,我自觉的扛下了捕手的位置。
要知道,捕手就是球场上仅次于教练的存在,要指挥和调度场上的选手,一个不注意可能比赛就输了,所以看其他队友呆头呆脑的样子,只能我自己来了。
而且听闻有时候打者跑垒会撞上来,我想我还是这群人里最耐撞的吧?
*
事实证明,我选了个适合的位置,凭藉着出色的头脑和棒球天赋(才不是自夸呢哼),我成功在五年级时成为荒川少棒队一军的先发捕手。
鸣也在短短的一年里进步神速,五年级就能投出时速130的球,所以也成为了一军的王牌投手。
常有队友问我,为什么会选择捕手的位置,说男生都长大后如果他们跑垒我绝对会被撞飞。我回答:“他们真的敢撞我吗?而且,其他人有办法控制住鸣?”
没错,和鸣搭档过的捕手都在一场比赛后表示:“教练,请恕我先行告退”,痛失了好多苗子的教练才会在我耳边说:“凑崎啊凑崎,教练知道一个女孩子当捕手很辛苦,但是不觉得当捕手很有趣吗?而且鸣最喜欢跟妳搭档了,你们就是我们的王牌搭档,以后等上国中了我就把你们推荐给我们上面的荒川青少棒队妳看如何?以你们的实力一定可以成为他们的王牌搭档。”
总之,都怪我太年轻,一下被教练『王牌搭档』这闪亮亮皮卡皮卡的名称唬住了,之后都忍着鸣的臭脾气和他一路搭档,还真的在升上国中后获得荒川青少棒队教练的认可,双双被调到一军还变成板凳选手了。
鸣刚升上一军后,在练习赛前和一军的队友们说道:“有纪酱真的很厉害!明明是女生棒球却超级厉害!完全不能想像没有有纪酱蹲捕的情况呀!”
队友们纷纷表示真的假的,那等等下半场比赛换板凳选手上场时有好戏可以看了。
*
时间回到国一鸣被御幸一也打出全垒打的隔周周末,我去江户川区找在这里读国中的小学朋友玩时,遇到了御幸一也。
和朋友路过公园时我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景象:御幸一也穿着辣眼睛的神奇紫色短袖和黑裤,棒球帽斜戴,站在自贩机旁边喝水。
在纠结后,我还是跟朋友说看见认识的人要打个招呼,她点点头说先去咖啡厅等我,让我好了的话直接去找她喝下午茶就好。
目送朋友离开后,我向御幸一也走了过去。
“江户川青少棒队今天不用练习吗?”
“嗯?”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我将颊边的碎发挽至耳后:“看你在这里这么清闲,是准备下次继续输给我们吗?”
他笑着说:“我们今天休息啦,话说…妳怎么在这里?”
“来见朋友的,没想到会遇到你,就打个招呼。”我捏捏耳垂调整耳堵,自从打了耳钉后,就习惯尴尬时调整它给自己找事做。
御幸一也眼镜一个反光,两排白牙露出:“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妳因为配球被我猜到而自暴自弃不打棒球,假日跑到隔壁区散心了呢哈哈哈!”
…我真的是脑子有洞才会和他打招呼,这不是给自己找虐吗?
懒得再跟他说些什么,我转身就要离开,但他叫住了我。
“等一下,妳把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我回头:“为什么?”
他满脸疑惑:“嗯?谈棒球啊,要不还能是什么?”
…也是,以我们的关系也只是谈棒球吧,没什么危险的。
我拿出手机:“鸣的也告诉你吗?”
“欸?好呀!感觉和他很聊得来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