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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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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雪宓气愤的摔上房间门,一头扑在床上,使劲儿的拍着床单,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嘴巴不饶丁北,“死丁北!臭丁北!都怪你这些道貌岸然的古老思想!就要我的爱情去死吗!死人死人!!!!气死我了~~~~!!!”
等哭完喊完,乐雪宓倒是安静下来,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回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要淡定,要冷静,遇到他就当他不存在,即使他找自己说话,也要当作哥哥处理。自己到底怎么回事!遇到他就风度尽失,遇到他就像个不懂事的胡闹孩子!
他说的她都知道,他来乐家的那年,乐雪宓才6岁,他比自己大4岁,但却总是像大人一样端正的坐着、安静的吃饭、有礼的说话。自己去找他玩,他却总要学习,学习再学习,她一度以为他是书呆子,无意中却发现他欺负比他还大的六年级学长。
他一直比同龄人长得高,和两个他的同班站一起,一看就是带领者,坏笑着看着坐在地上的学长,嘴巴里冒出的全是凶狠的话:“……有本事你来欺负我呀?怎么?现在怂了?早干嘛去了?!问你话呢!”说着脚下就踹在了那人身上,力道之大,导致那人痛苦的抱住大腿蜷在地上,呜呜求饶。
他依旧不放过他,说:“瞧这熊样!我告你,以后再欺负我们班的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松放过你,知道不?”他又踹了那人一脚,那人连连点头,他又继续,“脑子长点儿记性,别成天跟浆糊似的,掂不了轻重。”那人满嘴应着“是是是”,他笑笑,拍拍手和衣服,敛去脸上的笑,挺吓人的,沉声说:“滚!”那人连滚带爬的溜了,让他身边的两人笑得打颤。
他转过身又对身边的两人说:“你们以后也给我老实点儿,别没事儿找事儿,再出事自己解决,别来找我。有时间多看点儿书,成天跟个大傻子似的追女生,写请书还错别字连篇。”
那两人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傻笑。
他笑骂:“赶紧滚,多看你们一秒我都碍眼!”
那两人呵呵笑着跑远了,乐雪宓以为他也要走了,没料到他却说:“乐乐,出来吧。”
乐雪宓吓了一跳,还是依言走到他面前,但有些怕怕的,现在想来他那时估计有一米六了吧?反正那时她挺矮的,他要蹲下身才和她对视。他又恢复那个温温柔柔的帅气大哥哥,说:“乐乐看到什么了?”
乐雪宓条件反射的摇头,他却笑了,搂过她,笑着说:“嗯,乖。哥哥这是在打抱不平,修理坏蛋,以后乐乐要是被人欺负,一定要告诉哥哥哦~”
她点头,好乖的样子,还记得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说:“乐乐最乖了,”又拍拍她的背,“哥哥送你回教室吧?以后下课没事呢,不要再来这里玩了哦~”她依然只是点头。那时候她上一年级,他四年级。
从那儿之后,他在乐雪宓心中那书呆子的形象彻底颠覆,她不再觉得他无聊,一有时间就缠着他,而他也没嫌过她烦,实在被缠得受不了的时候,也最多严肃的让她不要闹,哥哥要学习,以后才能赚大钱。
再后来,他上了初中,和乐雪宓不一个学校了,她就努力的学习,希望跳级,能快点儿和哥哥一个学校。结果小学没有如愿,但也考上了他的初中,但那时他已经进入高中。初中她依旧努力学习,终于如愿跳了一级,提前一年进入他所在的高中。
那时候,乐雪宓已经出落成小美女,而他却早已是学校的校草。
进入高中,乐雪宓发现,他相当低调。因为高三比高一二早半小时上早读,所以司机先送他,再由另一个司机送她。所以,几乎没同过路。一次他起晚了,就和乐雪宓一起走的,还未到校门口,他就让司机停车,她不解,问他怎么了?他来不及了,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告诉她原因,因为不想大家知道家里太有钱,再一个,他说他现在已经学会运用“内敛”二字了。后半句她倒是不懂,前半句她明白了,所以之后的日子,直到现在,她从未让司机再将车开到校门口。
那时候他确实是非常的帅,一米八的身高,18岁少年的英俊,28岁青年的才华,38岁男子的沉稳,他全部拥有。在学校,他就是神话,就是个发光点,即使他自己尽力遮掩自己的锋芒,影响力依旧所向披靡。
乐雪宓常常只能站在两千多人中听他在台上发言,那时候她感觉到距离的存在。在家里,他们虽然要好,但是学生时代,在家的时间有限,再加上他在家期间,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学习,所以相处起来总觉得时间少。而学校里,他也忙,高三和高一也不在一栋教学楼,见面时间也很少。还好他提议中午一起吃饭,所以这1个小时变得尤为珍贵,她非常珍惜,他似乎也很珍惜,所以她冒失的在一个并未做任何准备的中午向他表白。
乐雪宓还能想起他当时的表情,并不意外,似乎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说:“乐乐,我现在只是你哥哥,而未来怎样,我可能忙得来没时间想这些。以后的时间,会更紧张,因为我有太多事要做。”
她那时太小,也没有想过这样表白的后果,那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一味的哭,他就过来抱她,一下一下的拍她的背,却并不劝她,直到她慢慢停止哭泣,而那天中午,他们双双上课迟到。
后来的日子,他高三的尾声,如他所说,他忙,却还是挤时间陪她吃午饭,给她解答难题,帮她划重点。
高考结束后,他考到了B大。B大,那所和Q大一起被全中国学子仰望的高校。而他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只说了句:“还差得远。”
假期后他离家去了B市上学,而乐雪宓在家好好学习,奋发图强,她本来就不错的成绩,更是几次跃居年级榜首,那时候她也常说:“还差得远呢~”
两年间,他极少回H市,统共两次,一次是她阑尾炎做手术,一次是回来拿户口本,而这两次她都不知道。第一次,她躺在病床上,他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口看了她安稳的睡脸,才急忙到机场坐前后只相差两个小时的返程航班。第二次,她在学校,而他拿了户口薄就走了,甚至没有进门,只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眼她房间的窗户,和那从窗口飘出来的窗纱。
而当她喜悦的拿到B大的录取通知书后3天,从母亲嘴里,听说他要出国了,美国,普林斯顿大学。
她当时的颓然,估计没人能理解,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考上B大的喜悦全部被被欺骗的愤怒取代,她等着他出国前的回家,等着质问他!
他回来那天,天气也如她今天回H市的闷热,下了一场暴雨,持续时间却极短,灰蒙蒙的天让她心情压抑。而看见载着他的车进大门的时候,更是怒火中烧。
那时是下午两点过,乐振楷和楼雪都不在家,她在房间里等他,她知道他回来必然会来看她。
她任性的让他站在她面前,问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家?”不等他回答,又说:“或是摆脱我?!”
他的不说话,让她几尽发疯,质问他:“丁北!你就这么讨厌我?!自从我跟你表白后,你就这么躲着我?!两年来,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你说话啊!你说话!!!”
他那天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开口,好像怕一开口,就忍不住解释,只一味听她歇斯底里,她骂他:“……混蛋!王八蛋!……我有那么差吗?至于你连见都不愿见!?……丁北!我求求你说句话!你可以骗我,我不介意,”她拼命摇头,好似这样他就会知道她真的不介意,“……丁北,丁北,丁北……”
最后说了些什么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她一直叫他的名字,而他依旧不答应,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他是观众,看着她可笑的蹩脚演出。
第二日,他就要走了,爸爸妈咪却要她去送他。车上,他若无其事的看着窗外,而她看着他,心底里寒意四起,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一个怎样冷漠的人?
她没打算下车,他也没叫他,他转身的时候,她却忍不住降下窗户,喊他:“丁北!”
他转头,面无表情,皱着眉,强忍着一样。她想说的话被打击得一点儿不剩,眼眶里全是泪水,却听到他说:“不要哭了,我没时间给你擦眼泪。”
等泪珠滑落,再看,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而时隔两年,再次相见,已经是今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