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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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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最不稳定的。”整理资料的男人指着最后一个空着的器材道有些不耐地说道。当看到那个银发的小孩的手抽搐了一下时皱了皱眉,转身从一堆数据中抽出一张,和手中的对比着。
“十二个都齐了,终于可以开始了。”戴眼镜的男人伸了个懒腰,眼中精光一闪,开始飞快的在三个键盘上按着。
实验,不,与其说是实验倒不如说更像祭祀。十二个容器里的孩子被一一取出,按着顺序放在祭台上,穿着白色制服开始在他们身上采集样本。125毫升血液,皮下组织,内脏组织各1.3毫克。在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把他
们身上所有的细胞各取一1.3毫克。重复的过程期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亦或者有任何停顿。白色的口罩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一号,无异样。失败。”
“二号,无异样。失败。”
。。。。。。
“十二号,无异样。失败。”
“失败品全部销毁。”沙哑的中年男性声音,毫无感情的宣判着众人1年来的研究成果。
大家开始收拾祭台上的十二个人,毫不怜惜的从台子上抓下来,扔进黑色的口袋里,托到另一个房间,那里冰冻着其他的失败品。他看了看最后一个装进去的小孩,不知为何心中松了口气。
“轮回的终点果然是你。”把脸色发白的玄月挡在身后,紫无有些愤怒的紧了紧拳。额上的青筋暴起,双眼赤红。
气流开始变得混乱,呈不规则的漩涡状。狂暴的气流使黑色的披风出现一条裂痕。原本无温度的空气开始变得气温不定,一会儿是冬天刺骨,一会儿是夏日炎汽,让人头昏脑涨。
紫无右手朝炎一挥,炎四周的空气立刻气温下降,人体水分迅速冻结,不一会儿就被冻成了一座冰雕。
“炎!”幸村的声音轰然炸响,玄月惊讶的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地下广场的右上角一处凸起的巨石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四个人。幸村惊慌的朝下面张望着,一脸绝望,如果不是旁边的真田拉着他,只怕他早就跳下来了。真田和迹部均是满脸惊讶,还有一丝恐惧。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死,只在传说中才发生的事现在居然亲眼所见,说不恐惧那是假的。只有库克,一脸的期待的看着下面的人,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把椅子,看那样子简直就是在看电影。淡黄色的结界包裹着他们所处的岩石。
迹部现在有点明白祖父的话了。这世上居然存在这样的一种人,岂不是杀人于无形?若是以后遇到,那还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只是有这样一种与我们不同生物,不知道的话那威胁不是更大。他紧紧盯着祭台上的炎,那个人是不会这样死掉的,绝对不会!
一击手刀向炎的脖子击去,像是要把这座塑像给打碎。啪的一声,冰雕裂成碎块,散落一地。在寒气扩散开来,白色的雾气遮住了人眼。四周开始变得模糊,紫无警戒的看着四周,身体紧绷。
“您真狠啊,父亲。”炎悠闲地声音从四周传来,清晰的仿佛他就是在你耳中说的这话。紫无右手成爪,朝前一挥。雾气被冲散了一部分,但马上又被填满。隐约间好像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这游戏不好玩,出来,小鬼。”紫无右手一拍,正好打在坚硬的岩石上,重重的打击声在空间中响起,回荡着。声音以波纹的形式扩散开来,击打在其他物体上,再反弹回来。空气震荡着,刺耳的声音刺激着耳膜,雾气却开始渐渐散去,显露出原本的样子。
干燥的土地上不知何时已变得湿润,就像刚才的雾气全都融进土中一样淡黑色的液体在地上蔓延着,不断舒展,汇集交错,形成了一个不知明的文字。这是血,干涸已久的血液。
“这就是白仓家的罪啊,你看他们的怨恨即使经过几百年的沉淀仍旧没有散去。”坐在祭台上,垂下头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文字。指腹摩擦着剑柄上不规则的图案,凹凸不平的感觉让人有些觉得痒。此时炎的眼中透出一种深刻的悲凉,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伤痛,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疲惫就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在感叹无望的未来。。。
“幼稚。”紫无的眼睛微眯,颇带疑问的盯着炎被划开的衣服。明显的三条被撕裂开的口子,刚才确实是抓到他了的,可透过划开的衣料,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的伤痕。指尖淡淡的血腥味是确实存在,到底怎么回事?
“是吗?”了然的笑着,足下一点,瞬间跳到高空竖直斩下。紫无右手突然凭空出现一支银白的手枪,子弹毫不犹豫的朝炎的眉心射去。空中的炎握刀的手微微一偏,子弹正好打在异刃刀身,奇怪的是子弹就像是炸药一样,突然炸开,红的火焰瞬间包裹着刀身。落地的一瞬间强烈的斩击在地上击起尘土,而紫无早已借着□□后坐力退到远处。
烟尘散去,炎炎单膝跪在地上,整个地面以他的位置为圆心,一个半径3米,深度一米的圆坑映现在人们眼中。奇怪的是黑色的刀身依旧被火焰包围着,却是没有伤到炎的手。
“红莲之火,您还真抬举我啊。”左手附上刀身,从护手一直覆下,就像是再给这把刀去掉剑鞘一样,诡异的是那红色的火焰,在接触到炎的左手的一瞬间熄灭了,就连原本被烧得通红的刀身也变回了那深沉的墨黑。
炎的足下一点,跳出大坑奔向紫无,躲闪着紫无发射的子弹,双手交握刀柄刺向紫无的心脏。简单到极致的的攻击方式,却是最节省时间的,有时往往一秒的时差就能改变整个战斗结果。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紫无身子向后斜倒下去,黑刀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却倏地一声变短。12英寸长的匕首,就像是钉钉子一样直接锤下。紫无正对着炎的手开枪,单手撑地,用力向上一踢,屈起的膝盖正踢向炎的心脏处。炎只得收住攻势身子侧翻开来。刚一着地,紫无的两发爆炎弹又袭来,本能的抬起左手挡住了脸部,强烈的灼烧感刺激着皮肤。
烟雾中紫无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咔的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炎的左手撑地,抬腿踢向紫无手腕。紫无侧了侧身子,子弹带着劲风划过炎的脸颊。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两步,各自盘算着以现在的状态能否一击干掉对方。炎一滴冷汗从炎的鬓角滑落,看着炎眼中的闪现的光芒,紫无的呼吸微乱。
炎手中的短刀在岩壁上的冷光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靛蓝色。有毒?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受伤后身体并未有任何不适感,血液的流动和内脏的机能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但肯定那刀有古怪。瞬息间,紫无连发三枪,爆炎炸开形成的热浪把两人隔开。焰火中炎银白的瞳孔转为了红色。隔着热浪相望的两人,同样的银发红眸,让人一瞬间产生如海市蜃楼的幻觉:那是地狱的恶鬼在拼斗。
看到炎抬起头的一瞬,紫无的呼吸一窒,他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玄月,却发现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嗤笑声兀然响起,实验室中‘蛇’探出了头。
玄月站在堂本的身边,默默的对上父亲冰冷的眼神。看到这一切的库克嘴角绽出一抹恶作剧得惩的笑容,他放大了声音故意说道:“金发的,过来!别人家的家事你有资格管吗?”大笑着,好像是刻意警告似地语气让原本群情激动的观众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了。是啊,这是别人家的家事,没有资格插手。岩石上的三人颓然坐下。
堂本笑道:“我只是见证历史的产生。不过你那却是安全得多啊。”在几乎垂直的岩石上跳跃着,从库克开启的像是门一样的入口进入,坐在幻化出的椅子上,在最靠近边缘的地方看向下面。自始至终库克没有说一句话,这人是在向自己挑衅啊,心中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视线微偏看到那人有些泛白的指节,若有所悟的笑了。
“这即是罪。”口中喃呢着,起身跳过火海,速度快到只看到残影,刹那间炎已经奔到紫无的面前,如此近的距离,手枪攻击性已经减少了,刚才已经开了11枪,也就是说现在还剩一发。再强大的东西也会有缺陷,不论他怎么做都会产生时间空隙。躲过那一枪,就可以制胜了。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顾不得那么多了!向前微斜着身子,一边冲刺着一边交叉挥舞着手中的短刀,冰冷的闪光中,交错的的人影。或许是没有找到好的时机,紫无始终没有开枪,炎开始不耐,再一次的攻击后,紫无躲过炎的斩击,擦过的一瞬,子弹对着炎的后脑射去!
没有躲闪,炎转过整个身子,恢复成原样的刀早已交换到了右手,在紫无的惊愕下左手挡下子弹。轰的一声炸裂的声音几乎刺穿耳膜,狞笑着,长刀刺向了紫无。
这个距离,一定可以的!这样想着,仿佛已经看噩梦的终结,解脱的笑着。
紫无脸上的愕然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中的枪,正对炎的心脏。
没用的,时间不够,你已经没子弹!炎在心底叫嚣着,狂笑着没有停下。
砰地一声,红色的子弹从枪□□出,笔直的射向炎的心脏。
笑容一瞬间凝固,身体本能的侧开,即使如此,那颗子弹依旧嵌入炎的左肩,轰的一声,伤口炸开。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熟肉的味道,炎单膝跪在地上,右手盖住伤口,颤抖着。
紫无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赤色的子弹不断从枪□□出,轰炸着地上人。爆炸引起的烟尘阻隔视线,但紫无看得见,他看到那个流着他的血的人没有死,即使被火焰包围着痛苦的颤抖着可他眼中的光没有消失。炎不死!即亡白仓!
“啊啊啊啊啊!”大叫着发泄身上的苦痛,在火焰中炎摇晃着站了起来。即使加了术式衣服也早已被烈火烧得破破烂烂,与破布无异。
紫无一直是冷冷的看着炎站起,手中却没有停,火焰颜色不断的加深。当看清炎后紫无的脸色一变。
炎的身上十几个弹孔正在流血,爆炸的样子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附着着肌肉的白骨,而炎的左手却完好无损,一条条黑色线从左手掌心蔓延到了整个身体,在身体上绘出一幅不知名的图腾,仔细辨认下竟发现那与刀身上的刻痕一摸一样,黑线覆盖的地方流着血的弹孔,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没。。。时。。。间了。”一边说着,口中一边溢出血液。行尸走肉一般的摇晃着,走向紫无。
紫无刚想后退,身体却无法动弹。看着炎的神情开始阴晴不定,那刀有问题。得出结论后他的神情开始安定下来,没有一丝的迟疑,不断地开枪。
“唔。。。”一颗流弹射中了炎的膝盖,摇晃的人再次倒下,迷蒙中炎的双眼突然爆出光亮!手撑着地,爬了起来。显然他把对膝盖的治疗放在了前位。他笑着说:“封锁。”
“恩!”紫无的瞳孔骤然紧缩,食指不断叩击着却是发不出一发子弹。“噬?”看着炎的笑,他的心犹如沉到海底。
炎笑着看紫无惊慌的样子,地上,没有弹壳,即使爆炸把子弹化为尘埃,可弹壳是无论如何不会消失的,刚才是因为炸起烟尘遮住,刚才倒下时却是没有一颗弹壳。只能是紫无把射出的子弹再爆炸后用他的能力重新在弹夹中构成。
噬,以生命作为代价的力量,只要知晓血源的类型便可以用与之对应方式封杀,扼住异能者生命的一部分---血源。不断吞噬对方的生命同时用自己的生命作祭品来维持术式。
没时间,是这个意思吗?身体的无质感让紫无开始有些恍惚,在恍若静止的时间中,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细胞一点点破裂的声音。开始垂下的视线无意中看到了地上的祭痕,黑色伤痕,嘲笑他的脸。这就是罪?妄图逃离束缚的代价?或者这本就是早已注定的?
视线开始模糊,头痛欲裂,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他创造的诅咒之子。即使如此,他仍旧不悔!无法聚焦的眼睛好像看到炎的嘴微微嗫嚅着,但他听不到那是什么。
意识彻底消失前,他看到自己当上家主的那一天,在那石窟中父亲告诉他他血液的罪,还有他将要创造的罪,从那天起他便没有生命了,为了维护家族延续的工具。
炎看着紫无的眼睛逐渐黯淡,直至最后那双红色的眼睛彻底的阖上。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没有欣喜,亦没有悲凉。一瞬间就像背上的负重消失一样,力竭。
挣扎着妄图站起,冰冷枪口却正对着炎的后脑,食指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