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绮绣雪

4、第 4 章

　　小刀？
　　叶开和傅红雪都吃了一惊。
　　知晓叶开小李飞刀传人身份的骆少宾和骆少机也一脸狐疑的朝叶开望了过来。

　　谁人不知天下第一暗器小李飞刀正是三寸七分长。

　　骆少机有些沉不住气，不由的道，“叶开...”

　　“叶开？”
　　“小李飞刀叶开？”
　　剩下的人皆是一脸警惕的看向叶开。
　　赵帮主沉声喝道，“小李飞刀叶开？那你身边的这位，一定是灭绝十字刀傅红雪了？”
　　傅红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骆少机看着大家脸色不对，方知道自己这一声给叶开似乎带来了大麻烦。他连忙道，“不是不是！一定不是叶开做的！他武功那么好！根本不需要划这么多刀！”
　　而周岳却不好意思的问骆少宾“骆掌门，这人是你带来的。你带他混进来难道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信是不是你寄的？？！！”

　　骆少宾急道，“并非如此！”
　　他向前冲着赵帮主拱手道，“我与叶兄和傅兄是旧时没错，此番叶兄他们久仰帮主威名却没有英雄帖无法前来拜寿。所以我才让他们装作点苍门下，但是我们这次前来并没有任何恶意。不论如何，骆少宾先在这里向赵帮主赔罪。”

　　骆少宾看着总是畏畏缩缩，没想到这次遇到这样的事他竟能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叶开心里也不禁一暖。

　　叶开笑道，“相信赵帮主一定不会认为是我做的。”
　　赵帮主沉声道，“为什么？”
　　叶开走到尸体前，又给了傅红雪一个无事的眼神。
　　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叶开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傅红雪从刚才叶开身份暴露起就已经抓紧了刀，身上散发的危险的气息。

　　叶开笑道，“我说凶手不是我，理由有二。第一，虽然老伯身上的刀伤看起来是小刀所致，但是我并不带刀。”
　　缠不清奇怪道，“小李飞刀叶开身上竟然不带刀？”
　　叶开笑道，“我的飞刀幻影是内力虚化所致，并不是真正的飞刀。再者，就算我有刀，你也可以有，周掌门也可以有，程少镖头也可以有，所有人都可以有。”
　　周岳哼一声，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傅红雪冷冷道，“有刀，杀完人也可以扔了。”
　　叶开微笑的点点头。

　　骆少机这才恍然大悟“我们这里是在海上，只要杀完人将刀往外一扔，这刀自然就被海浪卷走，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叶开赞许道，“正是如此，所以在这里，凶器不能成为确定凶手的证据。”

　　叶开这话一出，等于又把嫌疑放大到了所有人身上。

　　叶开顿了顿，又道，“第二点，杀人时间。老伯死的这间房子是骆兄的房间，而骆兄和缠不清离开这个房间来到甲板找到我，我和骆兄再回去，便看到了老伯的尸体。这也就是说，老伯的死亡时间应该是申时和酉时相交的一炷香内。”

　　缠不清接道，“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和少宾兄，还有叶兄在案发时间都在甲板上。我们三个人不存在作案时间，叶兄是否是这个意思？”

　　赵帮主略一思索，点头道，“说的不错。你们三个确实没有时间杀人。那么剩下的你们几个，告诉老夫你们在申酉相接的那一段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周岳道，“那个时候，我在房内打坐。”
　　程青道，“睡觉。”
　　傅红雪道，“我在房内休息。”
　　骆少机摸摸头道，“我也在房内睡觉......这么说我们几个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了？”
　　周岳冷笑一声，“就算我们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骆少机急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周岳冷笑道，“这老头死在这里，你就睡在旁边的东二间。杀人行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一点也没听到？”
　　骆少机越急脸色铁青，“我真的没听到！这房间隔音这么好我什么都听不到！像昨天一夜的暴风雨我都没有听到啊！”
　　周岳更是咄咄逼人道，“你离这间房子最近，在你看到骆掌门和青山散人离开这间房子后，你将那老头引入这房子再残忍杀掉，扔掉小刀后再回到你的房间。你离这最近，所以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这些事情，是不是！”
　　骆少机脸色铁青，叫嚷着“不是不是不是”..
　　一直话很少的程青却开口道，“难道，你，就，就没有，嫌疑吗？”
　　周岳反问“程少镖头你什么意思？”
　　程青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意思，你，你自己，清..清楚！”

　　叶开一听才知道，原来这程少镖头是个结巴，怪不得一直不怎么说话。
　　眼看他们继续争吵着，叶开向一直沉默的赵帮主道，“赵帮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眼看他们继续争吵着，叶开向一直沉默的赵帮主道，“赵帮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帮主深深的看了叶开一眼，问道，“有话请讲。”
　　叶开笑了笑，四下环顾道，“敢问帮主，明天来拜寿的人何时会到这艘船上？”
　　赵帮主道，“明日戌时。”
　　“那么”叶开笑道，“既然凶手在我们这艘船上，我向帮主保证。明日戌时其他宾客上来前找出真凶，为老伯报仇。”
　　赵帮主沉声道，“听闻叶开叶少侠是江湖第一聪明人，那就有劳了。”
　　叶开摇摇头，对这称呼不置可否。“如果能找到凶手，也希望赵帮主到时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赵帮主略一思索，道，“好！只要你能找出杀阿祥的凶手，不管什么条件都应允你！”
　　叶开拱手道，“那叶开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此时已是半夜，今夜虽然无雨，但天却一直阴沉沉，半点无光。
　　正应了此刻船内的气氛。
　　每个人都被要求在自己房内不得外出。
　　叶开与傅红雪自然在一起。
　　叶开倒了杯茶递给傅红雪，轻声道“你从下午也没有休息过，先喝点水吧。”
　　傅红雪放下刀，坐了下来，却道“你不也没休息吗？”
　　叶开微微一笑“我在想事。”
　　傅红雪道，“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事。”
　　叶开突然凑过来，道“那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傅红雪喝了口茶，再倒了一杯递给叶开。
　　叶开笑盈盈的看着他。
　　傅红雪淡淡道，“下午事发，你就叫赵星辰赵帮主在船上各处搜了一遍，而九个人的身上也搜了一遍，因为你认为这夜明珠依然还在船上。”
　　叶开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夜明珠又不是凶器，要是丢进海里可怎么取回来。”
　　傅红雪接道，“所以找凶手外，你还得找出夜明珠被藏在了船上的某处。不过，刚刚已经回报，船上并没有找到。”
　　叶开道，“这只能说明凶手很聪明，会用障眼法。”
　　傅红雪却略带好笑的口气道，“自然是聪明不过你。”
　　叶开其实是很喜欢听傅红雪的称赞的，此刻他当然也不会表现出来。
　　傅红雪面色一变，忽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收到叶开询问的眼神，傅红雪道，“今日巳时，我在甲板练功。看见了老伯和周岳似乎在争执。”
　　叶开问“争执？”
　　傅红雪点点头，道，“不过我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叶开点点头，想到了今日自己遇见老伯时，老伯面含愠色的样子以及那句“你也对夜明珠有兴趣吗？”
　　也？当时便觉得这个字眼用在这里很奇妙，莫非也有人在他之前向老伯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看来这个周岳在今日上午和老伯发生了冲突，而且冲突的原因恐怕与夜明珠有关。

　　叶开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到门被轻轻的敲了几下。
　　他看了傅红雪一眼，傅红雪起身去开了门。
　　进来的人是骆少机。
　　骆少机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叶开语气轻松道，“烧鸡少侠你这是怎么了？没吃饱饭？来我这里讨吃的？我这可什么也没有啊。”
　　骆少机苦笑一下，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我今天不是故意说穿你的身份的。”
　　叶开笑道，“没关系，烧鸡少侠是一时情急。”
　　骆少机急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红雪道“何事。”
　　骆少机深吸一口气道，“就是那个凶器，你们说是小刀对吧？”
　　眼见叶开点点头，骆少机道，“其实我，我今日上午路过那个少镖头程青房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擦拭一把小刀，差不多你们就是说的大小！”

　　什么？他也是用小刀的？可是今日下午他称自己是用飞镖的，也并没有出示小刀给大家看。
　　傅红雪问，“你确定没看错？”
　　骆少机信誓旦旦道，“绝对没有！”

　　这事真是越发的奇怪了，叶开轻轻摇摇头，不过越是奇怪的事情便越有意思的不是吗？尤其是对聪明人来说。

　　待骆少机离开。
　　叶开将窗户撑了起来，丝丝的凉风和着海浪的味道悄悄进来。
　　但是此刻却实在不是享受夜景的时候。
　　傅红雪坐在床边，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往往当他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时候，就是心事重重的时候。
　　叶开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和傅红雪已经见惯了身边人的生死离别，难道真是天煞孤星么，他也不禁在内心苦笑一番。
　　叶开搭上傅红雪的肩膀，安慰的拍了两下，柔声道，“怎么还不去休息？”
　　傅红雪摇摇头，翻身躺下道，“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叶开知他担心自己的安全，点点头，“也好”便也侧身躺在了他身边。

　　夜晚静悄悄的，闭上眼只能听到海浪的拍打声和身边人的呼吸声。
　　傅红雪知道叶开没有睡觉，便问“有头绪了？”
　　叶开笑了，“倒不如说头绪太多了。”

　　叶开知他在听，左手骨节敲了下床沿，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叶开慢慢分析道，“老伯死时，我和骆少宾、那和尚在一处，除去你，还剩下赵星辰、程青、周岳三人。”
　　傅红雪却接道，“还有骆少机。”
　　叶开一愣，确实他一开始并没有将骆少机考虑进来，大概就和他不会认为骆少宾是凶手一样。叶开聪明，却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往往会被最简单的障眼法所欺骗。虽然叶开并不认为骆少机是凶手，不过傅红雪倒是提醒了自己一件事。

　　叶开道“你见到周岳巳时与老伯争吵，再加之我与老伯对话时他言语中的微词，可以断言他与周岳口角的原因是夜明珠。”
　　傅红雪道，“那么周岳有动机。”
　　叶开又道，“而程青，这人沉默寡言，似乎没有什么理由。但是少机称自己看到了藏了一把小刀，不过就算现在去找，怕也不在他身上了。”
　　傅红雪道，“那么程青有凶器。”
　　叶开道，“还有那夜明珠，说是藏在老伯身上也不过是赵星辰一家之言。何况这个赵星辰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傅红雪问，“内力不如你想象的高？”
　　叶开点头道，“也不光是这一点，总觉得这人并没有传言中只身杀鲸的气魄。”
　　傅红雪却道“传言多数是夸大其词的。”
　　叶开道“这倒也是。除了他之外，那个和尚也有问题。老伯死在骆少宾的房里而他偏偏那一天就跟着骆少宾在一起，时间上未免太过巧合。”

　　看着叶开晃荡着腿，分析时还摇头晃脑的样子。傅红雪不由得轻笑道，“这么说，你看谁都有嫌疑了？”
　　“现在主要是找凶手的破绽。”叶开道，“凡是做了事的人，哪怕事前计划的再好，也难以抑制情绪。这时候往往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傅红雪重重的重复了下这句。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这倒没有。”傅红雪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时候，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想起，从前有个人去祭拜我爹，见着我之后便双头抱头团成一团蹲在地上，自欺欺人以为我看不见他。你说这人好笑不好笑？”

　　叶开一听，便知道傅红雪是笑话自己。
　　他翻过身，右手撑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傅红雪，头发便一缕缕的落下来，正好搭在傅红雪肩上。
　　叶开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这不叫自欺欺人，这叫混淆目标。还记得我小时候，大约三四岁的样子，不小心打碎了师傅最爱喝的酒，为了不让师傅他老人家发现我打碎了他最爱喝的那壶，我就干脆把他地窖里的酒全部砸碎了。”
　　傅红雪似乎再也忍不住笑了，“你师傅没打你？”
　　叶开满不在乎道。“师傅自然不会打我，但是阿飞叔叔就....等一下！”
　　叶开一骨碌的翻身坐起，眼中闪过几丝光。
　　“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老伯静静的躺在房里，身上盖着麻布。
　　叶开静静的站在旁边，微微拱手行了一个礼。
　　他掀开麻布，眼神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扫视着老伯的尸首。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盈盈的透了进来，反射在叶开的眼睛里。
　　忽然，叶开好像发现了什么，他将手伸进老伯的衣领，轻轻向下拉了一下。
　　他轻轻的笑了，又朝傅红雪努了努嘴。

　　傅红雪上前一步，顺着叶开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也明白了。
　　傅红雪这六年来游历江湖，较之从前，对江湖武林中事已经了解了许多。
　　他问道，“金蚕丝？”
　　叶开点头道，“金蚕丝。”
　　老伯脖子上细细的一道红线，如果不仔细去分辨，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傅红雪明了，嗤笑道“大费周章的将房间和尸首涂满血迹，无非是不想让我们注意到老伯真正的死因。”
　　叶开目光闪烁，对着夜班星空。他道，“你说的不错，凶手无非是想转移视线，不让我们发现老伯的其实是死于窒息。”
　　傅红雪点点头，“但是知道这点，也没有什么用。金蚕丝他也该已然扔到海里了。”
　　叶开摇摇头，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笑道，“金蚕丝和夜明珠其实藏在了同一个地方，你猜猜看？”
　　“同一个地方？”
　　“对。你见过的地方。”
　　“我见过？”
　　“是。曾经就在我们的眼前。”

　　傅红雪向来不擅长和叶开做猜谜游戏，但是叶开从前就很喜欢让他猜着玩。傅红雪无奈的摇摇头，目光划过叶开雪白的脖颈，突然他明白了。
　　“是他？”
　　叶开点点头，“没错，正是他。”
　　傅红雪又问，“但是他不是....”
　　叶开叹了一口气，“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接着，叶开抬头冷笑了一下，“只能说他将我也算计了进去。”

　　从很久以前傅红雪就这么觉得了，叶开笑起来的样子极像一只小狐狸。尤其是每当自己诡计得逞时，对傅红雪那豪不掩盖的笑意，总觉得像一只小狐狸一般在得意洋洋着。
　　而通常这个时候，都是他遇上了有趣的事情。

　　“你很开心。”傅红雪直白的指出了这一点。
　　叶开很开心，不过通常叶开开心的时候别人就会不开心了。

　　初三申时，距离和赵星辰约定的戌时前找到真凶不过几个时辰。
　　而此时的叶开并不着急。
　　他经常是懒洋洋的样子，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焦心思虑全是为了一个人的性命安危。而现在的那个人武功天下第一，不会为任何危险所胁迫，那么叶开就没有了会忧心的理由。

　　更可况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真凶是何人，而凶器和夜明珠的藏身之处他也已心知肚明。就像写故事，素材已有，缺的是将素材串联起来的那一根线而已。

　　所以叶开和傅红雪此时在甲板欣赏落日。叶开不急是因为他胸有成竹，而傅红雪不急的理由则更简单，叶开能解开最好。就算不能解开，有他傅红雪在，又有谁能伤叶开分毫呢？

　　有一件事情并不明白。
　　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么酉时叶开看到的又是谁呢？
　　如果说提前找了人带上人皮面具来假扮他，大概可以说是蒙混过关。
　　可偏偏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现在可是在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中。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老伯也许根本不是那个时间被杀害。

　　又是落日了。
　　这是叶开在船上看到了第三个落日。
　　以前他可能喜欢落日，可现在他却似乎有些不感兴趣了。
　　夕阳过于血红了。
　　傅红雪倒是从来对落日没有太多的兴趣，他从来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就不大。
　　但是也不知道，一天后他会再也不愿去欣赏这血红的夕阳。

　　叶开看着夕阳出神，傅红雪则看着叶开出神。
　　其实对于叶开身上的秘密，他大致已经猜到了几分，比如红叶的身世从叶开的寥寥几语中他也明白了一些。
　　不过叶开不主动说的，他永远不会提。

　　叶开眸光一转，夕阳的血红色倒映在叶开的眼中，他的表情很奇怪。
　　一般叶开最常出现的就是开心的表情，或者不开心。
　　他很少会出现微妙的表情，
　　而他现在的表情就是那么的奇怪，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却不可置信一般。

　　叶开突然冲进内厢，沿着走廊走了一遍，待到某个房门时他推开了门。
　　叶开笑了。
　　傅红雪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看到那个房间时他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又要相信又不能相信的奇怪的表情。

　　所有人被聚集到了这个房间。
　　骆少宾显得越来越茫然。
　　赵星辰环视一圈，看着依旧懒洋洋靠着墙壁的叶开，沉声道，“叶少侠，你把大家聚过来，是找到了真凶?”
　　叶开微微一笑，拱手道，“赵帮主先别急，我先有个问题要问下骆兄。”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到了骆少宾身上。
　　周岳忙不迭的闪避到一边，冷笑道，“原来凶手是你。”
　　骆少宾则茫然的看着叶开。
　　叶开将众人的神情皆收于眼里，问道，“骆兄弟，这里是哪里？”
　　“哪里？”骆少宾不解道，“这是....我的房间...老伯死在这里后我就没住这间，去和少机住了。”
　　叶开问，“你确定？”
　　骆少宾不明就里的点点头，“是...我的房间啊？”
　　叶开笑道，“我刚刚让傅红雪故意带着你在甲板上绕了几圈才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你确认这里到底是哪。”
　　骆少宾还是不明白，但一旁的周岳忍不住出声喝道，“这里怎么是你的房子了？这里明明是西十五间，你住的是东一间！”
　　“西....十五”骆少宾茫然的原地看了一圈，“可这里的陈设和我的房子几乎一样的。”
　　骆少机忍不住上前搀扶住他，冲着叶开道，“叶大哥，我堂兄自小不认路，对着陌生的环境很容易分不清楚，那晚分房间的时候我就对你讲过这事了。叶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堂兄不可能是凶手！”

　　叶开点头道，“你确实是说过的，就在那一晚。”
　　骆少机不解道，“那你为何还怀疑我堂兄？”
　　傅红雪冷冷道，“你并不是说给叶开一个人听的，自然有旁人也听到了。”
　　“有人？”
　　“不错。”
　　“是谁？”
　　“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