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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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路飞咀嚼肉块的声音，被格瑞塔劲爆发言惊呆了的草帽团成员看看依旧抓着半个三明治的伯劳鸟，再看看她旁边已经僵在原地的特拉法尔加·罗，不知为何露出了怜悯混合着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就这啊。”
“乌索普你怎么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啊！显得特拉男好可怜哎！”
“嗯，果然是这样吗，真可怜。”
“搞不懂！Super——搞不懂！”
把肉全部吞下去的路飞眨眨眼睛，一脸惊奇地指着对面的人：“哇，特拉男你的脸好红噢。”
“.......草帽当家的！！！”
“唉？为什么啊，你的脸就是很红——啊现在还开始头顶冒烟了哎！好有意思啊！呢嘻嘻嘻！”
“闭嘴！！！”
罗冲他吼完之后，才表情僵硬地转过去，眼神躲闪地试图与还在喝苹果汁的格瑞塔对视：“格瑞塔！！！这种开玩笑的事情不要在这里说......”
许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反应，罗颇感奇怪地放下了心里那点小别扭，凑到她面前......然后就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对方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像被扯掉一大块尾巴的鸟类似地仓皇窜出去，跌跌撞撞地在山治的哀嚎声中创翻一大碟三明治，跨越饭桌跳到了斜对面的罗宾身边——这不科学！所有人在心里无声呐喊。那可是能够踩着铁链后空翻单脚落地、同时瞄准敌人的脑袋精准爆///头的屠夫鸟！
也不知道是不是罗的错觉，饭桌周围的气氛好像都因为格瑞塔的反应而起了变化。娜美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妮可·罗宾则整出了两只手，一左一右把他们客气地拎了出去，表示接下来的事情麻烦红心海贼团自己内部解决好再回来，谢谢。
“喂，等等——”
关门声无情地打断了特拉法尔加·罗的抗议，他敲了两下发现里面铁石心肠的笨蛋盟友们似乎不打算给自己开门，遂放弃，硬着头皮面对一声不吭的格瑞塔。
“格蕾，刚刚.......你，我——”
特拉法尔加·罗此时下巴几乎要贴到锁骨上了，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和一点点希冀全部被压了下去，他只能把手揣进口袋里面，用布料挡住自己焦虑攥成一团又松开的手。“格瑞塔，刚才.......咳，关于你说的事情......”
“......喔，我说的事情......”
她像是梦呓般重复了一遍，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只有格瑞塔自己心里清楚，此刻她恨不得在甲板上掘一个洞跳进去畅游至世界的另一头去。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啊！！！不对，应该说为什么说出来之后会这么奇怪！！！明明之前说的时候还不会觉得那么别扭，那么......让人惊慌失措。
诡异中又带着点奇怪粉色气泡的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特拉法尔加·罗终于从赧然中找一丝理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惴惴不安过了，这次和往常独自与格瑞塔相处不同，紧张中带着些温情，或许还要有一点酸涩，使得寂静的空气变得粘稠、变得让人呼吸急促。
站在他对面的格瑞塔只敢低着头，乖巧等待朋友发脾气地戳着她的脑袋骂她是笨蛋，特拉法尔加·罗的视线仿佛有重量，拽着她的羽毛一点点往下耷拉——他终于开口了。
“不一样的。”
“.......哎？”
“我说，格蕾说的喜欢，和我想要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什么啊！哪里不一样了？”
出于不甘心和较真，伯劳鸟甚至忘记了羞涩发出抗议声。
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刺痛了，她的大脑里掌管情感的区域似乎被分成了许多碎片，一块在重复“喜欢”这个指令，一块在强调“特拉法尔加·罗”这个名字，还有一块正在蠢蠢欲动着，有什么即将要破裂......
然后格瑞塔睁大了眼睛，大脑里面的混乱很好地通过她的身体反应到了现实之中——特拉法尔加·罗突然弯下身体、伸手抓住了她肩膀的时候，格瑞塔竟然没有来得及躲闪——或者说，她没打算躲开。
“因为我对格瑞塔的喜欢，是......男性对于女性的。不是朋友，也不是家人，更不是船员和船长之间......而是，恋爱。”
“看到格蕾的时候心脏会跳得很快，当格蕾和其他人说话，许诺上其他人的船时，又会感到很难受。我知道这种心情很自私，但我以后都不想克制了。格蕾，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你.....看着我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他竭力遏制住语气里面的颤抖，说完之后才意识到气氛不对——很不对！他计划里面的表白应该是在德雷斯罗萨上，干掉该死的多弗朗明哥之后带着格瑞塔去花田那一块，他都已经调查过了，王宫后面有一大块向日葵田，非常漂亮，到处都是浪漫的气息——虽然恶战过后城镇肯定会或多或少遭到破坏，但总比在可恶的橡皮猴子的船上说出这种话要好啊！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格瑞塔已经忘记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了，抬着头傻乎乎地直直盯着特拉法尔加·罗，直到他脸颊涨红地说“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啊”，她才呐呐地垂下头。
“是、是这样的吗......我也不知道.....”格瑞塔顿了一下，语速越来越慢，手指越绞越紧，“好像......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做什么都会想要找到你帮忙，因为罗很能干，而且也很热心......不过罗是冷静而且目标很坚定的人，而且很强——不仅是果实能力很强，行动力、观察能力，还有做计划也很.....了不起。”
尽管她把声音压得很轻，但特拉法尔加·罗还是能听出来，格瑞塔说话时语气松快了不少，甚至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和她向别人打招呼时客气的笑容、被笨蛋朋友们扒拉时敷衍的笑容不一样，这个微笑弧度尽管不明显，可是非常柔和。与她随风轻轻摇晃的羽毛一样，有着美丽的弧线。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想要追求什么，一开始我想回去泰拉大陆，但或许我的天命还没到.....我注定要在大海之上飞行，没有哪个黎博利能够拒绝天空。可是，当我停留的时候，我会想要回到极地号上，和大家待在一起，和.....和你一起。”
“所以，我想要正直地说出来，或许这样我才能搞懂——我知道这种行为可能有点笨蛋，但是，我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这种心情，如果不能说出来的话，我大概.....不能继续在极地号上待下去了。”
特拉法尔加·罗愣住了。他与格瑞塔对视许久，聪明冷静的大脑里飞速闪过无数只言片语，但最后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罗？”
她的声音打断了罗的思考，于是他的嘴巴在未经大脑允许的情况下，说道：“.......我可以吻你吗？”
“——诶？”
不需要回答。温暖的，干燥的嘴唇，轻轻贴在伯劳鸟耳羽的尖端，仿佛一阵风掠过她的鬓边，柔软的触感只有一瞬，格瑞塔还没来得及捕捉到这短暂的甜蜜，她的大脑就发出了指令。
她彻底呆住了，手脚僵硬——伯劳鸟现在就是一只被水打湿了的小鸟，露出了无措的、令人怜爱的茫然表情，以至于特拉法尔加·罗迅速从强烈的羞耻心和自我唾弃中再次丢掉了道德感，凑过去在她另一边耳羽上又吻了一下。
这下她终于有反应了。即便格瑞塔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连施展源石技艺从这里逃离的力量都没有了，她还是保留了最后一点点神志——如果这种鸵鸟式的、努力用双手把自己涨得通红的脸挡住的动作能够称为对策的话。
阴影投射在她的上方。特拉法尔加·罗的眼神让格瑞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屠夫鸟从来没有被他用这种看猎物的眼神打量，最可怕的是她居然产生了逃避的想法。这简直就是猎人之耻。
所幸这种打量不会持续很久，特拉法尔加·罗的脸色没比格瑞塔好多少，大概就是煮熟了的虾和还有三秒钟就煮熟的虾的区别，声音也只比柔和的海浪大上一点点。
“本来是打算去完德雷斯罗萨后再告诉你这件事情的......我喜欢你，是这种.....想要亲吻的喜欢。”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