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曾经来过》 末梦

2、Chapter.1

　　每次，我都会梦见自己在飞。

　　飞在绝望而又寂寥的黑暗中，无尽的窒息笼罩在我的身边，视线中没有一丝光亮，耳边有着断层的突突声，像是心脏传来的低鸣，然后，兀地，直线下垂——每次被惊醒，我都很疲倦地望着天，只有星星才能给我一丝慰藉。尽管，我知道，那只是一个梦。
　　......

　　或许因为血液的相同，我也会跟许天许薇一样演戏，但却不是虚伪的奉承，而是找一个面具，自己戴上。

　　我是个沉闷的人。

　　可以说“另类”“酷”“冷漠”或是更多，但我深切的明白，我是个沉闷且危险的人。

　　“许小艮！

　　叫我的是从小学就一直跟我同班的男生，于浩洋。他长得并不怎么帅气，却给人一种很帅的感觉。”

　　“今年我36比27，赢了一中的人哦！”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像是理所当然。

　　“哦，那恭喜你”我并不想表现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样装下去太累了。

　　“要不我教你打球，不收费的哦”他调皮地笑着。我知道他的球技是二中数一数二的，很多人想成为他的徒弟。

　　“说吧，要我帮你什么？”我很了解他，他这么说一定有原因。

　　“呵呵，还真瞒不过你，我看你们班的米雪又漂亮又文静，你…”让他原本小麦色的肤色变得十分有趣。

　　“那你就别打那注意了”我说：“米雪她是个好学生，不会早恋”
　　他看着我说：“还没说完你就打岔，我是想让我朋友跟她交朋友，你想哪去了？！”他怒瞪我。

　　“那你干嘛脸红？”我说，看了看手表，回去又要被老太婆骂了。

　　“我第一次提这种事，你…你怎么那么大反应？不会喜欢上我了吧”他咧开嘴笑，一只手把着手中的球。

　　“是呀，我很喜欢你。”我让步，认真地望着他。他一愣：“你…刚才说什么？”于浩洋以为自己得幻听了。

　　“我说许小艮喜欢你于浩洋！！”我大声重负了一遍，并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我不喜欢于浩洋，这个吻也只是轻一下而已，我不知为什么，就有一种想吻他的冲动，我看不惯他的快乐。
　　他的脸顿时变成番茄色，捧着蓝球跑了。

　　我笑了，这种乖乖男生还提什么早恋。
　　……

　　老太婆住在一个看似像大杂院的屋子里。

　　她喜欢打麻将，喜欢玩扑克，每次聚在一起打完牌之后，她总是输的尽光，一输钱她就爱问许飞要钱。她，是唐琳的妈，我的外婆。

　　我一直很讨厌这个像泼妇一样的老太婆。

　　打开门，那里面有传来洗牌、搓牌的声音，像黑色的曼陀罗侵蚀着我脑海的断层，嗡嗡声声传遍了大脑，胀痛不已。

　　“自摸，糊了！”

　　一个像巫婆一样尖叫声，然后便是老太婆和其余几人的咒骂声。

　　“我他妈的叫你自摸！”

　　“***，你老母亲****”

　　“搞什么东西？****”

　　我搞不懂，都是快死的老太婆了，，怎么还能骂这种脏话？

　　几个人走出了家门后，老太婆才走出了内房到大厅，看见我，怒气似乎又升高了一些：“你这个死短命鬼！还敢到你老娘这里来？！”

　　“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许天跟许薇死出去。”我喜欢这样跟她吵。

　　“你这个短命鬼哦，又来个短命鬼老娘，呦呦，就你们触了老娘的霉头！！”外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又尖又细，却明显变质了声线。

　　我冷笑一声：“当了你的外孙女，我还真是三生有幸！”

　　她听出了我声音中的讽刺：“哦呦，真是作孽哦！”她看了一眼我的衣服：“哦呦！又穿那身不吉利的白裙子，和你那短命鬼扫把星的死妈一样！”

　　声音仿佛像毒蛇一般，盘卷在我的身上窒息的纠缠着。

　　我扒了几口自己刚刚做的蛋炒饭，沉沉的哼了一句：“我吃饱了。”然后坐到那破旧不堪，看上去是九十年代的皮沙发上，打开电视。

　　“搞得像上辈子我欠了你什么，整天拉着一张死人脸，摆给谁看呦！短命鬼！”

　　短命鬼，她给我和唐琳的尊称。

　　“你活不了多久了，你比我早死。”

　　我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说，口气若有若无，眼见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电视的，便起身抓起包，离开。

　　“嘭——”又厚又重的声音，显得十分压抑，刚关上门，门内便被一个垃圾桶狠狠撞上，我听见垃圾哗啦啦飞散的声音，死死敲击着我的耳膜，里面传来老太婆暴跳如雷的声音：“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臭婊子，咒我死？你跟你那臭骚货老娘一样！！”果然是母女，老太婆骂唐琳是骚货，唐琳骂我是贱东西，那将来我会不会也骂自己的女儿是婊子呢？

　　院子里面有个正在打扫的中年妇女看着我，脸上露出既嫌恶又鄙夷的目光。

　　穿着橙色马甲，戴着白色口罩的扫街人员依然准时的出现在那里，脏兮兮的白色手套紧紧握这参差不齐的扫帚，面无表情地用力摩擦着地面，发出惹人厌恶的簌簌声。

　　“簌簌——”

　　“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