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要逃》幽祭

9、第八章

　　翌日，采薇从明乾殿醒来已是申时，身边的床早已冰冷，采薇知道，欧阳恒逸是去早朝了。这个时空，皇帝虽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不是那么容易。怎么，昨天才受到羞辱，今天就在同情罪魁后手，林采薇，你当自己是慈善家吗？身体上还遗留着昨晚的痕迹，采薇皱了皱眉，稍稍一动，身体就酸痛不已。‘欧阳恒逸真不是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毫不怜香惜玉，混蛋。’采薇在心中大骂。

　　“娘娘，您醒了，奴婢香芸服侍您起来。”宫女见采薇醒了，将早已备好的衣服热水端来，等待采薇说话。

　　采薇不习惯别人服侍自己，在栖梧殿，良儿也只是为自己准备热水沐浴，不曾像这样等着自己起床洗漱，自己有些尴尬。

　　“你们先退下，本宫自己来就好。皇上有没有交代，本宫是否可以回栖梧殿。”

　　“皇上交代，若是娘娘要沐浴在明乾殿即可，皇上让娘娘您在此等候。”香芸不紧不慢说完，只是采薇越听就越来火，欧阳恒逸又玩什么，他以为他那些妃子是省油的灯，这样等于是将自己推向麻烦。说的好听点是在明乾殿承宠，实际是变相软禁自己。

　　“娘娘可要沐浴，热汤已经备好。”香芸似是看出采薇的不耐烦，出声询问。

　　“马上沐浴。”采薇恨不得马上将身上的气味洗去，多闻一刻就是遭罪。她撇了撇明黄色上那鲜艳的红色，匆匆起身。

　　在明乾殿用过早膳，又无聊的度过了一个上午，采薇只觉得这日子已过了几千年。终于，在用午膳的时候，欧阳恒逸出现了。

　　“爱妃可满意朕的安排。”说着自己就坐下，也不介意采薇没行礼。

　　“难道是这几个奴才没将爱妃照顾好，来人啦，将香芸拖出去砍了。”欧阳恒逸突然发话。

　　“等等，香芸将臣妾照顾的很好，皇上来了啊，臣妾给皇上请安。”

　　“是吗？那这次就饶了你，香芸，还不好好谢谢爱妃的不怪之恩。”

　　“奴婢谢皇上的不杀之恩，谢娘娘的救命之恩。”香芸跪在地上，脸上毫无惊恐，仿佛刚要掉脑袋的不是她。采薇有气也不能发，自己和皇帝杠上，受罪的是宫女太监，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无辜。

　　“你起来吧。”采薇歉意的看着香芸，这宫女能做到杀头还面不改色，不愧是欧阳恒逸的身边人。

　　“爱妃真是善良，连这等奴才也不忍。”欧阳恒逸一副我早就看穿的表情，直叫采薇泛寒。

　　“生命不分贵贱，自有他存在的价值，怎么能随意抹杀。”采薇说的理所当然，却忘记这是个皇权至上的地方，低贱的人命如草菅，而眼前的人是这里握有生杀权力的最高统治者，大邑王朝的皇帝，欧阳恒逸。

　　“爱妃的想法还真是独特，不知道爱妃这些想法是谁授予的，朕还真想见见那位将爱妃教的如此特别的高人。”

　　“是臣妾的胡说八道，皇上怎能为此费心。”采薇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暗叹和这腹黑的皇帝说话不是一般的累，一不小心就被他纠到小辫子，自己还是小心为上，祸从口出这个道理，自己是明白的。虽然不知道欧阳恒逸目前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伴君如伴虎，采薇自知还没能让一个皇帝对自己宠爱至极，不计较自己的言语得失，至少他欧阳恒逸就绝对不是那种人。

　　“是吗？那朕可要好好看牢爱妃，万一爱妃哪天有突发奇想，展翅飞走了，就不好了。”

　　“皇上真会开玩笑，人怎么会长翅膀呢，又不是鸟。臣妾也没那个能耐。皇宫在皇上的治理下，又岂是那么容易进出的。即便出了这皇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到哪也走不出皇上的掌控。”

　　“为什么朕从来觉得爱妃离朕很远，仿佛不小心就会消失。”

　　“怎么会呢？”采薇干挤出几个字，这欧阳恒逸到底知道些什么，总不至于连自己不是真正的林采薇也知道吧。

　　“用午膳，凉了，就不好吃了，爱妃。”欧阳恒逸咬重了最后两个字，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采薇，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妄想逃离我身边。一种被打上印记的感觉植入采薇的心中，一顿饭下来，采薇吃的索然无味。眼前这个男人，她说不上恨，虽然对自己做了可恨之事，但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宠幸自己的妃子是无可厚非的。可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林采薇，不是他的妃子，自己只是一缕异世幽魂。前世所遭受的一切，不可能让自己做什么美梦，不论时空转换，有些烙印一旦烙上，就是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伤。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毫无目的对他人好的人，也许良儿是例外，只是例外哪有那么多？采薇苦笑自己单纯的近乎愚蠢，有些话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比如说逃走计划。你以为没人盯着你，只怕到死也不会明白是谁出卖了你。

　　一连三日，采薇都宿在明乾殿，只是经过那夜，欧阳恒逸也没有动自己。由于明乾殿未经皇帝传召，即使皇后也不得踏进一步，所以采薇这三天过的相对安稳。海面越是平静，距离涨潮就不远。皇宫中，不会有永远的宁静，采薇一连三天宿在明乾殿，在朝堂上引起了臣子的反对，责骂声一片。即使皇帝并为因采薇而荒废朝政，祖制却硬生生摆在了桌面上。尤其是以太宰张哲为首的反对声不绝。

　　第四日清晨，采薇终于离开了明乾殿。她竟像个孩子发现新大陆般开心，明乾殿外的空气亦格外清明。

　　“天还是外边的蓝，空气也是外边的好。”采薇在心中赞叹了无数遍。总算离了那个黄金殿，总有一天，自己要逃出这红砖高墙的皇宫。欧阳恒逸也不能阻止自己，谁也不行。

　　“看样子，朕的爱妃还是没学乖，得让你吃点教训才好。”欧阳恒逸站在楼阁上，看着轻盈的粉色身影远去，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一种强烈的占有欲陡然升起。

　　“哪怕是折断你双翼，囚禁你一生，朕也不允许你逃离朕身边，死也不行。”

　　“良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采薇回到栖梧殿，心中的不安顿时消失不见，三天来的阴霾被拨散，再现万里晴空。

　　“娘娘，您还好吧？”良儿知道采薇想要离开的想法，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在良儿看来，女子自当从一而终，更何况，采薇深受皇恩，不该还想着出宫。但是，下意识中却觉得先前采薇说的不是随便就能改变的。

　　“你们先退下，这儿有良儿一个就够了。”尽管被皇帝宠幸后，栖梧殿宫女太监调进十几个，但是采薇贴身的从来只是良儿。不是采薇心小，不敢随便用人。身在皇宫，保不准身边的人又是谁安插的眼线。欧阳恒逸安插的眼线自己还没找出，不能随意让这些宫女太监接触自己。只是真正监视自己的人，采薇是防不到的。

　　“良儿，我想说的是，以前的事我不想放弃，但不是近期能做到，我们只能慢慢等待时机。这里被安插了眼线，你多留个心眼，我不知道还有谁在这安插了眼线，总之，以后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不能明提。”采薇凑近良儿耳边低声说道。

　　“良儿明白，娘娘是否要沐浴。”良儿对采薇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

　　“从明乾殿回来前已经沐浴过了，这会儿就不用了。只是没吃什么东西，有点饿了。”
　　良儿端来一盘精致的糕点，采薇一看，更是饿了，拣了块糕点吃起来，良儿又端来一杯香茗，清而不失其幽香，淡而不失其甘味。却听得门口太监宫女行礼声音“请德妃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