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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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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艰难动了动嘴唇,勉强发出几个音节,花瓣舞得更加狂乱,试图掩盖采薇突然的声音。花海中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步一步靠近采薇,仿佛要吞没突然闯入花海中的一切。
“薇儿,不要睡了,起来和我说说话,这一次就算你骂我,我也绝对不还嘴。你看,我们终于离开了皇宫,你还记得上次和我一起看夕阳吗?现在我们又在栖霞山上,漫天的夕阳真的很美,就算你不想看见我,也睁开眼睛看看你一直向往的宫外自由的天空。”
欧阳清逸叹了一声,祥装生气。
“薇儿再不起来,我就不带你去看大邑大好河山,我要把你送到皇宫去,然后让三哥囚禁你一辈子,让你一个人孤独终老在皇宫中。”
说道最后,欧阳清逸再也说不下去了,即使你老死宫中,也比现在只剩下半点气息的好。至少那样的你会笑,会和我斗嘴,我还能看见一个鲜活的你,然而现在的你,虽然与我相拥而眠,却不会对我笑,只会安静的闭上眼睛,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花海中,眼见漩涡越来越近,采薇依然没有半点移动的意思。一个声音传来,好像在说要让自己老死皇宫,可恶!采薇只觉得怒火中烧,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偏要离开皇宫,看谁阻止得了我。强行睁开眼睛,采薇一眼就看见席卷而来的漩涡,心中一惊,原本趋于麻木身体,突然有了感觉,她拼尽全力,侧身一闪,滚过一段距离,躲过了席卷而来的漩涡。采薇看着远去的漩涡,心叹好险,不过正是这一下,反倒驱除散了一身的浑浑噩噩。再看四周,被漩涡席卷过的地方哪里还有花,只剩下满目萧条,原本娇艳的花朵,连枝干都不剩下。忽然,天空中金色的光芒洒进花海,驱散了黑暗,眼睛有些刺痛。
“薇儿,你怎么还不醒来,已经二十七天了,你睡得太久了,足够你在梦中忘了我。”
是欧阳清逸的声音。
金色的光芒下,采薇神思飞扬,她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对上的是欧阳清逸惊喜的目光。
“清逸。”
“薇儿,你终于醒来。”
“我睡了很久?可我听见你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
“你昏迷了二十七天。”
“怪不得我有些饿了,二十七天没吃东西我还活着,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呵呵。”
“薇儿你等着,可惜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下山去吃遍大邑美食。”
“现在不在皇宫?你是说我已经逃出皇宫了?”
“是,可是这个代价差点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不也没有要成吗,上一次我不也大难不死,不用担心我。”
“薇儿,你恢复记忆了。”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恢复,我想以后会慢慢想起来的。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我差点就死了。”
“薇儿是异世魂,是祭祀灵石的唯一一个合适的灵魂,所以••• •••• ”
“所以欧阳恒逸就用我的血祭祀灵石,而我由于失血过多,差点就死了。”
采薇静静地看着欧阳清逸,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薇儿,如果不是我自以为三哥在得知‘灵石祭祀者必将失去全身的血液’就不会让薇儿你。”
“血液流尽,那我怎么可能还活着。”
采薇惊讶地抓起欧阳清逸的手腕,果然发现了十几条长短不一的伤口。
“你怎么会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人体失血超过自身血液的三分之一就会死亡,这些天你每天喂
自己的血给我喝,难道我不醒来,你就要这样下去不要命了吗?”
“我这不是没事,就算薇儿再也醒不来,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才不会寂寞。”
采薇只觉得心被生生腕去一部分,血在心头一滴一滴往下流,伴随着疼痛,呼吸不过来。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噎在喉咙。
“不要哭,薇儿,我们都没事,你一哭,我的头就有些晕晕乎乎的,薇儿,为了我的头不痛,收起眼泪可好。”
“你这个傻瓜。”采薇抱住欧阳清逸,泪水似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染湿了欧阳清逸的衣襟。
欧阳清逸环住采薇的腰,轻抚她抽泣的身体,一股满足感溢满心头。薇儿,你终于醒了,你在为我心疼,我可以感受到。
“以后再不许做这样的事,我死了也许可以回到以前的地方,你要是死了,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薇儿在哪,我就在哪,天涯海角,天堂地狱,薇儿再也不能抛下我。”
“说什么呢,你堂堂大邑成王爷,也胡说么?”
“不要再拒绝我,薇儿现在能想起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必定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对吗?”
“谁会想起和你以前有什么瓜葛,我肚子饿了,你刚刚不是说要拿东西给我吃,说话就没算话过。”
一抹明媚的笑容绽放在欧阳清逸嘴角,他端起一盆干果走到床边坐下。
“实在是山上不能长时间储放新鲜果蔬,薇儿先吃点干果掂掂肚子,等会我去打些野味做与你吃。”
“不用费心去打野味,你以为你失了那么多血是开玩笑的,况且病人不宜吃油腻食物。我看这里的干粮一时半会儿足够我们吃,你不是准备了好些药材么,锅碗瓢盆到备齐了,可惜你不会用,所以只能吃现成的东西。”
“薇儿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动过这些东西,哪里会弄。”
“不要紧,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学,总不能坐吃山空,把干果吃完了就等着饿死。既然你不愿意叫
人来伺候,在我可以下床之前只能由你代劳,这比起出去打野味安全得多。”
“一切都由薇儿做主,我听令。”
欧阳清逸轻轻一笑,纵然脸色有些苍白,依然挡不住那绝代风华。采薇回以一笑,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混乱,这个小天地里是温馨美好的。
采薇毕竟刚刚醒来,身体仍然虚弱,说了这许久的话,精力不支,昏昏欲睡。
“清逸,我想睡,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睡那么久,要不没人教你做饭你会挨饿的。”
“薇儿,安心睡吧,我先去拾些柴火,等你醒了,正好做饭。”
“嗯。”
采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便再次昏睡过去,欧阳清逸为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薇儿,你不要忘记你说的话,没有你教我做饭,我会挨饿。”
傍晚时分,欧阳清逸已经抱回一大堆柴火,足够十天半月生活,采薇没醒,他便趁此多拾些柴火回来,以免到时柴火不够用。星辰高挂,稀疏的星星闪着微弱的光,月亮也掩上了一层薄纱,朦胧看不清本来的面貌。欧阳清逸守在床头,采薇睁开眼,就看到欧阳清逸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清逸,你拾够柴火那我们就开始做饭吧。”
“薇儿睡了好久,我的肚子都咕咕叫,你看天都黑了。”
欧阳清逸有些孩子气,似黏在母亲怀中的孩子,向母亲撒娇,嗔怪母亲晚了时间来。
“你都不会先吃点东西吗,要是我一直不醒怎么办。”
“那就一直等下去。”
采薇心头一紧,鼻子有些酸,前世今生,除了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谁能像你这般待我,我何其有幸能遇见你。
“那我们开始做饭,别饿着。”
“要怎么做。”
“先在炉灶内生起火,把锅刷干净,倒些水,再将米洗净,待水开了,将米倒入滚水中煮熟便可。”
“这个容易,薇儿尽管放心,我必定作出一顿好吃的晚餐。”
欧阳清逸常年游历在外,生火倒是难不倒他,水很快沸腾了,欧阳清逸将米倒入滚水中,不多时,粥成。
“薇儿这水似乎是多了些,今日只能喝粥。”
“不碍事,先做好粥,煮饭就容易了。”
欧阳清逸盛了一碗粥,加了一些蜂蜜,调好自己试了粥的温度,便要喂给采薇吃。
“我可以自己吃的,我没有那么虚弱。”
采薇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锦衣玉食的王爷为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冷心如她也被他一颗真心焐热了。
“薇儿害羞么,这二十几日来,薇儿不能自己吃东西,还不是我喂薇儿。”
“可是我现在能自己动手了,你累了一天,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要为这点小事费心。”
“这不是小事,薇儿不想要我操心就乖乖张嘴。”
采薇没有办法,一口一口接下欧阳清逸喂的粥,采薇从来都不知道白粥竟也这般美味,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东西都要好吃。
“你尝尝,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比这还要好吃的白粥。”
欧阳清逸浅笑着,尝了一口碗中的白粥,并没有采薇说的那么味美。只因为是我做的,薇儿才觉得好吃么?
如此一日复一日,山中岁月过得分外快,转眼间一月已过,采薇的身体在欧阳清逸的调理下恢复了很多,采薇在感动的同时深深佩服欧阳清逸居然搜集了众多良好的药材,足够的粮食在屋中,兴许他们两人一年不下山也不用担心挨饿。以前的记忆在醒来以后时常不记起一些片段,不过都是一些极为平常的片段,不过采薇对这样的生活心满意足,自己向往的平淡生活如今已经实现,这是以前做梦都想的事情。
“薇儿,你看,今天晚上可以做鸡汤给你补身体。”
欧阳清逸提着几只山鸡朝小屋走过来,一身锦衣翻飞,墨发飘扬在风中,超凡脱俗的气质恍若仙境中走出一般。采薇心头一酸,为了我,你甘心放弃荣华富贵,在这受苦,你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是我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