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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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你没看见吗？”冰冷的语气，叫人心寒。修云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这个女人明明一副要死不活，伤心欲绝的样子，现在到冷静得像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人一样，眉尖加大了收缩度。
“晴儿，你没事吧，觉勤他已经••• ••• ”欧阳落尘一身血腥，走进一脸冷然的采薇，话竟不知从何出口。
“落尘，我没事，哥哥他走了，没有太多的痛苦，至少哥哥不用再受折磨了，不是吗？”采薇淡淡一笑，这一笑落在欧阳落尘的眼中成了永远消弭不了的伤。薇儿，你不要这样，我宁愿你大哭一场，也不愿你此时祥装坚强。（在欧阳落尘的心中采薇永远是采薇，所以他心底的声音叫的自然是薇儿。）
“晴儿，你可以不用••• ••• ”
“不，我真的没事，落尘，我们赶快把哥哥的身体火化，然后回京，爹娘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我，他们肯定很想念我。”
“晴儿，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哥哥也要回家，他肯定不想独自一人留在这里，这不是哥哥的家，哥哥的家在京城，那里有我们的亲人，在等着我们回家。”
薇儿，欧阳落尘终究叫不出口，这样的采薇叫他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为这个女子分担心中的苦痛，可是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甚至连安慰她，也做不到。
“薇儿，你怎么了。”采薇听不清耳边的叫唤，沉沉陷入黑暗的深渊，如果可以不再醒来该多好。
第二日，欧阳落尘捧着一个檀木盒给采薇，采薇紧紧抱在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知道，在自己睡着的时间里，错过了送哥哥，怀中沉重的压抑堆砌在心头，透不过气来，采薇仍是紧紧地抱着，一刻也不放开。直到回到京城，将檀木盒交到嫂子席媛手中，看着这个在一夜之间空洞了眼神的女人，愧疚，恨，百愁千绪涌上心头，只是无言地看着，看着，直到时间地尽头。
京城林府整座府邸一夜之间，白绫悬挂，哭声寥寂，却透着沉沉的黑色压抑。采薇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昏倒不省人事才被丫鬟抚回床上躺下，林夫人温婉约哭迎儿子进门以后就一病不起，林觉勤的妻子只是紧紧抱着三岁的儿子林天宇，安静地跪在灵堂前，任由林天宇哭问爹爹，也不发一言。林常越一夕之间也苍老了许多，鬓角多生华发，紧皱的眉头未见舒展。
皇宫中，欧阳恒逸也派人前来慰问，特别赏赐了一些东西，以慰藉林府一门。采薇还记得那一日跪接赏赐之时，自己是多想站起来骂，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骂欧阳恒逸，杀死哥哥的凶手是李洵，可哥哥却是因为自己而死。哥哥虽是受皇命去闽南，丧命却是因为我，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指责他人的就是我，就是我。
从闽南回来将近一月，采薇进食的次数屈指可数，每当丫鬟将饭菜送到以后，又原原本本端下去。短短一月，采薇更加消瘦，下巴尖尖，锁骨凸显，衣带宽了不少。林夫人看着女儿日渐一日的消瘦下去，心里也是难过。虽说儿子的死与女儿有关，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失去哪个也不愿，如今儿子去了已成事实，自己断不想再失去这个女儿。
“薇儿，吃点东西吧，你哥哥在天之灵也不愿看你这个模样。”说罢，泪水已然留下。
“娘，我真的不饿，等薇儿饿了，自然会吃的，娘亲不要伤心，女儿没事。”林夫人虽然对外叫晴儿，私下里一直是叫采薇薇儿，自己打心眼里疼爱这个从小就懂事的女儿，三年前不得已将女儿送进皇宫，也是伤心了很久。得知女儿在皇宫中一直不受恩宠也是担忧，没想到元月十五那日竟听到女儿坠崖一事，心早已疼得失去知觉，直到后来女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而如今，女儿再次回来，却带回了儿子的骨灰，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仿佛尝尽人间百味，泪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娘，是薇儿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哥哥，叫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薇儿不孝。”
“薇儿，别说了，娘还有你，还有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在娘身边，娘也就不求其他了。”
可是，娘，薇儿不能呆在你身边，薇儿还没有给哥哥报仇，薇儿怎么可以躲在人后做一个懦夫，娘，原谅薇儿的自私。对不起，薇儿不但不能安慰娘，反倒要娘来安慰薇儿。
“娘，薇儿饿了，想吃清粥。”
“好，只要薇儿想吃东西就好，秀心给小姐端清粥点心过来。”
“是。”
采薇勉强吃下几口清粥就再也吃不下了，林夫人也不勉强，只要女儿能慢慢吃上东西，一切就会好起来。在采薇房间里呆了大半个上午，林夫人才离开。
采薇又将心中的想法盘算了一番，欲除李洵的不只我一个人，欧阳恒逸恐怕对他的存在也多番忌讳，不然也不会派遣哥哥和欧阳落尘去闽南。杀李洵，我一个人是绝对办不到的，只有与欧阳恒逸合作一途，那么皇宫，我想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本来采薇还想和林常越商量进宫的事宜，没想到皇后一道懿旨，一年一度的六月盛宴在皇宫召开。说的好听点，就是王孙公子贵族千金齐聚皇宫游园赏花，实际上是个相亲大会。大臣们带上自己的家眷，希望能为自己的女儿寻觅到一方佳婿。
本来林常越想一口回绝此次宴会，不料采薇却告知，要赴宴。这一下，到叫林常越为难不少，毕竟采薇曾是贤妃，宫中之人没有不认识采薇的，这一去恐怕会掀起一场风波。但采薇去意已决，自己又不好扫女儿的意，只得同意当日陪同女儿进宫。
六月初六这一日，皇宫上下一片欢腾。御宴设置在御花园，花香缭绕，再加上御花园临水而建，洗颜湖水将白日里的热度吸取，晚风中，整个御花园清凉爽快，倒也不失为一个举办盛宴的好地方。
采薇抵达皇宫已近是申时末刻，也就是下午五点。太阳光早已没了午间的灼人，走在御花园中，熟悉的湖水，勾起了一些片段，只是有着遥不可及的高度。采薇越过护栏，蹲在洗颜湖边，捧起一捧水，看水珠从之间滑过，滴答滴答敲出清脆的声音，场景依旧，只是早已失了当时的那份
心。
“贤妃娘娘，您还活着。”来人正是李洵的妹妹李玫儿，采薇记得她仍是昭仪，并未进阶，即使选秀过后，以前的一些妃嫔进阶了，她却停留在原地。
“回娘娘，臣女乃是大学士林常越的第三个女儿林雪晴，是贤妃的胞妹。”采薇行了一礼，在皇宫中，莫要逞能以为自己是谁，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不是贤妃，不过这模样到是和贤妃长得相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人。”李玫儿伸出修长的酥手，注视着白皙的手指，挑起眼，以居高凌下的姿态俯视采薇，好生傲慢。采薇本以为李玫儿会为难自己，没想到她却缓缓离去，也许对于一个不是贤妃的妹妹，她是不屑的。当日，她连自己也不屑，可是现在呢，还是呆在原来的嫔级，与自己也与李洵有关。
在洗颜湖边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采薇才走向人群集中处，陌生的面孔，个个芙蓉掩面，笑靥生花。不少大臣的公子也借着这一机会和各家千金小姐交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谈得极为热闹。采薇亦不感兴趣，从小到大，对于这些众人一起参加的派对，自己总是借故不去，妈妈虽然想让自己参加，却也不勉强自己。今生的派对更是无聊透顶，这只能说是一群闺中小姐们在闲话家常，王孙公子在旁附和罢了。采薇穿过人群，远离这纷扰之地。
皇宫中没有大树，只有一些栽种的名花明草，甚是娇贵，比不得野生的花草生命里顽强，采薇看着花圃中，一株极尽张扬的说不上名字的花在夜晚中绽放得夺目。
“你也想与夜空争辉吗，可是你的花期太过短暂，不过能够灿烂瞬间也是好的，至少你的生命中曾经有过辉煌，即使零落成泥也是无憾了。”
“雪晴为何要回来，难道要像这花一样为了追求一时的灿烂放弃整个人生，这不像你。”欧阳落尘白衣翩翩，洗去那一身鲜红的血色，他仍然是出尘脱俗的王子。
“人活一世，不在乎生命的长度，只在乎它的亮度，这就是雪晴对人生的看法。”
“是因为觉勤的逝去才使你变成这样的？”
“王爷，良辰美景奈何天，是好景也有被冷落时，是人总有改变的一天，雪晴不会是那个一成不变的丫头，哥哥死了，丫头就在也不存在于世了。”
“雪晴，出宫称现在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出宫，我既然来了，就要待到最后，王爷，恕雪晴不能从命。”
欧阳落尘看着采薇远去的倔强身影，心底一些事被牵引出。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四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