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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暧昧 ...

  •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休养,她的脚已经无大碍了。在那段时间里我经常去看她,也因为背负着“罪魁祸首”的名声我细心的照顾着她,虽然她总是叫我别那么想,也不用那么做,但是我还是觉得有责任,说到后面她也不再劝说,倒是挺享受我这些“赎罪”的行为。
      相处下来,我发现其实她远没有她外表给人的感觉那么难以亲近。和朋友在一起,她倒也蛮开朗的,她喜欢笑,标志性的冷傲微笑,只是在我们熟悉之后,我觉得那个微笑并不冷。她笑点挺低的,经常说个什么笑话她就会笑起来,郁闷,对于幽默我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呵呵,经常我没有笑,她已经笑得快不行了,无语中。也因为我的关系,孙静和她也成为了朋友,孙静这人脾气急点,说话直点,倒不是那种把小事都计较在心的人,雨桐更不会因为这种事劳心劳力。自然,两个女人没有敌对情绪就能成为朋友,而且还特一致的枪口向我,经常没事就拿我开涮,郁闷啊,还以为新收一个兵,增加“国防”力量,结果还那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被“敌军”撬走。
      去还轮椅那天,雨桐的脚走起路来还有些瘸,我说自己来就行,她硬是要跟着,孙静也不甘落后的紧跟大队伍前进方向。三个女人推着辆空轮椅走在大路上,总会引来别人好奇的目光。
      “要不,你坐上去吧?”我转头问雨桐。
      “才不要。之前是没办法,现在好了我可不愿再坐上去了。别人同情的目光,受不了!”她往旁边躲了躲。
      “不坐,我坐。”孙静一屁股坐了上去。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什么都玩,连这玩艺也不放过。“你还别说,挺舒服的。”她边说边翘起了二郎脚,两只手平放在扶手上,整个人往后靠。猛的抬起头看我,“小桂子,你现在推的可是老佛爷,抓紧咯,别磕了碰了哀家,不然要了你小命。”
      “喳!”我学着清装电视剧中那些太监、大臣们跪安时的样,两手放开把手相互唰唰扫过,一个半蹲。笑容还没收敛起来,就发现轮椅已经自己向前滑动了。就顾着说笑了,居然没发现我们正走在坡上,我还没回过神,轮椅带着孙静就向前冲了出去。
      “拉住,拉住。”雨桐叫了起来,跟着一路小跑起来,想抓住轮椅。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冲了出去!说时慢,那时快,我快跑几步猛地抓住了轮椅的把手,雨桐的一只手也正好抓住把手,我们的手握在了一起。看到孙静的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扶手杆,笔挺的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我和雨桐大笑了起来。
      “看你还玩?”我弯过身去看孙静,这姑娘还没缓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前方。接着我又笑了起来,转过脸看向雨桐,她正好也看过来,她的笑让我觉得暖暖的,很温柔……
      还完轮椅回来的路上,少不了还被孙静一顿“痛打”、“痛骂”,说我想扼杀祖国的花朵、草菅人命,边说还边往我身上砸两下。
      “有你那么老的祖国花朵吗?”我边躲边笑道。
      “居然说我老?!”接着抡起拳头就要打。
      我绕到雨桐旁边,躲着说:“雨桐你给评评理,如果不是她自己要坐上去,还要调戏我,能上演刚才那幕吗?我还在最快时间内抓住了轮椅,否则你就等着做空中飞人吧?还打人?哼!”
      “狡辩!拿命来,呀呀呀~”孙静又追着我打。我们绕着雨桐跑着,她却没有怎么说话,只是微笑低着头慢慢的走。
      为了补偿孙静的精神损失,我又被宰了一顿。这家伙吃完拍拍屁股走了,说是有约会。
      “真是可恶,有异性没人性,令人发指啊!雨桐你说是不是?”我正看着孙静那厮远去的背影抱怨着,才发现下午到现在雨桐都没怎么说话。我转过头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淡淡的说。
      “不舒服?”我问道。她没出声,低着头。
      “哪里不舒服了?”我小声又问了一句。
      “刚才追轮椅的时候,脚又被崴了一下。”她慢慢的抬起头,脸上尽是委屈难受的神情。我这才想起前面她也追轮椅来着,我弯下身子看了看她的脚,本已经白净的脚腕处又出现了一些些红色的印迹。ONG!我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天哪,我都做了什么啊……
      她笑了起来,“不要紧,我回去上点药就行,也不是很痛。”像是在安抚我,此时我的心又处于深深的自责中。回宿舍的路上我搀着她,她轻轻的搭着我的手,慢慢的走。时不时转过头看着我,顽皮的笑笑,我抽动着嘴角,却笑不出来。
      这天孙静笑眯眯的跑来和我说外联部的关宁找她,说是要帮他和雨桐拉拉关系,交个朋友。关宁是个很能干的男生,长得也不错。我觉得多认识一个朋友是件好事,再说雨桐不也没男朋友嘛,我们作为姐妹的,有好的肯定会帮着留意的,于是和孙静你一言,我一语的策划起来。
      我们帮关宁约好了雨桐,再找了几个配衬的开了间包厢唱歌。年轻人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喝酒、划拳,气氛那叫一个好。孙静扯着嗓特得意的唱着,我坐在旁边不停的帮她们点歌。关宁一直粘着雨桐摇筛子,有几次她刚坐到我旁边又被关宁带来的那几个朋友劝了回去。
      我时不时会偷看一下她那边的情况,确定她没有被灌酒之类的。还好,关宁一直都蛮有礼貌的。孙静加入他们的行列后,更是热闹,我继续唱我的歌。偶尔和雨桐对视时,我都是会心的一笑,她却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推杯换盏间关宁喝多了,红着脸拉雨桐不停的说着什么。我们识趣的跑到桌前去大声唱歌,“酒后壮胆了。”孙静拉拉我的衣角小声说,我笑笑的点了点头。
      突然背后有人拍我。
      “出来一下。”雨桐丢下一句就走出包厢去了。我楞了一下连忙也跟着出去,出门前我看了一下半躺在沙发上的关宁,他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望着我!我跟着她到了后楼梯,她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满脑的迷惑。平日里充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包含的更多是不相信和惊讶,这种眼神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我歪着头试探着问她,她当时的眼神真让我觉得她想吃了我。
      “这事你早就知道?”她无厘头的问了我一句。
      “什么这事?”我被问得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她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你是指关宁?”,她点点头,似乎在期待着我会说什么。
      “是啊,怎么了?有好男人做姐妹的肯定第一时间介绍给你呀。够意思吧我们?”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
      “我认为多交个朋友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况且他很好啊。”我不解的看着她。
      “你认为?你有没有问过我!”她向前逼近了一步。我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我并没有做什么出卖你的事啊,你这是干嘛呀,我心想。她的眼里流露着一种让人摸不透的东西,她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你认为他真的好吗?你认为他真的适合我吗?” 我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你怎么了?”我伸过手想要拉住她,她别过身去,我看到她脸上闪过一道晶亮的光泽。
      “你哭了?”我慌了手脚,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抬起头用那充满怨恨的眼睛看着我,转身就快步走开了。我追了出去,她已经离开了。
      我回到包厢,径直朝关宁走去。“你刚才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恶狠狠的问他,我觉得问题一定出在关宁这里。
      “我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说我喜欢她,很想和她做个朋友。”他似乎被雨桐这种架势给吓醒了。
      “就这些?”我追问道。
      “是啊,她听完我说的,楞了一下,便问我这是谁的主意,我以为你们已经和她说过了。接着她站起身就把你叫了出去。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我没有做错什么吧?”看着关宁迷惑的样子,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静拉我到角落问起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一下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说清楚雨桐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我摇了摇头。
      “那怎么会这样?”孙静自语道。
      一连几天雨桐都没有理我。在戏场上她仍旧认真的演绎着她剧中的角色,下台后她收拾东西转身就走。她好像故意要避开我。
      社团例会上社长宣布了公演的时间:平安夜晚上8点,地点设在学校大操场舞台,距离公演还有十多天。那阵子我早出晚归,一边要忙着舞台剧的事,一边还要应付快要到来的考试,很快我就病倒了,急性的盲肠炎。我只记得我在教室倒下的前一刻,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躺在市医院的病床上,身旁坐着孙静。她看到我醒来马上叫来了医生,医生替我检查了一会说没有什么事了,等再休息几天伤口愈合些就可以走了,我这才发现侧身动动痛得厉害!
      “你这次可把我们吓死了!”孙静边倒水边说。“还好问题不大,医生说是因为你的饮食不规律加上休息不好才会引起盲肠炎的。这次倒好,索性把那节多余的肠子割掉了,以后省了不少麻烦。”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想坐起来,却发现左侧开刀的位置痛得厉害。
      “你还是老实的躺在床上吧。今晚社里好多人都来看你了,可惜你还没醒。”孙静把放了吸管的杯子递到我嘴边,被别人这样“伺候”实在是不习惯,但是无奈伤口痛得厉害。她把我晕倒之后的林林总总细数了一遍,感觉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根本没有感觉到故事的主角是我,有时人从旁观者的身份看待一件事物会更有趣也更直观。
      “雨桐今晚也来了,刚好跟我交了一下班,让我有时间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她也是刚走了,她很担心你,因为医院只允许一个人守夜,我让她明天再来和我换班。”
      “那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对这两个好姐妹的细心照顾满是感激。
      “她肯来看我,不生气了?”我抬起头看着孙静。孙静白了我一眼,“人家没你那么小气。”
      第二天一大早雨桐就来了,还给我带来了热呼呼的稀饭,孙静顶着她那双熊猫眼回去。
      她关切的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我微笑的点点头,“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痛。”
      “麻药过了是这样的,忍耐一会。”她开始帮我倒粥,不一会她端着碗坐在我身旁,我真是不习惯给别人这样照顾着,我坚持要坐起来自己吃,她搬出了医生来压我,没办法,只能让她喂。
      她每次只盛一小碗粥,说这样粥会凉得快些,然后小心地把汤匙放到我嘴里,还很细心的在我嘴边放了一张纸巾隔着怕弄脏了枕头。我们离得很近,看着她的每个小动作和神情,“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难怪那么多男人为你动心呢!”
      她没有留意我在看着她,因为她正全神灌注的盯着碗。
      要上厕所了,这才是我最怕麻烦别人的地方,我极不情愿上厕所还要人扶着或者盯着,不管医生还是护士说什么,我坚持要自己上厕所,不需要尿盆。她见拗不过我,只好慢慢的把我扶起来,看见我因站立移动挤碰伤口的痛苦神情,她皱起了眉头,却没说什么,眼里满是担心和忧郁。我踉跄的从厕所走出来捡些滑倒,还好她及时扶住了我,我难堪的笑了笑,她却没有笑,用着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做错事了一般。
      我重新坐到了床上,她帮我把枕头折起来让我能靠着墙坐。
      “你是不是介意我照顾你?”
      我抬起头奇怪的看着她,不说话。她伸手跃过我的身体,把小枕头塞到我的背两边,好让我坐得更舒服些。她的气息重重的扑到我的脸上,我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当她把脸转过来时,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心跳加速。
      “天啊,我是怎么了?”她离我是那么的近,刚才我们的嘴差点就碰在一块了。
      她也尴尬的直起身来,转过背去。等我缓过神来,赶忙找话题打破这种凝固的气氛。“你今天没课吗?”我装得若无其事的问,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
      “今天刚好没有。我出去给你拿点水吧!”她低着头,拿着水壶就出去了。
      “真该死,刚才是怎么了嘛?”她出去之后,我拿被子捂住脸,我想刚才我们的脸都很红。我努力的和自己说,这种尴尬都会让人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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