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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七章 为什么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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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辰看着这一幕,心里的坚持有些松动。
这位大少素来对女人不假辞色,自己跟丈夫去参加过几次陆军总司令部的舞会,也曾远远见过他,对那些名媛佳丽当真是不理不睬冷面如霜的,看他对妹妹这样的态度,或者……
许良辰转过头,不想理会,自己成了这副模样,还被传得八卦满天飞,不就是拜这位大少所赐吗?现在又来做什么假惺惺?
见许良辰不理,段奕桀也不多说,径自拿了椅子坐下,冷冷淡淡抬眉道:“正好大小姐也在,二小姐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招招手,罗宏义带了两个马弁进来,搬着一只大箱子放在桌子上。放好便迅速退出去,并带上门。
许美辰眼一抬,看到箱子里是一些报纸杂志,隐隐可见上面的大字标题正是这几天传得无所不在的八卦绯闻,她默默看了段奕桀一眼。
沉默了一会,许良辰没有转头,却有些不豫地开了口:“段先生,您所说的事,我那天已经拒绝,请问这几天的传闻是怎么回事?赫赫大帅府,堂堂少帅,为什么要这般难为我一个女子?”
“这几天的事的确是我所料未及……”虽然说那天去宏图府自己是有心的,但后来发生的事却是意外,而这意外又恰好对自己有利,段奕桀当然乐见其成。
“一言九鼎的少帅,竟也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真是令人不齿!”许良辰的声音低却很冷,她真是给气到了。想来,凭大帅府的势力,凭段奕桀的能力,这种八卦一把便可以掐死在摇篮中,现在却由着它们见风长大,着实可恶。
“大少,对这件事我有些不解,能不能请大少解惑一二?”见妹妹说的毫不客气,许美辰忙接过话头,若是妹妹能全身而退就算受点委屈也罢,毕竟南方这一十六省是人家的势力范围,民不与官斗,只为以卵击石力量悬殊。
“大小姐请讲。”段奕桀眉眼冷冷轻抬,一句废话也无。
“不知大少为何向舍妹提出那天的要求?”这是许美辰最关心的,在她看来,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明白了原因才能再考虑其他。
这位大小姐倒颇是精明,段奕桀眼光犀利地看过来,唇角隐隐一抹冷笑。看了看病床上一直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子,他淡淡开口道:“大小姐可听说舍下祖母病重?”
段政勋出身寒微,早年生活所迫曾做过走街货郎甚至土匪,在成为独霸南方的大军阀过程中,寡居的段母,为家庭和儿女没少吃苦受罪,听说段家的这位大少幼时也是段母一力拉扯,段政勋和大帅府对这位长者都极是尊重。
许美辰颇是不解地点点头:“老人家身体欠安我曾听外子说起过,但这和……”她看了看了许良辰,这和我家妹妹有什么关系?
段奕桀薄唇微微扬起,即使已经收拢了眉梢眼角的冷硬,许美辰还是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压迫感,不由移转了视线。
段奕桀却开口作答了:“奕桀幼时父母在外,随祖母住在北方老家,有一年冬天,大雪封门,奕桀身子不好病情危重,是祖母腰上绑根扁担冒雪去讨回药来,奕桀才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小命……”或许是说起往事,段奕桀低沉的声音虽然寒冽却带了一丝沙哑,许良辰有些意外,两姐妹都没说话,室内一片静谧。
段政勋一妻四妾,生有两男四女,四姨娘所生的儿子段奕燊年纪还小,祖母和父亲、母亲把段家兴盛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段奕桀这个嫡长子身上,恨不得他早日娶妻生子。
偏偏段奕桀一直以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为座右铭,眼看国事糜烂,军阀蜂起,列强环伺,堂堂南军少帅怎么能栖身富贵温柔乡?再说,或许是眼界高,或许是眼光有异常人,他对涂脂抹粉、傍依大树的藤萝般的女人很是不喜。特别是对那些以嫁入大帅府为目标的名媛佳丽,避之唯恐不及。
“……奕桀不孝,让祖母缠绵病榻也难以心安,所以才出此下策,请许小姐谅解。”段奕桀把原委说完,目光灼灼看着许良辰。
原来是假扮未婚夫妻,许美辰暗暗叹了口气,冷面大少的腹黑真是名不虚传,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来。这事说起来虽情有可原,对段大少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但对自家妹妹就十分不利了。
事情一了,两人一拍两散,妹妹的日子怎么过?单只口水就能把人淹死,何况良辰还要嫁人呢。唉……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冷面男子,病床上貌美如花的妹妹,许美辰忽然又想到,事情还有另一说呢,一拍两散不过是一半的可能,那另一半……
姐姐的心思许良辰当然丝毫不会有,段大少的故事和良苦用心令人同情,但是,也不能就这样牺牲了自己这个无辜的小民百姓不是?许良辰暗暗腹诽,却想起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