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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叁.葉哭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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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常玥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后,拿着行李又一次来到了龙城市火车站。
这里的人数依旧是那么多,这里的天气依旧是那么热,这里的一切也都依旧的按照它原本的方式运转着。只不过,不同的是我。相对于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而言,少了一份陌生和新奇,但却多了一份掺杂着鄙视的眷恋和不舍。
已经习惯了排队的我,感觉很快我就来到了窗口前。见到售票员,我说道:向北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可以去哪个小地方?
售票员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去哪啊?
我眨了眨眼,说道:我要去的地方是只要向北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可以到的,不大的地方就行。
售票员带着更加疑惑的表情,说道:什么?
这时,我听到从我身后发出了强烈的议论声和夹捏的辱骂声。
我对售票员解释道:您看着卖我票吧,火车行程是一天一夜就行。要卧铺,上中下铺你随便。
这次,售票员似乎听懂了,便开始在计算机上敲打键盘,随后对我说道:273元。
我随后,用钱交换了票。将票拿到手里后,看了一眼,上面写道“龙城——柏林镇”这次我知道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但却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
好久没有睡过这般连翻身都费劲的床了。也许是那段日子舒适惯了,所以现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吹着车厢内的空调,看着车棚,听着列车接轨的声音越发的心烦。下了床,坐在另一侧的坐凳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不断行走的黑夜回忆着自己的种种不该。但,想这些过去的不该又有什么用呢?无法弥补。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思绪。那就是,也许并不是这个世界对我不公,而也许是我腐蚀着这个社会。这种念头攻溃了我曾经认为的自我纯洁,反而觉得我之所以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的不同,而这种不同就这个时代而言就是一种污浊。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权利和脸面去鄙视社会和抱怨上天呢?
哎,这时王华曾经那潇洒的笑脸和她如今的一脸憔容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低下头,用食指关节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心里感到了阵阵的愧意。
这班列车开的很慢,走走停停的,我时刻能够发现下车和上车的人们。到了天微亮的时候,我爬上了床,闭上了眼睛。但并不是因为我有了困意,只是因为当时感觉该闭上眼睛而已。直到晚上7点多的时候,列车员来到车厢喊道:到柏林镇的乘客开始换票了。
这使我知道了,我要去的地方就要到了。由于不是终点站,而只是一个停留3分钟的小站,所以下车的人并不很多。我很快的就来到了火车站外。
这里的景象和龙城是完全不同的,在站台内的灯光就十分微弱,出了站以后,街灯似乎也没有精神,只是懒洋洋的照着这座看上去灰蒙蒙的小镇。但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在我下车出站不久后,就有人上前贼溜溜的问我是否住店,还告诉我服务也很周到和便宜。而我则是看了那女人一眼后,向她摇了摇头。她则跟在我后面对我说,价钱和再商量。我则加快了自己脚步,没有回头。
我站在街边,发现这里的车流并不繁忙,反而是摩托车的大集会。看来全国的“禁摩令”似乎没有普及到这里。我在千百万的摩托车群中找到了一辆挂有出租车牌子的奇瑞□□。我依然按照了我的方式,上车后对司机说道:带我去一家这里繁华区的宾馆。
司机则用诧异的眼光打量了我一番,用较为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哦,哦。好的,好的。
沿途,我一直看着窗外,试图了解一下这里。
就这样,车子行驶了30分钟后,司机对我说道:到了,一共45元。
我见车费并不多,便没有计较他兜圈子的做法,交了钱后,提着行李下了车。
下了车,我发现这所谓的宾馆只是类似于招待所的地方,外饰十分朴素,但却起了一个叫做“中南湖”的名字,很容易的就让人联想到了□□。走进后,这里不仅吧台简陋,就连灯光也只是用了零星的几个白炽灯在照亮,丝毫没有高档的气息。
来到台前,我对着一位穿着邋遢的白色衬衫的女人说道:我要住店,单人间还有吗?
那女人回道:有。
随后,我掏出身份证递给她。而她则反问道:给我身份证干啥啊?
我一愣,问道:不要身份证吗?
她则振振有词般的说道:身份证当钱用啊?给钱就行了。
我收回了身份证,问道:半个月多少钱?
她拿出了计算器,在上面点了几下,说道:一共600元。
我诧异的问道:600?
她则用侧目看着我,说道:600还嫌贵啊,要嫌贵就去别的地方。我们这里是高档酒店,就是这个价钱。
我拿出了钱包,从一打钱里挑出了600元递给她。在我掏钱的过程中,我注意到那女人挑着目光看着我的钱包内,并且目光变为惊讶。
我将钱递给了她后,她把钥匙呈到了我手里,并喜笑开颜的说道:2楼,走吧,我带您上去。
房间中吊着一盏白炽灯,房间内只有一个看似不足1米的床位,电视机也很小。但令我很欣慰的是这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只不过热水是定时供应而已。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次日,我走到街上,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看到了这里的杂乱,虽然少了工业化带来的空气污染,但在这些无规的街道上,到处可见赃东西。这里的街道都不宽,并不像龙城那样,街道宽宽的,车流密密的。而是街边多数停留的是拖拉机、摩托车和自行车,轿车则很少见。
我经过打听得知,我所住的地方就是柏林镇最繁华的地段了。但我看到眼前的这些景象,在心里着实有些失望。周围的小饭店倒是不少,但像样子的却几乎没有。只有一家名叫“柏林大酒家”的地方看上去还像个饭店的样子。
到了晚上,我去了柏林大酒家,酒店门口贴着似乎粘了好久的招工启事,在中国还有劳动力短缺的现象实属难得。这里的服务员的穿着都很无规律,甚至都让人搞不清楚谁是饭客,谁是服务人员。这里的桌子上都铺着红色桌布,在大厅中央,有一张大圆桌,似乎是为了应对大场面的。
来到了这种饭店,让我失去了看菜单的兴趣,只是叫服务员随便介绍了几道菜。饭菜的口味总体来看还算合口,但并不像我在龙城里同王华一起去的饭店一样,对饭菜以及餐盘都进行了精美的装饰,这里似乎只讲究能吃、无毒就好了。
在我吃饱后,随口喊了一句:服务员,买单。
一名貌似服务员的人走到我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我又一次重复道:我说买单。
他则疑惑的问我,道:什么叫买单?
我用惊讶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并说道:算账。
他则立刻用力的点着头,说道:哦哦哦。
说罢,便跑回了前台。
服务员在吧台前耳语了一会,便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并对我说道:一共888元。
我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什么?
那位服务员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对我大声的并郑重其事的说道:一共888元。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时前台人员和后厨人员都向我走了过来。这让我意识到了我只能服从他们的要求。
我从兜里拿出了900元递给他们,并对他们大方的说道:不用找了。
说罢,我便立刻离开了这个跟我开了个“拜拜拜”玩笑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里,我基本熟悉了柏林镇的大街小巷。整个镇子也找不到一家酒吧,这里的人似乎也不知道酒吧是个什么概念。满街倒是有很多很多的洗头房,而且当地人似乎也很热衷于它们。这里很脏、很杂、很乱,而且丝毫没有想要治理的现象,这里就好像是在盲目的追求改革开放的现代化步伐,而没有普及到和谐社会的人文关怀。在我遇到她之前,我觉得,这里有的只是灰暗的天、污浊的地和肮脏的人。
那天下午5点多,我无聊的到街上来透风。虽然夜色还没有降临,但小商小贩们已经将本就不宽大的街道挤的更加窄小。满街的叫卖声、讨价声和偶尔的争吵声混杂在摩托车的引擎声里。我若有所思的走着,也许是若无所思,也许只是为了吹吹晚风。这时,我突然间被猛的撞了一下。我还没等做条件反射的发声,就听到对方从嘴里脱出了一声“哎呀”。我转过身,看到了一个中长头发的,穿着牛仔裤、白衬衫和帆布鞋的小女孩。她抬起头看着我,右手中指指尖扣在了右侧太阳穴上,皱着眉头,满脸歉意的对我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并一直不住的微点着头。我下意识的和她对视了一下,她那双大眼睛似乎会说话,虽然睫毛很长,但却丝毫不影响它像我传达意思。
我冲着她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但她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连忙说道:真的很抱歉,我放学急着回家,撞疼您了。
此刻,她的表情很可怜,眼睛微闭了一些,嘴尖稍稍的上翘。我继续摇着头,并说道:没关系。
她则立刻笑了起来,并说道:谢谢您。
说罢,转身走掉了。
晚上,我回到宾馆,不自主的想起了那个女孩。白皙的皮肤透着些许的粉色,这绝对是没有经过化学用品装饰的。长长的睫毛却藏不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而且还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中长的直发搭在肩上,斜刘海挡住了一部分的额头,有着一股自然的味道。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同于小绒沉稳,也不同于王华的潇洒,透露着的是一种纯朴的可爱。
这时,心跳莫名的开始加快。而且在潜意识中,似乎在为无法再次见到这个女孩而担忧。
之后的每天,似乎都活在那天的泛旧的片段中,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意淫,但我自己又觉得这完全不同于我对王华的思念。抱着这种想法,我每天下午5点多都会去那条街闲逛,但过了一周也没有见到过她。
在一个周末,我乘车去了柏杨市。那是距柏林镇最近的一所大城市了,车程大概在1个小时左右。柏杨市的发展程度和家乡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肮脏而已。由于跟王华在一起的日子很长,我也似乎习惯了一种生活。就算所处环境大相径庭,但对于自己的穿和用还是很苛刻。
我很急促的在柏杨市里逛着。因为我觉得我好久没有来到这种城市了,我一定要满足一下自己的食欲。随后,我又在柏杨市第一百货商店里拿了一些东西,由于我不想错过最后一班返还到柏林镇的客车,所以整个行程都很紧张。在商场里买了几件CK的衣裤,又去屈臣氏买了欧莱雅的洁面系列、清扬洗发露和阿迪达斯的浴液后,便急忙的赶去长途汽车站。
当我登车时,离发车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我找到了一个靠窗的空座坐下,刚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下,却不自主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行驶的汽车颠簸而醒。这时,窗外已经漆黑,只有瘦弱的路灯和□□的车灯在照着亮。我很自然将目光转向车内,发现坐在我身边的居然是那天的那个小女孩。这使我的内心矛盾起来。见到她,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但也许她根本不记得我了,难道要主动去搭腔吗?
最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趁着汽车的颠簸,我用手肘碰了她一下,想让她注意一下我。她转过头来,那一双大眼睛又一次穿透我的内心,使我一时语塞。她则很自然很率真的说道:你醒了啊,哥哥。
我还假装着不认识她,很陌生的说道:哦,是啊。
但我觉得我的表情已经完全将我的内心出卖。
她则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我假装着冥思状,并半自语的说道:哦?你?
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肯定答复。这使我无法再顺从自己的虚伪,很快就卸掉了那层防备,并不停的点着头。
看到我点头,她似乎心花怒放一般,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音。趁着这种气氛,我决定要对她有进一步的了解。
我吞了一口口水,说道:你叫什么啊?
这一问,使她犹豫了片刻。但立刻又笑着对我说道:叫我影子吧。
我疑惑的问道:影子?
她点着头,说道:恩,就这么叫我吧。
我很着急的问道: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她微笑着,答道:是啊,哥哥。
我问道:你叫我哥哥?
她点着头,弯着眼角,说道:是啊,你比我大,就是我哥哥嘛。
我则问道:那我怎么找你啊?影子妹妹。
她答道: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我会联系你的。我现在上高三,家里人不给我用电话。
我将我在龙城市用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她,并告诉她这是外地的号。
她则问道:哦,你是外地来的啊。
我答道:是啊。
她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我望了一眼车窗外,说道:这个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讲给你的。
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办一个当地的卡号啊?这样很省钱哦。
我答道:这个卡,我有用。
其实,我不想更换号码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这张卡里存储着我和王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随后,我和影子做了短暂的告别,便向各自要去的方向去了。
自那之后,我觉得我在这里似乎多了一份等待,使我暂时对柏林镇这个地方多了一份期盼和眷恋。
在未来的两个周末,影子都给我挂了电话,并约我见面。半个月的时间,我们更近一步的互相了解。她很喜欢听我讲我过去的大学生活,以及我有所保留的和王华的在一起的一些事情,并且很喜欢听我唱歌,还说我的声音里有故事。她对外面的地方也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于龙城市那种大都市。而对于影子,她似乎在避免说自己的事情,对于我的问题也总是含糊其辞。我呢,也没有进行进一步的追问。这似乎使她对我多了一份崇敬和依赖,在她看来,我似乎是那种彬彬君子,对于她人不想说的事情从来不逼迫,似乎我做到了孔夫子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影子的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在姿态上和王华很像,但神却完全不似。王华是一种不羁的、潇洒的笑,好像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像是出过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而影子的笑,则很淳朴,很能打动人的内心,再加之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使她更像一块还未涉世的璞玉。
又是一个周末,又一个不同的号码键入我的手机屏幕,虽然号码陌生,但我知道一定是影子。
我接通电话,说道:是影子吗?
她说道:恩,哥哥,是我。
我欣喜的问道:你要来找我吗?
她则回答道:这周不行了,要在家里学习。
我很遗憾的回道:哦。
她的语气则很轻快,说道:我擅自为你做了一次主,你不会生气吧?
一瞬间,我感到很气愤,差一点就将粗话喊出口。但理智很快让我认识到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影子,我不该这样。便用强制平稳的语气问道:给我做了什么主啊?
她则笑着说道:再过10天有一个选秀节目,我给你报了名。
我惊讶的说道:啊?什么选秀?
她答道:是柏林镇的一个特色,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的,叫做“超级农民”。节目形式是不限的。
我则问道:那你给我报的是什么啊?
她答道:唱歌啊。
我紧接着问道:唱歌?什么歌啊?
她说道:陈奕迅的《你的背包》。
我叹气般的说道:哎。
我这一叹气,似乎使她意识到了些我的状态,便急忙问我,道:怎么?哥哥,你生气了吗?
这时,我觉得我的姿态已经被她抬的很高了,就算不情愿,也要硬撑君子情怀了,便答道:没关系,挺好的,我会去参加的。
听到我的许可,她很高兴的说道:嘿嘿,那好吧。10天之后是初赛,下周我去找你会给你说具体的事情的,哥哥你好好准备。
我回道:哦,好吧。
她则很礼貌的说道:那哥哥再见,我看好你呦。
说罢,便笑着挂断了电话。
在电话里我可以听出影子的内心是充满了兴奋的,而如今的我却觉得很无奈。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太爱表达和张扬的人,只是因为认识了王华而转变了一些性格而已,但要我参加这种选秀节目,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不过,既然都答应了影子,我也只能一条道跑到黑了,这才能让我在影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的伟岸吧。
前三天,一直觉得时间还很宽裕,所以并没有积极的准备,甚至连歌词都没有弄清。但影子的一个电话,增加了我的紧迫感。
我接通电话,说道:您好,哪位?
电话对面传来了影子的声音,她开心的说道:我是影子,哥哥。
听到她的答复,我诧异的问道:今天才周二,你不用上课?
她笑着说道:嘻嘻,我用上课的啊,不过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所以就跑出来给哥哥挂个电话啊。
我问道:哦,有什么事要说吗?
她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的,就是想关心一下哥哥的准备情况。
我疑惑的问道:准备情况?什么准备情况?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选秀大赛啊!哥哥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连忙答道:哦哦哦,没忘记,我正准备着呢。
她则笑着说道:嘿嘿,那就好,哥哥一定没问题的,我相信哥哥。
我也笑着说道:呵呵,但愿如此吧。
她接着说道:那我就挂断了哦,一会要上课了。
我回道:好的,好好上课,拜拜。
她回道:拜拜。
挂断电话后,我便开始在柏林镇寻找KTV,但经打听才得知,这里只有一家练歌房。没办法,就算是不正经的地方,我也要去走一走了。
但我在那里没带多久就急忙的跑了出来,虽然是下午,但那些小姐们也都已经浓妆艳抹的一副工作状态就绪的样子。还有的直接对我说不要钱的,这实在让人恐怖。而且这里的人小姐一一个的模样还没有“曾哥”耐看,就算是黑暗的灯光也无法遮挡她们演惊悚片的天赋。其实这些也还好,只要我洁身自好就能安然无恙,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居然没有《你的背包》那首歌。
我回到招待所,静静的坐在了床上想冷静一下,但思绪偏偏要添乱,一系列的被淘汰、被影子瞧不起的结果都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虽然是摸不到的虚幻,但却是看得见的真实。鉴于这种情况,我便又一次的拿出了日记本,想记录下现在的心情。
这种情况可真使我泄了气了。如果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参赛。难道要退赛?但退赛的话,影子会怎么看我啊。说这里没有地方练歌?这样的借口,给你说了你信啊。何况影子肯定是那种没有去过练歌房的女孩,怎么能跟她提及这种烂地方呢。这种焦急在我心里愈演愈烈,一种莫名的压力也从四面八方袭来。在这时,我脑中突然间浮现出了王华。似乎我已经习惯依赖这个女人了,但她现在的状况。。。哎,一想起来就难过。对了,我可以去龙城练歌啊!我还可以看看王华,她一定很想见到我的。没错,我去了以后再联系常玥,给王华一个惊喜。恩,就这么定了!
我立即合上了日记本,拿上钱,直奔柏林镇火车站。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颠簸,我又回到了这个我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由于我并没有带上行李,所以不着急找落脚的地方。而且我心里现在只想去找王华,思念驱使着我的躯壳拨通了常玥的电话。
接通后,我说道:常玥吗?
常玥答道:恩,是我。
我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想见王华,我回龙城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你带我去吧。
常玥则不屑的说道:你当然知道你是谁,哼。我在医院。
我说道:哦,你在医院啊。你生病了啊?那你还能带我去吗?你的身体能坚持一下吗?
常玥用了有些不高兴的语气大声说道:你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被常玥这么一说,我略有些语塞,但还是说道:我真的很想见她,谢谢你了。
常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说道:不是我有病了,是王华住院了。
我惊恐的说道:啊?王华住院了?什么病啊?不要紧吧?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常玥不紧不慢的说道:南山医院,17楼231病房。
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找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南山医院。
这家医院离城中心很远,建在了类似于城郊的地方。但由于建在城郊,空气便会变得十分清新。医院的庭院像是一座花园,有很多人在陪着或者推着自己的家属在这里散步。医院内部的装饰也十分新潮,而且采光位置极好,似乎所有的病房都可以被阳光照耀到。我来到王华所在的病房,看到她穿着病服躺在床上,常玥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进来以后,常玥依然坐在那里没有移动,而王华则努力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坐在了床上。我连忙跑到了她的身旁,并问道:你怎么了?
她依然带着笑容,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操着带有些许责备的语气,问道:你怎么生病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则依然笑着,说道:我没,咳咳咳,没,咳咳咳,没事啊。
我看着她那消尽芳华的脸,说道:还说没事。你赶快躺下吧。
她在我的搀扶下又一次的躺在了床上,并说道:我好多了,真的。
这时,常玥在一旁说道:你俩聊吧,哼。我去买饭,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罢,起身离开了房间。从关门声中,可以听出明显的不满和愤怒。
我看着王华,想要给她展示笑容,但却笑不出,只是微摇着头对她说道:什么时候住的院?
她答道:快半个月了。
我接着问道:什么病?是肺的问题吗?
她答道:不是的啊,是眩晕症。
我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你刚才怎么咳嗽的那么厉害?
她说道:那是前几天在医院里溜达时被传染的,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我接着问道:眩晕症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她解释道:其实我也说不明白,就是总感觉头晕。
我似乎一瞬间了有了问不完的问题,又接着问道:那怎么治?做手术吗?
她摇着头,说道:没做手术,只是打点滴治疗。
我又问道:严重吗?
她笑着说道:不严重,没事的。
这几天,我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陪着王华,有空的时候,才抽出自己跑去老远的地方练歌。但由于总是面对王华那完全不同于曾经的状态,使我无法安心唱歌,甚至连歌词都记不住。唱着唱着,眼前就会浮现我们的过去,之后,又理智的看到我们的现在。这也使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绚烂至极归于平淡。
在龙城这样的大都市,你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都会发现很多新奇的事物。这就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任时间流水般的滑过。
那天,在医院里。王华又是睡了好久才醒来。她的病症就是如此,好的时候很清醒,坏的时候就很眩晕。
她醒来后,看到我坐在床边,又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问道:几点了?
我打开灯,搀她坐了起来,说道:2点了。
她接着问道: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看着她那双无神的眼睛,答道:我不困,你睡吧。
她拍了我后背一下,说道:走,我们出去。
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出去?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她笑了笑,说道: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坐坐吧。
我紧接着问道:你能行吗?
她答道:没关系的,我平时的生活其实是可以自理的,呵呵。
我们来到院子里,这里满是一片夜色。有节奏的虫鸣似乎被我们的脚步打乱,也开始变得五音不全。我们坐在一张长椅上,王华靠在我们的胸前,目视着前方。这使我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海边,情景、意境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物是旧物,情却非昨情。月色伴着晚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虫鸣协着人语,画的往事一片凄凉。
这时,我低头看着王华,而她也很默契的抬头看到了我。四目一对间,让我萌生了无数个为什么。
我先是问道:冷不冷?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她的头虽然靠在我的胸前,但却依然用摇头的形式回答了我。
我接着说道:你在想什么?想我们的过去吗?是不是觉得见到我很后悔?会不会想向月亮许个愿让一切从头?
她坐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没错,我是在想我们的过去。我是很后悔,我确实想让一切从头。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因为我觉得那里有杀气,并接着说道:是啊。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一定很快乐。
她用手转动我的头,又一次使我们的目光相接在一起,并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的快乐就都不是快乐。我后悔,我好后悔,我后悔为什么我不妥协于这个世界,我如果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黄伟,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我确实想向月亮许个愿,让一起从头,让一切都回到你我初识的那天。因为我觉得那是我最幸运的时刻。
我抬起头,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的语气瞬间转为平顺,说道:明天你就该回去了吧。
我摇着头,看着前方,说道:我不走了。
她依然很平静的说道:为什么不走了?你不是答应那个女孩了吗?不要辜负人家的好心。
我坚毅的答道: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要陪着你。为什么你那么平静的说那个女孩,难道你没有半点醋意?
她说道:听了你的讲述,我知道那是个好女孩。而且我为什么要有醋意呢?我如果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你还会坐在我旁边陪我看夜色吗?
我依然坚定的回道:我真的不走了,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她轻叹了一声,说道:你不属于这里,这里的天是黑色的。这里很大,但满城却找不到一点属于你的坐标。你该走,你不该留下。你会获得属于你的新生,我也会有属于我的生活。
她这一席话使我是在无法理解,便很大声的问道:难道我们就从此分别?难道就不在相见了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就当是昨日的一场梦吧。我们就做彼此的精神密友吧。好了,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次日的太阳起的很早,我甚至觉得是故意在逐赶我一样。王华似乎和我一样,也一夜没睡,只是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言语而已。
这时,她突然说道:你走吧,去火车站吧,后天就比赛了,希望你成功。
我眯着眼,一直看着她,不做话语。
她则接着说道:要不然你就等一会,常玥马上就来了,我让她送你。
听到这,我立刻起身,拿上了自己的行李,向门外走去,并说道:照顾好你自己,再见。
说罢,我跑出了医院,而且还没有就此停止,而是一直跑着,直到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才肯来到路边叫出租车。
我狼狈的回到了柏林镇,此时我觉得我不仅身体疲劳,而且精神状态也几近于崩溃的边缘。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一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清早,就有人敲我的门。我一开门,发现竟是影子。影子一脸灿烂的笑容与我的一脸颓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她,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今天周几啊,你不用上课吗?
她冲着我嘿嘿一笑,并说道:今天周二啊,应该是用上课的。不过为了陪哥哥去比赛,我就逃课了。
她的话语一下惊醒了我,我瞪大眼睛问道:你逃课?
她似乎被我突然间转变的语气吓到了,眼睛一直眨个不停,从嘴巴里结结巴巴的蹦出了几个我也么听清的字。
我看到她的样子,立即转变了自己的语气,问道:你怎么逃课了啊,你要考大学啊!
她依然很怯懦的答道:没关系,我才第一次逃课。今天老师布置的内容我提前做过了。
看着她可怜无辜的样子,我的心里多了一份自责感,便很客气的对她说道:那走吧,跟我一起去吧。不过……
影子脸上的恐惧很快的被好奇冲散,看着我并问道:不过什么啊,哥哥。
我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怎么练啊,影子。柏林镇只有一家练歌房而且还没有那首歌。
影子笑了起来,似乎在用笑容激励我,同时说道:没关系的,我相信哥哥的实力。
我的表情便的更加尴尬,对她说道:可是我练歌词都没记下。
影子很快的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给我。我打开一看,竟然是手写版的歌词。而且上面还标好了段落层次。
她接着笑着说道:这次哥哥放心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影子。
随后,我们直奔比赛现场。
比赛场地离我的住处并不远,我们只徒步20分钟左右,就到了比赛现场。虽然距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但这里已成人山人海之势了。
我拍了拍影子的肩膀,问道:他们都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影子眯着眼,对我说道:当然不是吖,多数人都是来围观的。
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类似舞台,接着问道:就在这里比?
影子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我还在观察这类似舞台时,一声锣响敲熄了所有人的嘈杂声。台上站着一位穿着类似于村干部的人,拿着麦克风吼道: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这时,台下已掌声雷动,甚至盖过了台上人的声音。我们站在远处,只能看见台上有一个人拿着麦克风在手舞足蹈,但却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他自己好像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便开始做了一个向台下示意的手势。领导不愧是领导,只要一个手势,就能使群众领会到他的精神。
很快,台下安静了许多,他便接着兴致很高的说着他的台词。伴着一句,比赛现在开始,台下又开始热闹起来。
影子这时对我说道:哥哥,这个选秀和电视上看的其实不太一样。
我则诧异的问道:有什么区别啊?难道比电视上的水平还要高?
影子摇着头,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选秀的形式比较多样而已。
我接着问道:形式多样?出了唱歌还有什么啊?
影子答道:相声啊,小品啊,还有诗歌朗诵等都有的。
我听后,默默的点了点头。
说时迟那时快,第一号选手已经走上了台。此人身高1米80左右,年龄50岁左右。远观看不清五官的情况,可能是由于脸上的皱纹较多,再加之肤色较黑的原因吧。身着一套工人装,那件衣服看上去颇有些年代感。
此人接过麦克风后便说道:大家好,我是从西村来的。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因为我是周边的养鸡大户嘛。
此人看台下反应并不热烈,便接着补充道:对了,大家都知道有个“鸡头王”的养鸡大户吧。其实那就是我,这样说大家可能就认识我了吧。
此刻,台下又热火朝天的讨论了起来。不久,便从人群中冒出了一句“为什么叫‘鸡头王’啊?”这样的话。
台上那位大叔,也不慌不忙。似乎并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从容的说道:首先因为我的鸡养的好,所以呢,父老乡亲们就开始向我学习。我也很用心的帮助他们,所以呢,他们就给我起了个名,叫做“鸡头”。但是呢,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别扭,而且好像在那里听过,所以呢,我就跟他们说这个名字不好听。之后呢,他们商量了一下,便开始叫我“鸡头王”了。之所以这么叫呢,是因为我姓王,而且是养鸡大王,所以呢,这名字就流传开来了。
这时,那位镇领导似乎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对着麦克说道:既然你介绍完了,所以呢,你也就可以开始表演了。
这一个带有总结性的“所以呢”引起了台下一片哄笑。
那位大叔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说道:我为大家带来一段诗朗诵。这是我自己创作的,为了庆祝我们建国60周年而写的。题目就叫做《祖国大》:
我的祖国有大江也有大河
大江叫做长江大河叫做黄河
我的祖国有大山也有大坑
大山叫做珠穆朗玛山大坑叫做四川大坑
我的祖国有传统也有现代
传统是那祖先的痕迹现代是我们勤劳的结晶
我的祖国有长江也有黄河
长江叫做大江黄河叫做大河
我的祖国有……
正当此时,音响中传来了“停”这样一个声音。大家的目光也迅速的开始搜索这声音的发出者。不久便发现是那位镇领导在讲话。
那位领导发现大家都将目光聚集到他这里以后,便说道:我说,那个鸡头王啊,你这个朗诵吧,恩?……不错。回去等结果吧。我们的比赛继续啊。
之后的比赛都是那样平静的过着,似乎观众们也都看的累了。但就在这时,又出现了一位牛人,引起了我的关注。我之所以关注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赛罢就轮到我登场,也是因为这个仁兄的言辞和表现让我不得不关注。
此人上台后,首先是面对全体观众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这一躬鞠了好久好久,足足有10分钟的时间了,以至于我认为他闪了腰需要人搀扶才能起来。台下观众也逐渐的开始议论纷纷,都以为他需要帮助。但正当此时,此人昂首挺胸的直立了起来,并且脸上伴着滑滑的笑。似乎那意思是大家都被他耍了一样。这一笑,又是5分钟,我想他的面部实在是僵硬之极了,要不然不会恢复常态的。
随后,他说道:我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是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歌曲,由于这首歌曲太超前,所以担心大家都没有听过。不过,那不要紧,你们听我唱就是了。
这位仁兄整理着自己的衣冠,正要准备开始的时候,又突然间补充道:对了,这首歌曲的名字叫做《甜蜜蜜》,好像是一个叫做邓超的家伙主唱,一个叫做孙俪的人伴唱的。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但正当此时,台下那位领导又一次开了金口。
他沉着的说道:好了,14号选手。你几天的表演就到此为止吧,刚才大家也看过的滑稽相了,你可以下台了。
那位仁兄不禁的从嘴里冒出了一句“啊”的声音。
那领导则依旧沉着冷静,并说道:恩,不要有疑问了。你已经大大的超过了我们规定的比赛之间,组织已经给予了你最大的宽容。所以,希望你遵守比赛规定,服从组织安排。至于比赛结果嘛,等着公布就行了。好了,下一位选手。
我在准备区,被那领导讲话时的语气所吸引。是那样的沉着和冷静,没有丝毫的不平静,就如无风时的湖面一样。以至于都忘记了下一位选手是我。
这时,那位领导又一次重复道:下一位选手,请登台。
这一句话冲进了我的耳朵,使我恢复了一些神志,我便立刻拿着歌词跑上台去。
站在台上,我看到观众们的反应有些怪异。但具体怪在哪里我却也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大家都怔怔的在看着我。为了避免刚才那位仁兄的错误,我接过麦克后就开始唱了起来。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自我介绍和报歌名。
这首歌曲这次被我演绎的很快,可能是由于心里的紧张在作怪吧。总之,让人听上去有些像迪厅的版本。唱罢,我将麦克放在了地上,不等那位领导讲话就跑下了台。之后,迅速的找到了影子,拉着她远离了人群。
我就这样拉着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我感觉自己有些筋疲力尽了,才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蹲在了地上。我转过头,看了看影子。发现她似乎早就支撑不住了,但依然弯着腰,双手扶膝的站着。
见状,我连忙喘着粗气说道:影子,对不起啊,我忘记你是女孩子了。不应该带着你跑这么远的路。
影子似乎都没有了说话的力气,只是用力的摇着自己的头。
我努力的站了起来,走到了路边买了两瓶可乐。我还没来得及喝,影子就连忙说道:老师说了……
影子喘了几口粗气,又说道:刚,刚剧烈运动完,不要,不要喝水。
我听了这一番话,其实心里有些许的不爽。但是看到影子那通红的脸颊,听到她那急促的呼吸,我便也顺从了她的说法。
待我们都休息好后,我便打开了可乐,痛快的喝着。影子在一旁也效仿着我,大口大口的喝着可乐,并且毫不忌讳的打着嗝,那样子看上去很洒脱。
本来我要带影子去吃饭的,但她说要到下午上课时间了,她想赶着回去上课。无奈下,我只能顺从她的想法。将她送回学校后,我困意大发。回到招待所,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五天后,又是一个周日。影子直到下午也没有来找我,这让我的心里开始有了莫名的抱怨。也不知是为什么而抱怨,也许只是一种不习惯而已。想出去走走,但也没有心情。就这样,在招待所看电视一直看到了天黑。
突然间,我的房门响起。由于心情不顺,我便不耐烦的吼道:我不要服务,少来烦我。
门外则传来那让我熟悉的声音:哥哥,是我。
是影子!但总觉得声音里含着些歉疚,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打开门,看到了她。而她,也没有和我说话。只是低着头,径直的走进了房间,坐在了床上。
看到她的状态,我则率先开了口,问道:怎么了,影子?谁欺负你了吗?还是考试没考好?
影子依然低着头,就像是欠了我许多钱的样子。不说话,只是摇着头。
她的不作答,使我更加的着急。我便接着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不要让我干着急好不好?
我说到这,影子竟然哭了起来。虽然哭声是那样的小,但依然窜进我的耳膜,让我感到阵阵的心痛。
我坐在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并很温和的说道:对不起,影子。我刚才的声音有点高了,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影子抽噎了几下,抬起了头。用她那本就水汪汪,经过眼泪的洗刷就变得更加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道:对不起,哥哥。是我对不起你。
她的一席话,令我变得更加一头雾水。
影子接着说道:比赛成绩出来了,哥哥没能进入决赛。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哥哥去参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拍了拍影子的小脑瓜,并说道:没事,那天我也没发挥好。这怎么能怪你呢?
影子听到我的原谅,似乎立刻得到了力量,用带有高兴的语气说道:哥哥你真的不生气吗?真的不怪我吗?
我又一次肯定说道:恩,不生气啊。
影子听后,趴在我的肩膀上笑了起来。
见影子的状态恢复,我也就平静了许多,便接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结果的啊,影子。
影子则答道:有红榜啊,都贴出来了。
我好奇的问道:哦?红榜?怎么像高中录取时一样啊。
影子笑着说道:嘿嘿,差不多吧。
我则接着问道:那红榜在哪里啊?我也想去看看呢。
影子答道:就在那天的比赛现场。哥哥要去吗?
我点了点头。
影子拉起我的手,就跑了出去。
来到榜单前,我看到了很多人。这里多数应该是看热闹的群众,因为比赛的人数并没有如此之多。在中国,看热闹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人们似乎都将这件事情当做了茶余饭后的乐事,许久没有些热闹看似乎还会觉得生活中少了一些元素。但看热闹,也总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记得大一那年,周末独自在家无聊,便决定出去转转。但没走多远,就看到菜市场的方向有一个地方被一群人不规则的围着。走近后,发现是里面两个男的和一对买猪肉的夫妇吵了起来。无聊的我,也找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情况的位置开始看着这场戏。没过多久,里面的男人竟然动起手来,随手就给了卖猪肉的女老板一巴掌。只听一声惨叫,人群也随着叫声惊慌起来。很快,那位卖猪肉的男老板见到自己的老婆被打,便随手抄出一个铁杵扔了过去。之后,一只手还在时不时的扔着东西。就这样,四个人很快的厮打到了一块。围观的人们,也没有上去阻拦,只是在一旁看着,好像觉得打的时间越久越好一样。刀枪无眼,盆锅亦无眼。没过多一会,正当打斗激烈的时候,不知是从哪里飞出了一个铁盆,砸在了一位围观群众的头上。那位群众被砸后,便开始破口大骂。群众们的目光,也随之被她的骂声吸引了过去,甚至连本场戏中的四位主演,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像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此人手捂着头,地上一滩鲜血,头上也不时的像地下滴血。这一场景,吓坏了周围的所有人,也包括四位主演。首先做出反应的也正是那四个人,他们似乎都认为是自己伤到了那个人,所以都以很统一的动作拔腿就跑。这时,从远方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警察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锁了现场,并上前询问那位大姐的情况。只见那位原本蹲在地上的大姐竟然很快的站了起来,并对警察做了一个表示自己很好的手势。这一举动又引起了周围人群的轰动。大家都难以理解为什么流了这多血还能如此的从容,难道此大姐是神人附体?正当大家思考的时候,那位大姐做出了更加令人诧异的举动。那就是独自的脱离了人群,像菜市场深处走去。警察们似乎也被她的举动所惊呆,也没有做出阻止她的行为。待到反应过来时,那位大姐早已消失在人海。这时,一位带着大大耳麦的人经过,并哼着“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随后,一位个子不高,圆圆的脸上留着络腮胡子,并留着短的不能在短的头发,还带着白色围裙的人钻进了人群。警察试图上前阻拦,但并没有被那人放在眼里。那人只是什么也不顾的走到了有一滩血的地方,趴在了地上,开始嗅着。很快,他起了身,开始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是一位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警察也走上前去,告诉他要离开案发现场。而那人则冲着警察一挥手,并说道:什么案发现场啊。就你们这样的水平还办案呢?
警察听到自己被教训,则大声的吼道:你赶紧走,否则你这就是妨碍公务!
那男人则依旧沉着的说道:妨碍公务?你这叫什么公务啊?还以为有血案发生啊?什么都不懂吧,我说你你还不服。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警察似乎从没听过这样的语气,被这种不适应的语气有所惊呆,便顺着那个男人的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啊?
那男人又大笑了起来,并说道:我是卖猪肉的!我告诉你吧,这地上的都是猪血。
说罢,大笑着离开了所谓的案发现场。这里只剩下了一群傻乎乎的围观者和一群被耍的警察。
看来,有时候看热闹真的会惹出麻烦。不仅容易意外受伤,还容易小事闹大。
这时,我感到旁边有人在低声的叫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是影子。她正用她那无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看到她,我回过了神,并对着她笑了笑。
我顺着榜单找着,但始终都看到不到我的名字。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影子已经通知过我没有晋级的消息了。但越往后看我的心里便越不平静,直到我在最后的一个位置上发现了我的名字。这对我来说可谓是莫大的耻辱,因为就连“鸡头王”和“甜蜜蜜”都排到了我的前面。
此时,我用充满愤怒的双眼看着影子,并问道:这是什么破选秀?这是什么排名规则?你耍我是不是?高三生活乏味你就拿我寻开心昂!
影子着实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哭都忘记了,只是不停的眨着自己那双无助的双眼。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中并没有生出半点怜悯,而是变本加厉的吼道:你装什么可怜?装什么可怜!你是这里的人,你很清楚这里的情况。你欺负我是外来的,是不是!好啊,亏我相信你啊。我真是被你的样子骗到了!
说罢,我带着愤怒离开了榜单前。那里只剩下了熙攘和游离于他们之外的、可怜的、无助的影子。
我回到房间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疯一般的发泄。而是很冷静的翻开了那本日记。
呵呵,所有人都耍我?连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也拿我寻开心。在中国,真的不论在哪里都有欺生这一说吗?王华,你还好吗?如果你在我身边,一定有批评我偏激的想法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难道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如果她不清楚规则,那也就罢了。但偏偏是一个在这里我最信任的人将我推向了火坑。我想,这次我在柏林镇一定又出名了,而且应该是名声大振啊。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是不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是有苦衷的吗?你是为了我好吗?
随后,我合上了日记本,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我醒来时,时钟指针指在了0点的位置。突然想出去走走,便披上外衣出了门。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也不知会走到哪里,也不去管会走到哪里。
就在不知不觉中,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转目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条美丽的河。河水是如此的清澈,加之月光的照耀,显得是那样的晶莹剔透。我沿着河边走着,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公园。走近后,在一座石碑上看到了用隶书工整的刻着的“柏林公园,建于1999年春”的字样。由于是夜间,所以公园无人看管,只是紧锁了大门。我找到一块沿树的栅栏处,借着树干,跳进了公园。公园里的路都是由小石砖铺成的,并且都不很宽。沿路全是花草树木,景色十分怡人。这不禁使我惊叹,柏林镇居然还有此番胜地。就这样,我沿着小路走着,不时的会路过一些凉亭。这使我似乎和这里的鲜花一样,在吸收月光的精华。没过多久,我发现了花丛中有一堵残垣。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便急忙的跑了过去,探个究竟。但可能是由于跑的太急,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跟头栽到了花草中。我拍打掉身上的泥土,回头去找这可恶的绊脚石,却发现我是被人为的铁丝护栏所绊倒。这显然是为了防止游人随意乱进而围造的“陷阱”。跨回到护栏外,在自己的右手侧又看到了一块石碑。上面依然用隶书工整的刻着“柏林墙残垣,为纪念德国统一,建于1999年春”。看到这些字,让我哭笑不得。因为我实在为这里如此美丽的景色而感到可悲,可悲修建它们的是如此迂腐且没有历史常识的领导。绕过“柏林墙”,我走近了一片柏树林,在林子入口处的石碑上刻着“盛柏林园区,并附着几排小字,写道‘本镇自古盛产柏树,自命柏林镇’建于1999年春”,走进林区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不远处有女人的急促呼吸声。我急忙走进,因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人并靠着一棵大树在不停的亲吻,他们的双手也开始伸向各自的衣服内部。这使我又鄙视又好奇。秉着这样的心情,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那个男人将那女人放倒在了地上,并开始解开她的扣子时,我放弃了继续观看的念头。因为我觉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了,虽然我很鄙视这种做法,因为我觉得这实在对不起当下的月色良辰和美景。但如果我上前阻止,实在有失道德,而如果我继续看下去,也会有种同流合污的罪孽感。我接着走着,这样的晚上实在让我舍不得回头,我想走遍这个柏林镇最美的地方。风丝时不时的伴着柳条的声响吹过,偶尔会带来些许的花瓣和花香。我享受的漫步着,似乎忘记了刚才和过往的一切不如意,心里多的只是那一盏平静。不一会,我感受了有些耀眼的光线,顺着它们我发现了一个美丽湖。从远看去,总觉得湖的形状有些怪怪的,但却有说不上具体怪在哪里。我沿着小路走了过去,又发现了一座石碑,上面依然用同样的字体刻着“连心湖”三个大字,大字旁还有几排小字写着“湖形是两个心互相相吸的形状,为了祈福世上所有美好的爱情,故名连心湖”。看了解释,使我心中的疑惑解开,并感觉这里多了一份浪漫的气息。沿着心形湖走着,在其中间连接地带看到了一座木桥。这并不令我奇怪,但令我奇怪的是木桥上竟然有一个人影。此人面对着月亮站着,从身后我只能看出其轮廓。个子不高,很纤瘦,并留着长长的头发。夜已经很深了,一个女孩子家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我找到了一个极佳的位置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时不时的坐在桥边的护栏上,时不时的从地上捡起一些碎石扔向湖中。一瞬,一个不好的念头涌现在我的脑中,那就是——她要寻短见!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爱情?没错,一定是因为爱情。这一晚,真是让我见识了爱情的两面性啊。刚才见识了两个人在一起爱的要死,在这里又见到了一个人爱的要死。想到这,我急忙的跑了上去,可能这是人的一种下意识行为。
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我大吼道:有什么想不开的啊,非要寻死不可,万万不可轻生啊!
我边喊边急速的跑着,很快就来到了那女孩的身边。还没等我停下急促的脚步,就听到一个熟悉并抽噎的声音,叫着“哥哥”。
我气喘吁吁的抬起头,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影子。
这时的影子双眼哭的已经红肿,看到她可怜的样子我心中原有的万般憎恨也都化成了刻骨的温柔。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并问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影子只是在我怀里哭着,没有作答。
其实我的心里也明白,一定是我当时的样子使她感到了委屈。所以我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已经被我确定的原因,只是静静的搂着她。
后来,我们坐在了桥上,很久很久。就这样,我模糊的意志导致我进入了幻想。
我不自主的说道:你还爱我吗?
影子在一旁被我问的有些发愣,傻傻的看着我没出声。
我的目光则一直保持在前方,并接着说道:还记得这里吗?那次我们在这里坐了一夜,那一夜也是我们故事的序幕。但现在,什么似乎都变了。你不再有那种高贵的风华,而是转为平庸。我也离开了这里,去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我认识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她很好,也很天真,但总觉得她无法进入我的内心,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们吗?
说罢这些话,我便闭上了微睁的眼睛。就这样,在水银般美丽的月光的照耀下,直到天明。
伴着清晨朦胧的鸟叫声和和煦的阳光,我感觉到旁边有人在碰我。我懒散的睁开眼睛,发现此时已近清晨。
影子依旧坐在我的身边,并说道:哥哥,我们走吧,公园已经开门了,马上就会有很多人来游玩的。
我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后,和影子离开了这柏林镇最美的地方。
又是一个周末,我和往常一样,期待着影子来找我。而影子也很默契的敲响我的电话。
接起电话,我道:喂。
影子回道:哥哥,是我。
我接着道:周末又可以休息了哦。
影子操着很兴奋的语气,道:恩,可以休息了。不过我想和哥哥去看比赛,不知道哥哥愿意去吗?
我用略带不屑和疑惑的口气问道:又是那个选秀大赛?
影子答道:是的。不过这次是决赛啊,而且是在柏杨市大剧场举行,你可以顺便在那里干点别的事情哦,你说好吗?
我思考了片刻,心想影子说的也有道理,反正也该去那里购置一些用品了,便问道:看决赛一定需要门票啊,我们也没有啊。
影子很坚决并很得意的说道:门票的事情交给我吧,哥哥只要负责跟我去就好了。
话说到此,我便也痛快的答道: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走?
影子说道:明天早晨哥哥就去吧,到中午的时候我会给哥哥挂电话的。我要去弄门票,就不同哥哥一路去了。
我回道:那好吧,明天见。
次日中午,我和影子在约好的地方见面后,便一同去了决赛的现场。这是我第一次来正规的剧场,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却从未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在影子的带领下,我坐在了我们的座位上。由于我们的进场时间较早,所以剧场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只有工作人员在忙碌着调整灯光道具等物品。此时的我有种沧海一粟的感觉,好像被某种东西包围但又说不出这具体源于什么。很快,剧场里就堆满了人,甚至还有人站在过道上。这使我很惊讶影子是如何弄到的票。便问道:你怎么买到的票?
影子嘿嘿一笑,说道:有朋友帮忙嘛。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看节目吧,就要开始喽。
我说:哦。
随着剧场灯光的熄灭和音乐的响起,两个主持人走上了舞台。他们用带有激情的语气介绍着当地的时间地点以及此次选秀的盛况,并很快的请出了第一位参赛选手。
第一位选手穿着一件红色旗袍登场,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足能显示她良好的身段,这也许是她精心设计的吧。
上台后,她率先说道:大家好,我是今天比赛的一号选手,你们叫我莉秀就好了。我为大家带来的歌曲是阿妹张惠妹的《姐妹》,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并且支持我。
随着音乐的响起,她开始跳动起来,用着全力扭着自己的腰和屁股。如果单看动作,也是很不错的,但配上她穿的旗袍,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我低声的问影子:你觉不觉得她怪怪的?
影子答道:习惯了啊,去年她就这样参赛的,并且是冠军呢。
我不禁大喊道:冠军?
这一声使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我这里。见状,我连忙低下了头。
影子接着说道:是啊,谁让人家的爸爸是去年比赛的第一赞助商呢。所有的比赛经费、领导的吃住以及获奖选手的奖赏都是她爸爸公司承担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她爸爸是什么公司啊,是你们当地的吗?
影子道:她爸爸的公司在柏杨市,是一家叫做何氏服装加工场的企业。
说到这,我更加诧异的问道:这么说她姓何?
影子答道:是啊,呵呵。
我叹道:哎,莉秀这名字还不错。不过加上前面的姓,真是让人产生无限的联想啊。
就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她的展示已经完成。台下一半是热烈的掌声一半吵闹的嘘声,这导致双发开始互有辱骂声。
我又一次不理解的问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影子道:今年的选秀是由两家企业赞助的,鼓掌的除了观众以外就都是他们带来的人了,献嘘声的也就是另一家企业带来的人。
我自语道:哦,哦。那这么说那一家企业也有自己的参赛选手了?
影子道:恩,一会就能登场。
台下的辱骂声愈演愈烈,主持人不得已的重新登台来维持秩序,并请出了下一位参赛选手。
二号选手是一个长相很为清爽的男孩,一身的西装给他的气质提高了一个层次。他登台后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开始演唱了他的歌曲《童话》。
歌曲唱的很好,让人很有画面感并且有陶醉其中的感觉。但他谢过场后却没有得到很热烈的掌声,这也许是由于他不是两家公司的嫡系,也许是因为他唱的太好了,大家都还陶醉其中的缘故吧。
这次台下安静之极,所以主持人也没有登台维持秩序,第三位选手也很顺理成章的自己走了上来。
在台中央站定后,他说道:大家好,我是三号选手。我是一位从柏林镇赶来参赛的人,我今年58岁。和他们不同,我是一路凭着自己实力过五关斩六将走过来的,我是一位纯农民啊。农民种地不容易啊,据说中央有了政策,要减免我们的农业税,但不知道为什么至今我们镇还在收着各种税务。今天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凭借我个人出众的能力,如今我都不敢回头,因为往事不堪回首啊。
说到这,他坐在了台上并且哭了起来。台下领导见状,连忙说道:这位选手可能太激动了,我看呐,还是身体重要啊,不要因为比赛而破坏了自己的健康,你今天这种状态就不要继续下去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罢,几个黑衣男子冲上了台,试图将他拉下。但想不到此人天生神力,并没有被如此轻易的拿下。他见状不妙,便立刻在台上快跑了起来,试图将几位黑衣男子甩在身后。跑动中,还拿着麦克风说道:我不能不比啊,为了今天这场比赛我煞费苦心,你们要不让我比我就死给你们看。
台下领导听到这番话,立刻应变道:好了好了,让他展示吧,你们都下来吧。
得到了领导的批示,几位男子便很快的下了台。那位农民大叔也在舞台中心站定,并说道:我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一段快书,是我自己的原创,也是为了这场比赛特地准备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对了,请工作人员把麦克支架给我拿过来。待工作人员将麦克为他架好后,他便开始说起了他的原创快书,内容是这样的:
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里个铛里个铛。
爷们披荆又斩棘,
今天终于晋了级。
功劳自己不多说,
制度优越才适合。
领导干部齐发火,
这个事情才办妥。
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里个铛里个铛。
当今政策很优越
农民优惠也不缺
社会主义制度好
和谐社会也不少
祖国人民齐用心
人人上下都是金!
唱罢,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但还未等这位老大爷谢幕,主持人就匆匆的赶来上来,其中一位说道:好,唱的不错,不过已经超时了,去下面等结果吧。
另一位则很快的附和道:所以希望以后的选手注意自己的时间把握,要把握好自己宝贵的舞台时间,不要过多的浪费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那一位结果话茬,说:好了,下面让我们休息一下欣赏一段由柏林镇艺术团为我们带来的舞台剧。舞台剧大致讲述的这样一个故事:
30年前的柏林镇,一片荒芜。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逐渐的吹到这里,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新的转变。在镇政府的号召下,有很多年轻的人们走出了柏林镇,走向了更大更多元化的城市。留下的人,则在政府的组织下独立创业,走着与以往不同的道路。随着这一举动的愈发壮大,很多镇上的老同志由原来的持保持意见的态度转变成了持反对意见,与政府做起了抗争。政府秉着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的尊老爱幼的情愫,和平的同他们谈判。但他们则依旧执迷不悟,甚至有甚者闹到了城里。但在城里,他们得到的答复依然不如意,他们便在镇上拉起了条幅并举行罢工和绝食的手段。就在政府束手无策的阶段,一位叫做王二虎的小伙子站了出来。他是此次挑头反对党头目王老虎的儿子。王二虎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政府的一面,与自己的父亲做起了激烈的抗争。在斗争的关键阶段,王二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那就是要与其父亲断绝父子关系。这一招,使王老虎没了办法,迫使其退出了这次运动。其他余党见自己的带头人退出了活动,也没有人愿意做这只出头鸟,此次运动也就此告一段落。时间很快的又过了几年,柏林镇的建设也越来越好,出外打工的年轻人们也都荣归故里了。这使曾经与政府闹过意见的人们暗自愧疚,王老虎这个曾经的带头人也对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羞愧。于是他又一次带头,领着那些老同志们亲自去市政府致歉。政府人员也都纷纷的表示能够得到群众的理解就是莫大的动力。
就这样,这个故事圆满的结束了。此故事歌颂了当地政府的行为和王二虎的英雄主义情怀。此剧演罢,台下领导纷纷叫好,并表示如果大家都能有王二虎一样的高觉悟,那我们柏林镇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这种节目虽然深的领导们的喜爱,但对于我来说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就这样,我成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影子叫醒了我。当时我还以为是比赛结束了呢,毛毛愣愣的问道:结束了啊?谁赢了?
影子低声告诉我说:还没结束呢,这是最后一个选手。也就是另一位赞助商家的千金,等她唱完了就会出结果了。
我“哦”了一声,便将目光投向台上。
这个女孩从远看身材不高大,甚至可以用娇小来形容。她选择了一身火辣的装扮。黑色的皮短裤,短的会让男人不由自主的产生联想。搭配一件黑色的皮质的马甲,并且带着黑色的皮质手套。
看到这些,我低声的问影子说:他们家是做皮革生意的吗?
影子回道:不是的吧,据听说是那种做食品的暴发户,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台上的人这时开始说道:大家好,我是10号选手,也是本次大赛的最后一名选手。我想之所以把我安排在最后的原因就是大家都知道,好东西要留到最后压轴,留到最后给大家欣赏吧。
台下又是有着鲜明对比的响起了一半的掌声。
那皮革女孩则接着说道:我今天为大家带来的这首歌曲是大家一定会喜欢的,那就是最近红遍大江南北大河东西以及五湖四海的歌手“争议可”的最新力作的《猫咪座》。可能有很多父老乡亲们没有听过这首歌,但没有关系,你们听我来演绎就好,我的演绎水平绝对会超过原唱的。
说罢,她开始左摇右晃的唱完了这首本就不堪入耳的歌曲。这时,舞台灯光突然打黑,台下不见半点光明。我和影子心里都很清楚这是在追求舞台效果,但不知为什么从人群中发散开来了一种说法,那就是——停电了!
由于这种观点散播的十分迅速,所以主办发不得不亮起了剧场的灯光以定人心。而提早亮起了灯光,为了避免空场,主持人就不得不提早登场。而主持人提早登场就产生了不知道谁是冠军的弊病,虽然他们都了解冠军是在这1号选手和10号选手中2选1,但差了一个0就让他们不知何去何从。后来,他们决定看台下的反应来决定这场比赛的胜利者,这也符合当今选秀的大潮流。
于是,他们站定后,其中的男主持人说道:今天,到底是谁能获得我们的冠军奖金呢?
另一位故弄玄虚的附和道:到底会是谁呢?是1号还是10号呢?
说罢这句话,她似乎认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便立刻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选手哦。
男主持人则连忙接过话茬,说道:我们决定以观众的喝彩声来定今天比赛的优胜者。
但当他们的目光扫过台下时,发现了镇领导不悦的目光和两派人员的针锋相对。这种场景让他们乱了手脚。
那位女主持人一着急,忘了关掉麦克,一句“到底选谁啊,你们赶紧说啊”从剧场的音箱中溜了出来。
这一句不经意的错误却导致了场面的失控。两派人员由原来的冷战变为了真刀真枪的打斗,剧场秩序瞬间变混乱不堪。桌子椅子满天横飞,你妈他妈的骂人语句也飘满整个剧场。
我见剧场已经失控,拉起影子迅速的冲出了人群,从侧门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来到剧场外,我觉得这个世界一下清静了许多。虽然有车流和人群的嘈杂声,但比起剧场里的状态,这里简直是清修之地。
我一直牵着影子的手,在柏杨市走着。依然的漫无目的,依然的不知去向,似乎我习惯了这样的一种生活节奏。而影子也只是不吭声的跟着我,也没有问我去向。当我们路过一家宾馆时,我似乎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便对影子说道:我今天就住这里了,明天在回柏林镇,你呢?
影子思考好一会,似乎是在做着思想挣扎一般。
我见她半天不回答,便又问道:你是要回家吗?
影子看了看我,说道:我也住这里吧。
我点了点头,并说:那好吧,你一间房,我一间房。
我们来到了台前,我主动将身份证递给了服务小姐,我对这一切似乎已经轻车熟路了。这里的服务小姐依旧很温柔,此刻我感觉似乎所有大酒店的服务小姐讲话都是一个腔调,好像都经过同一个机构的培训一般。
我对服务小姐说道:要两间单人房。
服务小姐很礼貌的告诉我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只剩一间单人房了。
我很自然的说道:那就一间单人房,一间标准间。
但我得到的告知竟然是这里除了一间单人房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类型的房间了。
听后,我决定带着影子去其他的宾馆住宿。但这是影子却拉了我一下,低声对我说道:哥哥,我走累了,就在这里吧。要不然我一个人睡也会害怕的。
既然影子没意见,我也没有坚持我的观点,随即便开了一间单人房。
宾馆的单人房的床铺设置是不同于标准间的单人床,而是一张双人床。走进房间后,我对影子说道:你要洗澡吗?
影子道:哥哥先去吧,我看一会电视。
很快的,我从洗手间出来了,并示意让影子去洗。影子则很听话的钻了进去。我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的无聊节目发呆。感觉过了很久,突然听到了房间内有声音,这吓了我一跳。但影子的出现使我的恐惧感瞬间消失。可能是由于一个人住惯了,都忘记了今天是带着影子一起了。此时的影子穿着酒店的浴服,湿着头发,纤细的小腿很快的映入我的眼帘。影子很自然的坐到了我的身边看着电视,似乎没有太在意我那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目光。我则从侧面很仔细的观察着这个似乎不属于人世间的女孩。她的面部很有棱角,白皙的脸颊透着粉红色,那是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纯真,刚刚洗掉一天的风尘,使她显得更加的晶莹。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就像剔透的水晶一般,再加上那长长的睫毛,使她此时比天使还要美丽。可能是由于刚刚洗过澡,所以会有口渴的缘故,影子会不时的吞着口水,那粉红色的嘴唇娇嫩欲滴。瞬间,我的眼前一阵花,迅速分泌的男性荷尔蒙令支配了我头脑,浑身燥热不堪。在不到几秒的抗争中,我的意志败下阵来,只能由着自己的本能摆布着自己的躯体。我一把按倒了影子,并深深的用嘴吻着她。影子本能般的大喊了一声。这一声,使我停下了自己动作,伏起身子用自己那怒目看着她。这个眼神似乎使她有所屈服,减弱了自己刚才那种明显的强势。见状,我便继续着我刚才未完成的任务,开始抚摸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是如此柔滑,我感觉就像游在丝滑的牛奶中一般。我粗鲁的脱掉影子的浴服,进一步释放着我的欲望。很快,我觉得时候到了,便迅速的脱光了影子身上的内衣和自己内裤,准备进行这最后一个完美的步骤。但正当我要开始的时刻,我的眼睛划过影子的面额,我看到了一行行流不止的眼泪。影子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抽噎声,似乎是为了不影响我的情绪。但她的眼泪,使我恢复了冷静。我拉起被子盖在了影子的身上,并很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这时,我其实很想真诚的对影子说一声对不起,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我出去走走,你好好睡觉吧。
次日清晨我回到宾馆,可此时影子已经走了。但却在一张宾馆意见卡上为我留了字:
哥哥,我先回去了,免得妈妈担心。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是有过心理准备的,但眼泪却不听话的留了下来。都是我不好,破坏了你的兴致。。。最近可能不能同你联系了,因为我要全心准备高考。我也知道哥哥想让我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我一定不会辜负哥哥的期望的。待我拿上名校录取通知书的第一天,我就去找哥哥。哥哥,你要等我啊。
我将影子的字条狠狠的攥在手心里,这并不代表我对影子记恨,而是对于昨晚自己的失态感到可耻。
随后,我回到了柏林镇,依旧住在那家招待所里。就算整天无所事事,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想法,因为我在等影子,等着对她说一句抱歉。
时间一转,两个多月便过去了。在这两个多月过程中影子确实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甚至连一秒都没有过。也许是影子怕了我,也许是影子真的一直在忙碌于考学。总之,我觉得我会等到她的出现的,因为影子不是一个失信的人。
就这样,我又浑浑噩噩的过了半个多月。这个时候离高考结束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是没有见到影子来找我,我的心里便急了起来。我想去找她,但我怎么找呢?虽然说柏林镇并不大,但要我一个外地人去找一个我没有照片,甚至连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谈何容易啊。但我心里的不安促使我整天去街上游荡,总觉得会有一天会碰到她。柏林镇的高中我也是我常去的地方,有时候在一所高中门前一呆就是一天,但我始终没有遇到她。但在不久后很平常的一天中,我外出归来时,招待所老板娘递给了我一封隐藏了邮寄地址的信件。打开信,我发现了影子的笔迹,信上写道:
哥哥,你好。你看到信时我已经离开了柏林镇。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吧。但我经过再三考虑,决定隐藏信件的邮寄地址。因为我怕你来找我。说到这,我想你该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做了,你会想到我出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的家里确实出了一些事情。还记得我们去柏杨市看选秀大赛的决赛时的场景吗?那天最后的时候,场内一片混乱。最后,这件事情导致的结果竟然出了人命。这也是我们从未想过的。而历年选秀大会也都是由镇政府牵头举办的,出了人命案子,自然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而承担这个责任的人就是我的父亲。他是柏林镇的镇长,出了这种事,很自然的镇委书记要找人替他来戴过,这个任务呢,也就顺理成章落在了我爸爸的头上。结果也很顺利成长,那便是我爸爸被免了职。那件事情发生以后,镇书记曾派人来看过我爸爸,并给过他一些钱,但我爸爸为人正直,把钱财全部退了回去。不过,自从爸爸被免职回家,他的性格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尤其是对妈妈。他们以前从来不吵架的,但从那以后,爸爸经常骂妈妈,甚至动手打妈妈。妈妈则看我高考将近,便没有和爸爸过多的争执,有再多的苦水都一个人抗了下来。而我的高考成绩也成了父母不和谐的最直接的一条导火线。因为我的成绩并不理想,没法去到龙城上大学,只能跑到偏西北的一些大学就学。就这样,爸爸似乎得到了可以放肆的把柄,总是质问妈妈为什么没有教育好我。而其实这事情都不怪妈妈,只怪我自己没有学好。但爸爸似乎只想跟妈妈较真,从来不理会我说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更悲哀的事情便发生了。一天晚上,爸爸独自在家喝了很多酒,那我是第一次见爸爸喝如此多的酒。妈妈呢,也偏偏回来的很晚。爸爸见到妈妈如此晚才回家,便又开始对妈妈实施家庭暴力。这次,妈妈似乎有所准备似的,拼了命的反抗。而打架这个东西似乎另一方越反抗,就会引起主动方的越发不满。此刻的我吓的躲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哭着。突然间,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本以为是他们打累了便和解了。但当我走出房门,却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妈妈。爸爸手里拿着带血的水果刀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见状,我大喊一声,这一声,我觉得足以惊动整个柏林镇。爸爸也被我这一喊惊醒,立刻向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退到墙角蹲下,吓得不住的颤抖。爸爸这时则扔下了刀,走进了房间。待他走出来时,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存折和大把的钞票。钞票的红色和爸爸那沾了鲜血的手一同向我靠近,使我不自主的晕了过去。
待我再醒来时,发现爸爸的一只手拉着我的手,整个人则瘫倒在我身边,而那把水果刀扎在了他的胸前。我的不远处是被一张字条裹着的存折和钞票。字条上写着“姑娘,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妈妈,爸爸不是人,爸爸误杀了妈妈,是爸爸破坏了我们完整的家,都是爸爸不好,请原谅爸爸。这些钱你拿着去上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有出息的人,爸爸永远爱你,爱你妈妈,爱我们的家”。看完字条我泪流不止,甚至整个身体都要虚脱垮掉。但我不想再在这里多呆片刻,我的负罪感甚至一度促使我去拔出爸爸胸膛前的刀自寻短见。但我想到了哥哥,想到哥哥跟我讲过的你的人生经历,我便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我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收拾了自己的行囊离开了那里。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希望哥哥不要惦记,也希望哥哥记住,我们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最后,送上两首无题诗和一首《采桑子》的词牌给哥哥吧。
君终桀立于世间,
君不违自心意偏。
君如一片莲藕地,
君子待人金万千。
这首是希望哥哥能够依然如君子般做人。
孤夜寒月忆思虔,
傲沙不觉心意诚。
曾不想与世人惦,
万物只为一人念。
这首是我独自一人乘车来这里的路上写的。
《采桑子》
独立窗前夜微凉,风盈银墙,紧闭疏窗,寒意可御泪难藏;
思念虽苦忆却洋,笑挂唇边,倦意连连,梦里方知愁难眠。
这首其实是后加上去的,是我写完这封信以后,一瞬的体会。其实是在说自己,但不知为什么行为偏偏违反思维,双手非要不自主的奉上这首词。
希望哥哥能够珍重自己,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影子敬上
这时,我的眼泪已经湿润了整张信纸。我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叠好,不敢去破坏它。不经意间,我发现了第二首诗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竟然也表述了一种强烈的思念,这使我的心中顿然感慨万千。影子落到如此下场,其实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也许影子会很顺利的考上自己想去的学府。那样的话也许她的家庭就会因为她的成功而和睦。但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都是我的出现,才破坏了她的生活秩序,破坏了她的家庭,我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啊。
放下信件,我走出了招待所。这次行动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网吧。我要去查一查我国西北都有哪些大学,影子到底会去了哪。
来到网吧登上□□,就开始不停的弹出消息,并且系统提示我有多封新邮件。我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打开百度,搜索我们西北的学校。但结果却并不如我所想。我国西北地区的学校十分的多,光是看就要看上好久更何况是找了。我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部,恨自己是如此的无能。但如今,我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缘分再一次将我和影子牵到一起。我等情绪稍微平缓了以后,开始看着我的□□息和邮件。结果发现所有的消息和邮件都来自于一个号码,那就是小翔的□□号。□□的留言多数集中在我刚走后的几日内,后来则是邮件,几乎每周都有2到3封邮件打到我的邮箱内。第一封是这样写的:
兄弟,你没有消息已经两个多月了。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都是我的错,好吗?只要你回来,你杀了我都行。
第二封则这样写道:
兄弟,天气已经渐渐的凉起来了,在外面记得要给自己添衣服,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啊。学校有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在学校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之后的信件也都是大概的内容,但最后一封,也就是5天前发的这封有了些内容上的变化。内容是这样的:
兄弟,还好吗?你没有消息已经一年多了,但我能感觉到,你很好,你比在这里的时候过的好,这里也许你永远也不想回来。但是,我希望你看到邮件以后回来一趟好吗?学校里确实出了些事情。我没能做到之前向你保证的那样,对不起。在大约半年前,学校就想单方面的退回你的学籍,但我知道以后我曾向校领导哀求,让他们保留你的学籍,我说你会回来上学的。但开始他们不同意,不过之后我每天都去哀求每天都去哀求,他们也就默许了我的要求。但最近,由于又要期末考试了。也就是说一个学期又将过去了,所以他们又一次想到了你,而且这次铁了心要开除你。我采取了我的老办法去恳求他们,但似乎他们这次不吃这一套了。无奈之下,我叫上了薛绒同我一起去。由于她是学校历年的三好学生,所以在校领导面前会有说话的分量。最后,在她的帮助下,学校决定将你的学籍留到这次期末考试结束时。如果你不回校参加期末考试,那么就将你直接开除。
兄弟,不管你多么的恨我,我求你回来,好吗?
小翔的话,让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的酸痛。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早就原谅了他,我也知道了他对我的好。我看了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已经是次日了。光是读小翔的信件就读了好几个小时,时间走到次日也并不稀奇。这时,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影子在信中说的,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毅然的决定要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