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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刺•生死一线 ...


  •   “王爷可曾允过你对他的碰触?”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郑阳的心中波澜顿生。她在脑海中仔细的搜寻着,七年前……没有,七年后……同样没有。

      郑阳的沉默让苏婉的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可是,卫嘉可以……”
      她的声音低低的,飘渺而迷离,宛若一声叹息。

      “卫嘉可以……卫嘉可以……”
      这四个字象一块巨石深深砸向郑阳的心。

      原来,是这样的吗?
      是吗?
      她这样一遍遍的自问。

      “你,可是后悔了?”
      苏婉柔柔的声音像隔着重重迷雾,飘忽不定、似幻似真。

      “不,绝不会!”
      郑阳摇摇头开口说道。

      “不会?”苏婉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对郑阳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浅笑,“那,明日自会见分晓!”

      郑阳抬起头看着苏婉绝美的面庞,那朱唇微启一开一合间莹白的贝齿似是忽地长出了獠牙,让她莫名心生寒意,她总觉得那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来,或许自己真得不该来淌这浑水。

      夜凉如水。
      在她们身后,菡萏园里那一点亮光忽的一暗,整个院子陷入一片死寂中。
      “扑棱棱——”一只夜鸟扇动着翅膀飞向远处。
      随后,一道黑影也迅捷无比的从院中闪出,冲进黑夜之中。

      暗香浮动的夜里,郑阳与苏婉一前一后的走着。
      苏婉柔柔的声调,伴着阵阵扑鼻的香气不断向郑阳袭来。

      “此次王爷之所以能得胜归来,全靠了郑当家的鼎力支持。那么多人的粮饷,郑当家的说筹集便筹集起来,王爷对你可是感激万分呢。因此才特意设宴相谢,谁能想到中间却出了这么个岔子。”
      苏婉无比同情的幽幽叹了口气。
      然而那哀怨的眸子中瞬间闪过一丝得色还是被郑阳捕捉到了。

      “还好。”郑阳客气的应着。

      来到荷香苑,苏婉停下了脚步。

      “那就委屈郑当家的在府中多住几日了,顺便我们姐妹也能亲近亲近,说点体己话。”
      苏婉娇柔的笑着,扔下这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也不等郑阳回答,转身袅袅婷婷的向外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琢磨刚才事情的郑阳在她转身的一刻忽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也正是她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王妃娘娘,依你刚才所说,你跟王爷……你们……居然……”
      若自己所想的真的是实情,那么......
      难道说岳凌霄与卫嘉......
      郑阳的心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刚迈出一步的苏婉听到她吞吞吐吐的说辞,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
      不由冷哼一声,“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口一个王妃娘娘的叫的如此好听,我不过是皇上赐婚过来的一个不受待见的侧妃罢了。”

      郑阳垂下眼,心道,岳凌霄就娶了你这一个侧妃,这王府上下都是如此称呼,难不成我倒去巴巴的喊一声“侧妃娘娘”?那不是成心找死吗!

      借着檐下灯笼的亮光,郑阳嘴角一抽,将目光投注在湿乎乎的地上。
      因为之前灭火,院子里残留着满地的水。

      而苏婉带着一丝恨意说完,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这一滑之下,那黑黑湿湿的泥泞污了她簇新的凤头绣大红芙蓉的鞋面。原本的怒气顿时成了燎原之势,她将脚放在一旁的石阶上恼怒不堪的不停跺着,厌恶的不断来回蹭着,尖利的嗓音高声骂道,“不长眼的贱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拿自己当主子了,竟懈怠成这样,连院子也不打扫!”

      郑阳沉默着站在院子里将手拢入袖中。袖子里的一件硬物隔着薄薄的衣料咯的她的肌肤有些疼,她的眉头忽的一扬,恍然顿悟。

      郑阳没有出声只是凝视着苏婉发泄之后逐渐远去的瘦小背影出神。
      看来自己所料不错,而苏婉之所以找卫嘉下手也有了理由。
      今夜,自己正好给了她一个千载难逢的下手机会,即解了旧恨又除了新愁。如此一箭双雕!果然好手段。

      郑阳想起曾经在皇家宴会上无意中撞见的那小巧的芙蓉凤头足履与一只大脚勾缠在一起的情景,现在想来再不觉得诧异古怪。
      她下意识的捏了捏袖笼中戳痛自己的金钗,摆正了位置。

      只是,这断袖分桃的事真的会发生在王爷身上吗?
      郑阳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自己苦苦追求执着了多年的感情,到头来却有人告诉她,岳凌霄喜欢的竟是男人,那自己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哈,她忍不住想要大笑起来。
      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阵凉风吹散了一直缠绕在周围的浓香,郑阳微微瑟缩了一下,脑子清醒了许多。
      现在已经无所谓笑话不笑话了,那些荒诞不经的往事已如烟尘。岳凌霄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单纯只是厌恶苏婉,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现在的她只想做好一件事。
      那是她前来赴宴之前便已下定的决心。

      月光下,不过寸许的影子默默相随。
      孤独,象环伺在暗夜里的猛兽,一个不查便跳将出来,噬人于无形。
      躲在云后的弦月,半隐着身子,黑沉沉的夜空像一幕巨大的帷幔,低低的罩着,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那周围寥落的星子,森然的光芒让她又想起笑里藏刀的苏婉。

      她之所以可以如此趾高气昂,颐指气使,不过仰仗着王府的势力和她现在的身份。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身份真的很重要!

      郑阳在院子里站立良久,逐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冷哼一声决然走进屋中。

      开弓没有回头箭。
      既然来都来了,即便再怎么冷嘲热讽,再怎么恶意阻挠,那么也断没有再撤回的理由。
      好在家中的大小事情即便她十天半个月的不管也不会出什么纰漏,所以郑阳可以放下心来安然看戏。

      于是郑阳安然的在王府中住下来,等待王爷还她一个清白,等待王妃给她一个证明。
      她已经注意到服侍卫嘉的小丫环颈项上的伤痕,也特意借着那一扶之机见到她满是淤青的手臂。
      很显然,小丫环将人送错了房显然是受人指使被迫所为。
      只是,苏婉亲自跳湖救人,这苦肉计......
      岳凌霄会怎样处置呢?
      她还真想知道岳凌霄将如何还她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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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风和日丽天气晴好。
      王妃苏婉一时性起,硬是要去京郊自家的荷塘赏荷。
      岳凌霄拗不过她,又恰好休沐在家于是便应了。

      牵来马匹,几人便准备动身。
      就在走前的一刻,苏婉突然弯下腰面现痛苦之色。

      “王爷,妾身中午怕是吃坏了肚子,腹痛......如绞,看来是去不成了,可别让妾身坏了你们的好心情,你们赶紧去吧,难得今日天气如此好。”
      岳凌霄看了她一眼,扬声道,“陆伯,给王妃请来大夫好好诊治一下。”
      说完,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已跃上了马背。

      郑阳在跟着岳凌霄、卫嘉离去之际,回头又看了苏婉一眼。
      但见她面色苍白唇色失血一脸冷汗,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只是一些伎俩重复使用就没什么效果了。
      她可以肯定,荷塘一行断不会风平浪静。

      王府的十里荷塘,蜿蜒九曲,在群山雾霭中纵深延展。
      交叠着两岸葱茏绿树,与山水相依,如诗如画。
      远远的见了,郑阳的心情便开始愉悦起来。

      走近荷塘,便走进了一片清凉。
      那绵延如盖的荷叶,圆而宽大,汇聚在中心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一叶小舟旖旎而行,划开重重绿萍,在身后留下一道墨绿的水痕。

      郑阳静静的坐在小船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阵阵幽香在鼻端浮动,菡萏亭亭自眼前掠过,触手可及。
      她的心中不由一阵悸动,生出些微感慨。
      目光一转,落向端坐一旁的岳凌霄身上。

      郑阳的思绪飞到了七年前那个也是如此般晴好的秋日午后。

      太阳烈烈的照着,风中夹着淡淡清香。
      郑阳手捧着大把荷花静静的站在王府门前,笑的明媚而灿烂。

      原来王爷爱荷!

      这个秘密是郑阳的父亲郑荣花了不少银子才打听到的。
      自从他的宝贝女儿看上王爷之后,他这当爹的便跟着跑前跑后的操碎了心。
      打听这些消息虽然并不容易,但无非是多花几个银子就能办到的事儿,他担心的是女儿那颗已经倾洒出去的心!

      铁血王爷威名远播,他的冷情也早有耳闻。
      可是他这唯一的女儿就是看好了他。
      这两年因着与卫将军的交好,郑荣也积攒了一些家底。
      凭着丰厚的嫁妆许一门好的亲事肯定是委屈不了女儿。
      但女儿却独独喜欢这冷情王爷。
      这可是王爷呀!可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于是郑荣看着女儿天天往外跑,回来就关在屋里伤心痛哭,他却心里干着急无计可施。
      今日,他一把没拉住,女儿又兴冲冲的抱着一捧荷花匆匆出了门,他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可奈何的跺了跺脚低低叹了口气。

      船撸的吱扭声打断了郑阳的回想,她伸手轻抚眼前的一朵荷花,暗叹当年的任性。
      那时,单纯如她若是知道将来要发生那么多的事,还会继续任性的纠缠吗?
      郑阳的目光掠过重重华盖般的绿叶停在远处的堤岸上。

      正在船尾摇橹的卫嘉,默默注视着怔怔出神的郑阳,想起昨晚的事情心中不禁羞愧难当,那强忍的怒意又有了抬头之势。
      没想到自己竟在家门口载了一个大跟头。先是大意之下中了毒着了奸人的道,差点毁人清白,接着在神智不清之下,又在荷塘将前来救援的王妃娘娘逼上绝地弄得凄惨不堪……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所受的最大耻辱。想当初跟王爷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几经生死都没象昨晚那么狼狈过!
      卫嘉几乎咬碎钢牙才忍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即便王爷不说,他也会将此事追查到底!
      他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定会给郑当家的一个交代。

      卫嘉看了郑阳一眼,这个女子此刻如此娴静的安坐着,昨晚的一切对她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浅浅的笑着,不疾不徐的说着做着。甚至见到自己也十分平静。
      她变了很多,但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

      比如,她的特别。
      这,在七年前他就知道了。
      那时候,还是豆蔻年华的她对王爷芳心暗许,日日在王府门口徘徊,风吹日晒雷打不动。最后竟成为王府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炎炎烈日下,当外出做事的卫嘉回府时,远远地便看到郑阳带着一脸企盼站在王府的门前,
      她的脸不似一般女子那么白皙,而且经常以一身利落的劲装示人,所以十分好认。
      想起她戏谑的自嘲诗,卫嘉不禁有些失笑。

      因为这出格的举动,郑阳成了众矢之的。京城里仰慕王爷的一干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时常作诗讥讽嘲笑她。她也不恼,依旧我行我素。最后被逼无奈,便细眉一扬,扔出了这句诗。

      “花影乱,风雨狂,一枝墨菊压海棠!”

      之后便以“墨菊”自称。

      听说她还有个满腹经纶的先生在背后指点。只是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自己向来记不住,不过倒是听王爷说了一句,“将好好的‘一树梨花压海棠’改的面目全非,亏她会想!”虽然王爷说的时候一脸厌恶,但是卫嘉却知道从没有什么能入眼的王爷似乎开始留意这个叫郑阳的女子了。
      她也的确是与众不同,试想有那个女子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缺点,但她就不忌讳,甚至引以为荣。

      小船悠然的划着。
      秋日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不久郑阳便被晒得两颊通红。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伸手掐来一片荷叶挡在头顶之上。
      扫了一眼船头上背脊挺直的岳凌霄,此刻他正目视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阳别转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那些往事看起来他真的不记得了。
      曾经,自己在烈日下暴晒了那么久只为了见他一面,他竟然都忘了。

      七年前,自己捧着他最爱的荷,在秋日下晒了很久很久。久到两臂发酸,双腿微麻。
      脸上特意搽上的脂粉早被不断滑落的汗水冲了个干净,露出略嫌深暗的面庞。
      但这一切她却甘之如饴,心中依旧热切,眸子依旧晶亮,翘首等待着王爷的归来。

      一直到太阳西沉,总算是看到了岳凌霄的身影。
      那落日余晖中自霞光中走来披着一身炫目七彩光环的人,让她的呼吸为之一滞,再也挪不开眼。

      直到王爷在她面前站定,一道冷冽的目光扫来,才使得她逐渐回过神来。
      心,小鹿般的乱撞。
      郑阳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于是一低头将手中的荷花送出。

      岳凌霄看着眼前已然失去生机的荷,眉头渐拢。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这阻住自己去路的女子,嘴唇微启,冷冷吐出两字,“糟蹋!”
      然后,身子一晃拂袖离去。

      “知了——知了——”
      门口的树上,一只秋蝉仿佛知道自己来日不多于是竭力的嘶哑哀鸣着。
      这悲怆凄凉的叫声刺伤了郑阳的心。

      被袖风扫落的荷,散落在炙热的风中,一地残红……
      ……

      风中,一朵荷瓣幽幽坠落,绝美的身姿带着最后的傲然从郑阳眼前划过......
      落下......

      郑阳伸出手想要接住。
      但就在她抬手的一刻,眼睛却骤然被一道寒光刺痛。

      郑阳本能的一躲,“呛——”刺耳的铁器相交之声传来。
      电光火石之间,在船尾摇橹的卫嘉一个猱身跃上前,长剑出鞘将蒙面绿衣人的去势阻住。

      这一缓,郑阳已经一个后滚与卫嘉互换了位置。
      偷袭的刺客不等卫嘉站稳长剑接连刺来,凌厉无比。
      就在卫嘉举剑防守的当儿,刺客又向一旁的王爷袭去。
      三人在小小的船上厮杀缠斗着。
      小船剧烈的摇晃起来,几欲倾覆。

      就在此时,船旁的荷花丛猛地一晃,凛凛寒意夹着几片粉色花瓣飘来,再次将郑阳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当郑阳蓦然发现一柄长剑转眼袭至面前时,本已在船舷的她已然避无可避,只得将身子迅速倾倒。
      就在坠湖的一刻,她看着刺入胳膊的利刃带出的赤红血滴,明白了这两个刺客的意图。

      起初一人只为了引开王爷和卫嘉的注意,而这人则是瞅准时机想一招取她性命。
      要不是她毫不犹豫的坠湖,那么这一剑已经洞穿了她的心脏。

      刺客见郑阳跳湖,紧跟着也跃了下去。

      郑阳一入水便立刻向纵横交错的荷间游去。
      现在的她手无寸铁,所依靠的就只有速度。

      水被胳膊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
      船上的岳凌霄挡住刺客的攻击,身子一斜也立刻跳进湖中。

      湖水变得浑浊不清,他四下看着寻找着,借助脚下触到的一根木桩奋力一蹬,瞅准目标长臂一伸抓住了刺客的脚。
      那刺客只得回身自救,在水中不断挣扎妄图脱身。

      湖底的淤泥被撩起,两人陷在黑色的污浊中。

      少顷,岳凌霄浮上湖面,呼出一口气再度下水。
      离开那片浑浊,在水中寻找了一会儿,才在荷叶后找到了郑阳。
      见她听到水声看过来,岳凌霄对她招了招手,指了指水面示意她凫上去。

      郑阳点了点头,松开手中的荷茎正要游走,却突然发现岳凌霄挥舞着双臂挣扎了几下,接着,身子便慢慢停止了动作,缓缓向下沉去。
      郑阳心中一惊,急忙游过去。此处全是淤泥,若是陷进去凭她的一己之力是难以令其脱身的。

      伸手揽住岳凌霄还在下沉的身子,另一只手不断揪起附近的荷茎让自己的身体向前滑行,然后才得以慢慢浮上水面。

      船上,卫嘉正将那名刺客制服,捆绑起来。
      听到郑阳的呼唤立刻将两人拉上船。

      岳凌霄已然昏迷。
      “王爷,王爷......”
      卫嘉焦急不安的掐着他的人中不停低喊着,那脸色竟比岳凌霄的还要苍白。

      郑阳见躺着的人毫无醒转的迹象,果断的伸手掐来船边的荷茎,将两端削齐,俯身小心撬开他的嘴,将荷茎塞入。
      然后让卫嘉以手按据其胸上,不断按压,并让他摩捋他的手臂,屈起伸直,她则一手捋王爷另一只臂胫与卫嘉配合一致,然后另一只手挟其下颌,深吸一口气通过荷茎迅速渡过去。
      如此反复。

      卫嘉按照郑阳的要求不断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紧闭双眼的岳凌霄,心中的焦灼和惶惑交织在一起,脑中思绪纷乱。

      这个女人的办法会有用吗?
      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他不敢想下去。

      过了一会儿,岳凌霄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好了,醒过来了!”
      郑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将口中的荷茎扔掉,浑身无力的她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就在她身子后撤之际,一滴汗水落在岳凌霄的唇角,然后缓缓渗进了他的口中。
      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岳凌霄抬眼看向她。
      眼前之人鬓发尽湿,但额前的头发已经半干,一脸的汗,此刻正撩着袖口旁若无人的呼呼扇着风,那样子甚是滑稽。

      岳凌霄嘴角一抽,一时忘了身上的不适,皱眉暗叹:这个女人还真是......粗鲁。

      “王爷,您觉得怎样?”
      听到卫嘉不安的询问,岳凌霄挣扎着坐起来转过头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回去吧。”

      郑阳听到岳凌霄说回去,这才想起船角的刺客。
      “那人怎么办?”
      “一个死人还能怎么办,一会儿自有人来处理。”
      卫嘉淡淡的语气里夹着一丝怒火。

      “死人?”
      郑阳睁大了眼,扭头看过去。
      果然,那绿衣人的脑袋已经歪在一边,嘴角流着粘稠的黑血,显然是服毒自尽。

      死无对证?
      郑阳呆呆坐着,彻底失了力气。

      卫嘉的目光接触到满脸失望的女人,低下头,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王爷,你......”
      随着他的抬眸,一声惊呼之下小船又剧烈的摇晃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遇刺•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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