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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有孕 ...

  •   娇花坐他腿上,亲喂林书君吃饭,半碗饭侍下,几口蒸鱼,他便再食不下。

      “夫君今日为何吃的这么少,可是哪不舒服?”她伸手用手背抵在他额上,仔细探温。

      怕他病了,抱脖用脸去蹭他耳颈抚慰。“若是有恙,绾儿去找太医来给你看看,不允忙。”

      林书君见她揽得近,嗅他颈香,不自然离她远些,柔声“不是病,是没胃口。”

      男人衣襟处沾染着淡梨,靠近些难掩龙涎,龙涎是御香,普天之下亦只有谢瞱可用。

      王帝常往太宸,林兮不用香。他襟后泪渍斑斑,知绾无需细想,便知道这牢里方才谁来过。

      “是不是我天天送,夫君吃腻了?”
      公子有意遮瞒林兮的事让她不是滋味,上次在太和殿应试也是。
      “没有。”娇妻勾着他的颈,坐在腿上已然眼梢染红,瞥过脸撅嘴气恼。

      “你怎么了?老师亲亲你…”他低头想想疼啄她,寻樱逐蜜,却被她避过,不允他亲。

      知绾酸涌心头,偏此番又是明珠保着他。公子前生山盟海誓,与旧人是竹马亦是师徒,男怨女痴的哪是她这短短半年可逐。

      他温瑜如瑾,又怀有不世之才,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难免惹人梦寐萦怀。
      明珠来看他是属常理,可是知绾不喜欢他遮瞒。
      更嫌恶自己屡屡投怀送抱,到头来把自己剥尽了,还被林兮看低。

      林书君不知她心中所想,想到她要疼宠。娇妻翠袖佩裳,双手合握纤腰,楚楚轻颤的惹他心怜。

      公子摸挲她腰下解扣释带,将她提抱起来送入榻里。覆压而欺。

      “绾儿怎么不说话?”林书君搂起她。
      “我没引你…”
      “什么?”榻里香浮玉软,他情嗜难止。几次开了窍,便变法欺她。

      “我没引你…”娇花酸恼生怨,趴在软枕上啜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是明珠说的那般清寡。

      在一起半年,在梨树下也是他先偷亲她的,而后种种,在舆上,在乌篷船里。都是眼前冤家要把她剥食殆尽。

      侯府云景山,都是他有意诓骗才在婚前有了夫妻之实。他和明珠半生止乎于礼,也把情意谈的好好的,观星赴海一样不落。

      她倒好,不过半年什么都舍去了,陪着去云景山看一次星星,就被按着把名节尽舍,还为此招来王侯欺打。

      林兮说自己引他行苟且,她不服气。

      事毕娇花于榻里把衣穿好,下榻踩履,“我先走了。”
      “绾儿怎么了?”林书君忙不迭下榻追她,环进怀里柔哄。
      思及她和王侯种种,她无脸置喙公子,
      ”你我毕竟未婚,绾儿天天来,难免被人看低,若夫君真心疼我,就等八抬大轿将绾儿迎进门再说。”

      牢狱里摆着她的纸笔沙钟,甚至是有些女子的胭脂水粉。明珠聪慧,定是来过就知道她在狱里时时陪侍,下回见面又当如何?

      总不能再挨一掌,认领她狐媚男人的罪名。
      知绾不愿长留狱中,亦是气恼林兮来看书君,见狱中女子琐物看低她。

      待到申时,索性拿着纸鸢去了王侯约的绮山。

      旧时他常带娇花在此踏青放鸢,她本是雇辆车马看看便走,哪是行至坡下便被谢平截住换到王府轿厢里。

      “谢平,你们在这等了两个时辰么?”娇花和谢崧约的午时,没准时只当他早走了。

      “殿下说您今日一定会来。”
      今是九阳节,谢瞱需徇祖训,前往帝陵祭祀拜祖,来回一日。谢崧卯时接见殿前指挥使,有意暂解太宸禁封。走漏风声给林兮,料定她要去狱里。

      故无论娇花今日何择,都会落在他谢崧手上。

      知绾懵楞的在轿中,接过谢平递上的小食甜茶,用于润喉,挑帘忐忑问

      “殿下他等了我两个时辰?若我不来呢?”
      谢崧何时转了性子、这般情痴,不似旧时路子。

      王侯谈情擅玩权术,行事遮掩不如公子坦诚,总想着把美人江山一处摆平,嗜欲太深,才落得今日下场。

      旧时这般对她和慕容誉,休妻后归清雾如此,而今陈妤亦是如此。所行每步,七分爱极娇花,三分给北郢万民,才每每让她拈酸惹醋,若即若离。

      谢崧在舆里侯等娇妻,随手理毕大宛奏文,筹谋兵马之事,耳听舆外珠翠琤玎,微叹着气,伸指揉额赶忙把舆上朱笔奏文拢整。

      从屉中取出备好的布偶糖人。

      知绾提着裙拎着纸鸢上舆,看王夫身旁堆着半人高的公文,便知他蜷在此处忙了半日。

      眼睑下疲惫的隐隐泛青,许是前段时日少食,难眠多思,消瘦不少。

      “谢郎公务未完么?”她把鸢放好,没看桌上布偶玩意,像旧时那般挨上去给他揉手捏按。

      谢瞱无心朝政,从前就常溺后闱。北郢大多数奏文都压在他身上,大小事没有不管的。以前他若陪她放鸢踏青,路上也要带公文去。

      谢崧念着姑母恩情,一路将其母子扶到高位,事到如今已是仁至义尽。他虽爱权,却不是无情之人,这也是太后真心疼宠王侯的归结所在。

      “刚刚完了。走吧,王夫陪你放鸢。”登基在即,他忙得焦头烂额。

      “绾绾玩会布偶,谢郎先歇会儿。”
      王侯带她去玩,若是朝中有事,也常半路拐回去,为北郢退让。谢崧怕她气恼,就会买很多布偶小食,在舆上给她添趣。

      书君不同,陪着她什么都可弃,哪怕她一句不满,到手的功名利禄,亦可随手扔了。

      她陪在谢崧身边一载,日日见他追星逐辰,在前庭等他日出日落,太渴求陪伴。才会生隙。

      “我不好,你生气了?”谢崧设计用林兮气赌她一上午,看她落寞怕被发现,拐弯试探。

      “谢郎没有不好,是绾绾贪心了。”娇花乖顺的摆弄马儿布偶,回身见谢崧瘫累在软褥上,朝她像以前那般招手。

      知绾耳颈醺红,会意像以前那般,抱着布偶倾身在他怀里,谢崧得了娇妻,环得紧些闭目养神。

      娇花倚到累了,无事的拿偶蹭他的脸。“谢郎再选,要不要弃天下得绾绾。”

      她讨厌王侯屡屡以天下之名,伤害自己。明明喜欢,打着舆图名义,想把她送人。和骊韵共弈,迎娶归清雾,而今陈妤更与南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为何选?”
      他向来喜欢双管齐下,一边柔哄追妻,一边筹谋家国。他也没娶别人,这也不允?

      公子嗜情太深,前生刻骨,十分真心,未必都在自己身上。谢崧倒是真心,在他身边需事事顺从、不能逾矩。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万民不负卿。绾绾,本王生于北郢皇室,自幼勤谨,有盖世雄主之志。你该明白,不能事事以你为先。”

      王侯将娇妻搂紧些,拿下巴蹭磨她的发,伸手捏马偶的脸,温言“谢郎不能像公子那般为你洗手羹汤,能允你的,只有太宸后位。

      若得真心,你我身后同陵共寝,千秋万代,我在地府陪你闲话桑麻。”

      她的妻话本看多了,成日想着万事应全。他点吻娇妻娥眉。

      “往后书君会陪我。你要再多派事给他做,让他日日不得闲,绾绾便让他辞官归隐。我你便永不见我。”

      知绾怀抱布偶,被他从背后拥在怀里。纵言“夫君他新官上任,哪里那么多公务,你就是故意的天天欺压他。”

      “谁是你夫?!”谢崧本是玩着娇花的指,听她唤公子作夫,一下子脸又沉下。

      娇花怕逆他鳞,反握他手来捂着,柔声岔开话,“之前的事,绾绾不怪你便是,无需这般讨我欢喜。

      殿下此生既愿意为北郢万民奔波劳碌,妾也是万民之一,今日大发慈悲,给你揉按舒疲。”

      他高尚的,连她都不要了。

      旧时姑母教给她揉按,以前常给王侯弄,一年过去,如今倒省了。“绾绾替万民谢过殿下。”

      她像以前那般侧坐着,开匣燃香烹茶,取了耳勺让男人躺在腿上,低头为他挖耳。
      王侯琐事,她向来亲力亲为,娇妒不允别的侍婢碰他分毫。
      谢崧时隔一载,再得娇妻服侍,喜欢的蹭上去,扶腰躺她怀里。舒服的昏沉沉睡去,喃喃自语

      “绾绾,一直陪着谢郎就好了…”
      “想的美。”她侍毕,取膏小心替他解佩,仔细细看他周身伤口,在外戎马半载,难免添新伤。

      以前没能仔细看,趁谢崧睡了,一一替他落膏。
      ·
      林兮的事知绾只字未提,数日后得太后恩典,将公子释毕、王侯更欲揽下林府诸多事宜,待到太后生辰那日亲自交接。

      “姑母,殿下他日理万机,绾儿觉得麻烦,不必亲自交接。”太后生辰尚书府交接琐事百余件,谢崧哪需亲自来办。

      “让他去,这也是他的心意。此番关了林大人大半月,而今想通,赔罪是理所当然的。何况这事若办的不体面,传出去,青史上亦会留他欺辱臣妻的污名。

      眼下他登基在即,朝内文武大臣都盯着,这新皇是贤是戾私下里都在评说。

      林大人上任来政绩各众臣有目共睹,又是百年难得辅世之才,那些官员早就面从腹诽,说崧儿的不是。你们要不给他表现的机会,登基后如何做贤?”

      老者抚盖吹沫,续言“瞱儿眼里满是他妻、余生就想和皇后归隐乡里,哀家过不惯那样的日子。于后闱中筹谋一世,哪离的这些金金玉玉。”

      太后掖帕指着一屋文玩器物打趣。“燕盏乌草少吃一日,便憋的慌。好在崧儿争气,哀家在这慈寿宫,余生靠的就是他。难免为他打算。

      尚书府一切事宜让他去办,开销由他淮南王府来扛。还望林大人莫要记过,感念新皇恩德,往后好好效忠北郢朝廷。”

      老祖宗向来大气,身居高位从不计一厘一毫,难免得王侯真心相待。

      娇花近日嗜睡,胃口变差许多,半倚在桌上举卷托腮,听老者说到后面,昏沉的几欲打盹。

      恰好苏嬷嬷端了鲜参盅来。
      “绾儿快来尝尝,哀家见你近日没胃口,叫御膳房做了你以前最爱的鲜盅。”

      苏嬷嬷把汤放到她面前,疼娇花。“主子尝尝。”

      她皱眉闻着鲜味只道恶心,勉强入了口便躲去榻后干呕,难受的从襟里取出备好的渍梅含着,气色才好了些。
      “主子、你怎么了?可要让太医看看?”

      她这个月信事未至,已推了半旬。日日躲在房内嗜睡昏沉,吃什么都没胃口,唯独贪酸,时时含梅。

      知绾浮霞染面,扶案暗暗摸着小腹,更确信几分。
      “嬷嬷,绾儿是吃坏了东西,不必麻烦。”
      自云景山后,她只与公子行房,无矩数次,怕是有孕。
      又喜又惊的不敢找人来诊,大婚再即,索性瞒着推几日再说,免得他守旧惹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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