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林澈的痛 ...
-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了Eternal memory的大门口。不过奇怪的是，那里面的灯光却出奇的暗。八点多钟，应该是客人多的时候，店门口却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大门没有锁，半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钢琴声。我停下脚步，认真的听了下，之前尧尧弹过的，是冷天的《The Blue》。
寒宇看了看我，意思是问我要不要进去，我觉得冒然进去有些唐突，就拿出电话照着林澈的名字拨了过去。结果又是那蜜死人不偿命的小姐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其实我特想跟移动公司说说，让这小姐说话的时候带点音符，加点RB或者RUB啥的，听起来也像个彩铃不是，心里也舒坦点。你说对方都关机了，还您好，能好得起来嘛我。
我正胡思乱想呢，寒宇拍了我一下，问我打通没。
我心里正烦的慌，没好气地说：“一死女人灰常甜美的告诉我，他关机了。”
寒宇瞪了我一眼说：“菲菲你今天非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大马路上叫你自己走回家去。”
嘿，我还就真不信了。“有本事您走，您快走，我叫里面那帅哥送我回去，他那车比你那破国产货坐着舒服不知道多少倍。”
寒宇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绷着脸问我到底还进不进去。
我说进呗，怎么也得对得起您那一来一回的油钱不是。他说菲菲你别小瞧人，我自从买了车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心疼油钱。我当时那叫一个佩服啊，啥叫大度，这才叫大度。后来我才知道，丫刚买完车就把油改成了气，一直烧得就是天燃气，心疼个毛线油钱啊。
说完我推门就进去了，然后我就呆在了那里。
寒宇估计正纳闷呢，以为我抽筋了，怎么突然一动不动了呢。结果他刚向前迈了两步，然后抬头一看，也成了木鸡。
诺大的咖啡厅就只开了一盏灯，林澈正坐在那里弹琴，昏暗的灯光照着他的脸，显得越发的憔悴。他的眼睛里全是泪，一滴滴地从眼角往下淌，砸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
他可能听到推门声，停了下来。转了头看向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是嘶哑的，我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炼着刺人的光芒。
我走过去，下意识地用手去擦。我说林澈你还好吗。说句实话，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有些心疼。
他躲开了我的手，他说我没事，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来我店里。
我说其实我也没想到。不过我来是有事和你说。
他先是不作声，估计是在调整情绪。过了会儿，他说你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刚要开口，寒宇拉了一下我，示意我不要说。我知道，他看林澈情绪不对劲，怕我刺激到他。
也许林澈也觉察到了他的眼神，可能以为我们有私话要谈吧。他便起了身，叫我们随便坐，他进厨房给我们弄两杯喝的来。
见他离开了，寒宇开始责备我，他说菲菲你有什么事非要今天说不可吗，没看人家心情很差嘛。
其实寒宇，我是真想改天说。可是我担心尧尧啊，这是能改天就改天的事儿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我没回答他。顺手拿起身边的干布开始擦拭钢琴，我心里有些不安，我说寒宇你帮我把灯多打开几盏吧，我有点怕黑。
他开了灯，林澈端着两杯奶茶就进来了。我放好了抹布，看他应该刚洗过脸，额前的头发微微有些潮湿，他很勉强地冲我们笑了一下。
我没有喝他递来的奶茶就直接放在了桌上，我觉得我喝不出味道来。我说林澈，我直接和你说吧，冷天他和我说他要追尧尧，然后刚刚他把她从饭桌上带走了，说是有事要谈，我很担心。
林澈愣了一下，然后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告诉我：“你说这干什么，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我当时就火了，我说你跟我还装什么装，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把尧尧当不当朋友我管不着，可她是我的姐妹，我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伤害你懂不懂！
他见我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手伸起来，又放下。他说菲菲对不起，我今天情绪不太好，尧尧不会有事的，这事我来办，我保证绝对不叫她受一点儿伤害。
我说这样最好，然后丢了一句话：“林澈我一直认为你人不错，也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就算我多讨厌冷天，这种想法也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希望你别逼着我再也不进你这店。然后我就拉着寒宇往大门口走。
我听到隐隐约约的很细小的声音，他说菲菲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有点儿想哭的冲动，回过头，我说林澈，该过去的就过去吧，放不开就只能让自己更辛苦。他没有回答我，只是那种很低沉的声音依旧，他说菲菲对不起，对不起……
重新坐回寒宇的车上，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我靠在寒宇的肩膀上，号啕大哭。把这些日子压抑着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他抱着我，摸着我的头，他说菲菲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舒服一些。
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包括我和左峰的故事，包括尧尧的日记，包括林澈和冷天的爱情，包括那天冷天在咖啡厅和我的对话，一切一切，积压在心里所有不敢外透的东西，全部全部吐出来。
可是我又不能说，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他也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抱着我的肩膀，只是轻轻地抚摩我的头。
直到我哭累了，安静了下来。
我说寒宇，我好累，真的，你懂吗？
他说我懂，如果可以，我想帮你承担一些。
我说寒宇，你心里有没有背附着什么东西，能让我帮你分担。
他笑笑，他说即使有，我一个人也一样能解决。
我说我的也一样，我相信自己也能解决。
他说不论如何，他永远都不希望看到我难过，虽然他每天看我都在难过。
我说左峰也这么说过，可是到头来，最让我难过的就是他。他害的我，不信了爱情。
他说菲菲你记住，我不是他。
我说我一直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那天晚上，我们两个聊了很久。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却是心底积压着的一些沉淀物。
然后我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梓桥发来的。他说那边大体定下来了，先出版的小说是《暖暖》，提前恭喜我，顺便叫我回家看看有什么错别字啥的，提前修改一下。
我回复了个谢谢过去。
心又开始狠狠地痛起来，其实我最害怕出版的就是这部，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部。那里面写得全是从前的故事，我和左峰在一起的所有的点点滴滴。我才稍微试着忘记了一些，可是上天，你要这样揭我的伤疤叫我疼死你才甘心嘛。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林澈的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