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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酒后发癫,地主傻儿子李俊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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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国消费金融业务的三大类产品与R国类似,分别是信用卡、分期付款和租赁,其中的信用卡占据了绝对主导地位。2002年至2004年,是H国金融史上被称为“信用卡大乱”的时期,在此期间,信用卡行业在短时间内经过成长期和整顿期跃入成熟期,过度的竞争使收益恶化,各发卡机构忽视风险管理,使坏账和亏损急剧增加——H国的1561万户家庭里接近四分之一的家庭信用不良。
而国家信用度的下降,吓退了外资,资本的外流又导致了H国产业的空洞化,罢工潮此起彼伏,失业率居高不下。
说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有。
“经济越萎缩,教育需求越旺盛”。即便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教育对经济的反作用,即“教育进行科学知识的再生产,使受教育者掌握科学知识、生产技术,把可能的劳动力转化为现实的劳动力;同时学校还生产新的科学技术,并把意识形态的科学技术即潜在生产力为直接的生产力。通过这两种转化,产生出巨大的物质力量,形成新的生产力,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经济的发展”这种书面化的表述,但更高的学历可以抵抗更高的风险,是长了眼睛就能看到的。
于是在2003年,我上高等学校3年级这一年,李玉和其他几家的家长“竞标”那位“多边形战士”补习老师的行动失败了。他天天下了班就抱着爱宝机器狗“宝宝”监督我和另一位补习老师补习,对“退而求其次”很不满意,对我的“不开窍”更不满意,生怕我没学可上。
另外,赵慧美的名牌当铺生意越来越红火,连车泰植那里,我也没少带家里经济情况变得不太好的同学去——我快成不抽水的掮客了。车泰植当铺的隔壁新租客是个带着婴儿的女舞者,总是调戏我,搞得我很尴尬,又在同学的乞求下不得不去,心情就很矛盾。
有三个人很久没有提起了——刘基赫、卞德钟、卞德秀。近几年刘基赫在大邱大学就读社会科学学院的社会福利系,卞氏双胞胎和他同在大邱大学,就读的是康复科学学院的语言治疗系,其选择都和幼年的经历有关,徐文祖和我都很支持。
因为存在资助关系,我们和他们一直有联系,从小时候的固话和信件往来,到后来随着科技发展互留手机号和其他通讯类软件账号。
当初徐文祖在上大学2年级的时候突然入伍,我本来很疑惑的,直到收到刘基赫和卞德钟的消息,才搞清楚了,原来是他们三个相约在同年入伍——虽然不在一个营地——而卞德秀因为存在脑神经受损而表达不畅的问题,可以不用服役。
现在,他们完成服役,约我去大邱吃饭庆祝,我同意了。
人的一生随着经历的增加会有无数个不同的圈子,每一个圈子都可能是独立的。往日我和这几个吃饭,就不会带上其他朋友。但是,2003年8月,第二十二届夏季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大邱举办,到时候徐仁宇会作为跆拳道选手参加比赛,所以我是跟着他去的大邱,见面也带着他一起了。
本来李玉对我放下补习去见他们不是很赞同,他认为资助是资助,做朋友,大可不必。
我说做事要有始有终,现在只是看看成果。其实是怕他们再度和徐文祖组成犯罪团伙,尤其是徐文祖已经在毛泰久和都贤秀的联手下吃过一回亏、可能意识到势单力孤的情况下。
李玉真的不相信年龄大了6岁还身处异地的他们会和我有友谊存在,他就是怀疑我想摸鱼,但还是纵容了我。
所以在2003年8月,我找了个时间和徐仁宇、徐文祖等人在大邱的西门市场逛了一个白天,我是吃吃吃,他们是买买买,追赶一下子落下两年多的时尚审美,徐仁宇作为选手,好多好吃的不能吃,我告诉他等比赛结束会补偿他。
一路走一路吃,我也没忘记和刘基赫、卞德钟确认在部队里的生活,即便他们早就表示没有遭到欺负,我也不信,明里暗里和他们说,如果有欺负他们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名字,营地里我不好操作,出了社会哪还能让他们继续嚣张,我李俊秀要替社会给那些人一顿毒打。
卞氏兄弟“嘿嘿”笑。
刘基赫还是没多少表情,但是回应了我,说他们采取的是抱团取暖的应对方式,大大小小的摩擦是有,但没有遇到那种需要我“毒打”的人。
我说哦。
夜幕降临,找了家店吃完辣牛肉汤,大家也没闲着,去了练歌房。
徐仁宇负责热场,唱的H国声名显赫的复活乐队在2002年出的《never ending story》。
摇滚乐队也有温情歌曲,他的嗓音也意外地适合。
“你今天也是仍在那个触不可及的地方呼吸着,那阵相同风从与你一起坐过的小椅子上面吹过去。
“你离我远去着,像离我远去似地挥着手。
“到那一天,总会留下回忆。
“想念着你,但愿能像电影里似的,总有一天会与你相见。
“虽然那些日子我因为无法守护你而困苦,但你还是那个美好的记忆中的你……”
一曲毕,所有人都替他鼓掌、摇铃。
因为不清楚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我也不好瞎猜他是不是想他妈妈了,毕竟这是大邱。
让我意外的是,刘基赫和卞氏兄弟偏爱女团,其中最爱由李孝利、玉珠贤、成宥利、李真四位组成的fin.k.l,从1998年一专的《Blue Rain》唱到2001年4月的翻唱专辑《Memories Melodies》,几乎首首不落。
唱得兴起,刘基赫身上就多了些人气儿。
你说徐文祖怎么不唱歌?
他光看,光听,一整天都很沉默。
我又开始猜测,是不是他试图拉帮结派但失败了。
晚上9点,热闹散场,刘基赫三人结伴回了租住的地方,我和徐仁宇、徐文祖回了订好的酒店。
……
晚上10点,徐文祖拎着两袋酒来敲我的房门。
我打开门,看了一眼他袋子里的酒瓶,左边是几支烧酒(19.5)、右边是几支米酒(7度)。
我说:“虽然国内流行饮酒文化,但我还是个未成年啊,离19岁的1月1日还早得很呢。之前大家一起吃饭你们都顾忌到我,一瓶都没喝啊,现在是怎么了?”
他不由分说J进门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放下酒瓶,才道:“米酒都不喝?不喝算了,我喝。”
把所有带来的酒都开了,他“咕嘟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我拦都来不及,索性不拦了,等他喝醉了把人送回房间就是。
估计他平时喝酒没有这么猛,连喝了三瓶烧酒,脸就全红了。
我说:“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休息了。”
“你凭什么差别对待?”他仰起头质问我。
“啊?”
“刘基赫几个,你怕他们在服役的时候被欺负,还想帮他们报复,我呢?”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停戳自己胸口,“徐仁宇唱歌,你替他伤心,就好像我没有妈妈一样。”
这是醉了还是没醉?不怪我多想,在我心里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我说:“我哪里没关心你?你服役之前我们一起吃饭我是不是提醒你破财免灾?再说了,你在我面前从来没提过你妈妈啊,我哪好意思戳你伤口?”
他拎起空瓶指着我:“你没说要替我给那些人社会的毒打啊!”
这不是虚空索敌吗?你没被欺负啊。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安抚道:“那是我疏忽了,如果你被人欺负了,现在说也不晚,我替你出气。”
他簌地从沙发上站起:“你说的!”
“我说的。”我点点头。
只见他把空瓶往垃圾桶里一扔,正中目标,然后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按了外放。
只几秒钟,那头就迅速接通了,能听出来十分小心翼翼:“是文祖啊,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徐文祖看我一眼,对那头道:“我刚入伍时,你是不是骂过我?”
“……我是骂过,但是……”
“别说但是,你就说骂没骂过?”徐文祖粗暴地打断了他。
“……骂,骂过,不过……”
“你听!”徐文祖把手机往我面前一伸。
我沉默了。
那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沉默了。
隔了十几秒,眼看徐文祖逐渐失去耐心,我立马对手机那头说:“那个,骂人是不对的……”
那头急切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后悔了,早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狂妄,你们是要我道歉吗?我现在就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对不起,文祖,我当初不该骂你。请你原谅我!”
这不明摆着早就已经被你收拾惨了吗!我硬着头皮问徐文祖:“您看,他都道歉了……”
“太小声了!我听不见!”徐文祖对着手机喊,喊完了问我,“你听见了吗?”
我昧着良心说:“……没听见。”
这回那头只犹豫了几秒钟,就加大了音量,一字一句地道:“请!你!原!谅!我!”
“好。”徐文祖说完挂断电话。
我松了口气,以为完事了。
谁知道他又拨通一个号码,重复同样的问题:“我刚入伍时,你是不是骂过我?”
“……”我:地铁老头看手机.jpg。
这天晚上他起码打了20通电话,每一次通话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人都麻了,就仰靠在沙发上听他打电话。
这年头的酒店隔音不行,隔壁徐仁宇也早就被吸引了过来,跟我一起围观徐文祖发癫,他还录了影。
我问你录这个干嘛。
他说没准以后有用。
我和他深信徐文祖在这一个晚上把服役的营地里的“熟人”都“原谅”完了,因为他的表情越来越平静,脸上的皮肤也渐渐恢复白皙。
酒醒了?我精神一振:我是不是能睡觉了?
结果他打完电话直接从客厅走向了我的卧室,整个人摔进我的床铺。
我:“……”
徐仁宇:“……”
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却发现他还睁着双眼,便试探性地问:“你还想让刘基赫他们当你的作品和同伙吗?”
他闭上眼,哼了一声:“他们不配。”
我放心了,道声晚安,替他关掉灯光,将他留在卧室,自行拿了他的房卡去他的房间睡觉了。
……
2003年8月31日,第22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在大邱世界杯体育场落下帷幕。华国体育代表团以41金27银13铜的战绩排名首位,继上一届BJ大运会之后再次获得金牌第一。
ELS队以26金22银34铜排在金牌榜第二位。
而H国队以26金11银15铜排第三位,其中有徐仁宇的一份功劳,他摆放战利品的展柜里又多一块奖牌。
CX队以3金8银3铜排第9位。
为什么提到CX队?因为我看到了金光日的名字,想起了这个人。虽然他二周目不在我的圈子里,但还在卓秀浩的圈子里,偶尔卓秀浩会提到。
……
2003年11月13日,轮到我参加大学修业能力考试了,我作为一根老黄瓜,还有毛泰久和李英俊提供工作岗位的承诺,心态稳得很,考得很轻松——那些题都是我刷过一遍又一遍的,再考不好对我自己都没法儿交代。
2003年12月,得到我被国立汉城大学(首尔大学)录取的消息后,李玉兴奋得干了一件疯狂的事——给有名集团旗下的、汉城范围内的所有在售电子品牌产品打9折,还在卖场拉横幅写明了是为了庆祝我有学可上,在我的脑门儿上盖了个“地主家傻儿子”的戳,让我彻底成了“名人”。
2004年3月,我进入国立汉城大学(首尔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的媒体信息学专业就读,姜耀汉则进入法学院的法学专业就读,前途一片光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