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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第二章 ...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回老家了,不记得是7年、8年还是9年?只是记得高中毕业就离家读书了,而且高中还是寄宿制,所以,对生我养我的那个小镇的记忆很是模糊。大学毕业后,在日本留学了一年,然后工作,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有些年了。奇怪的是,我的父母从来到没有催促过我回家。每次通电话,都以“家中一切安好,毋念。”这句话,让我找不到回家的理由。
坐在大巴里面,看着外面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面倒飞而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尘土飞扬的牛车路早已经被宽敞的柏油马路所替代,两边还有一些高大绿叶葱葱的杨树。听着前座的女孩子在和旁边的一个男孩子撒娇,轻声细语、娇憨喜人。我不由得会心一笑,年轻,真好。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大妈,穿着一件接近黑色的斜门襟唐装,烫着象老上海女人一样的卷发,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她好像看出我在打量她,竟然毫不羞怯,大大方方的朝我一笑:
“闺女,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我摇摇头,用家乡话回答:
“不是,我回家。”
我发现,多年没有说家乡话的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生疏感。“乡音无改鬓毛衰。”这句诗的作者的心境,我总算有一点体会,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我有一点恍惚。更有一点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从大巴上下来,只要直走100米左右,左转进一条小巷,就是我家了。小巷里面就两户人家,还有一家有很大的院子,就在我家对面,虽然是邻居,但是,我脑海里却没有这个邻居的半点印象。
我们家不算穷人,但也不是很富有,这些年,我有陆陆续续给父母寄过一些钱,怎么算,我也是在国外呆过的人,工资也属于中国平均水平的上上方。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门口,敲门。打开门的是我的母亲。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吓得张开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母亲,已经有些白发,皱纹也增添了不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不孝,钱再多,也买不到那份孝心。我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惭愧。我紧紧地抱着母亲,没有说话。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妈,她在开始大叫我的父亲,我父亲从里面飞奔出来,远远的看着我,只是上下不断的大量,嘴里不断在说
“这孩子,真不懂事,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知道,这次得举动有些反常,最关键的是没有跟母亲联络。可以,我也解释不清楚,我这次为什么回来,等我坐上回乡的大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直觉?本能?逃避?重生?我也不知道。
母亲开始忙开了,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嘴里不断的说:
“我去买菜,今天做你喜欢的红烧肉”
我站在客厅里,正准备把行李往二楼搬,母亲又风风火火的往客厅里跑:
“我忘了拿钱包。”
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我变得突然很开心,毕竟,血肉相连的那份真情,不是时间所能冲淡掉的。已经变得有点伤痕累累的心,开始得到了安慰。“所有的不快,委屈,伤心都给我滚蛋。”我对自己说。
第二章 偶遇
睡了神情气爽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6点。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来,我已经很久没像这样好好的睡过一觉了。打开窗,深呼吸,然后顺着榕树往远处看去,那里是邻居家的豪华的院子,三层小洋楼,是西欧式的建筑,里面好像有一个游泳池。
在游泳池的旁边放有几张白色的躺椅。建筑物是那种开放式的,只有玻璃和白色纱质窗帘。我不经有些恍惚。这看美丽的庭院,就在我家旁边,我的记忆应该很深刻的。怎么会那么陌生。
院子里郁郁葱葱,好像种了很多松树,因为我在二楼的缘故吧,院子里的东西可以看到,如果在一楼,可能看不那么真切。院子大的离谱,可能要走上几分钟才能到达房子前面。如果,不是正对着我的窗户,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别有洞天的。这么奢侈的庭院,我竟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或者是我离家的那一段时间里,建造的吧!肯定是一户有钱人家。
说到有钱人家,我不由得牵了牵嘴角,“那又怎么样?”我见过比这更大的游泳池和庭院。我苦笑一下,总归又想起了他,痛苦的记忆如同附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打开房门,准备下楼,经过母亲的房间,准备走进去吓他们一下,哪知道里面的谈话声,让我停下了脚步。
“颜颜这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那孩子,面子上看,坚强的不得了,心里很脆弱的”
“你就不要太操心了,那孩子没事的,初中的那件事,你看她不也熬过来了。”
我一愣,我以前初中里出过什么事情吗?一点记忆也没有。是不是指初三高考前的那场大病啊?休学了一年,在家养病,根据医生的说法,我发烧到40度以上,发烧烧掉了一些记忆,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就有点模糊,这倒是事实。不过学习成绩倒还不错,一开始有一些倒退,后来就渐渐跟上,最后还考上了重点高中。这一些我都知道,也没有多想,就直接敲门,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对于我的早起有一些惊讶,然后拉着我说,
“走,吃早饭去。”
我跟着母亲到了楼下,母亲已经烧好了小米粥,有豆浆,还有咸鸭蛋和油条。我开心地跑到桌边,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早点,一边模糊不清的问母亲“我们家旁边那个有游泳池的,是什么人住的?”母亲一愣,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
又问了一遍。母亲好像回过神来,
“哦,那是一个叫柳梓的人家的别墅,你不记得了?”我点点头,“这么说以前就有了。”“嗯,只是最近今年又翻修了,比你在家的时候,要豪华很多。”“哦,妈妈,你有去玩过吗?”
“嗯,只有一次,还是去带你回家,啊!母亲打住了话,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
“这么说,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哦”
“嗯,嗯”母亲有一点支支吾吾,好像不太愿意讲那样。
“看来,我小时候的那场病还真厉害,那么美丽豪華的地方都能忘记。”我自我解嘲的说。
“好了好了,那些就不要说了,我要去菜市场了,你去不去?”母亲挥挥手说,接着说:
“我8点半还要上班呢?”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了?”我吓一跳,母亲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了。
“走吧!我一边走一边告诉你。”母亲拉着我,我就穿着睡觉的大汗衫和一条运动裤被拉到大街上。等我清醒过来,已经站在闹闹嚷嚷的菜市场。我一边帮着母亲挑着新鲜蔬菜,一边听着这小镇这些年来发生的转变。
原来,我们这小镇也不算是个有钱的地方,大家自给自足,一半农作物,一半做海里的生意。虽然小时候的好多东西都忘记了,但是,父母为了生活,开发了水稻地的事情还是有一点印像的。由于是靠海边的村子,只能在渔业上如果有所突破,一旦成功,肯定利润可观。虽是海边,但是不适合做观光胜地,只能做渔港,或者进行海水养殖,这样一个设想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除了投资,还要相当全面的技术指导。现在海水养殖紫菜,加工海苔,已经有了很大的规模,全镇的闲散人员不但有了工作,即使外出打工的人,也有不少陆陆续续回乡工作的。
家庭美满,生活小康,虽是一个小镇,可也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也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这位起着决定性作用的人,就是我们家的邻居、全镇的英雄-----柳梓。现在我们这个镇上有两家海苔制造工厂,从培养紫菜开始,加工成海苔,占了国内市场的三分之一,其他的都是出口日本。除了工厂的工人和管理人员是本镇住民以外,技术人员都是外来的,偶尔还会有外国人来参观工厂。母亲很自豪的说着,因为母亲就在那家海苔工厂,已经做到线长的职务。
我笑着听着母亲讲话。“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呢,你们的工厂。我还要见见那个大人物柳梓。”
“闺女,柳先生可不容易见,那是做大生意的,偶尔才来这里看一下,这个管我们全镇人吃饭的工厂只是柳先生管理的工厂的九牛一毛而以。”
旁边卖菜的大娘笑着说,仿佛那柳梓是他们家上门女婿一般。我不禁一愣,好家伙,有钱人啊!正和卖菜的大娘说笑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柳先生今天来了,来了。”我看了我的母亲和大娘一眼,顺着人潮往外走。我母亲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
“没什么好看的吧!你怎么也和乡下人一般。”
“哈哈,老妈,全镇人民心中的英雄,我怎能不看”我耍着嘴皮,人已经到了菜场外面的大道。不远处,就看见一辆宝蓝色的宝马,因为被人群包围着,开的很慢。车窗已经打开,里面的人不断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然后我似乎听见有人用日语说话
“这个地方的人这么热情吗?”原本倒不见得非要看的,因为说着日语,使我好奇心大增,努力得把头伸出人群,想去看清车里的状况。
车缓缓地开近,我听见一个人用我们的家乡话在说:
“大家让一让,我带这个日本的先生去工厂参观呢,大家快点上班的上班,让道的让道吧!”
接着大家一阵哄笑,陆续的让开道路。我却以为踮着脚,又被后面的人一挤,就站到了最前排,正好车窗对着我,让我看清楚后排座位上有两个人,靠着右边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日本人,穿着西装,很严肃的样子,另外一个坐在驾驶席后面,高挺的鼻子,眼神有一点凌厉,眉头微皱,薄薄的嘴唇,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内敛和严格的人,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却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我肯定是第一次见他,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在我有点愣神的刹那,车停了,车门突然打开,我看见那个人绕过车,向我这里走来。我看他向我伸出了手,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一个少年拿着一个宝宝熊,说:“给我的媳妇儿。”突然,一阵说不出的心痛,在全身泛开。
“小颜,你回来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单人床,洁白的床单,简单书柜和学习用的桌子。在床头上还放了一个很大的抱抱熊,已经有些陈旧。看来,我以前也是经常抱着的吧!小时候的记忆很是模糊,应该是和以前没有什么改变的吧!
房间干净整洁,一定是母亲每天来打扫的缘故!我看着那么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一切,不经有些恍惚。我打开窗户,旁边那一棵大榕树依然枝叶茂盛,有一半的枝叶已经伸到围墙外,郁郁葱葱。给初夏又添几丝凉意。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爬在上面不断的跟我招手。又忽然,那个男孩变成了英俊的少年,手里拿着那个抱抱熊,说:
“给我的媳妇儿。”
一阵风吹来,窗帘不断的晃动,阵阵榕树的树香伴着一些小鸟的叫声,我不禁沉沉的睡去,在梦里,一个穿这白色衬衫的少年,不断地对我说:
“我们约好了,你一定要作我的媳妇。”然后,我梦见自己穿洁白的婚纱,站在一个男人身边,准备让他掀起我的头纱,突然从外面跑来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抓住新郎,踮起脚,狠狠的吻着他的唇。我吓呆了,不断的后退,突然一个人抓住我,“你不是要作我的媳妇吗?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我转过头一看,竟是那少年。。。。。
突然有人不断的推着我,我突然惊醒,屋外已经漆黑,母亲坐在我的旁边“晚饭好了,吃饭吧.”
“哦,马上来,我洗一下脸。”母亲一边走下去一边说“开着窗睡觉,,也不怕着凉,真是老毛病不改。”
我苦笑,我真不记得有这习惯,小时候的事情早就模糊,何况,我好像生过一场病,好多东西都忘记了,用我母亲的话说,这孩子福气,能忘记就是福气。我不知道母亲当时为什么那样说,但是,我现在很想忘记一些事情,爱人的背叛,朋友的背叛。。。。。。。。。我有点理解母亲所谓的忘记就是幸福的意思。
一边吃着母亲做的饭菜,一边不断地讲话,“这一次回来,我打算住一个月”
“工作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有一个月的休假,干了2年,有薪假又有两个礼拜,但后我还有调休。”
“好好好”母亲不断地点头,眼角的细纹更加深刻了。我看得出来,母亲的开心和激动。
然后不断的挑一些在日本的趣事,工作上的见闻讲着,讲着。。。。。我从来不知道我那么能讲话,甚至有些聒噪,而且比手划脚,口沫飞溅。我像要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把离家的那么多年没有讲的话都一起讲完。父亲的笑声,母亲的嗔怒声,我的撒娇声,在初夏的夜晚传得远远。。。。。。
本文不V,希望大家多多散花,不忘打分。。
请放心,永不弃坑。。
接受朋友的一些建议,重新归纳了章节。谢谢阮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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